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武侠仙侠 » 夜游书隐神录 » 第四回 知前尘同入海 真假僧争黑白

第四回 知前尘同入海 真假僧争黑白

    处秋公主小心翼翼的给自己那盆夜青花施水,她和夜青花说着话。说起那天自己的姐姐学会了厉害的法术,说起她姐姐和偷挖了一条密道,从姐姐的卧房直到父亲的大殿里。

    两姐妹从密道爬过去把正在书案前沉思的父亲吓了一跳。

    陆光真君呵斥她们两个,尤其是姐姐,都要嫁人了,还没个女孩子样。

    说到这儿,处秋公主有一丝羞涩,夜青花啊夜青花,你说我的如意郎君怎么还不出现呢。

    夜青啊,你要是变成人就好了,那你就可以和我说话了。

    “变成人啊夜青,你变成人啊。”如流摇晃着花盆,让变回本体的夜青再变回人,但夜青好像深陷在回忆中了。

    前夜里,如流和夜青撞破了云谷深处的秘密,才知道这段凄惨的往事,都觉得心中悲伤。尤其是夜青。找回了前世记忆的夜青更为伤感。

    夜青难过了,便变成花,不闻不问。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一开始,景明真人和如流以为过几天夜青便会变回来,可是已经好多天了,夜青还是花的模样。

    这些天如流也是愁眉不展,如流便问景明真人,是否有方法可以破除笼罩在古海春城的诅咒。

    景明真人点头道,“若要破除这诅咒,只有靠上古圣物安魂笛方才,这安魂笛具有祛灾度厄,镇妖伏魔之神力,定可解除笼罩了古城的诅咒。

    如流喜道,“那这安魂笛何在?”

    景明真人叹了口气,“这安魂笛,我也苦苦寻找,但毫无踪迹啊。”

    如流颓然坐在地上,看着窗台上那株夜青花。要是能想办法找到安魂笛,就能破除诅咒,解救了陆光真君和处露夫人,那夜青也会开心起来,说不定就会变回来。

    如流忽然想起一人来,对了,他也许知道,不,他肯定知道。“我去找夜行人。”如流便忙不迭的跑下山去了。

    如流心里没底,也不知夜行人会不会见到,只是在心里求告,夜行人你神通广大,神州大地你都能遨游,那找个安魂笛应该不是难事吧,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

    如流跑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可以用飞的。虽然飞不高也飞不远,但总比跑的要快。

    如流运起尘飞经的法力,一跃便有三五十米,滞空而行,果然快了不少。

    海春城内街道上,陈如流猛然落地,吓坏了一众百姓。

    等到看清了来人是陈如流,百姓都转惊为喜。这不是老神仙的小徒弟吗,竟也学会飞了,海春城的未来有指望了。

    如流顾不上和百姓们寒暄,径直冲进了街边那扇门。

    仍然是那家酒馆,仍然是那张桌子。从黄昏如流便在等。等到灯火满街,再等到行人都散了,灯火都熄灭了。

    如流轻轻敲打着酒馆的桌子,望着窗外,喝下一杯接着一杯酒,直到昏昏沉沉睡去了。

    如流自以为修炼过尘飞经后,便不会再醉了,可是这一夜,醉的一塌糊涂。原来这醉或不醉,与法力高低全无关系。

    再醒来时,只听见吱嘎的声响。店小二正在开房门,阳光照进了店里,照在趴在桌上刚刚睁眼的如流脸上。照的如流一阵晕眩。

    “不愧是您啊,小师父。昨晚快把我们酒馆的酒喝空了。”店小二打趣着。

    如流这才起身,险些站不稳,“我怎么趴在这就睡着了。”

    店小二道,“您说等人,可等的人没有来,我们都打烊了,您是熟客,也不好扰您的美梦啊,就让您委屈在这桌上睡了。”

    如流忙道,“讨扰了小二哥,酒钱我多付。”放了银子在桌上,起身便要走。

    店小二却两步跑到跟前,拿出一个纸条交给如流。“小师父,昨夜您睡的沉,这是一位客人托我给你的。”

    如流接过那纸条,那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如流酒气未消,眼有些花,揉揉眼睛方才看清那纸条上写着:“东海异象,圣笛现世。”

    如流猛然如同雷震,酒霎时也醒了。“他来过,夜行人来过。”

