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冰魇妖族
小壁虎听到羽秋吩咐，咧开了嘴巴，露出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笑容的笑脸。它对着冰魇两妖咕噜叽里呱啦了好一顿，两妖好像懂了，又对着壁虎‘骨吼’地叫了两声。
壁虎翻译：“大王说，这些小辈您可以带走，只要以后别再来犯就好了。”
“嗯，这个不急，小辈们打闹磨炼，就先由着他们去，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冰魇妖族呢，不知道可不可以在这里做客呢？”羽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青秀山众人依旧和冰魇小辈胶着，并没有吃太大的亏，便不去担心他们，反而笑嘻嘻地要在本地做客。
“这……”壁虎有些迟疑，但是看到羽秋的眼睛，立马身子一阵紧缩，赶紧把羽秋的话翻译了。
更妙的是，壁虎翻译时还咧嘴做出笑的表情，学习羽秋的神态动作翻译。不过以一只壁虎的身份学习人族讲话，确实挺艰难的。羽秋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觉得它学的神似的……
可能就是神似两个字吧，有神，就够了。
这一族真个宝贝啊，若大力发展，岂不是妖族人族沟通交流再无问题?
天生的翻译官呐！
想到这里，羽秋看向绿蜥蜴的眼神顿时更柔和了几分，这一族，以后可以帮上很大的忙呢～
巨大冰魇妖兽吼了几声，绿蜥蜴传道：“大王要在这里做客完全没问题，但是只能在这里，不可以去别的地方打扰他们的族妖。”
羽秋点头：“完全没问题。”
一人三妖商议好，就依旧在此地静静地呆着。两个冰魇妖兽趴着睡觉，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绿蜥蜴则拿着跟树枝不知道在地上画些什么。羽秋则在脑海内推演起了信仰相关法术。
她虽然知道如何净化信仰了，但是效率却还很低。刚刚认真对付冰魇妖兽时，甚至完全没有净化。毕竟净化信仰也是要花费心神的，心神不宁，如如何能做好这件事呢？
就在刚刚那一段时间，她脑海中的透明宝珠旁边，已经积累了一大批信仰之力了。
她抓紧时间炼化着这批信仰之力，待到全部炼化完成时，羽秋放神收功，但看到青秀山众人还没打完，隐隐有些心焦。
这架也打的太久了吧。
“两位冰魇族人，要不我先带小辈们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呢。”羽秋直接传音，将睡的呼呼的两妖喊醒。
两妖收到传音，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壁虎立马给翻译了一遍。那两妖懂了，嘶叫几声，壁虎翻译过来：“你急什么，大家谁不打给几天几夜的，有时候被围困了打几十年的都有，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历练机会。小辈们都打出了真火，不干个天翻地覆怎么行？”
“这……不太好吧”羽秋说道。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打架要这么久的呢。
“怎么不好？真正的战场怎么会管你可不可能，都是不死不休。如今有我们看着，让他们打到至死方休才是正理。这是最好的经验，现在学的越多，以后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老成稳重的那只冰魇兽说道。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严酷的架要打吗?
