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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求药

    梧桐镇,乐仙楼。

    乐仙楼,乃是仙缘大选半年间,匆匆建造的酒楼。乐仙乐仙,乐迎仙人,取来住之人最后都能成就仙人美意。因此镇外来的达官显贵们,大多喜欢住在这里。其他的酒楼,名字比上它的装潢比不上它,装潢比得上的,又少了那层美好寓意。

    乐仙楼二楼靠窗边,一中年男子与一小童相对而坐。小童一筷子一筷子地夹着菜,而中年男子却拎着一壶酒,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倒。

    “宣儿,你说我们能找到仙人吗?”直至酒壶喝干,再无滴酒落下,中年男子不得不放下酒壶,迷蒙着眼问对面的孩童。

    “爹爹,肯定能找到的,您别急,大夫说了,娘亲的病还能拖半年呢!”

    “半年啊,若是没有找到可如何是好…”男子呢喃着。

    “爹爹,肯定能找到的,呜呜呜,我娘肯定会好的。”少年还想安慰父亲,可想到卧病在床的娘亲,却先忍不住声音哽咽,自己先哭了起来。

    “哎呀,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孩在哭呀。”一阵爽朗调侃的声音传来。中年男子和少年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带笑中年男子带着一个黑脸孩童,一个狐狸眼孩童,正从楼梯间走上来。

    方看清人脸,中年男子立即从座位上起来,他微弯着腰,说道:“臣叩见皇……”

    “不必多礼。”话未说完,就被来人打断,“虞山唤吾迁公即可。”

    李暮松,字迁之,虞山心领神会,立刻改口:“见过迁公。”

    “哈哈,我在楼下就看到虞山对酒独酌,刚想上来同虞山共饮一杯,就见囚谨哭泣,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喇。”

    “哎,此事说来话长,迁公可方便与我去包厢细谈?”

    “好极。”

    众人进了包厢,虞山细细关好包厢门。回首后立即单膝跪地,口中轻呼:“臣,李飞宇,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小童囚谨见爹爹跪下,也有样学样,单膝下跪,说道:“臣,李囚谨,叩见皇上……”

    “快快请起,虞山,囚谨,何必如此慎重。”

    李暮松见他们礼数做足,心中轻呼一口气,于是赶紧将他们扶起。

    “陛下乃国之重器,吾等三跪九叩都无法显示陛下之尊贵。”李飞宇目光诚挚,掷地有声道。

    “哎,也就虞山还记得朕了,你看那日修仙大选,几人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李暮松拂袖掩面,语声凄哑道。

    “陛下,他们不认我也认,在臣心里,陛下永远是臣的陛下!”李飞宇一激动,又双膝跪下,扣头拜服。

    “好,好啊!不愧是朕的镇南大将军,好虞山啊!铮儿,斐儿,快来见过虞山伯父。”

    “见过虞山伯父。”李暮松身后两位孩童,赶紧上前见礼。

    囚谨躲在李飞宇身后,期待地看着他们,只见前面的狐狸眼少年微微抬头,对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两位皇子多礼了。来,来,这是吾子囚谨。快来见过皇子殿下。”李飞宇拉过身后的儿子,推上前来。

    “父亲,我认识两个哥哥啊,我从小在皇宫长大的,这是铮哥哥,这是斐哥哥。”李囚谨一被推上来,顿时活跃开了,他站到两位少年面前,身子比他们矮了一截,但是丝毫不怯,他开心地说道:“两个哥哥最好了,小时候常带我玩。”

    李暮松心虚地移开目光。他当年不信任李飞宇,逼他把唯一的儿子送入宫为质子,却没想到多年以后,最忠于自己的还是他。幸好,铮儿和斐儿总算没有亏待李囚谨。这一幕,也算是其乐融融了。思罢,他看李囚谨的目光就更为和蔼了。

    “对了,虞山,不知刚才囚谨为何哭泣呐,你家可是有谁患了何种病症。”思及刚才所见,李暮松关切问道。

    “哎!”李飞宇长叹一声,“是我那结发之妻,从小就患了体虚之症,如今更是严重,已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大夫道是非仙人丹药无法治愈,正好遇到梧桐镇二十年一次的修仙大选,我这才想来碰碰运气。”

    李暮松闻言,摸摸颌下黄须,说道:“仙人丹药难寻啊!”

    “是啊,陛下,之前我百般寻找,都难以找到。曾经在石国寻到一颗仙人丹,说是能治百病,可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出。我又找遍了本国仙人,他们道是由于上次仙缘大选没有优秀仙童,仙门一切资源都对他们停了。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啊!这次却听说有仙童入选,仙人等不及仙缘大选结束就直接带走了,这可真是太好了!仙童是可以拿出仙丹的……”

    “虞山啊,我懂你的心情。仙丹仙药啊,何人不想要!我正要往那仙童出生的王家拜访一番,不如一起前往?”

    “好啊!陛下,有您的威仪助阵,相信无人敢和我们抢仙童!”

    “虞山说笑了,还有,以后在外叫我迁公即可,可要记得。”

    ……

    青秀山,弟子居所。

    早上,羽秋一觉醒来,心情舒朗。

    她刚下床,一旁就有青衣侍女拿过衣服,要为她穿上。她见了,也不扭捏,直接伸开双手,把自己当成了大衣服架子。

    专门的内门弟子服饰已经有侍女领了来,是两套小小的金黄色裙子,明黄为底,上面绣着金线,裙子下摆侧面用墨色写了个大大地‘符’字,另一侧是晕染开的大朵的白色莲花,也不知杂事司何时准备好的,大小刚刚好。随同一起来的还有一块内门弟子腰牌。

    穿衣,洗漱,梳头扎发,都有侍女安排地妥妥当当的。一切完毕,又有一侍女进来说道:“主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需要传膳吗?”