    如流奔跑出了酒馆,大喊着,“谢谢你,夜行人。”全然忘了,夜行人只在夜里出现,有太阳的时候,再怎么喊,夜行人也是听不见的。

    店小二看着如流兴奋的一跃飞天,不知道去了哪里,摇摇头,“真是越修行,行事越怪。”

    如流忙不迭回了妙光山,告知景明真人。景明真人捏着那张纸条玩味着这八个字,沉吟道,果然冥冥之中自有指引,看来是陆光真君和处露夫人命中该有。

    “也是我和夜青命中该有。”如流辞别了景明真人,就去找夜青。

    如流拿着纸条,在夜青花的枝叶前晃来晃去,又抱着夜青花的花盆摇晃着,“夜青夜青,你快醒醒,我知道怎么救陆光真君和处露夫人了,我知道安魂笛在哪儿了。”

    夜青花的叶子好像微微一动。如流忙又喊,“夜青夜青,你是不是听见了。”终于,爷青花的叶子蒙上了一阵微光,片刻后,终于化出了人形。

    她歪头站在台阶前看着如流,“如流,你说什么。声音那么大,我耳朵都嗡嗡响了。”

    如流喜道,“夜青,你终于变回人了,你看,安魂笛在东海,在东海啊,这是夜行人留下的纸条。”如流把纸条给夜青看。

    夜青看罢纸条,喜道,“若在东海,那我们便快去东海把笛子取回来吧。”

    如流便和夜青去问景明真人,这东海在哪。

    景明真人却道,“你们且不要急,笛子在东海不假,可这夜行人所给的前四字,乃是东海异象,异象……恐会有邪魔作祟。”

    如流道,“无妨,我有尘飞经的法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怕。”看夜青和如流执意要去,加之有夜行人的指引,想必是命中该有此行,景明真人便也应允了,又细细吩咐了许多,才教下山。

    于是如流和夜青,拜别景明,下了山,踏上了去往东海的路途。

    妙光山本就在南仰光州的东南面,再向东距东海不过十几日路程。

    如流听了师父嘱托,自去山下,找了海春城驿馆,付了钱财,赶走一辆马车。

    赶着马车和夜青出了海春城,如流想着临行前师父再三叮嘱,此行或许并不是一帆风顺,万万当心。如流修习尘飞经到了五重,自然信心百倍,嘴上也答应着,定会当心,景明真人这才放心。

    这是二人第一次离开妙光山远行,尽是兴奋,毫无不安。

    马车离了海春城,后面是人间烟火,前路也生机勃勃。夜青大喊着,“东海,我们来了。”

    马车一路往东而去,如流夜青欣赏着沿路美景,并不枯燥无聊,尤其是夜青。

    海春城不大,但已经是东明国最东面,最大的一座城城,再往东已经人烟稀少,只有一个居来镇与三五个村庄,在东海之侧。

    因为靠近大海,居来镇是许多商贩云集之地,海春城的海货,也都是在居来镇上交易。

    如流照着景明真人给的地图,赶着马车向东而行。越往东去,虽然人烟稀少,景色却更怡人,时涉浅滩,时登丘陵,时见珍奇花草,时闻虫鸣鸟叫。有时一马平川草色翠绿,有时林深树密前路不明。

    沿途偶有行人,正好走了十日后,终于人迹渐多。如流和迎面来的几个路人打听得知,前面终于是快到了居来镇。

    那居来镇好不热闹,未曾进入镇里,便见许多客商扎营在外,如流上前与他们交谈打听,得知这些客商多半是从北面来。

    西面多山,最远只到海春城,再往西便难通行。是以,居来镇的海货运不出去,而北面虽然也是山多,却在绵延不绝的大山之间有一道平原,唤作金山口,好似是被神人巨力劈山而开。从金山口向西北走三百里,便是海春国东海郡所在,那里乃是东明国东部第一大城。

    实际上海春城和东海郡相隔不远,只是隔着人所不能通过的绵绵大山,因此要从海春城去往东海郡,非得绕远先向东走金山口不可。

    夜青打量着来往行人,“这里也很很热闹,但是这里的人都行色匆匆,这一点不像海春城。”夜青感慨道。

    如流说道,“是啊……也许商人便是如此,习惯了来去匆匆。”

