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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地铁闪灵

    中午她过得很简单,只是为自己做了一碗玉米汤,可是那碗汤她只喝了一半,左手的手臂上就又经历了一次如上次一样痛苦的折磨。

    唐月青把埋在臂弯里的头抬了起来,脸颊上的泪痕依然明显,但是现在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她看着冷冷清清的客厅,这里感觉不到一点的人气,她每天都在想象着李主任若能在自己身边的画面……一个女人痴傻到了这种地步,也就只剩下凄凉和卑微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边,外面吹着阵阵风,把晾晒在阳台上的衣服吹得飘荡起来。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今天的天气晴朗,太阳肆无忌惮的照耀着这座城市,就算在这栋隔绝外场的高档小区里听不到外面的喧嚣她也知道只要迈出了这个房门,外面会是怎样一种你死我活的惨烈世界。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李主任,如果不是李主任,她不可能当上主管,也不可能在条件优越的高档小区里居住。以前住过的贫民窟如果现在让她再搬回去住,她已经没有信心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下去了。

    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么想来,她的心情便变得好转起来。

    华家别墅的餐桌上,华蕊和张阿姨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着午饭,张阿姨的心里七上八下,她在为自己之前的多嘴感到不安。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共享午餐,可是华蕊一直保持着沉默,张阿姨只好在战战兢兢中偷觑着华蕊,观察着华蕊的一举一动。

    华蕊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和平常一样进食,只是不再与张阿姨闲谈。她那孱弱瘦小的身子坐在椅子上只会衬出椅子太大,与张阿姨这个正常人坐在一起吃饭,画风显得诡异。

    既然华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张阿姨自然不敢再多嘴。

    午饭之后,华蕊又进了那间房间,张阿姨则开始收拾碗筷。

    华蕊站在佛龛面前,红蜡烛的光映在她那张骷髅般的脸上,她的眸子里映着烛光,看着香坛里的香已经燃尽,这是在她作法施咒的时候才被点上的香。一柱香的时间,她就可以让一个意志力薄弱的人变成一个任由她摆布的傀儡。从凌美缇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成果,这一点她感到满意。

    这间房间勾起了她很多的回忆,十几年前,她就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抓到这里来爱尽虐待和被无情下咒的,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她要将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彻底的清理干净。

    窗户紧紧的关闭着,被拉上的窗帘让这间房间从来不见阳光,阴森森的房间里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当然,一般情况下这些声音只有华蕊这样的通灵人才能听见。

    它一直被上着锁,直到华蕊找上了凌美缇之后,这间房间才被重新开启。即使它已经被尘封了多年,可在这里面却一尘不染。

    华蕊知道,是因为魔咒封印了这间房间的缘故,这里不可能存在生灵,就连尘埃也不可能在这间房间里留下。

    昏暗的房间里她能听到幽灵叹息的声音,不过这吓不到她,她只是无畏的哼了一声,然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嘀咕道:“我知道你阴魂不散,不过很快,你就会从我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了。你一定很伤心吧,因为你留在世间的最得意的作品——我,就要让你的符咒从我的身体上彻底消失了。”

    华蕊自言自语着,其实她在对亡灵说话,刚才的叹息声她认为就是她母亲的幽灵所发出来的声音。

    这一天与魔咒相关的人都各有心事,下午,筱莱也离开了T公寓,心烦意乱的她也和凌美缇一样,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胸口总是感觉积压着许多的浑浊之气,筱莱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出去坐车漫无目的的游走于这座城市的各个繁华商业区。她先是坐了公共汽车,在车上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世界,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转而换乘地铁,不知不觉中竟然在服装批发市场那边的地铁站下来了。

    当她看着匆匆往来的人流时,才惊觉自己所处的位置。曾经在这里,她和凌美缇看到过乌黑的潮水从黑漆漆的隧道口里涌出来的情形,当时那股潮水来势汹汹就要将她们淹没,可没想到最后那股潮水竟然会变成一辆飞驰而过的地铁……或许用“变成”一词不太恰当,因为筱莱一直认为那是错觉,只是她和凌美缇同时出现这样的错觉会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回想起这种记忆让筱莱的脑海里不再平静,她左右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找不到方向感。在人群的拥挤中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到了出站口时她发现在台阶旁边摆着一只硕大的通告面板,上面用印刷字体写着关于这段地铁停运的通知。

