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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更 落

    “我还活着对吧。”

    “嗯。”

    “你换了我的位置。”

    “当初是经过你同意的。”

    “什么时候换回来。”

    “凭什么。”

    “那你又凭什么。”

    “现在才多长时间,以前十多个年头里,你怎么就不问我换不换。”

    “我……”

    灰暗。事物一件件消失,再一次落回虚无,灰沉的,他们在云雾里怎么都跑不出去,每一个方向都是样的结果。

    “还能出去吗。“我问。

    “这是我们的主场,你打算拱手相让?”秦华答。

    “都发生了哪些事,他们怎么样了。”

    “……都挺好……”

    “给妈妈打过电话吗?她是很叨叨,但想着我们哩。”

    “……”

    “怎么不说话了。”

    “……烦不烦,等下我们谁都出不去,身体让它占了去。”

    灰沉中出现大片的雾,将我们包围的雾,气温下降,视线看得更近。秦华一跑快而我又追不上的话,那他在我视线里就只剩一道影子;四周闪起了无声的雷电,长弧的弯曲着从远处漫延而至,它没有电到我,但焦着了心。

    寄生与共生有着反向的作用。寄生住往使宿主患病甚至消亡,更像是越级的捕食,只不过持继时间长作用过程小。共生是相互得益的,起到平衡,牛的胃就有上百种共生的消化菌构来帮助摄取纤数维素中的有机分子无机分子。

    明明寄生依靠的是宿主的机体能量,其生活的环境也由宿主提供,却在生命活动过程中一步步损害着高主的正常生命活动。在宿主死亡后,寄生的生物也受到根本波及。但就这样的不合理的被编进了自然法则。

    我们人也着不多吧,对于生存的环境肆意破坏。

    “你我有些像像共生关系”我说。

    “它跟我们是寄生?你真是有闲情雅致,想这种东西。”他说。

    “我们越强大,它所能摄取的能量也就越多。”

    秦华忽然在前面停住,我刹车不及撞了上去。像是接触很有韧性的泡泡,在一瞬的交集后,我被弹开。

    “这是个圈套,我们的活动趋据烈它就越能同化我们,我们不是在逃,而是释放自己的能量给它。”秦华说。

    “会不会太晚,这些雾看起来更像云了。”我说。

    “分开跑。”

    “为什么。”

    “我想我们两个会相互克制彼此的能力。”

    “对于主场的控制力吗?”

    “差不多吧,而且我想,它的领域一定没我们的领域大。”

    “战场拉扯,二战就是这么反败为胜的。”

    “也不全是,主流意志也很重要,你不够强,还是能消化你。”

    “按理来说它暂时拿我们没办法,不然刚刚就不会有机会醒来,我们的机体也会排斥外殖。”

    如果云雾也跟着一方移动,那么就会有一方会继续被困。被命运之神眷顾的一方将重新获得控制权。我和他都心知肚明,这也是我们之间的博弈。

    果然,它无法同时笼罩两个人,而且我的方向云雾正慢慢变薄。它云层里的闪电闪动更加频繁,加速冲过去就可以离开了。忽然间我撞上了一堵墙,那些云雾全都冻成了冰,接着一股电流从墙壁上向我涌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晕沉的状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倍感不适,强撑着不至于失法意思。

    它也是同我们一样,它也算是身体里产生的,养只小动物都是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一起生长的身体重要的一部分。它在意识领域里也有创造事物的能力,相对来说可能弱不少,但加之它独特的性质这就已经足够了。它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因为我刚从虚无里出来,对于身体意识的反应是比他要弱的;兵家在千百年前就把这条准则用烂了,用已之强攻人之弱。三权分立下,它吞并了我后就有了与他相争的实力,就可以直接进行反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尽办法来同化我们。

    刚刚的攻击让它需要重新充能,但对于击溃我只是时间问题了,他应当已然逃出去了,而我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不知为何,那灰沉的墙正慢慢破裂,结冰的云雾开始融化。是秦华,他又回来了,从外面向云雾击破进来。

    “出去那个范围就感觉好多了。”他说。

    “证明我还有些价值。”

    “比起这团云,我更讨恶你,但它不是秦华。”他说。

    云雾在痛苦的收宿,我们都感觉到了它的咆哮和痛苦,对抗与胶着中,我们之间出现了交溶,三者间有了些共通。

    它又散作了梦开始的雾,然后慢慢没入四周,最后消失;它隐藏起来,静静蛰伏,等待下一次机会。

    “发生了什么。”我问。

    “不清楚,今晚太不平常了,除了因为你的身体伤势渐渐恢复,对你的束缩缚减小外,它的燥动可能是别的原因引起的。最近我一个直在做一个梦,同样的梦,一片雾霭。之前不会的,或许跟我这几天一直去的街道有关。”

    “什么恢复,什么街道,是不是身体的伤好了,我就可以出去,最近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你受到了打击,它也是,需要有一段时间消沉,即使伤好了你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同我争这个。”

    “那么那条街呢,有什么奇怪的,我现在迫切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一条我还无法理解的像幽灵一样的街区。”

    “像幽灵?一定很有趣。”

    “当时它一下子就消失了,没有任何凭借。”

    “听起来有点像多维空间。”

    “你理解二维吗?比我们低的维度你都无法进行有效解释和感悟,一个平面内生存的二次元生物以什么作为能量补充,它们的结构就单是线与面的结合吗?它们是不有和我们一样的视觉或声音等等。”

    “不赞同维度的说法吗?”