    进了居来镇里,如流才知道,这里平日里并不会有这么多人,只是近日聚的人多。只因海上不平静,海货打不上来,许多商人拿不到货,便没法回去,自然留滞了不少人。

    如流和夜青在镇里走着,正瞧见一个商人和本地货栈掌柜正商讨着生意。那商人满脸焦急的道,“掌柜你这里若是有货,便交与我,我付了定金的,若是时间到了到不了东海郡交货,那我可就赔了钱又赔了信誉,这生意便没法做了啊。”

    货栈掌柜也是一脸难色,“不是我有意骗你,你自去街上打听,海里闹妖怪,海面上可不平静,镇上去渔村那边捕捞、收货的后生都跑了回来,说是不想给妖怪吃了,就是渔村的人也不敢下海,货捞不上来,我也是赔惨了。”

    这边二人还在推诿着,那里又有好事的浪荡子大声喊,“和尚打架喽,有热闹看喽。”

    如流和夜青循着那人的方向看去,街前围了一圈人在看热闹,二人好奇不已,便挤过了人群而去,想要看个究竟。

    人群之中,原是站着两个和尚,正在对峙,众人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看那两个和尚,一个是白面无须,眉目和善,身着袈裟,手持禅杖,道声阿弥陀佛,便教人如沐春风。

    对面站着那个,身着灰色僧衣,已然破破烂烂打满补丁,手里一柄月牙铲拿在背后。他生有两道浓眉,目如铜铃,鼻翼宽厚,下巴丰盈,本是个宽厚长相,只是蓄了络腮胡子,加之眉头紧皱,眼中凶光毕露,让人一望便知道不是个好惹的。

    好一个粗壮和尚,若非烫着戒疤,带着佛珠,怎会知他是个僧人,倒更像个山上下来的强人。

    他一开口,声如洪钟,亦如巨力碎石一般,威势非凡。“似你这沽名钓誉之辈,自以为穿一身袈裟便是佛门弟子,还妄称宣讲教义,分明是亵渎我佛。”

    那白面僧人道,“贫僧若不是佛门弟子,足下便是了?足下若是,也是个山野番僧,不识得大体,竟敢当街喝止我传教,莫不是冒犯佛祖神威。”

    灰衣僧人大怒道,“笑话,我佛门威仪,便是被你这种假僧人所冒犯,先说佛祖降罪,又假借筹措金银为佛祖塑身为由,欺骗这些百姓。要说今日也算是佛祖授意,教我在这里遇到你个假行僧,你且吃我一月牙铲,顷刻便送你去见佛祖。”

    白衣僧人惊慌不已,“怎么,你还想当街行凶不成,且让这围观的众位施主说说,这人可有半分僧人的样子,分明是不知道哪个山上的下来的土匪,还要当街行凶,众位施主,请为小僧说句话啊。”

    “是啊……是啊……一看就是个假和尚。”

    “恶徒,想要对来为我们除厄降福的高僧行凶。”

    “这个和尚,我今早还见他在酒肆里喝酒吃肉,哪里是佛门弟子。”众百姓一言一语,众人都哄乱起来。

    那灰衣和尚怒目圆瞪,大喊一声,“哇呀,还敢蛊惑人心,我今日非叫你命丧于此。”便挥舞月牙铲,直取那白面僧而去,那白面僧见势不妙,慌忙转身逃入人群去了。

    人群中分开一条道,白面僧人在前面跑,灰衣僧人紧追而去,众人都跟着哄乱起来,整个居来镇街市上一片混乱。

    围观的人慢慢散了,如流与夜青看了这一阵热闹,也就出了街。

    四下里寻觅,找个酒肆,要了饭食。边吃便和店里伙计打听起居来镇的情况。

    要是早些时日来,那店小二一定把海上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但这些天来说的多了,也就没那么兴奋了,但也说清了事由。

    便如之前商人所说,东海上听说有妖物作祟,已经害了好几条人命,那妖物时不时在海里兴风作浪,卷起巨浪滔天,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下海了,所以许多来居来镇贩海货的商人进退两难,都留滞在此。

    那店小二也擅长察言观色,看出了如流对海上妖怪大有兴趣,倒不像那些商人一样愁眉苦脸。临了才说道,“我这里也是听渔村来的人说起,东海渔村距此几十里路程,二位要是不怕事,可去那里打听。”