心里想着，羽秋竟然不小心问了出来，只见两只冰魇妖兽嗤笑一声，用着奇怪地眼神看向羽秋，呼呼叫了几声。
绿壁虎也斜着眼睛看向羽秋，和冰魇妖兽一样的神色，他翻译出冰魇妖的话语：“一看就知道你是娇养出来的，没拼过命，没遇到生死危机，想法果然天真。”
额，羽秋摸摸鼻头，娇生惯养的事情又被发现了。
若不是宝华窟得了青华的好处，用有了这一具仙躯，她哪里能有这么强大？等了结这边诸事，要感觉去宝华窟看看青华啊！
羽秋于是畔坐于地，继续等待，边闭目修炼，边和两个大妖闲聊了起来。
“我听说青秀山西面妖族和东面人族僵持了二十年之久，我看你们兵强神壮，又深谙战争之道，为什么二十年还拿不下人族呢？”
若说以前，羽秋还没发现这个问题，可越了解妖族以后她才发现，妖族实在有太多妖了，种类繁多，数目庞大，可是却完全没发挥出它们的力量来，反而让人族坚守了二十年之久，这真是太奇怪了。
被她打伤爪子的妖兽闻言，呜呜呀啊呀地嚎叫了一阵，另外一只妖兽也发出一声轻呼，绿壁虎翻译：“呵，这不过是虎妖自己搞出来的小事罢了，就是为了练它那个什么什么蛊，我们冰魇族才不屑参与，你感谢我们没有参战吧，不然你们的子弟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战，噤声”
后面这个提醒，明显是这只老成冰魇提醒和她打架的热血冰魇的，原来这只冲动的冰魇叫战啊，那另外一只叫什么呢？
“不知两位冰魇尊姓大名，今天见面就是有缘，不如认识一番?我叫毓毓，属性：人族。”
绿壁虎将她的话传过去了，老成稳重的冰魇叫了几声，绿蜥蜴很快又翻译道：“刚刚和你对拳头的叫战，我叫利。我们是冰魇族的普通族人。”
羽秋点点头，又问道：“既然是贵族强大，不屑参与人妖大战，那幽冥青秀山有这么多强大的妖族，为什么不干脆灭了人族占了整个青秀山呢？为何这么多年都在小地方蜷缩生存，把大部分地方让给人族统治?”
绿壁虎翻译过去时，战好像很生气，但是利很快阻止了它。利说道：“毓毓大王，你已经搞错了。我们并没有将大部分的青秀山让给人族，实际上，人族占领的地方，一直只有山顶那一小块。山顶虽好，但类似的地方却不少，我们族里就有一块这样的地，专供精英弟子修炼。换言之，青秀山修士以为掌控了青秀山，实则不过是我们想让他们产生的幻觉罢了，他们上山下山，我们也不阻拦，不现身。他们也没有能力发现我们的存在。”
战又骨嗷骨嗷地叫了两声，绿壁虎翻译道：“嘿嘿，我们管束大妖没问题，但是一些出生不久的小妖可约束不及，它们有时候肚子饿了，就会去袭击人族。所以你们人族规矩里是不是有一条，低等级弟子必须乘仙鹤下山?贸然从青秀山下去，可能会有危险?那就是我们的小娃娃们想猎食呢～”
战这么一说，羽秋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条规矩。是说练气四层以下，必须乘仙鹤上下青秀山。那时她还以为到了练气四层以上，就可以横行青秀山了。现在看来大错特错啊，真实情况是到了练气四层以上，就不会太简单地被妖族婴幼儿吃掉了……
现实往往残酷的让人猝不及防啊！
话到这里，羽秋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她就顺势问了出来：“那你们为什么要如此隐忍，这不像妖族行事。”
利咧嘴笑了想，说道：“那在你眼中，妖族是怎么样的?冲动莽撞，没有脑子?”不待羽秋回答，他又说道：“妖族族群众多，一些种族是冲动莽撞了些，但大部分族群还是有胸有沟壑的妖的，只是大家都很内敛，隐藏住自己而已。”
羽秋太佩服这小小的绿壁虎了，翻译的时候还会化用成语，它就是它自己所说的，胸有沟壑的妖啊！这绿壁虎的发现，简直比冰魇族的发现更让她惊喜。
她继续和冰魇妖兽聊了下去：“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难道有什么潜在的威胁?”
