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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弑父之仇

    此时,道士一剑带着宏光直插怪物胸膛,大汉的大刀已经逼近怪物的脖颈之处。

    无需言语,前后夹击,配合默契。

    灰黑的怪物被脚下的阵法死死束缚着,咆哮着,挣扎着。

    “嗷昂~”

    随着怪物一声怒喝,一股极为强大的能量带着黑雾震散开来。

    一股股的黑色能量波击向了每一位控制着阵法的青蓝袍人,受到能量冲击,好些人脚步已是不稳,阵法的丝线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

    正是这时,怪物脖间瞬间生出片片黑色鳞甲,完全覆盖住了原本看起来薄弱的脖颈处,同时抬起一只覆着鳞甲的手臂一同护着脖颈。另一只手爪直抓朝着胸口间飞插而来的剑刃,一股要用手伤减缓剑势的姿态。

    可那两人的全力一击,怪物又怎能轻易抵挡。

    那怪物慌忙的抵御架势在汉子眼里不过是最后的负隅顽抗,汉子横眉瞪目,手中大刀仿若快要消融天地般挥砍而下,浑身的灵气随着大刀的挥出瞬间暴涨。

    刀尖与鳞甲相撞,火光稍显而逝,大刀锋芒毕露直接斩切那怪物布满鳞甲的整条手臂,而后长驱直入,血液纷飞,砍入了怪物脖颈的血肉里才威力稍减。

    于汉子极为霸道的一刀不同,道士的长剑则更显平和与锐利。

    那怪物已经一爪抓住剑身,黑色的能量与剑身携带的白光不断消蚀,眼见剑势稍缓,仿若怪物再用一分力道便能完全阻挡长剑更进一步般。

    只是下一刻,剑光闪耀,怪物的整条手臂瞬间出现百千小口,血液飙射,而后长剑如光一闪,再见之时,长剑已整个洞穿那怪物的胸膛处。

    “啊~!”

    汉子一声暴喝,手中大刀烈光愈盛,已将那怪物脖颈血肉切开一半的大刀再次进半分,势必要一刀叫那怪物身首异处。

    怪物一只手臂已被斩飞,控制着脑后飘荡的的触手不断倾泻黑色的能量与刀身之上,另一只被破了上百血口,暗绿血液不停流淌的手爪竭力阻挡着脖间的刀身更进一步。胸口被道士插入的长剑光芒不减,凌厉的剑气不断切割着怪物的皮肉。

    怪物不断的嘶吼着,用尽全部的力量挣扎着,已是肉眼可见的垂死挣扎。

    怪物的力量极大的削减,阵法再紧!

    与此同时,道士踏着飞快的步法,身形犹如幻影一般,只眨眼见已经跃至那两人高的怪物头顶之上。

    只见那道人两指一并,映着身后的月华,犹如仙人临世,指尖光芒一闪而逝,直插怪物那已经摇摇欲坠的脑袋眉心之处。

    道士两指将将指出。

    暮然间,一阵黑风临过,下一瞬,眼前的怪物竟是消失不见,连阵法也未曾困住!

    “怎么回事?!”

    “那天妖呢?”

    ……

    周围操控阵法的人瞬间慌神惊叹着。

    “在那!”

    随着其中一人朝着军帐的方向一指,众人才循着方向看去。

    一个黑袍消瘦之人竟然漂浮而立于的空中,极不科学的一手提着那只比他身形大了数倍的天妖。天妖的胸间插着道人的长剑,连接脑袋的脖子被砍掉一大半,只有一小块血肉还连接着头颅,却仍有生机大声嘶吼着。

    道人与汉子看着那突然出现的黑袍人皱起了眉头,道士有些讶异的缓缓开口道:“没想到还藏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

    汉子没有搭话,大喝一声:“别去!”阻止了周围准备朝着那黑袍人而去的几人。

    汉子抖了抖刀身上残留的天妖血液,收到入鞘,凝重的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袍之人。