    如流和夜青相视点头,便打定了主意。吃过饭后,来不及在居来镇中停留,便又急匆匆赶了马车,直奔东海渔村而去。

    东海渔村便在东海海岸不远处高坡上,望见渔村时,便已到东海边。

    如流和夜青到此时,正是傍晚时分,见海面平静幽暗,广阔无比,即使明知海上有异象,夜青见了这海仍是十分兴奋。

    如流却隐隐有些担忧,不只是因为路上所听,亦是此时所见,数百户人的东海渔村,家家门户紧闭,也不曾有一丝灯光,若不是时有一声犬吠,还以为东海渔村早已无人居住。

    如流在村里转了转,确定没有人走动,此时已经夜色漫卷,如流心里有些发怵,望向无边的海岸。近夜海岸的诗情画意早已不复,海水像一头猛兽,呼啸着张开了大口想要吞噬什么。

    第一次离开师父的庇护,如流心中也是有些不安,但好在自己仗着尘飞经的秘术,相信对上等闲的妖魔也不在话下。

    夜青倒是不害怕黑夜,因为她是只在黑夜开放的夜青花,本是从黑暗中生来。此刻她觉察到如流的不安,疑惑道,“如流呀,你好像很害怕吗?”

    “我哪有……我好着呢,咳咳,我正在想去哪里找个人问问。”,一问一答,夜里不再寂静,如流的不安便减少了许多。

    片刻后,忽然听见嘎吱一声,二人身后的民房大门缓缓打开些许,一个老人从门后唤道,“二位来此何干呢。”“

    如流回头看时,是身后民房中,一个老人将门开了一条缝,来问他们。

    “客人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海面上可不平静啊……”

    原来如流和夜青说话,这老人便在门后听着,从门缝里看见这两个少年男女,只道是外面来的游人,只因往常也不时有游人游玩至此,是故开门说话。

    “老伯,不知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何故让村人如临大敌一般。”如流问道。

    老人开了门,“二位客人快进屋来说吧,切勿惊了妖怪,那妖怪最好夜里作恶。”

    如流和夜青便随老人进了门去,穿过院子便是一间窄小的房间,本来一片漆黑,老人端了油灯出来,小心点燃,又不敢让灯火太亮,又挑了一些去。

    接着昏暗的灯火,如流才看清,这位老人头发花白,面目黑瘦,一看便是久经海上日晒。这屋里陈设简单,只不过是一张木桌,几张竹凳,墙角是一些鱼篓渔网绳线。

    老人缓缓开口,“现在不比平日了。以往我们是靠水吃水,我们村里人大多打鱼为生。海上虽然也是有风浪,但也有迹可寻。只因前日里海面上却忽然无故有一道大浪冲天而起。

    于是村里许多青年后生一齐划船到海面上看,倒是没看出什么分晓,那浪不久也就消失了,村人也便回来了。但是自那日起,怪事频发,海面上一刻还风平浪静,下一瞬便有巨浪掀翻渔船,片刻后再归平静,为此我渔村好多个青年丧了命。”老人神色哀伤,想是亦有亲朋命丧海上。

    如流问道,“后来如何了?便就没人下水了?”

    老人继续说道,“后来出海的人越来越少,我们村里几个水性好的年轻人一合计,非要知探个究竟,于是把船划到了常常出事的深海,要潜水探个明白,那群青年之中,小儿的水性最好,便由小儿和另一个后生下水,其余人在船上扯了绳子,约定好一有危险,水下的人便扯动绳子,上面的人便拉他们上来。”

    “唉……”老人叹了口气,“小儿这一去,就没能上来,和他同行的后生倒是回来了,却像见了鬼一样,变得痴傻起来,满嘴里怪叫‘嘶嘶……九个头……九个头’”。

    “自那以后啊……海面上不时还有巨浪滔天,再没有人再敢下水了,居来镇的捕鱼人和生意人也都不再造访,村子里死气沉沉,别说是黑夜,就算是白天,也少有人走动了。”说完老人叹了口气。

    老人又道,“倒是后来有个云游道人来过本村,算了一卦。说是海龙王的女儿化成锦鲤游玩水面,被本村的渔民捕了回来,还给卖到了居来镇的集市上。海龙王降罪下来,才让这海面上卷起无根风浪。

    可是后来我们作法祈福,家家户户都上敬了海龙王,仍然没有消除灾厄啊,这海上还是……。”

    正说到此。昏暗的灯火猛然跳了一下,幽暗的海上忽然传来呼啸之声,低沉的“呜呜呜”的嚎叫声冲击着人心惶惶的东海渔村。

    老头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外面,“就是这个声音……,海底的妖魔又作怪了。”

    “老人家且不要惊慌,我们去看看!”

