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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蟑螂、鸡和狗

    奉池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山上有个篱笆院,院里有两间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

    内房中,云安宁悠悠起身,看着窗外的月亮,点了一颗自制的卷烟。

    顷刻间肺里的自然芬芳便被浓烈的烟草气挤了出去,这应该是他在这里最熟悉的味道了。

    这时一只蟑螂顺着墙壁爬了上来,这可以算是“熟人”了。

    一个月来,基本上每天云安宁都会在夜里看到它们,因为白天云安宁不在房子里。

    明知不是它了,也无所谓,谁让它们都长一个样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手里的卷烟。

    “哥们,你们命真好,这么多腿来走路,哪只累了都能换一下!而且还有人管饭!”

    说着用手指从还没洗的碗里抠除了两个饭粒放在了蟑螂面前。

    “你说我是不是特倒霉,好不容易学成一身本领,拿着老道士送的剑下山,鬼怪没追捉到,还被那鬼怪坑到这里来了!”

    云安宁回想自己为了降服那鬼怪,不顾老道士的嘱托,拔出了那把剑,一时间光芒大亮,等云安宁能够再次视物,发现已经到了这个房子里。”

    “我太难了!”

    “捉鬼捉的都不是三清地界了!”

    蟑螂在那里自顾自的吃着饭,语言不通,它哪里知道眼前这人在那说什么鸟语。

    “降妖除魔,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呵呵!”

    “扯淡!”

    “这老天爷做主,由不得我!”

    “它给我发了一手烂牌,我却还得用力打好!”

    “打的好,好饿啊!”

    云安宁看着月亮一句一句说,肚子也在咕噜噜的叫着。

    自古明月寄相思,思乡、思情,每次看到月亮总难免想起那个破旧的道观。

    有时候阴天下雨的,他就躲着,躲雨不是怕淋湿,他怕这雨将他心中的那一丝念想淹死。

    “老天爷保佑!明天一定要挣到钱买饭!”

    这个世界没有道士,没有三清,好像有个神庭。

    他信仰的这里不存在,这里存在的他不信仰,索性天还在,求求老天爷吧!

    云安宁一边说一边想这个世界的老天爷是男的吧?如果是女的,是不是就不叫老天爷了,那这一个月来祈求的老天爷还管用么?

    他不知道是该祈求老天爷还是老天奶!

    摇了摇头,抬起了手,看着拇指和食指捏着的烟卷已经没了一半。

    云安宁狠狠的嘬了一口。

    “呼”

    浓郁的烟雾弥漫在面前,眼睛享受不了云雾缭绕的样子,不受控制地用力眨着。

    “哎,本想下山就可以去传说中的大学看妹......嗯,学习,哪成想会闹这出!来到这个叫什么神弃大陆的鬼地方!从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

    “来这里就来吧,可是这家也太穷了吧!虽说怎么活也是活,可是没得吃了怎么活?”

    云安宁环顾了一圈,内屋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

    不对!

    还有柜子上的油灯。

    比黄豆粒大点的火苗那也算是有光。

    想想曾经的道观,最起码还有个电灯,而这里连窗户纸都是破的。

    如果有人偷窥都不用舔手指戳窟窿,直接就能看到。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即使和那破旧的道观相比,这里依然像原始社会。

    以前老道士逼他修行练功,他总想偷懒,这下可好,自己一个人了,愿意干啥就干啥!

    虽然这一个月过的有些艰辛。

    好在道家五术在老道士的逼迫之下学得不错,还能在这里靠卖字、看病为生。

    术者,道之用也。

    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

    现在道家五术就是他在这里安身立命的本钱。

    云安宁就是靠这个在不远处的小镇上混口饭吃,虽说有时吃不饱,可是勉强糊口,还饿不死。

    又抽了一口,看着手里的烟屁股扔到了地上。

    云安宁看向眼前的蟑螂,一边念咒一边掐动手印:双手向上,右手小指勾住左手小指。右手向内、向下旋转,左手无名指勾住右手无名指。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急急如律令!除秽却邪!”

    云安宁将手印指向蟑螂,蟑螂立即从墙上掉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想害你,有些话我说了,你也听了,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呵!这也是一个杀蟑螂的理由!

    云安宁松开了手,顺着烟头掉落的方向,依然能够看出地上已经有不少蟑螂尸体,有些已经风干了。

    要是老道士知道云安宁用道法来杀蟑螂估计的气死!