    两方对峙僵持着,那黑袍人仿佛也没有再继续动手的意思,不顾手中天妖痛苦的嘶吼声一把抽出了插在其胸膛的长剑,甩手朝着道士扔来。

    道士轻轻接剑,一抖,剑身再复明亮,随后收剑入鞘,朝身旁的汉子轻轻调侃道:“不打咯。藏着这么大一只,你们雀尾一点消息都没有,差点害死小道咯。”

    汉子瞪了道士一眼,面色不悦,最后恶狠狠的憋出一句:“臭道老二,我看你是欠打,哪天去你武当山拜访拜访。”

    道士闻言,倒是乐了,讨打似的扭摆叫着:“欸~你是王老二,王老二。”

    ……

    黑袍人在不远处看着已经不准备再继续出手的两人相互打趣着,似乎全身上下尽是破绽,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黑袍人思索片刻,没有再停留,提着手中惨不忍睹的天妖转身而去。

    道人见那黑袍人直接离去,嘟囔了一句:“这就走了?没劲儿。”

    ……

    田达飞一路朝着军营里奔去,看着满地的尸首,被鲜血浸红的营帐四处倒地,周围的火焰还在弥漫,透着一股尸体烧焦的味道。

    有拖着半截身体还没有死透的士兵在地上攀爬寻找着生机,带起一路血线。更有满嘴鲜血咕嘟咕嘟已经发不出更多声音,不一会儿就断气身亡的军士。

    此处好似地狱!

    突然间,一只血手从倒塌的营帐下伸出,带着满手的鲜血抓住了田达飞的脚踝。

    “啊~!”

    田达飞慌忙的甩开,没有营救的想法,惊恐的逃离开来。

    万一是父亲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田达飞用力的搬开压在血手身上的营帐,才缓缓看清那人的模样,浑身是血。

    似乎觉得眼前人是来拯救自己的,那军士激动的朝田达飞伸出血手舞动着,嘴巴里似乎想说着什么,只是不一会儿就断了气息。

    田达飞实在不敢相信,前几月还生气勃勃的军士门,那些教导自己刀法的军士门,如今和周围的事物沦为了如此荒唐的景象。

    血!全身血和尸体!

    “父亲……父亲!”

    田达飞直直朝着军营中心里跑去,沿路不停的呼喊着,却是迟迟听不到任何回应。

    终于,田达飞停留在一个宽大的营帐之前,营帐已是千疮百孔,甚至后边已经被某物压垮了一半,却仍是屹立不倒。

    田达飞疲惫的喘着气,犹豫着,迟迟不敢进入。

    这是父亲的营帐。

    营帐上布满了小小的血孔,仿佛像一个遍体鳞伤而屹立不倒的将士一般。

    田达飞缓缓掀开帐帘,里面静静的躺着几具血尸,仔细辨认之下,田达飞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父亲的尸体。

    “父亲……父亲。”田达飞继续呼喊寻找着。

    却只有夜间清冷的风吹过营地火焰的呼呼声,还有时不时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

    田达飞驻足,呆呆的看着地上刻着宣威将军的断剑,而后失魂落魄般捡起断剑,失了焦急的神情,神色反而平淡了下来。

    田达飞拿着长剑,也不再呼喊着父亲,孤魂野鬼一般四处游荡寻找着,最后在一句焦黑的尸体处停了下来。

    田达飞摸了摸脸庞,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吧嗒吧嗒的从脸颊滴落。

    忽然间,头顶一阵风过,田达飞抬眼望去。看见一个黑袍人提着一只巨大的灰黑色怪物飞行在夜空中。

    那怪物也是同时瞧见了地面的田达飞,狰狞的舞动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嘶吼着,一股要吃掉田达飞的架势。

    田达飞看着那被提着远远飞走的怪物,面色僵硬的喃喃道:“是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