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在何方
“戴柔，进来一下。”叶蓝在电话那头说。
没几秒的功夫，戴柔就坐在了叶蓝的对面。
叶蓝递给戴柔一沓纸，温柔的说：“这个是我们公司成立贸易部以来第一笔出口的单子，我要你和外贸经理一起，去海关递交一下这个报关单。”
“我？可是，我好像不太懂欸。而且，我也没有报关员的证书，怎么报呢？”戴柔支支吾吾的回答。
“唔，没关系的，你只是陪同，顺带了解一下流程。至于报关的事情，外贸经理会去做的。你不用担心害怕。回来之后，把业务流程总结一下，发给我。”叶蓝微微一笑。
#
戴柔一行人打车来到了威严的海关。
一排排的集装箱，还有高耸挺拔的大门，让戴柔大吃一惊，这样壮阔的情景，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哇，哇，好大，好多。”从进入海关的标志性大门，到报关大厅，戴柔的嘴里就这么一句话，重复的吞吐。
外贸经理以看井底之蛙的眼色，正眼都不愿意瞧她一眼。
索性戴上耳机翻看起了报关单。
他在检查报关单有没有问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停了下来。
戴柔推了推他，他们就一起进入了报关大厅。
#
此时的大厅，人还不算太多，但是都是行色匆匆的人。
听说，B国的很多跨国公司的进口商都在这里办公，颇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势。
戴柔跟着外贸经理后面，只见他左拐右拐，就来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位置的角落柜台处。
“小戴，你去，把报关单交一下，我去抽根烟。”
“可是，我没有报关员证书，可以吗？”小戴惊慌的接过那沓纸，以和对叶蓝说话时同样的神色问道。
“没事儿，大家不都这么做吗？没有人在意你有没有证书的。”说着，他就把一支烟放在了嘴里，叼着烟就往抽烟区走了过去。
“喂……”戴柔喊着他的背影，却无济于事，他已经走远，戴柔看到前方是休闲去，一排排沙发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
“什么嘛，叶总说让我看一下的，又没说让我干活。”
戴柔抱怨着就走到了柜台前。
高高的柜台，在戴柔脖子上方的位置。
戴柔费力的昂起头，把那一摞纸交了上去。
但戴柔没有听到回复的声音，只看到单子被人接了进去。
然后，依然没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她扬起头，看到了窗口旁一个工作牌，大大的写着“赵心”二字。
戴柔看着她的照片，眉清目秀的样子，再仰起头看看眼前那个女人，“好像本人比照片更好看。”戴柔内心嘀咕着。
戴柔突然感觉，她的那张脸就像这高高的柜台一样，昭然彰显着高贵和威严，一个窗口，就这么的把二人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他们这些人，端的是不是都是金饭碗？出身是不是也比我这样的人要优越很多倍，而且，他们是不是都不用为每天的工作和薪水发愁？”戴柔心里打着鼓，这么鲜明的对比，让戴柔心里顿时萌生自卑之心。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卑微的出身和过去，她还没有忘记自己遇到叶蓝之前的种种拮据的坎坷。
虽然这几年，薪水连年上升，叶蓝待自己也不薄，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自己终归还是一只穷山沟里的乌鸦，戴柔感觉，即使让自己再奋斗20年，也始终无法做到像面前的这位一样，自带一种高贵之气。
“哎。”戴柔内心叹了叹气，放弃了催促，耐心的在窗口外等着。
她看到自己的单子，就在窗口里安静的躺着。
可是，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15分钟过去了，戴柔面前的这个美人，依然在玩自己的手机。
戴柔知道那手机，她那精致的厚重的手机壳下，是时下最最新款的机型。
也许这手机是如此高端，所以，她才不愿意离手吧。
精致的就像她的那张迷惑人的脸庞。
#
戴柔无奈的等着她，她看见她的手指上下左右滑动，视戴柔为无物。
就在此时，戴柔发现，此时窗口内站着一个女人，戴柔感觉她似乎是赵心得领导模样，因为她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是悠闲的站着。
戴柔看到她就这么站在距离赵心不远的地方，平静的注视着赵心。
戴柔看到了希望，她以为，终于可以结束等待了。
因为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叶蓝的公司，那不被炒鱿鱼才怪。
可是令戴柔失望的是，她发现那位女领导，并没有要插手管一管的意思。
她只是看一看而已。
戴柔顿时失望极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戴柔望着抽烟区的方向，始终看不见经理回来。
这时她顿时明白。“好小子，你是外贸经理，自然对这里了如指掌。怪不得让我去报。好事不安排给我。”
这时，距离戴柔站在窗口前已经是半小时的时间了。
半小时内，没有别的公司来报。
“今天真的是冤家路窄，明明那么好看的一个美女，为什么工作起来这么橘里橘气的？”
戴柔终于不耐烦了，她小声而又委婉的说：“赵心，单子核一下。”
戴柔话音没落，倒是发现窗口里面的女人愣了一下。
这一愣，倒是让戴柔很吃惊了。戴柔心里又开始打起鼓来。“她楞啥？”
忽而戴柔顿悟，“敢情是她平日里被人优待惯了，今天这么忽地被戴柔傻乎乎的叫自己的名字，她反倒不适应了。”
突然明白的戴柔，心里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啊？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戴柔本以为，经过自己的提醒，对面的女人会收敛一下，马上给自己盖章。
没想到，她却听到这美女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你有没有报关员证。”
