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后西山的葬坑

    三狐仙姑放了壮汉大黑，大黑是那天救狐仙仙之一的人，狐仙仙有令凡是那天参与救它的人都是它的恩人，任何狐狸都不准伤害他们！狐仙和狐狸们都遵照它的旨意行事，所以那天大黑被狐仙们放回了家，大黑回家后和乡户人们说他是被狐仙们放回来的，说狐仙也知道报恩！大黑的家里人不相信，大黑的邻里就更不相信了，有的人还说大黑去了后西山被狐狸迷住了，还有的人说大黑是和他一起去后西山那三个乡户邻里抢野鸭蛋打起来了，是他力气大把那几个人给打死了，野鸡野鸭蛋他一个人要了，大黑越听越来气，大黑还是一个劲地解释，真是狐狸放他回来的，他越说越没人信！

    一天大黑和乡邻又说起这事来，大黑说给几个乡户汉子听，乡户汉子们各个死犟死犟的就是不相信！并要和大黑打赌，一旁观看热闹的乡户里的一个人说道：“打赌方能见真假，才能论输赢，如果是大黑赢了，你们几个人，每人给大黑三两银子，大黑若是输了给你们每个人三两银子！”这些乡户人家都是犟种，谁也不服谁！大黑急了说道：“你们不信俺说的是真话，俺再去一趟后西山，后西山不是谁都敢去的地方，那里野狗，鬼神，狐仙闹事害人是常有的事，俺一个人胆子大，俺就敢去！怕你们几个人不信俺，俺还把俺这件衣服放到后西山的葬坑边的树枝上挂着，看看俺能不能再回来，看看那里的狐仙害不害俺，俺要是回来了就是野狗，鬼神，狐仙们放俺回来的，就是俺赢了，你们每个人给俺三两银子。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你们就去后西山把俺的衣服褂子拿回来，看看死人葬坑地方的野狗，鬼神，狐仙们放不放你们回来！俺若是回不来了，就是俺输了，你们每个人可找俺屋里人各要三两银子，俺就看你们敢不敢打这个赌！那四个乡里汉子哈哈哈大笑着说道：“大黑呀，大黑呀，你尽说熊话，你看看俺哪个人像熊蛋！”一乡里汉子又急着说道：“大黑呀，你他妈的，你真敢和俺们打赌！”大黑也急了骂道：“俺大黑从来没怕过什么事，俺有啥不敢赌的，谁拉熊了，谁就是狗杂种，往后谁见了他，就管他叫狗杂种好了！”那四个乡里汉子脸都气红了说道：“大黑！你去把你那破烂的褂子挂到后西山的葬坑边的树枝上去，俺四个人去拿回来给你看！拿回你那破烂的褂子就是俺们赢了，到时候你可不准赖账！”大黑大声地喊着：“谁赖账谁就是孬种，谁是狗杂种！”四个乡里汉子又说道：“你们大家都听好了，众多的乡邻们都看好喽，你们给俺几个人作证，俺几个人赢了大黑的话，请你们来吃香油！现在你们这些乡户人家给俺们打赌的人做个见证好不好？”看热闹的乡邻们不怕事大，都忙喊着：“大黑快去后西山呀，把你那破烂的褂子挂到葬坑的树上去，谁不去谁是孬种！”说完这骂人的话，还哈哈哈大笑，有一个乡邻还边笑边摸着大黑的头，在尽情地取笑他！大黑真的急了，他把自己身上的褂子脱下来了说道：“乡邻们，俺这就去后西山，你们几个人也看着，俺去把俺的衣服挂到后西山死人葬坑的树上，怕你们几个人不相信，俺再去把矮矬子身上穿的褂子脱下来，拿回来给你们看！”俺回来了，你们几个人就去后西山给俺拿褂子去，看看谁是熊包，”大黑说完话就朝着后西山跑去了！

    这大黑憋着一股子气，他一路走走跑跑，一个半时辰就拿着矮矬子的上衣褂子回来了，矮矬子的衣服有几个人还是认识的，和大黑打赌的人中有一个人是那天和大黑一起抬矮矬子往后西山去的人，他也是和赖八八放狐仙仙人中的成员，他人叫犇牛，犇牛力气大，长的敦实憨厚，他有40几岁，至今还没信上屋里人，他啥也不怕，但他怕输，输了还要给大黑银两不说，自己信屋里人就缺银两了，所以他急着说道：“俺不能输，俺还要赢呢，赢了俺好信屋里人！”他这话刚说完，一个看热闹的乡户汉子笑嘻嘻地说道：“犇牛啊，犇牛你信啥屋里人哪，谁做你屋里人啊，就那拐子湾的瘸寡妇都不做你屋里人，你看看你那熊样，上哪儿去信屋里人呐，不行把俺屋里人过给你得了！”犇牛气怒怒地说道：“谁稀罕要你那泼妇一样的破烂货！”那乡邻汉子又说道：“你去后西山也是个找死的孬种！”这犇牛最烦谁说他信不着屋里人，说他是孬种！这下他可急了，他觉得脸上太没面子了！犇牛手里正好拿着一个苦柳子硬木棒，他嘴笨，手好动，他也不言语，快步走到乡户中的那个臭嘴汉子面前，一大木棒就把臭嘴汉子打死了！打死了臭嘴汉子，再没有谁敢说他了。

    犇牛认识矮矬的衣服，犇牛一看大黑拿的衣服就喊着：“大黑拿的衣服是矮矬子的衣服，俺认得，那褂子袖口坏了，还是俺给拽坏的呢，大黑回来了！咱们要是不去，咱们就是输了，你们谁认输，认熊了，给人家大黑三两银子好了！俺不认输，你们敢不敢去，你们不敢去，俺自个儿去，俺犇牛不能丢这个脸，不能当孬种！”几个乡户汉子异口同声地说道：“犇牛俺们和你去后西山，走，咱们几个人立马就去！

