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蛇的忧患
纵乐门在乌县已经发展了二十年，蛇牙并不是它的创建者，他是第二代的继承者。
而纵乐门赖以在乌县这块土地上生长的秘诀，就是扎根这片土地，并且与官府关系密切！
在这个法不责武的大荣国内，有很多事情是官府也不能处理的，为此就需要一些江湖力量。
纵乐门就是这样的力量，协助官府处理掉那些不容易处理的异心者。
而官府给纵乐门的回报，就是助长纵乐门不断强盛。
在二十年前，乌县的土地上并非只有一家类似纵乐门的存在。当年的县令为了快速整合乌县本土力量，协助纵乐门清剿了别的不听话的势力。
蛇牙愿意为纵乐门付出一切，只求让其更加壮大。
可直到接手纵乐门之后，蛇牙面临着一个十分紧迫的问题。
武者有武者的尊严，武者有武者的高傲。
正是因为这样的尊严和高傲，才有法不责武。
同样也因为这样的尊严和高傲，武者根本不屑于与他们纵乐门为伍。
这些年来，纵乐门的恶名在外，乌县不多的武者境的真正武者，他们因为忌惮纵乐门而不与纵乐门为敌，可纵乐门要想拉拢他们加入也无比艰难。
五年来，蛇牙拉入伙的武者屈指可数，甚至那些武徒也对纵乐门避而远之。
如此一来，蛇牙能拉入伙的都是一些当地的地痞流氓。也正因此，纵乐门的口碑越来越差。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蛇牙能控制的，他想了许多对策都无济于事。
直到不久前一个转机的来临！
——天幕府的密探找上了他！
只要巴结上天幕府这棵大树，对于纵乐门这种微不足道的地方势力而言，绝对是一次腾飞的机会。
为此，蛇牙与众兄弟商议后，决定全力支持天幕府密探的行动。
天幕府密探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监视琼珠和她的丫鬟。
蛇牙对琼珠自然不陌生，他虽然不喜欢女色，可怡香苑半年前选出的这个头牌轰动了乌县的事情，他作为乌县地头蛇，自然是了如指掌。
要监视琼珠倒也简单，纵乐门的兄弟们平日里没少去怡香苑花费。
以前他们关注琼珠纯粹只为美色，现在只需要稍微多留一个心眼。
不过蛇牙也奇怪，整整半个月，那位天幕府密探除了让他们监视琼珠，顺带汇报琼珠一举一动，必须精细到每个时辰，除此之外没有再做任何其他指示。
蛇牙尽管以前从未接触过天幕府，但在江湖中听说过不知多少次天幕府的威名。
天幕府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偏偏大荣国除了皇帝无人能管他们，天幕府可谓大荣国所有官员都极其恐惧的存在！
天幕府办案绝对都是大案，小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们插手。
可蛇牙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青楼的婊子能牵扯什么大案？
甚至乌县县令，在天幕府眼里大概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蚂蚁。
至于那天幕府密探的修为，蛇牙完全看不透！
可就是这样一个行动神秘，且修为高深莫测的存在，竟然稀里糊涂的死了，甚至被人吊在街上示众！
蛇牙一开始是愤怒，紧接着却是胆寒。
那个杀死天幕府密探的人，必然知道其真实身份。可是竟然知道他身份，还敢做出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那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强大到恐怖的存在！
让蛇牙不安的是，他更相信后一种可能。
既然那人敢杀了天幕府密探，那他们纵乐门牵扯其中，已经是相当危险！
蛇牙想到了琼珠，可让蛇牙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天幕府密探行事无比谨慎，而且隐藏很深，琼珠如何能找出他的？
蛇牙摸不清琼珠底细，也不敢轻易对琼珠出手。
直到又一个机会出现，虎二在怡香苑闹事，并且被意外摔伤。
乍一看，这事情和琼珠没有任何关联，而蛇牙则想出了能让两者关联在一起的办法。
为了纵乐门的未来，他牺牲了这个二弟！
恰巧的是，在他动手后不久，花笔年那个老东西也找上门来。
花笔年的要求只有一个，让他找个正当事端陷害周行，好让他合理的把周行关起来。
蛇牙不知道花笔年到底想搞什么鬼，不过这与他的计划正好赶在一起，于是他痛快答应下来。
第二天天没亮，蛇牙就带着虎二的尸体告上县衙。
公堂之上，对于周行，蛇牙根本无所谓，只是配合花笔年演出，他一直在等琼珠出现。