    躺在床上,云安宁久久无法入睡,他的心绪就那样被心事鞭打着。

    翻了个身,可是心事翻不过去,还是在哪里卡着。

    “花开花落未经心,云卷云舒不留意。”

    云安宁常想着老道士念叨的一句话,他知道老道士想让他过得安宁舒心。

    可是此刻能不能舒心完全取决于他能不能入睡。

    在道观长这么大,云安宁最喜欢的还是听道士讲故事。

    云安宁听老道士说过,他是被捡回来的,也不知是哪个无良的父母这么不珍惜自己的骨肉。

    虽然老道士收养了他,可是却并没有让他加入道观,最多只是穿穿道袍而已,因为老道士和他说过,说他不属于那里,所以不能加入道观。

    因此他没有道号,总是被老道士叫小云子。

    “咯-咯-咯!”刚要睡着便被窗前的公鸡吵醒了。

    “这该死的鸡,再叫我就拿你打牙祭!老子不是和尚,道士是能吃肉的!”

    云安宁嘶吼着不知道是在吓唬公鸡还是在为最近没吃肉而宣泄不满。

    他不知道是谁养的,反正来到这里之后就有两只公鸡一条黑狗在篱笆院里,至于这里的主人没瞧见。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灵魂穿越而来,附身于一幅新躯体,可是最后发现不仅脸还是他自己那张脸,就连屁股上的痦子也一模一样。

    之后自然而然就是鸠占鹊巢,大黑狗和公鸡的主人成了云安宁。

    云安宁不知道在心里吐槽过多少次这里的原主人。

    养鸡就养鸡呗,偏偏还是两只公鸡,连个下蛋的都没有。

    云安宁除了每天要想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还要负责这三个“大爷”的起居饮食!

    太难了!

    “汪汪汪!”

    大黑狗又叫了,仿佛在嘲笑公鸡惹主人生气,又仿佛在回应云安宁的话。

    自家的公鸡不叫了,狗也不叫了,不过云安宁知道自己睡不成了。

    果不其然!

    远方传来很多的公鸡鸣叫声。

    这该死的打鸣声!

    这一个月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就像在道观一样,不过以前吵醒他的是老道士,现在则是公鸡。

    道观也有鸡,不过老道士养的都是成双成对,所以那些鸡从来都不会因孤单寂寞打鸣。

    每次云安宁起床去拾早餐蛋,总看见母鸡依偎着公鸡还在睡觉。也许是公鸡怕家暴,不敢打扰母鸡休息。

    时间不久,远处的鸡鸣声渐渐落去,这时从窗外传来大黑狗的跑跳声。

    两只公鸡也不停的开始扑棱着翅膀。

    不得不说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真差,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鸡飞狗跳!

    云安宁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简单的穿好衣服,来到外屋。

    看着脸盆里昨天的水,云安宁晃晃悠悠的走到脸盆前,捧起来就开始洗脸。

    大黑狗早就蹲在门口,一看见云安宁便开始摇尾乞怜,只有那两只公鸡在篱笆院中闲庭信步的走着。

    云安宁拿起脸盆走到只剩下一半的瓦罐前,将脸盆中的水倒进去了。

    “你们三个的早餐,洗脸水!”说完就拿着脸盆走了回去。

    幸亏是洗脸水,如果是昨天洗了脚,估计他们的早餐就是洗脚水了。

    至于云安宁会不会用来洗脸,那就不知道了。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云安宁需要到镇子上抢地盘了。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确实如此。

    如果去晚了,镇子上繁华的位置就被别人抢占了,也就意味着午餐,甚至是晚餐再加明天的早餐都是水!

    午餐水、晚餐水、早餐水,云安宁想想都不寒而栗!

    不同于原来道观山下的集市,摆下一块砖,第二天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和人说,这个地盘是我占的。

    在这里如果去晚了,就只能看着他们呵呵了!

    低头看了一眼长袍,云安宁想到,如果现在穿的是喇叭裤,会不会被这个世界的神庭当做异端烧死。

    一身长袍的云安宁,提起了自制的蒲团走出了篱笆院。

    大黑狗看着云安宁出去了,急忙从篱笆墙的缝隙中挤了出去,不停地围绕着岳平跑。

    篱笆门没关,可是这狗就喜欢钻缝隙。

    两只公鸡看了一眼离去的大黑狗,之后便自顾自的开始找食吃。

    因为它们也不愿意喝别人用过的水,况且那玩意又不充饥。

    忽然一直蟑螂爬了出来,两只鸡同时看到了。

    之后他们就像斗鸡一样开始你死我活的争抢,你啄我的羽毛,我啄你的鸡冠。

    虽说蟑螂恶心,但最起码这两只鸡没察觉到。

    在它们的认知中,这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