    如流和夜青出了门,融入夜色之中。老人从门后探出头来,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悲还是怨。片刻将门合上了,小木屋里灯火重又熄灭,归于黑暗。

    如流和夜青跑出了渔村,迎着海上的气浪一路飞奔。径直到了海边,借着月色隐约看见远海处有两道漩涡,那两道漩涡水浪从海面上旋转而起,直卷上高空去,好似连接起了海与天。

    如流道,“只那两处漩涡里水急,海面上其余各处却一片平静,不知那水底的妖魔作的什么怪。”

    二人只想去探个究竟。如流在海边解了一条渔船,和夜青上了船,划着往海里面去。

    月光照映,海面上水波层层轻卷,如流划着浆,小渔船轻轻摇晃着往深海里面去。

    夜青站在船头,夜晚的海风凉飕飕掠过,“哎,这里有油灯。”

    夜青点了油灯,拿在手里提着,站在船头嘟哝,“一点也不亮嘛。”

    如流说道,“这盏灯也许不是为了照清楚水面,只是为了在靠岸的时候,让岸上的人知道,有人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夜青就把那盏灯挂在船头。

    离岸越远,风也渐渐大了,小船晃的也越厉害。

    “哎呦哎呦……救命啊……”忽然听见前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不住的传来痛苦的呼喊声,如流往前面望去,一个黑影出现在海上。

    “啊……是一只乌龟,一只大乌龟。”夜青喊道,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乌龟。

    “有……有人来了。”那只大乌龟四仰八叉的躺在水面上,“哎呦,救我,救我,害苦我了。”

    “怎么回事啊……乌龟怎么躺在水面上。”如流和夜青都大感疑惑。

    “唉,还不是海底的那个家伙作恶,它要吃了我,可我把头和脚缩到龟壳里,它就吃不动了,他恼羞成怒便施了法,让我躺在水面上动弹不得,晒了好几个日夜,我快要死了,咳咳……”乌龟大吐苦水。

    如流伸手,把乌龟翻了个身。

    乌龟长出了一口气,“唉,谢谢小伙子,救了老家伙,我先走了,老伴儿还在家等我吃饭呢,说完四脚划着水游走了。”

    “唉,忘了问问海底的情况了。”乌龟不是游的很慢吗,这只怎么溜得这么快,如流也没有想到。

    月上中天,乌青的云彩一条条叠在月亮周围,水面上波浪也急了起来。眼见小船离那两道水柱越来越近,呼啸的水声夹杂着水下的呜咽声大作之时,水下的妖魔却忽然偃旗息鼓了。

    被卷上天的水流从天上回落,噼里啪啦拍打在海面上,不远处的小船上也被细密的小雨洗礼着。

    海面上迅速归于平静,如流怕水下的妖魔跑了,迅速收了船桨和夜青说道,“你先在船上等我,我下去看个究竟。”

    夜青来不及应答话音未落时,水声已响起,如流已经纵身入水,入到水下去了。

    如流下了水后忽然觉得神识清明,水下世界一目了然。这才想起尘飞经的秘术本就有五行中用水的本领,在水下便是更好施展。

    往海底深处望,但见水下面各色鱼群来往悠游,望不见海底的情形,但隐约望见底下有亮光,猜测那也许是海底玄机所在。

    未曾游了多远,忽然身后面水声响起,如流听的真切,继而夜青的声音也传到如流耳中,她大嚷大叫起来。

    如流回头去望,夜青也跟着下了水,却没潜到水下,只在水面扑腾着,显然是没下过水。

    如流摇摇头,回身上水面去抓住夜青的手,一同潜入海水下面去。“为何不在水面上等我,水底还不知有什么危险。”

    “如果有妖魔那……那就一起把它消灭就好了。”夜青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才不是怕海上还有别的妖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