琼珠表现的十足一个无关之人的模样，乍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
可蛇牙却看出了不同寻常之处。
一是花笔年那个老匹夫，竟然对琼珠很是纵容。一个妓女在公堂不拜，实在古怪至极。
二是琼珠说她并非武者。
蛇牙不知道琼珠是不是武者，毕竟没有亲手验证过，可他先入为主，如果琼珠不会武功，天幕府密探调查她根本不用如此小心谨慎。
以天幕府的手段，想要从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身上不知不觉的得到情报，可以有一百种方法！
从县衙回来，蛇牙一个人待在屋里，在不断整理和思索目前得到的各种信息，想从中理出个头绪来。
可惜，他的情报明显还不够。
“难道要亲自去试探一下琼珠的虚实？或者什么都不做，等天幕府的其他密探来到乌县？”
蛇牙拧着眉头，他第一次如此难以做出一个决定。
前者一个不好，纵乐门当即覆灭。后者如果他不能提供一点情报，只怕纵乐门下场也不会更好。
“你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谁！”
蛇牙乍惊，这声音极其突兀的在他的房中响起，如何能不让他心惊。
两条身影不慌不忙的推门而入，又将门带上。
“你们是谁，把我门外的兄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让他们小睡一会儿，另外想找你聊聊天。”
呼赤悠然自得的往桌子边上一坐，自顾自的斟起茶水来，喝了一口又吐出来，骂咧咧道：“我呸的烂茶水，你一个小势力的头头，竟然喝这种劣质茶水，比老子在山上喝的野茶还烂！”
蛇牙原本还准备唤人，听得呼赤所说，顿时一惊。
这年头，“山上”二字可大可小。
那些连大荣国都可以不屑一顾的武道宗门，十个有八个就在那些名山深谷之中。
“阁下究竟是何人？”蛇牙放缓了语气。
“你奶奶的，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乌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我们那不争气的鸟宗，谁会选在这鬼地方建立宗门！”
周行听得愕然，呼赤对铁山宗的怨念未免太深了一些。
可是呼赤的一番话听在蛇牙耳中，那可就是震聋发聩。
蛇牙几乎要哭出来，原本的死局，终于有了一丝解救的可能！
而纵乐门赖以在乌县这块土地上生长的秘诀，就是扎根这片土地，并且与官府关系密切！
在这个法不责武的大荣国内，有很多事情是官府也不能处理的，为此就需要一些江湖力量。
纵乐门就是这样的力量，协助官府处理掉那些不容易处理的异心者。
而官府给纵乐门的回报，就是助长纵乐门不断强盛。
在二十年前，乌县的土地上并非只有一家类似纵乐门的存在。当年的县令为了快速整合乌县本土力量，协助纵乐门清剿了别的不听话的势力。
蛇牙愿意为纵乐门付出一切，只求让其更加壮大。
可直到接手纵乐门之后，蛇牙面临着一个十分紧迫的问题。
武者有武者的尊严，武者有武者的高傲。
正是因为这样的尊严和高傲，才有法不责武。
同样也因为这样的尊严和高傲，武者根本不屑于与他们纵乐门为伍。
这些年来，纵乐门的恶名在外，乌县不多的武者境的真正武者，他们因为忌惮纵乐门而不与纵乐门为敌，可纵乐门要想拉拢他们加入也无比艰难。
五年来，蛇牙拉入伙的武者屈指可数，甚至那些武徒也对纵乐门避而远之。
如此一来，蛇牙能拉入伙的都是一些当地的地痞流氓。也正因此，纵乐门的口碑越来越差。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蛇牙能控制的，他想了许多对策都无济于事。
直到不久前一个转机的来临！
——天幕府的密探找上了他！
只要巴结上天幕府这棵大树，对于纵乐门这种微不足道的地方势力而言，绝对是一次腾飞的机会。
为此，蛇牙与众兄弟商议后，决定全力支持天幕府密探的行动。
天幕府密探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监视琼珠和她的丫鬟。
蛇牙对琼珠自然不陌生，他虽然不喜欢女色，可怡香苑半年前选出的这个头牌轰动了乌县的事情，他作为乌县地头蛇，自然是了如指掌。
要监视琼珠倒也简单，纵乐门的兄弟们平日里没少去怡香苑花费。
以前他们关注琼珠纯粹只为美色，现在只需要稍微多留一个心眼。
不过蛇牙也奇怪，整整半个月，那位天幕府密探除了让他们监视琼珠，顺带汇报琼珠一举一动，必须精细到每个时辰，除此之外没有再做任何其他指示。
蛇牙尽管以前从未接触过天幕府，但在江湖中听说过不知多少次天幕府的威名。
天幕府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偏偏大荣国除了皇帝无人能管他们，天幕府可谓大荣国所有官员都极其恐惧的存在！