    当筱莱把全部内容看完之后,才知道这条路线的地铁因为某地段不断涌现污泥的缘故而不得不择日停运。相关专家认为旁边的土地有塌陷的可能,为了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条地铁线将于月底停运。

    “五月底停运?”筱莱嘟囔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肩膀也高高的耸起而后又恢复了原样。她朝着扶梯走去,乘坐着扶梯从地下到了地面上。外面的阳光已经比中午的时候减弱了许多,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该出来行走和消费的人群都已经出来了。

    周末在服装批发市场里人潮汹涌,筱莱就像是在观光一般,重新让自己带上轻松的心情来看旁边的商店和游客。

    每家商店里的客人都比平常多了几倍,周末果然是一个赚钱的好日子,尤其是年轻男女,总喜欢在休息天出来消费一番。看着那些成群结队的年轻女孩提着大包小包刚刚购得的商品,她们的脸上带着如花的笑靥,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简单和轻松啊!

    这一幕让筱莱不免感到羡慕,现在的她形单影只,在这种情形下,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凌美缇来。之前的日子里凌美缇时常黏在筱莱的身边,那时候筱莱觉得厌腻,当自己真正又变回伶俜一人时,她才知道有人黏在自己的身边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因为她生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剩下的日子里,她应该好好的珍惜每一天才是,不能再这样在这里悠哉游哉的浪费时间了。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她转身就朝着地铁口走去。

    回到了地铁里,她看到了停下的那辆地铁正准备发车了,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去,就在她冲进去的那一瞬间,车厢屏蔽门就被关上了。

    好险!她庆幸自己的速度够快,而就在她站稳的那一刻,后知后觉的她才感到头皮发麻。

    她发现搭乘地铁的乘客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连她自己也难以置信,从刚才冲进车厢的速度来看,那简直不是一个人能达到的速度……

    细思极恐,怎么会这样?她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它们怎么会达到如此快的速度?筱莱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望着她的乘客依然张开嘴巴一动不动,看来她刚才的行为把车厢里的乘客吓得不轻。

    筱莱尴尬的转身,让自己面对着地铁的窗户,看着映着自己的脸庞的玻璃窗户,她偷偷的呼了一口气。

    她数着时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车厢里才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因为在此期间地铁已经停靠了三个站,在这三个上落站里,车厢里的乘客几乎已经换了一批,虽然不再有那么多的人盯着她看了,可仍然有未到达自己目的地的人在交头接耳,对筱莱这个人议论纷纷。

    刚才的一幕,换成任何人都可能会觉得自己眼花了,只不过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彼此互不相识的人之间都产生了同样的视觉感受,所以在他们的脸上才会出现惊恐的神色和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幕不是幻觉的神色。如此复杂的表情表现在乘客的脸上,筱莱无法面对,所以她选择让自己背对着车厢里的乘客其实就是最好的方式。

    回到了T公寓的楼下时筱莱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到了T公寓的419宿舍里,在玄关的地方经过那面镜子前时,她第一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不管是脸庞还是身材以及四肢,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可自己奔跑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呢?

    叹了一声之后她继续向前走,房间里有些幽暗,这时候坐在凳子上的一个人影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黄制莲。

    “你……”筱莱看着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的黄制莲,想问她一句“怎么了”,但看黄制莲的样子似乎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筱莱慢慢的向她靠近,可是这里的光线太暗,于是她又退回几步到了玄关的位置打开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再次走到黄制莲的身边时,黄制莲才缓缓的抬起了头对着筱莱,一张哭丧着的脸颊上满是泪痕。

    “呜……”她委屈的瘪嘴哭了起来。

    筱莱放下了包,然后拉着另一张凳子坐到她的面前看着她问道:“说说吧,是不是你那个IT男朋友欺负你了?”

