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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雨中曲

    喊出声的瞬间,萧北墙就感觉自己的灵力在被腰带吸走,与此同时一个白色的立场在他脚下展开。

    “身份确认,萧北墙;属性确认,无;形态确定,基础形态。”腰带发出电子的语音,同时洁白的光膜将萧北墙的全身包裹,下一秒,这些光膜就延申,定形,变硬,成了洁白的盔甲。

    “天地初开的混沌,无法篡改的底色,是太一亦是无穷,假面英雄原初形态变身。”

    腰带咏唱完毕后,整个甲胄才完全定形。

    萧北墙先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略显朴素的盔甲,而后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

    “清凤,我不是在做梦吧?它,它还有唱词的。”

    “是的,我也听到了。”不知为什么,李清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我要不要解除变身再来一次。”

    “你……你随意吧。”

    “算了,还是先试试能这战衣能有多大威力。”幸好萧北墙还保有最后一丝理智。

    在夜晚的森林里,萧北墙穿着洁白的甲胄又蹦又跳。测试了一番后萧北墙得出结论:这幅盔甲能显著增强穿戴者的运动能力,直白点就是跳的更高,跑的更快,但只要一运动就会快速消耗灵力,萧北墙练气八层的灵力储备只能坚持15分钟左右。但如果站着不动,会稍微提升防御力,且会缓慢消耗灵力。

    萧北墙玩到没力气了,就躺在青青的草禾里,看着月亮。意念一动,铠甲就又化为流动的白光收拢成了腰带系在腰间。

    萧北墙低头看着自己一身兽皮衣裤和草鞋,唯有中间的腰带是酷炫的银白金属质感,觉得这是不是有些太显眼了。可他念头刚冒出来,腰带又化成一道流光到了他的手腕上。变成了银色的手镯。

    “这也太贴心了吧!”萧北墙又把玩了一会手镯,直到李清凤催促才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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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北墙栉风沐雨,日夜奔走。在天上的星星流转了三十个日夜后,他终于来到了最后一段险路——野猪岭。走出这山岭后就是大片的平原,跨过平雷江后再上山海峰,就能见到山海门了。

    但萧北墙现在缩着身子挤在一个小山洞里。这山洞还是他自己用拳头在山岩上打出来的。

    突然就下大雨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雷暴。萧北墙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天上不是在下雨,而是在往下轰水炮。。

    萧北墙躲在洞里,看着洞口处的水流像瀑布直流而下,又有时不时的闪电照亮整片洞窟。

    萧北墙好几次问是不是有道友在此渡劫,李清凤说他是少见多怪。

    正当萧北墙想着这雨何时才能停时,李清凤突然催促道:“快跑,有山洪!”

    萧北墙立马翻身出动,顶着瀑布般的雨流开始往高处走。

    “你咋知道有山洪的啊?”

    萧北墙一边小心翼翼的躲过湍急的水流,一边向李清凤问道。

    “声音。”

    “哦,原来那是山洪的水声,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山石塌方了。”萧北墙回忆起了在山洞里听到的轰隆声。

    他说话的时候脚下不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高处。

    这是一条带状的山谷,萧北墙站在悬崖边,低头能看见谷底黄褐色的水流奔涌。

    萧北墙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有些兴奋,就和那些看见大雨就想冲出去在雨里狂奔的小孩一样。

    他立马行动,在雨里撒开腿飞奔。同时他还在张开喉咙歌唱。

    “越是悲伤我的嗓音就越嘹亮,越是痛苦我的振翅就越高昂。”

    “我爱这风暴,我爱这雷霆,我这着巨浪”

    这是《暴风雨中海燕》的歌词,他妈妈的最爱的歌。以前家里没钱,买不起正版。老爹就找同事借来磁带,然后自己转录一遍,又用二手的机器放给妈妈听。妈妈只要确定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就会放着这首歌。萧北墙耳濡目染之下居然学会了。

    后来那个播放器坏了,但萧北墙已经会唱了,妈妈想听时就会让萧北墙唱给她听。

    “就算我被这风暴刮入泥泞中……,咳咳。”萧北墙唱的太开心了,结果张嘴时被“水炮”直击,他被呛到了,歌声也在此断绝。

    “就算我被这海浪击晕到深海去。我也一定会再次起航。”李清凤接上了调。她看过萧北墙的记忆,她当然也会这首歌,她的声音清脆又嘹亮,很是动听。

    “我的翅膀将会在泥土中重新绽放,我的歌喉将在恶浪中再度升华。”这是两人的合唱。萧北墙笑的更开心了,他引吭高歌。雨水泼到他的脸上,又从他的脸颊滑下。

    他在悬崖边时而跑动,时而跃起,他的确在顺着脑海里的音乐跳舞,但他其实没学过,只是听从着感觉躁动。

    萧北墙现在的行为就好像在走钢丝,他只要一个不慎,就会掉下去,落入山谷间的洪流中,但他的身体的平衡性是无敌的,走钢丝就如闲庭信步。

    萧北墙和李清凤一唱一和,歌曲也将要迎来尾声,但事实证明,不要在雷雨天在外面奔跑。

    一柱雷光精准的打中了萧北墙,旁边的树。

    “快躲开。”在刹那间,李清凤大喊。萧北墙瞬间扭腰,雷击的余波电流还是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肌肉瞬间紧缩,麻痹。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向着涛涛洪水跌落。