利答道：“没错！”它幽幽地叹了口气：“大约是一千多年前吧，那时候你肯定还没出生。那时候的我们，就是以为人族好欺负，大肆屠杀人族，霸占青秀山修炼之地。”
它的目光一瞬间有些浑浊，好像在回忆着很久远的东西，眼神里印出了一些很久远的东西。
“我记得，那时候我的父亲，母亲，亲朋好友，一整个族群，上万头冰魇，一夜之间，尽皆死光了。短短一夜之间！”它突然嘶喊了出来，怪声传出老远。羽秋感觉到，远处打架的青秀山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而且冰魇小族则有些慌张了，它们认得出那是他们家大妖的叫声。
“一夜之间，不但它们全死了，还把亲族的尸体都带走了。妖族的躯体对于人族来说就是宝物，材料，它们带走族人的身躯是做什么，可想而知。”
翻译到这里，竟然连绿蜥蜴也呜呜地哭起来，发出了很奇怪地呜咽的声音。
“那一夜，青秀山的妖族，千不存一，死伤殆尽。我一瞬间就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一切。还好我当时太过弱小，落到一个很深的洞窟中，这才幸免于难。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人族看似无比弱小，暗地里又无比强大！我们妖族即使看似强大，却应该要韬光养晦，隐藏自己。”
利说完，战拿头颅蹭了它的头，在旁边各种摇头晃脑。
“好了，战，我没事了。我的悲伤早已沉浸，只是你们这一代没经历过这些事，我就要多说出来，让你们引以为戒。”
骨吼～～～战朝天轻轻嚎叫起来。
“大伯，放心，我一直记得你们的教导，不会轻易去招惹人族的。”绿壁虎尽职尽责地翻译着。
没想到千年前还有这样一桩事情，听完这一系列事情，羽秋心里久久地回荡着，被震撼着。她无法想象妖族屠杀人族的残酷，也无法想象妖族被洗荡一空的悲怆。这一切的故事，虽然是别人的故事，羽秋不能感同身受，却也体会到了太多的无奈和怆然。
然后她才察觉到重点，利居然已经是只千年大妖了！！！
白蛇好像就是只千年妖啊，那岂不是说，按理说它可以化形了？
说到就问，羽秋直接问了出来，让绿壁虎转告。
利闻言呜咽似笑，说道：“化形?可以啊，可是我为什么放弃自己本来形态，要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呢？化形之术，只有当我们妖族要混入人族，怕被人族发现时才使用的，且化形之术学习艰难，永久了极为痛苦，还容易造成畸形，可能就变不回来了。我们妖族是向来不爱用的。”
原来如此啊，妖族果然和故事书里的妖怪很不容易呢。
羽秋听新奇妖族诸事听的津津有味时，那边小辈们却已经打完了。冰魇小妖兽们听到父辈一声嘶吼，以为在呼唤它们，都尽快脱身而出，不再理会人族。而青秀山众人受伤更重，妖族退走后就赶紧转移了到了新地方，而后静静互相靠着休息。
“呜呜X﹏X，清莲师姐和阿川师弟……”一个长相年轻青秀山弟子手中紧紧拽着一个小瓶子，哽咽两声，忍不住哭了出来。
空气很寂静，他哭的很大声，却没有人回复。
大家已经累到不想说话了，只有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疲惫，或许再晚一刻，他们也同样陨落在那里了。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何况险死还生。终于，有一个弟子开口：“清莲师姐为何突然跑到这里来，这边何等危险，是比人妖战场更加危险的禁地，师门严令禁止不准过来的！”
“阿南！”阿遥低声唤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追究！”
阿南闻言安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很不好看，眼睛里斜着似有仇恨。而另外一个女弟子却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哭泣弟子手中紧紧握着的小瓶。她幽幽出声：
“为什么？”
众人都转头看向她，她继续说道：“为什么，阿川护着清莲死了，你们却保了清莲的神魂，而让阿川魂飞魄散?”
没有人接话，一些人眼神闪躲，一些人低下了头。
女弟子起身，大步走到哭泣年轻弟子面前，质问道：“阿九，你说是为什么?就因为清莲是大长老看重的人吗？”
哭泣弟子，也就是阿九，他也不再哭泣了，反而憋回了眼泪，低下头，不敢接话。
女弟子转头，又看向靠在角落里的阿青，逼问道：“阿青，你说，你为什么放弃了阿川，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该死?”