天幕府办案绝对都是大案，小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们插手。
可蛇牙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青楼的婊子能牵扯什么大案？
甚至乌县县令，在天幕府眼里大概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蚂蚁。
至于那天幕府密探的修为，蛇牙完全看不透！
可就是这样一个行动神秘，且修为高深莫测的存在，竟然稀里糊涂的死了，甚至被人吊在街上示众！
蛇牙一开始是愤怒，紧接着却是胆寒。
那个杀死天幕府密探的人，必然知道其真实身份。可是竟然知道他身份，还敢做出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那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强大到恐怖的存在！
让蛇牙不安的是，他更相信后一种可能。
既然那人敢杀了天幕府密探，那他们纵乐门牵扯其中，已经是相当危险！
蛇牙想到了琼珠，可让蛇牙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天幕府密探行事无比谨慎，而且隐藏很深，琼珠如何能找出他的？
蛇牙摸不清琼珠底细，也不敢轻易对琼珠出手。
直到又一个机会出现，虎二在怡香苑闹事，并且被意外摔伤。
乍一看，这事情和琼珠没有任何关联，而蛇牙则想出了能让两者关联在一起的办法。
为了纵乐门的未来，他牺牲了这个二弟！
恰巧的是，在他动手后不久，花笔年那个老东西也找上门来。
花笔年的要求只有一个，让他找个正当事端陷害周行，好让他合理的把周行关起来。
蛇牙不知道花笔年到底想搞什么鬼，不过这与他的计划正好赶在一起，于是他痛快答应下来。
第二天天没亮，蛇牙就带着虎二的尸体告上县衙。
公堂之上，对于周行，蛇牙根本无所谓，只是配合花笔年演出，他一直在等琼珠出现。
琼珠表现的十足一个无关之人的模样，乍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
可蛇牙却看出了不同寻常之处。
一是花笔年那个老匹夫，竟然对琼珠很是纵容。一个妓女在公堂不拜，实在古怪至极。
二是琼珠说她并非武者。
蛇牙不知道琼珠是不是武者，毕竟没有亲手验证过，可他先入为主，如果琼珠不会武功，天幕府密探调查她根本不用如此小心谨慎。
以天幕府的手段，想要从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身上不知不觉的得到情报，可以有一百种方法！
从县衙回来，蛇牙一个人待在屋里，在不断整理和思索目前得到的各种信息，想从中理出个头绪来。
可惜，他的情报明显还不够。
“难道要亲自去试探一下琼珠的虚实？或者什么都不做，等天幕府的其他密探来到乌县？”
蛇牙拧着眉头，他第一次如此难以做出一个决定。
前者一个不好，纵乐门当即覆灭。后者如果他不能提供一点情报，只怕纵乐门下场也不会更好。
“你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谁！”
蛇牙乍惊，这声音极其突兀的在他的房中响起，如何能不让他心惊。
两条身影不慌不忙的推门而入，又将门带上。
“你们是谁，把我门外的兄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让他们小睡一会儿，另外想找你聊聊天。”
呼赤悠然自得的往桌子边上一坐，自顾自的斟起茶水来，喝了一口又吐出来，骂咧咧道：“我呸的烂茶水，你一个小势力的头头，竟然喝这种劣质茶水，比老子在山上喝的野茶还烂！”
蛇牙原本还准备唤人，听得呼赤所说，顿时一惊。
这年头，“山上”二字可大可小。
那些连大荣国都可以不屑一顾的武道宗门，十个有八个就在那些名山深谷之中。
“阁下究竟是何人？”蛇牙放缓了语气。
“你奶奶的，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乌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我们那不争气的鸟宗，谁会选在这鬼地方建立宗门！”
周行听得愕然，呼赤对铁山宗的怨念未免太深了一些。
可是呼赤的一番话听在蛇牙耳中，那可就是震聋发聩。
蛇牙几乎要哭出来，原本的死局，终于有了一丝解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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