    在下落的几秒里,萧北墙突然生伸出了手,一把抓了峭壁上的突起。

    “怎,怎么回事?”萧北墙惊出一身冷汗,他的知觉还没回来,都能感受到手臂热的发烫,雨水淋在上面被蒸发出了腾腾的热气。

    “是我啦,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悬崖边上跳舞。”李清凤解释道。

    “你能操控我的身体?”

    “强行夺走控制权比较恰当吧,不过我现在只能坚持一小会,时间久了我受不了,你的身体更受不了。”这话是真的,萧北墙的知觉在回复,他已经能感受到小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

    “嗯,看来你回复的挺不错,那现在就还给你吧。”李清凤说完,萧北墙就感觉自己又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但萧北墙没有动。

    “你还在这挂着干什么,还不上去?”李清凤见还会控制权后萧北墙仍然定在原地,好奇的问道:“你身体还是麻的吗?”

    “这是一方面,”萧北墙声音有点抖:“你往下看。”

    原来,在这峭壁上还挂一个大家伙:一只小山那么大的野猪正倾斜着抠在岩壁的突起上,它的小半边身子都在激流里,时不时有混在其中的尖石撞击到它的皮肉里,带出殷红的血花,散入浑浊的流水中。

    “嚯!”李清凤也注意到了,在野猪背上的皮毛里,有几个毛绒团子在攒动:是几只小野猪在皮毛里躲雨。

    “这猪至少有筑基中后期的境界了。”李清凤一眼看明。

    “母爱真伟大。”萧北墙感叹了一句。

    萧北墙一个手臂发力,把自己不遂的半身拉到了悬崖上,脸朝下,整个人趴在泥水里,小口的喘着气。

    真的是倒霉。

    不过被雷劈倒也不全是坏事,他的元素能量块居然冲能到了百分之五十三。不过如果代价是在被雷劈一次的话,萧北墙要好好考虑考虑。

    “你居然还想着再被劈一次的吗?”李清凤哭笑不得。

    “我,我只是在思考是否值得。”

    “你刚刚差点死了喂。”

    “确实,但如果我不是在悬崖边上的话是不是会安全许多。”

    “呵呵……”

    萧北墙在地上趴了有二十多分钟,身体的麻痹感才完全消退,他抬起头就看见之前被雷劈中的树已经完全碳化了。

    大雨来的快去的却不慢,萧北墙淋了有两个小时,这雨势才渐息。雨完全停下后,居然还出来大太阳。整个树林水汽上腾,像一个大蒸笼。

    萧北墙感受着闷热向山谷外走去,但他的路却被拦住了。

    刚刚那头巨大的野猪挡在了山谷的出口,它面容抽搐,凶神恶煞,满目通红,一看到活物就横冲过去,而且速度奇快。萧北墙试图用声东击西的计策误导它,可它居然不上当,冲着躲在灌木里的萧北墙就撞了过去,萧北墙无奈被逼退到山谷里,它也不追击。

    “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吗?这是发了什么疯?”

    萧北墙来到山谷之上,看看能不能绕过这头发疯的野猪。但他却意外发现了其他东西。

    “都死了,别看了。”

    在一个臭气熏天的山洞里,那几只毛茸茸的小团子,现在都变成了一层薄薄的兽皮。皮保存的很完整,但内脏脑子被全部吃掉,就连骨头都不见了,像是被长久的腐蚀后又被风干。看来是遭遇了残忍的掠食者。

    “难怪会发疯,它估计是想守着出口等着仇敌。不过要它那个仇敌绕路或者干脆躲着不出来,野猪要怎么办?”

    “这个季节的这种大雨不会只来一次,等下一次山洪淹没了出路,它到时候会主动出击,现在主要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活物出山谷。至于绕路,我觉得它现在的脑袋不一定能想的明白?”