    “不是。”她一边哭一边回答。

    “那是因为什么事?”筱莱的样子不急不躁,兴许是她已经对黄制莲闹情绪的情形早已经见惯不惊了。

    黄制莲依旧瘪着嘴巴哭泣,筱莱轻叹了一声,然后就为黄制莲倒了一杯水,看着黄制莲哭到不再想哭时,那杯水也已经被她喝干了。

    “现在能说了吧?”筱莱平静的问道。从黄制莲的手里接过了那只空杯子,放到了桌子旁边。

    黄制莲用手擦干了眼泪,开始娓娓道来。

    她向筱莱诉说了一个小时的委屈,原来是关于她的身世之事。她是一个从小就被送到别人家去的孩子,被别人领养了几年之后养母反悔就又把她送回到了生母身边,从那时候起,她就对家产生了恨意,不再有感情了。

    大学毕业之后她一心想着要独立坚强,到现在为止她也是这么践行的,可是最近她的亲生父母开始不断地找她要钱,因为生母瘫痪在床,姐姐已经出嫁,她成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其实她还有一个弟弟,可是弟弟不作为,整天游手好闲……原本就薪资不高的她,在这种种压力之下便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一时想不开,便嘤嘤哭泣了。

    从她的言语之中可以听出来她对亲生父母的怨恨,因为小时候将她送给别人的这一件事情让她一直耿耿于怀。为什么送的不是别人,而偏偏是她?这么多年在她的心里一直放不下这句话。

    最后黄制莲也在自己的表述中提到了想试着去理解亲生父母当年的做法,但是这么多年来和亲生父母的感情非常淡薄,现在自己刚刚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家里就不停的管她要钱,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了摇钱树,所以她觉得老天爷对她不公平。

    “原来是这么回事。”筱莱听完了黄制莲的故事之后感慨了一声,相比之下,筱莱却连自己的出处都搞不清楚,看着黄制莲一脸委屈的模样,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吗?”筱莱幽幽的问道。

    黄制莲不再抽泣,她认真的看着筱莱,沉吟了一声之后摇头道:“不知道。”她的眼睛里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从来不轻易在人前表露心声的筱莱,黄制莲显然感到怀疑。“你不会是为了要安慰我所以才想着拿自己的事情胡诌一番来劝我吧?”

    筱莱苦笑道:“我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吧?”

    黄制莲撇嘴,扭头斜睨着筱莱,道:“那我怎么知道呢。”

    筱莱的目光看向了空中,接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忧伤。

    “说吧,我听着呢!别搞得那么神秘。”黄制莲忍不住催促道。她还是如此,即使刚刚苦恼的哭诉过,可她的率真本性也不会因为眼泪而被隐藏和收敛。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我就是一个神秘的人。”

    “我一直没有听你讲过你的家人,你……是自己一个人吗?”黄制莲舔了舔嘴唇后又换了一种说法:“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孤儿吗?”

    筱莱转眼看着她,孤儿?她摇了摇头,“孤儿”这个词现在看来依然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孤儿至少还是由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人,而她,连是不是从女人的肚子里孕育长大的都不知道,哪里能称得上是孤儿。

    “摇头是什么意思?这么说你是有家人的,而不是孤儿?”黄制莲的眼睛睁大了一些。

    筱莱思忖了一下后,脑海里浮现出了郊区孤儿院院长的脸,虽然她已经去世了,但是她应该算是自己的亲人吧。

    “算有吧。”筱莱勉强的回答。

    “什么叫算有?”黄制莲皱起了眉头,她完全听不明白筱莱的话。

    筱莱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后就到了自己的床铺边,她拿出了包,从里面找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在手机里翻出了相册,找出了其中一张照片后就把手机递到了黄制莲的眼前。

    黄制莲接过手机后看了看了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偏着头疑惑道:“这个女人是谁?”

    “就是把我养大成人的人。”

    “你的母亲?”黄制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不是。”

    “哦,我明白了,养母?”黄制莲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似乎为自己的聪明推测感到满意,“没想到你也是被抛弃的人啊?”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她的手就掩在了嘴巴上,“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又口不择言了。”

    “没关系。”筱莱振了振精神道。

    黄制莲把手机还给了筱莱,看着筱莱的脸上覆上了一层阴郁之色,她就立刻变了模样,“嗨,没想到我们俩还是同病相怜的人啊,你说这个世界奇不奇怪,竟然就让我们相遇相知了,缘分啊!哈哈哈。”

    筱莱听着她那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只好也附和着在脸上露出了一个笑脸。她知道黄制莲是想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只不过黄制莲不善于表演,这种拙劣的演技和唐月青比起来实在是相差甚远。但无论如何,黄制莲的出发点是好的。