阿青靠在巨石边的大树下，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听到她的话没有一点反应，似乎已经无所依恋了。
“娉婷，你清醒一点。”
壁虎翻译：“大王说，这些小辈您可以带走，只要以后别再来犯就好了。”
“嗯，这个不急，小辈们打闹磨炼，就先由着他们去，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冰魇妖族呢，不知道可不可以在这里做客呢？”羽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青秀山众人依旧和冰魇小辈胶着，并没有吃太大的亏，便不去担心他们，反而笑嘻嘻地要在本地做客。
“这……”壁虎有些迟疑，但是看到羽秋的眼睛，立马身子一阵紧缩，赶紧把羽秋的话翻译了。
更妙的是，壁虎翻译时还咧嘴做出笑的表情，学习羽秋的神态动作翻译。不过以一只壁虎的身份学习人族讲话，确实挺艰难的。羽秋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觉得它学的神似的……
可能就是神似两个字吧，有神，就够了。
这一族真个宝贝啊，若大力发展，岂不是妖族人族沟通交流再无问题?
天生的翻译官呐！
想到这里，羽秋看向绿蜥蜴的眼神顿时更柔和了几分，这一族，以后可以帮上很大的忙呢～
巨大冰魇妖兽吼了几声，绿蜥蜴传道：“大王要在这里做客完全没问题，但是只能在这里，不可以去别的地方打扰他们的族妖。”
羽秋点头：“完全没问题。”
一人三妖商议好，就依旧在此地静静地呆着。两个冰魇妖兽趴着睡觉，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绿蜥蜴则拿着跟树枝不知道在地上画些什么。羽秋则在脑海内推演起了信仰相关法术。
她虽然知道如何净化信仰了，但是效率却还很低。刚刚认真对付冰魇妖兽时，甚至完全没有净化。毕竟净化信仰也是要花费心神的，心神不宁，如如何能做好这件事呢？
就在刚刚那一段时间，她脑海中的透明宝珠旁边，已经积累了一大批信仰之力了。
她抓紧时间炼化着这批信仰之力，待到全部炼化完成时，羽秋放神收功，但看到青秀山众人还没打完，隐隐有些心焦。
这架也打的太久了吧。
“两位冰魇族人，要不我先带小辈们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呢。”羽秋直接传音，将睡的呼呼的两妖喊醒。
两妖收到传音，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壁虎立马给翻译了一遍。那两妖懂了，嘶叫几声，壁虎翻译过来：“你急什么，大家谁不打给几天几夜的，有时候被围困了打几十年的都有，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历练机会。小辈们都打出了真火，不干个天翻地覆怎么行？”
“这……不太好吧”羽秋说道。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打架要这么久的呢。
“怎么不好？真正的战场怎么会管你可不可能，都是不死不休。如今有我们看着，让他们打到至死方休才是正理。这是最好的经验，现在学的越多，以后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老成稳重的那只冰魇兽说道。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严酷的架要打吗?