    ”犇牛大声喊道：“俺犇牛头里走，他妈的，你们给俺把这死了的臭嘴抬着扔到后西山的死人葬坑里去！”那打赌的乡户汉子见犇牛下手太狠了，没人再敢言语，都不说话，连拖带抬就把臭嘴拽走了。当他们走到后西山时，天上的太阳已偏西了，太阳已不那么火辣辣地热了，还时不时的有一股一股的凉风儿吹来，给这几个乡户汉子带来轻轻的凉快的感觉。

    犇牛见太阳已偏向西方便说道：“天快黑了，咱们几个人快走几步，把这个臭嘴扔到葬坑里去，那四个人也不说话，各个焖着头拽着那抬杠的臭嘴的尸首，他们走到了死人的葬坑，四个人一使劲就把死汉子扔进了死人坑里了，然后犇牛说道：“哥几个快些走，一会儿天黑了，怕事多，快回吧！”

    这时后西山的太阳已不像来的时候那样火烈地烤人了，炽热的太阳光早已缩回了太阳的中心，红红大大的太阳光透过后西山死人葬坑周围的山楂树和梨树的缝隙照到死人的身上和脸上，也照在葬坑的每个角落。一个乡户汉子睁大了贼溜溜的眼睛，他眼睛的余光一下看到了金闪闪的黄色长褂子，那长褂子是一个富人家少妇穿的长袍，少妇的脸干干净净的还微微泛着红韵，嘴唇还有淡淡的血色，眼睛睫毛黑黑的长，把她的下眼皮隐隐约约地遮盖上了，看上去像睡着似了，一侧的乳房还露在外面，圆圆鼓鼓的白静，那少妇一只手还带着一个金镯子，金镯子又粗又亮，在夕阳余辉的抚摸下显得是那么的金贵，是那么的惹人贪婪！让乡户汉子看上去实在眼馋！他见到眼前的景致，几乎忘记了什么葬人坑，什么死人的东西不可轻易去碰，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少妇像活女人一样美丽动人！没有屋里人的汉子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咋能不多看几眼，咋能不想入非非，他来不急再多想了，还是下去看看！那金镯子看上去可比十两银子值钱，拿到手也算是发一笔小财！想到这儿，他不管什么葬人坑了，急步跑下了葬人坑！哎呦！他的脚一踩到死人身上就站不稳喽，一个趔趄就来了一个大屁股蹲，他的手一扶死人身上，噗嗤一声按进死人肚子里去了，他不自主地啊呀叫了一声，手拽出来了，这拽出来的手粘满了死人的污浊血垢和烂肠子里的食物，哎呀，臭气熏天，呛得他坐在死人身上干呕！犇牛他们见自己的乡邻跳进葬人坑里去了，觉得好奇怪，犇牛急了，忙喊道：“长顺你跑死人坑里干啥呀！”长顺结结巴巴地说道：俺，俺去拿那金，金镯子！犇牛几个人向葬人坑里看了看，啊，葬人坑里那女人手腕上确实带一个金镯子！犇牛和其他三个乡邻抢着往葬人坑里跳，那三个人踩着死人深一脚浅一脚，趔趔趄趄地跑到那少妇身旁！再看那犇牛跑到葬人坑边上时，他再往里跑，就是迈不动脚，身子一个劲地往后倒，就好象身后有一个有力的大手在拽自己，犇牛起初还以为是他的乡邻在拽他呢，还急着说道：“你他妈的别拽俺！”他向身后喊了两句，没人理他，他急了，回头看了看，没有人啊！而且四个乡邻都在死人的葬坑里呀！后面是谁呀，他突然意思到不对劲儿，莫非是……他不敢想下去了！犇牛想到这儿，头发都立起来，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忙急着喊道：“你们快上来！”葬坑里的人在坑里迈步就是拔不出来腿，他们还一反常态，在里面还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看不出来有什么紧张的动态，他们在里面抢着拉那少妇的手，没有一个人去拿那少妇手腕上的金镯子，他们有说有笑，犇牛不管咋样喊叫，葬坑里的人就是不上来！葬坑里的长顺也变了状态，他笑嘻嘻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那一只胀手还往脸上一个劲地乱摸，摸的满脸都是发了酵的粪便和污浊的血垢，让人看了就恶心！犇牛在葬坑上面喊着，叫着，坑里的人还是听不见，他们专注地在儿嬉笑着说闹！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稀稀落落的小星星也悄悄地在蓝黑色的天空上这一个，那一个地出现了，弯弯的月牙在远方的天际似乎在偷偷地窥视着死人的葬坑里的四个不知死活的乡户汉子，离死人葬坑的远处飞着数不清的亮点点，那亮点点就是萤火虫，萤火虫随着轻轻的风儿形成了一条条银亮银亮的细线，这细线儿看不见头也见不到尾，它们在气流里飘飞着，看上去是那么悠闲宁静，给人一种幻有幻无的感觉……

    野狗在葬坑附近低沉的嚎叫声和那猫头鹰阴深深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犇牛听了确实有些害怕！跳进死人葬坑里的乡邻还在嬉戏说笑着，他有些害怕了，他手里拿着苦柳子大木棒突然头脑里闪出一个念头，别管他们了，还是跑吧，跑出后西山就是赢！这犇牛还算聪明，想到这儿，他转过身拔腿就往回家的路上跑，他拼命地跑着，身后好像有女人一个劲地在说话：“犇牛快跑，犇牛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