    但当萧北墙在试图绕路时就明白了,那些路口形成了堰塞湖。不禁面积极大,而且很不稳定,如果他在游过去的时候湖破堤了,那他估计要掉半条命。

    这下只能从正面突破了。

    当萧北墙再度来到山谷口时,已经是夜晚了。那头野猪低着头,正在闭着眼假寐。萧北墙拿出了它孩子的尸骨,远远的扔到它脸上。

    这已经是最直接的挑衅了。

    那野猪闻到了自己孩子尸骨的臭味,暴怒而起,通红的双眼直接在夜色中锁定萧北墙,飞扑出去,萧北墙则是拔腿就跑。

    萧北墙运起轻功在树林里左蹦右跳,上下翻飞,那野猪也就一路排山倒海的追,什么树木石头都不能成为它的障碍。它死死跟着萧北墙,因为萧北墙身上还散发着它孩子的气味。

    就在这野猪追着萧北墙的同时,萧北墙也在努力边跑边辨认自己之前留下的记号,务必要将这野猪引到时先准备好的陷阱中去。

    野猪一路猪突猛进,见到散发着孩子尸体恶臭的人影停在一块空地前,本应直接扑过去。

    谁知那畜生好像感知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下脚步,开始用力嗅着气味。萧北墙此刻在附近的树上直冒冷汗。

    下面那个是他用小野猪骸骨做的诱饵,他原本以为这上头的野猪会直接扑过去,然后踩入空地里的陷阱里,可现在情况好像不太妙。

    那野猪猛地抬头,锁定了在阴影中的萧北墙。萧北墙刚想跃起逃跑。可那野猪也跟着跃起,一头将他顶下,顺势一路冲下山。

    “变身。”萧北墙大喊。银白色铠甲瞬间上体。几乎同时,它的背部就撞裂了一棵树,又一棵树。野猪想要把自己的怨恨全部发泄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它开始了最后一次加速。

    “草草草。”背部接连不断的传来的剧痛让让萧北墙快无法思考,他催动灵力大喊:“师父,借个火。”

    萧北墙的手上应声燃起一团火焰,他猛地把火往野猪头上一拍,瞬间火焰就迎风暴涨,并蔓延到了野猪全身。

    萧北墙的原计划是,用之前雷击造成的木炭,将木炭揉成粉末,抹在树林间的蜘蛛网上,然后引导野猪在树林间穿梭时粘上蜘蛛网,再挖一个坑困住它一小会,自己找师父借个火点燃蜘蛛网。

    但现在不同了,首先这野猪没上当,其次是这火对它没用。浑身着火的野猪依旧在顶着萧北墙往下冲,萧北墙都能闻到这野猪身上皮肉的焦臭味。若不是有假面英雄的战衣为他减免伤害,他估计就要晕过去了。

    野猪终于停下了,萧北墙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他强行支撑着身体站起来。面前的皮毛烧焦的野猪没了动静,缓缓的闭上了浑浊的眼睛。

    “这畜生怕不是早就要死了,”萧北墙回忆起野猪被洪水冲击的景象,现在那些伤口现在已经溃烂:“凭着一口怨气活着,把老子冲成这样。”

    “北墙,你现在怎么样。”李清凤心疼的声音发抖。

    “没事。”萧北墙摸了摸自己的背,里面的肉都撕裂了,皮居然没破,没出血:“就是有点累了,我,我要睡一会。”

    刚刚假面英雄的腰带的防护耗尽了他的灵力,萧北墙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他要好好睡一觉。

    萧北墙睡熟了,他就那样无防备的靠在树上,甚至打起了呼噜。

    真正的猎手这时才显露出它的面貌:一只巨大的八足蜘蛛架在两颗树冠之间,遮挡了大片的夜空。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来的,它的一切都是那么静谧无声。

    它安静的垂丝而下,八条腿无规律的在空中舒展、滑动。它好像很高兴。

    它当然高兴!它马上就要突破筑基了,一天之内居然能收获这么多新鲜又充满灵力的血肉。现在,只要吃掉面前这个人,它就一定能更近一步。

    它的复眼锁定着萧北墙,无声息地伸出它的口器,直插萧北墙的脑袋。

    一抹鲜红从它眼前飘过。

    一根羽毛,不,更准确的说是一簇飘动的火焰插入了蜘蛛的眼睛,朱雀业火瞬间将它颅骨内的所有柔软的胶质和液体烤干;下一秒,全身的神经也被灼断,巨大的身躯停止了动作,锋利的口器无力的插入萧北墙身边的泥土里。

    它只一瞬间就死了。

    李清凤在系统空间里,看着正在熟睡的萧北墙,轻叹了一声。

    李清凤其实是个相当护短的人,她绝对受不了自己重视的人受人欺负。

    但她现在又能做到什么?萧北墙被野猪带着冲下山时她能做什么?只能在系统空间里看着,萧北墙还先一步切断了痛觉的联系,她连帮他分担疼痛都做不到。

    并且刚刚的一只羽毛已经消耗了她这10年来积攒了的力量的三分之一。

    若这样的事多来几次该怎么办?

    但李清凤也不是会因为未来的苦恼而惴惴不安的人,最重要的还是过好当下。

    她看着萧北墙受伤的背部已经开始结痂、褪皮、愈合,心里又安稳了一些。

    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在这之前,她只能祈祷那些蛆虫能慢点找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