心里想着，羽秋竟然不小心问了出来，只见两只冰魇妖兽嗤笑一声，用着奇怪地眼神看向羽秋，呼呼叫了几声。
绿壁虎也斜着眼睛看向羽秋，和冰魇妖兽一样的神色，他翻译出冰魇妖的话语：“一看就知道你是娇养出来的，没拼过命，没遇到生死危机，想法果然天真。”
额，羽秋摸摸鼻头，娇生惯养的事情又被发现了。
若不是宝华窟得了青华的好处，用有了这一具仙躯，她哪里能有这么强大？等了结这边诸事，要感觉去宝华窟看看青华啊！
羽秋于是畔坐于地，继续等待，边闭目修炼，边和两个大妖闲聊了起来。
“我听说青秀山西面妖族和东面人族僵持了二十年之久，我看你们兵强神壮，又深谙战争之道，为什么二十年还拿不下人族呢？”
若说以前，羽秋还没发现这个问题，可越了解妖族以后她才发现，妖族实在有太多妖了，种类繁多，数目庞大，可是却完全没发挥出它们的力量来，反而让人族坚守了二十年之久，这真是太奇怪了。
被她打伤爪子的妖兽闻言，呜呜呀啊呀地嚎叫了一阵，另外一只妖兽也发出一声轻呼，绿壁虎翻译：“呵，这不过是虎妖自己搞出来的小事罢了，就是为了练它那个什么什么蛊，我们冰魇族才不屑参与，你感谢我们没有参战吧，不然你们的子弟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战，噤声”
后面这个提醒，明显是这只老成冰魇提醒和她打架的热血冰魇的，原来这只冲动的冰魇叫战啊，那另外一只叫什么呢？
“不知两位冰魇尊姓大名，今天见面就是有缘，不如认识一番?我叫毓毓，属性：人族。”
绿壁虎将她的话传过去了，老成稳重的冰魇叫了几声，绿蜥蜴很快又翻译道：“刚刚和你对拳头的叫战，我叫利。我们是冰魇族的普通族人。”
羽秋点点头，又问道：“既然是贵族强大，不屑参与人妖大战，那幽冥青秀山有这么多强大的妖族，为什么不干脆灭了人族占了整个青秀山呢？为何这么多年都在小地方蜷缩生存，把大部分地方让给人族统治?”
绿壁虎翻译过去时，战好像很生气，但是利很快阻止了它。利说道：“毓毓大王，你已经搞错了。我们并没有将大部分的青秀山让给人族，实际上，人族占领的地方，一直只有山顶那一小块。山顶虽好，但类似的地方却不少，我们族里就有一块这样的地，专供精英弟子修炼。换言之，青秀山修士以为掌控了青秀山，实则不过是我们想让他们产生的幻觉罢了，他们上山下山，我们也不阻拦，不现身。他们也没有能力发现我们的存在。”
战又骨嗷骨嗷地叫了两声，绿壁虎翻译道：“嘿嘿，我们管束大妖没问题，但是一些出生不久的小妖可约束不及，它们有时候肚子饿了，就会去袭击人族。所以你们人族规矩里是不是有一条，低等级弟子必须乘仙鹤下山?贸然从青秀山下去，可能会有危险?那就是我们的小娃娃们想猎食呢～”
战这么一说，羽秋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条规矩。是说练气四层以下，必须乘仙鹤上下青秀山。那时她还以为到了练气四层以上，就可以横行青秀山了。现在看来大错特错啊，真实情况是到了练气四层以上，就不会太简单地被妖族婴幼儿吃掉了……
现实往往残酷的让人猝不及防啊！
话到这里，羽秋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她就顺势问了出来：“那你们为什么要如此隐忍，这不像妖族行事。”
利咧嘴笑了想，说道：“那在你眼中，妖族是怎么样的?冲动莽撞，没有脑子?”不待羽秋回答，他又说道：“妖族族群众多，一些种族是冲动莽撞了些，但大部分族群还是有胸有沟壑的妖的，只是大家都很内敛，隐藏住自己而已。”
羽秋太佩服这小小的绿壁虎了，翻译的时候还会化用成语，它就是它自己所说的，胸有沟壑的妖啊！这绿壁虎的发现，简直比冰魇族的发现更让她惊喜。
她继续和冰魇妖兽聊了下去：“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难道有什么潜在的威胁?”