    羽秋暗叹一声,真是皇帝般的享受啊!难怪世人都想当仙人。世间谁不想当皇帝呢!

    “端进来吧。”她说道。

    “是。”

    ……

    用过膳食,羽秋又喊来一个青衣侍女为她带路,直往藏书阁而去。

    昨天碧罗寒月安排好了一切,就是没有安排她修习仙法的事情。这不应该是她们忘记安排了,而完全是因为,修习仙法在她们眼里,就该是那个甩手掌柜师傅的事情。

    可是师傅却让她自己学习,不会的话问碧罗寒月…

    而且新弟子有了师门,一般会住到师门对应的山峰去。青秀山说是山,实际上却是一个山峰群,最高的是青秀峰,也就是峰主住的那座峰,其他长老各自有一小峰。昨日的另外四位弟子都已经去自己所属的山峰了。而羽秋,却被师傅安排在了弟子峰上。这是接待新弟子的地方。

    所以,住的地方已经寒碜了,学习方面就尽量不让碧罗寒月知道吧,自己这么不得师傅欢心。

    也是怕他们生什么异心……

    很快,到达藏书阁。

    藏书阁是一栋恢宏的三层大楼,倒没有什么装饰,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朴素的美。

    从外面看了一眼,羽秋就直接走进藏书阁。

    她的裙子似乎加了特殊设置,不仅大小尺码非常合身,而且似乎有自动贴身功能,绝不会让她走路无意中踩到裙摆。羽秋非常满意。

    藏书阁门口椅子上坐了一个老妇人,正在呼呼地睡觉,羽秋拿弟子牌在她面前晃了晃,就直接走了进去。

    内部的藏书阁就如现代的图书馆一般,书籍摆在架子上,分门别类。

    进门的架子上写了一个斗大的‘符’字,再往里面去,分别是‘丹’,‘器’,‘阵’,‘雷’,‘火’,‘水’,‘杂’。

    羽秋郁卒了,这根本没有体术和神魂的分类啊!这让她怎么找?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当他随便翻开一本秘籍,里面的文字笔走龙蛇:她根本看不懂…

    这不是顺国语,也不是附近十国的任何一种语言,这根本是一种他从未看过的文字。

    再打开一本还是这样,而且前面几个书架全都是那一种文字。终于在最后一个书架‘杂’那里找到了希望。

    那里的文字终于跟前面都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她看不懂的一种。

    所幸来都来了,也不急着回去。羽秋闲着没事就在那个‘杂’的书架翻来翻去。

    皇天不负苦心人,羽秋终于找到了一本顺国语言的典籍。羽秋仔细地辨认内容,却是一本游记。

    不是修炼功法,这让羽秋有点沮丧。好像想象中的大蛋糕,瞬间成了泡沫,嚼起来没滋没味的。

    忽然看到一处,羽秋瞪大了眼睛,顿时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后思绪乍起,千树万树梨花开,红的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凝神看去,只见在一片难辨的顺国语当中。夹杂着一句华夏话:‘我要回地球村!’

    藏书阁的幽静浸润了书架,浸润了书页,又浸润到羽秋。在这一片无言地寂静中,她理智回复,飞快的辨认起那句话前后的意思来。

    因为顺国语言和华夏语有很多共通之处,所以羽秋即使认不全字,大概猜想也能猜出意思。只见那一段话这样写着:‘余拜访智隐公子,与其畅聊,非常痛快。但见其桌上有一墨宝,上面字迹非顺国语言。余少时记忆非常人,便强行记住那墨宝内容。当时便离开公子居舍,回家临摹而出。余愧对智隐公子,做出此等事情。然时贪恋乍起,醒悟已晚。后余多方查探,始终不得其意。此文字非顺国语,非十国语,或可为苍冢界之语,余不得知。然今为余隐秘之情,将其记录于此游记之上。此句关系甚大,或为智隐公子公子自创,或为其隐秘流传,或为其智慧之源泉?余不得知。此宝余不可得,且将之赠与有缘之人。呜呼!墨宝如下。’

    后面就是一句中文简体字:我要回地球村。

    大华夏的简体中文字,你们写歪七扭八顺国字的人肯定不认识啊。羽秋拿着这书,细细思索,智隐公子很明显是个现代人。她和自己一样穿越到这里,然后混的还不错。很有名声,很受人尊崇。等下可以叫碧罗他们查查这位智隐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这或许关系到自己回家的路。

    这里可以修仙,似乎是个很好的地方。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呢?活人总不能困死在梦里。或许有人对自己下了毒,让自己以为穿越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这并非没有可能呐!而且现代还有家人,总得回去的。再迷恋于这神奇的世界,在不甘于前生的平凡,人也总得面对现实!或许,平凡才是真谛。

    千般思绪纷纷涌来,思量良久才慢慢平复。羽秋压下脑海中的一切,继续努力辨认起游记的内容来。

    只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自己从繁体字反推顺国字,并不如何困难。从顺国语反推简体字,真的这么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