“妈的，她怎么知道我没有？难道我的脸上写着[我没有证书]这5个字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赌一把？要不要？”戴柔心里一阵打鼓。“不要了吧，如果我说有，她肯定会让我交出来，验证的。”
戴柔沉重回答：“我没有。”
“没有不受理。”就这么平静的说完，她又开始玩手机了。
“怎么，怎么，就这么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打发了？可是人家说的也没错啊？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我就是没有证书啊？”顿时，戴柔emo了。
戴柔不得不幸怏怏的拿回自己的单子。
此时的戴柔，感觉对方比刚才更优越于自己了。
半个小时，就这结果？浪费时间！
“看来自己对人情世故还真是不了解啊！金饭碗的逻辑和咱们苦逼打工仔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他们还极其尊贵、正当和骄傲的与众不同。”
戴柔不得不返回去找外贸经理。
#
当她气喘吁吁满脸委屈的来到休息区，看到同样悠哉悠哉刷手机的经理时，真的是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她要查我的证书。”
经理这才悠闲的抬起头，然后吃惊的问：“不对啊，以前都不查的，我之前的公司，都是这么干。”
说罢，他掐灭了嘴里的烟头，站了起来。
“走吧，我去。”
戴柔跟着他再次回到柜台前的时候，柜台前已经稀稀落落的排起了一个短队。
无一例外的是，赵心还是那副美丽而又高贵的姿态，戴柔发现，她想看单子的时候，就高贵的捡起单子，没看几页感觉累了时候，又看了看手机。
一个小时后，才排到戴柔他们。
可是令戴柔吃惊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像刚才自己那样出声。
“TMD，天之骄子吗？”戴柔心里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副尊贵的嘴脸。
#
从海关出来，天色渐晚。
晚霞很美丽。
戴柔无心赏看。
“下班时间了，不回公司了，我在地铁站下，你也回家吧。”戴柔郁闷的下了出租车。
那一晚，戴柔辗转反侧，她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像我们这些没有背景、没有根基的贫民，出路究竟何在？”
没几秒的功夫，戴柔就坐在了叶蓝的对面。
叶蓝递给戴柔一沓纸，温柔的说：“这个是我们公司成立贸易部以来第一笔出口的单子，我要你和外贸经理一起，去海关递交一下这个报关单。”
“我？可是，我好像不太懂欸。而且，我也没有报关员的证书，怎么报呢？”戴柔支支吾吾的回答。
“唔，没关系的，你只是陪同，顺带了解一下流程。至于报关的事情，外贸经理会去做的。你不用担心害怕。回来之后，把业务流程总结一下，发给我。”叶蓝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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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柔一行人打车来到了威严的海关。
一排排的集装箱，还有高耸挺拔的大门，让戴柔大吃一惊，这样壮阔的情景，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哇，哇，好大，好多。”从进入海关的标志性大门，到报关大厅，戴柔的嘴里就这么一句话，重复的吞吐。
外贸经理以看井底之蛙的眼色，正眼都不愿意瞧她一眼。
索性戴上耳机翻看起了报关单。
他在检查报关单有没有问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停了下来。
戴柔推了推他，他们就一起进入了报关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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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厅，人还不算太多，但是都是行色匆匆的人。
听说，B国的很多跨国公司的进口商都在这里办公，颇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势。
戴柔跟着外贸经理后面，只见他左拐右拐，就来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位置的角落柜台处。
“小戴，你去，把报关单交一下，我去抽根烟。”
“可是，我没有报关员证书，可以吗？”小戴惊慌的接过那沓纸，以和对叶蓝说话时同样的神色问道。
“没事儿，大家不都这么做吗？没有人在意你有没有证书的。”说着，他就把一支烟放在了嘴里，叼着烟就往抽烟区走了过去。
“喂……”戴柔喊着他的背影，却无济于事，他已经走远，戴柔看到前方是休闲去，一排排沙发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
“什么嘛，叶总说让我看一下的，又没说让我干活。”
戴柔抱怨着就走到了柜台前。
高高的柜台，在戴柔脖子上方的位置。
戴柔费力的昂起头，把那一摞纸交了上去。
但戴柔没有听到回复的声音，只看到单子被人接了进去。
然后，依然没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她扬起头，看到了窗口旁一个工作牌，大大的写着“赵心”二字。
戴柔看着她的照片，眉清目秀的样子，再仰起头看看眼前那个女人，“好像本人比照片更好看。”戴柔内心嘀咕着。
戴柔突然感觉，她的那张脸就像这高高的柜台一样，昭然彰显着高贵和威严，一个窗口，就这么的把二人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他们这些人，端的是不是都是金饭碗？出身是不是也比我这样的人要优越很多倍，而且，他们是不是都不用为每天的工作和薪水发愁？”戴柔心里打着鼓，这么鲜明的对比，让戴柔心里顿时萌生自卑之心。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卑微的出身和过去，她还没有忘记自己遇到叶蓝之前的种种拮据的坎坷。