    “没有什么同不同的,每个人思考切入的点不一样罢了,我认为它更像是转移,因为某种原因出现的虫洞,连接空间的两端,然后它就在两端间来回……”

    “你怎么解释连接空间两端的虫洞?是否要用到维度?”

    “去你的!“

    “别骂自己啊。”

    “我们同源,但作为两个不同存在。“

    “那如何证明自己的存在。”

    “像现在我们的对话。”

    “难道这不可以是秦华的一次脑波活动。作为别人存在而存在的,也是即像存在。”

    “后者的存在是基于证明前者的存在而存在,其自身并无根究。”

    “此刻我们存在。”

    “此前呢?此后?就像不解的维度,不明的连接。”

    曾国番怎么都背不下来的文,被一个梁上君子用来朝讽。但就是这么一个看着不怎么聪明,处处需努力着的人,成为了国家大臣。那个跳梁小丑在世间沉沦经历风霜然后切底消失。其中有怎样的迷忙与恐惧。

    历史不会重演,但会押韵。(马克吐温)

    我们还是归于普吧,众生之中,出离太难,隐隐于世途途中理。平凡之列,抬头的天最是唾手可得。在地球之上,现今发现的物种之中,唯我们人可以进行如此高度的思考,宇宙有多少种可能;我们生于探索之列,穷顶的奥秘,有多少人在思索。无论对错,无论取舍,唯思尔。

    二维中横切是线,三维里纵切是面,四维里怎样切出一个体,或许就如他们所说,体在四维里是一个展开的面,四维切出的一个面是我们生活中的折叠体。那我们在三维里切出的一个二维的面,在二维里可能也是一个复杂的‘体’。这像是一个无限套娃,本质上当有相通之处。当然如果维度说成立,那么这种切出面的结构复杂性也会随维度而下降。

    也就是说我们周身都有着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与我们共存在空间中,无法感知,但确实存在。

    我们此刻的思考或许是被赋予的,我们自认为的进行时,可能是很多个定格组成的,我们会不会是像电影中的人物,随时被暂停,快进,关闭,打开;而我们却无从认知。在被编定的角本里,进行着自己认为属于自己的生。

    “宋京……他不见了。”秦华缓缓说道。

    “什么?”我无法从里面得到更多的消息,但却刺激了我的记忆,我触及到了他记忆里的一些内容。

    “开始一切明明很简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复杂起来。”

    “我们本来就在场中,说何出离。”

    “宋京我会找到的。”

    “他并没有消失,他跟那街道一样。”

    “你是不是在我记忆里看到了什么。”

    “我们不是在相互之间同化,我们是一起被身体同化着,你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我了。有人在治疗我们。”

    “是谁?路山?”

    “还记得我高一时进了一个社团,他们说,社团是由老师创办的,那时我还在金字校区。”

    “古怪的社团,莫名的调班,不出离我们的事情。”

    “还真是有点像楚门的世界。”

    “是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我们存在吗?“我忽尔感到恐慌。

    “我们是那个老人的记忆?我们正发生着的是老人过去的经历?他们正治疗着老人,我们正被同化?”

    “刻字校区应该是个治疗所,老人还迷失在回忆之中,所以我们根本无法识别环境的原本。”

    “之前给秦华送早餐的唐馨可能是给我们喂治疗物质的护土,但唐馨在我意识里真实存在,是老人过去的回忆与现实搞混了?所以思彻的人代到现实里?”

    “元丽应该是每天给老人做护理的护工。”

    “元亮是同房的病友。”

    “仲明也是……“

    “会不会是我们想太多了,自己吓自己。”他说。

    “我现在很混乱,让我回到虚无去吧。”我转身要离开。

    “每个人都在找寻自己,而且是不需要容案的。”他说。

    “那意义呢,结果呢。”

    “路总是没有尽头的,等到醒悟便停下来。”

    “什么是醒悟。“

    “找着了方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获得了存在的意义。”

    “嗯。”

    “诶等等。”

    “还有什么吗,我的离开不是你想要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换回来。”

    “嗯……”

    秦华一个人处于事世中,有些迷惘。他知道明天一早肯定又要迟到了,而且一整天都会精神不振。

    他想到了虫洞的连接,在我们存在的世界背后还存在一个类似虚无的世界,打破界线进入虚无世界后,就可以通过它到达与它相连的我们存在世界的任一位置,虚无里无空间概念。

    或许一切是真的,也或许一切是假的,但是我们存在,存在即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