    躺在床上的筱莱把手枕在了脑袋下,这时候的黄制莲不再出声了,她知道筱莱习惯躺在床上思考事情,于是她也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又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了。

    在外面溜达了一个下午的凌美缇这时候回到了T公寓的四楼,她站在419宿舍的门口,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她又把脚步移了回来,朝着走廊的深处走去。

    凌美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在华家别墅里喝下的那杯符水让她感到恶心,在浴室里洗澡刚洗到一半时,她就呕吐起来,从嘴巴里吐出来的是黑色肮脏的液体,看着地上的那滩液体,她赶紧抬起头张开了嘴巴,让莲蓬头下的水流进了口腔里。

    给自己重复漱口之后她才觉得不再那么恶心了,洗完澡后回到房间里,导医就对她说道:“你最近怎么了?感觉脸色很难看啊!”

    导医今天上早班,所以在这个点的时候已经下班了。凌美缇湿漉漉的头发一直在滴水,她走到自己的床铺边找到了浴巾之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答:“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

    导医叹息道:“都不知道我们这么累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人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看来我也得去傍大款了。”

    “是啊。”凌美缇随口回应着她。

    导医刚才的话让凌美缇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自己最近的变化真的有这么大吗?连舍友都开始为自己担心了。

    凌美缇不动声色的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了无生气,印堂发黑,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最让她吃惊的是,当她把浴巾从头发上拿下来时,才发现自己脱落了一大把的头发。

    她看着浴巾上的头发发呆,连导医走到了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发觉。

    “天呐,你竟然掉了这么多的头发!”导医尖叫起来,旋即就用手掩在了嘴巴上,她惊恐的看着浴巾上的头发,然后又看看凌美缇。接着她就把凌美缇拉到了离光源最近的地方。

    “让我瞧瞧。”导医一边把凌美缇脸庞两边散落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一边咂舌道:“真的不得了了,你的脸色……恕我直言,真的比太平间里的死尸好不到哪里去。”

    凌美缇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干燥的喉咙让她难以开口,她顿了顿嗓子后问道:“真的有这么难看吗?”

    “不信你自己看看,你刚才在镜子里都没有发现吗?也对,那边光线不足,但是我保证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导医正经八百的对凌美缇说着,还对着凌美缇连续点了几次头,以证明自己的亲眼所见。

    其实凌美缇怎么会没有看出来自己的脸色难看,只不过刚才她站在镜子面前已经被吓得怔住了,她完全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更不敢相信自己还会脱落如此多的头发。

    她到华家别墅去的时间不过短短一个多星期而已,没想到被华蕊施咒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的代价确实不小,但是想到自己是为了长高才作出了这样的牺牲,她觉得这种交易应该是值得的。只要以后自己长高了,她相信身体好好调理后一定会慢慢的恢复健康的。

    “你别管了。”她推开了导医的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铺边,开始整理着扔在床上的那些衣物。

    导医根本不放心这样的凌美缇,任谁见到了凌美缇的这张脸,都会知道凌美缇不正常,但现在凌美缇消极的态度让人疑惑。

    “生病了就得去看医生,你不能这样拖着,万一越来越严重了呢?到时候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只怕后悔都来不及啊!”导医一边劝着凌美缇一边替她干着急。

    但是凌美缇依然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这让导医气急败坏起来,她焦躁地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时而将双手捋在额头两侧;时而又看着凌美缇的背影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凌美缇为了不让导医继续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她只能表明自己的态度。

    导医费解道:“为什么呀?我怀疑你得了很严重的病。”

    “我没病!”凌美缇神情肃穆的回过头来,盯着导医的眼睛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这让导医马上意识到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了。

    于是导医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了。”说完她就苦笑了一声,然后拿起手机和钥匙离开了407宿舍。

    房门被关上后,这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凌美缇一个人,其他舍友还没有下班,在这间宿舍里,目前只有她是上常白班的员工。凌美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不再整理衣物了,导医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又何尝不知道事态的严重呢,只不过在目的未达到之前,她无力与舍友诉说其它。

    如果说出来了,她们想必一定会阻止自己。巫术,生活在现代的人还会有几个人相信这种神秘莫测的幻术呢?所以凌美缇觉得,自己闭嘴就好,许多事情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因为很多时候,人只想看到结果,而不会去追究过程。

    她早就明白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只是导医的那些话还是激起了她心海里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