虽然这几年，薪水连年上升，叶蓝待自己也不薄，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自己终归还是一只穷山沟里的乌鸦，戴柔感觉，即使让自己再奋斗20年，也始终无法做到像面前的这位一样，自带一种高贵之气。
“哎。”戴柔内心叹了叹气，放弃了催促，耐心的在窗口外等着。
她看到自己的单子，就在窗口里安静的躺着。
可是，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15分钟过去了，戴柔面前的这个美人，依然在玩自己的手机。
戴柔知道那手机，她那精致的厚重的手机壳下，是时下最最新款的机型。
也许这手机是如此高端，所以，她才不愿意离手吧。
精致的就像她的那张迷惑人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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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柔无奈的等着她，她看见她的手指上下左右滑动，视戴柔为无物。
就在此时，戴柔发现，此时窗口内站着一个女人，戴柔感觉她似乎是赵心得领导模样，因为她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是悠闲的站着。
戴柔看到她就这么站在距离赵心不远的地方，平静的注视着赵心。
戴柔看到了希望，她以为，终于可以结束等待了。
因为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叶蓝的公司，那不被炒鱿鱼才怪。
可是令戴柔失望的是，她发现那位女领导，并没有要插手管一管的意思。
她只是看一看而已。
戴柔顿时失望极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戴柔望着抽烟区的方向，始终看不见经理回来。
这时她顿时明白。“好小子，你是外贸经理，自然对这里了如指掌。怪不得让我去报。好事不安排给我。”
这时，距离戴柔站在窗口前已经是半小时的时间了。
半小时内，没有别的公司来报。
“今天真的是冤家路窄，明明那么好看的一个美女，为什么工作起来这么橘里橘气的？”
戴柔终于不耐烦了，她小声而又委婉的说：“赵心，单子核一下。”
戴柔话音没落，倒是发现窗口里面的女人愣了一下。
这一愣，倒是让戴柔很吃惊了。戴柔心里又开始打起鼓来。“她楞啥？”
忽而戴柔顿悟，“敢情是她平日里被人优待惯了，今天这么忽地被戴柔傻乎乎的叫自己的名字，她反倒不适应了。”
突然明白的戴柔，心里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啊？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戴柔本以为，经过自己的提醒，对面的女人会收敛一下，马上给自己盖章。
没想到，她却听到这美女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你有没有报关员证。”
“妈的，她怎么知道我没有？难道我的脸上写着[我没有证书]这5个字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赌一把？要不要？”戴柔心里一阵打鼓。“不要了吧，如果我说有，她肯定会让我交出来，验证的。”
戴柔沉重回答：“我没有。”
“没有不受理。”就这么平静的说完，她又开始玩手机了。
“怎么，怎么，就这么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打发了？可是人家说的也没错啊？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我就是没有证书啊？”顿时，戴柔emo了。
戴柔不得不幸怏怏的拿回自己的单子。
此时的戴柔，感觉对方比刚才更优越于自己了。
半个小时，就这结果？浪费时间！
“看来自己对人情世故还真是不了解啊！金饭碗的逻辑和咱们苦逼打工仔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他们还极其尊贵、正当和骄傲的与众不同。”
戴柔不得不返回去找外贸经理。
#
当她气喘吁吁满脸委屈的来到休息区，看到同样悠哉悠哉刷手机的经理时，真的是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她要查我的证书。”
经理这才悠闲的抬起头，然后吃惊的问：“不对啊，以前都不查的，我之前的公司，都是这么干。”
说罢，他掐灭了嘴里的烟头，站了起来。
“走吧，我去。”
戴柔跟着他再次回到柜台前的时候，柜台前已经稀稀落落的排起了一个短队。
无一例外的是，赵心还是那副美丽而又高贵的姿态，戴柔发现，她想看单子的时候，就高贵的捡起单子，没看几页感觉累了时候，又看了看手机。
一个小时后，才排到戴柔他们。
可是令戴柔吃惊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像刚才自己那样出声。
“TMD，天之骄子吗？”戴柔心里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副尊贵的嘴脸。
#
从海关出来，天色渐晚。
晚霞很美丽。
戴柔无心赏看。
“下班时间了，不回公司了，我在地铁站下，你也回家吧。”戴柔郁闷的下了出租车。
那一晚，戴柔辗转反侧，她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像我们这些没有背景、没有根基的贫民，出路究竟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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