利答道：“没错！”它幽幽地叹了口气：“大约是一千多年前吧，那时候你肯定还没出生。那时候的我们，就是以为人族好欺负，大肆屠杀人族，霸占青秀山修炼之地。”
它的目光一瞬间有些浑浊，好像在回忆着很久远的东西，眼神里印出了一些很久远的东西。
“我记得，那时候我的父亲，母亲，亲朋好友，一整个族群，上万头冰魇，一夜之间，尽皆死光了。短短一夜之间！”它突然嘶喊了出来，怪声传出老远。羽秋感觉到，远处打架的青秀山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而且冰魇小族则有些慌张了，它们认得出那是他们家大妖的叫声。
“一夜之间，不但它们全死了，还把亲族的尸体都带走了。妖族的躯体对于人族来说就是宝物，材料，它们带走族人的身躯是做什么，可想而知。”
翻译到这里，竟然连绿蜥蜴也呜呜地哭起来，发出了很奇怪地呜咽的声音。
“那一夜，青秀山的妖族，千不存一，死伤殆尽。我一瞬间就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一切。还好我当时太过弱小，落到一个很深的洞窟中，这才幸免于难。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人族看似无比弱小，暗地里又无比强大！我们妖族即使看似强大，却应该要韬光养晦，隐藏自己。”
利说完，战拿头颅蹭了它的头，在旁边各种摇头晃脑。
“好了，战，我没事了。我的悲伤早已沉浸，只是你们这一代没经历过这些事，我就要多说出来，让你们引以为戒。”
骨吼～～～战朝天轻轻嚎叫起来。
“大伯，放心，我一直记得你们的教导，不会轻易去招惹人族的。”绿壁虎尽职尽责地翻译着。
没想到千年前还有这样一桩事情，听完这一系列事情，羽秋心里久久地回荡着，被震撼着。她无法想象妖族屠杀人族的残酷，也无法想象妖族被洗荡一空的悲怆。这一切的故事，虽然是别人的故事，羽秋不能感同身受，却也体会到了太多的无奈和怆然。
然后她才察觉到重点，利居然已经是只千年大妖了！！！
白蛇好像就是只千年妖啊，那岂不是说，按理说它可以化形了？
说到就问，羽秋直接问了出来，让绿壁虎转告。
利闻言呜咽似笑，说道：“化形?可以啊，可是我为什么放弃自己本来形态，要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呢？化形之术，只有当我们妖族要混入人族，怕被人族发现时才使用的，且化形之术学习艰难，永久了极为痛苦，还容易造成畸形，可能就变不回来了。我们妖族是向来不爱用的。”
原来如此啊，妖族果然和故事书里的妖怪很不容易呢。
羽秋听新奇妖族诸事听的津津有味时，那边小辈们却已经打完了。冰魇小妖兽们听到父辈一声嘶吼，以为在呼唤它们，都尽快脱身而出，不再理会人族。而青秀山众人受伤更重，妖族退走后就赶紧转移了到了新地方，而后静静互相靠着休息。
“呜呜X﹏X，清莲师姐和阿川师弟……”一个长相年轻青秀山弟子手中紧紧拽着一个小瓶子，哽咽两声，忍不住哭了出来。
空气很寂静，他哭的很大声，却没有人回复。
大家已经累到不想说话了，只有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疲惫，或许再晚一刻，他们也同样陨落在那里了。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何况险死还生。终于，有一个弟子开口：“清莲师姐为何突然跑到这里来，这边何等危险，是比人妖战场更加危险的禁地，师门严令禁止不准过来的！”
“阿南！”阿遥低声唤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追究！”
阿南闻言安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很不好看，眼睛里斜着似有仇恨。而另外一个女弟子却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哭泣弟子手中紧紧握着的小瓶。她幽幽出声：
“为什么？”
众人都转头看向她，她继续说道：“为什么，阿川护着清莲死了，你们却保了清莲的神魂，而让阿川魂飞魄散?”
没有人接话，一些人眼神闪躲，一些人低下了头。
女弟子起身，大步走到哭泣年轻弟子面前，质问道：“阿九，你说是为什么?就因为清莲是大长老看重的人吗？”
哭泣弟子，也就是阿九，他也不再哭泣了，反而憋回了眼泪，低下头，不敢接话。
女弟子转头，又看向靠在角落里的阿青，逼问道：“阿青，你说，你为什么放弃了阿川，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该死?”
阿青靠在巨石边的大树下，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听到她的话没有一点反应，似乎已经无所依恋了。
“娉婷，你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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