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爱的教育
吴铭想起大枪提到的“收割”一词。
收割，无疑是指暴徒袭击村庄，虐杀大部分村民后，故意放走一小部分村民的行为。
然后呢？
这些村民被希望家族救走，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但暗地里，他们将成为摸索公司在希望家族里的内应？倒卖希望家族的物资和情报？
哪怕这些村民真的这么蠢得不知好歹，希望家族也不会笨到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仍旧扮演东郭先生吧？
“这些异世界组织，怎么一个比一个神经病？”
吴铭平复好心情后便转移回废土世界，看到大枪还是那副忠孝两难全的悲苦模样，他就觉得恶心，有一种现在就宰了他的冲动。
冷静点，得留大枪一命，让他当肉盾，吸引钩鼻杰克的火力。
这时，一个审查员走进帐篷，他看到泰克3的脑袋，吓得眼睛一闭，哆哆嗦嗦地汇报道：“大枪先生，准备开课了，您怎么安排？”
大枪看向吴铭，吴铭将灰白袍拉紧，遮住他的头，泰克3的脑袋则缓慢地转向大枪，僵硬的嘴唇连续开合：
“带我看看。”
5号村三百多村民穿回了衣服。他们分成六支队伍，由四到五名审查员带着，找空地席地而坐。
吴铭觉得这场景有点像军训休息时，教官带着各班原地休息。
队伍中间，站着一名审查员，他手捧一叠文件，用温和的口吻对村民说：“帮助他人是美德。你们有没有发现，当你在帮助他人时，对方脸上诚挚的笑容，会让你的心头发热，全身舒畅？”
“发现啦——”
村民无论男女老幼，都拖着长音回答，然后乐成一团。
站在队伍周围的审查员几个立刻啪啪啪地鼓掌，热情地鼓励。
“大家做得很好！”
“真棒！帮助他人是美德，一定要记住！”
“小美女，说得好，来，亲一口！你的嘴唇真软。”
负责讲课的审查员又说：
“得到帮助的人要记住，你要发自内心地感谢帮助你的人，除了言语上的感谢之外，你们还能怎么做呢？”
“我会把自己的糖豆分出去！”
“我会分享牛奶！”
“我会让她成为我的成年礼见证人！呃，只是还要等两年。诶，审查员姐姐，我还要听课呢，请不要掀我的袍子，”
掌声再次响起，热情的鼓励声此起彼伏。
吴铭跟着大枪，把六个课堂转了一遍，每个课堂讲授的内容都差不多。
审查会鼓励村民进行分享与互助，赞扬诚实和洁净。一起唾弃辱骂和伤害，鄙夷谎言和背叛。
然而在赞颂善良、纯真、互帮互助的真挚话语中，审查员毫无顾忌地与他们中意的村民交缠在一起。
村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们会热情地回应审查员，给课堂增添一段又一段逐渐高亢的喘息声。
夕阳低垂之时，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课程宣告结束。
几乎所有的审查员都累瘫了，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交流“授课”经验。
村民们回到家中，不久后烟囱里飘出炊烟，生活又回归正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吴铭站在临时住所前的小山坡上，透过白袍的缝隙，看到几个仍不满足的审查员走进村民家里。
他用平静的口吻说：“百闻不如一见。”
大枪看向吴铭，但他只能看到泰克3的死人头。
他坦然地说：“你的冷静让我感到恐惧。”
“是吗？”
吴铭轻笑道：“我说你见得太少了，你还不信。”
刚说完这句话，他立刻转移到绯星。
绯星的一片平原上，布满人体雕塑碎片。在狂风的吹拂下，这些碎片已经被风化得看不出细节。
吴铭站在这些碎片中央，抬手，一具大枪的全身像拔地而起，看着这具惟妙惟俏的雕像，他突然厉声咒骂：
“你他妈给老子去死！”
攥紧的拳头随着怒骂声一起轰在大枪的雕塑胸口，顿时将其洞穿！
砰，砰，砰砰，砰砰砰——
吴铭的拳头越来越快，从两秒钟一拳，变成一秒钟一拳，接着半秒钟一拳，进而加速到一秒钟十拳，一秒钟一百拳！
眨眼间，大枪的雕塑大部分化为齑粉，还有一小部分，在拳头的冲击下，早早地崩飞到远处，与其他人体雕塑碎片混在一起，这些碎片中，有许多审查员的脸。
吴铭已经在砸了上百个雕塑！
颤抖地收回拳头，吴铭张开嘴，震耳欲聋的声波从他咽喉中喷涌而出，响彻整个天空。
“大枪，以绯星创世神的名义，我会让你死得没胆子转世投胎！”
回到废土世界，吴铭变得异常冷静。
冷静到令大枪感到恐怖。
为了驱散这种恐惧，大枪故意挑起一个他自认为会激怒吴铭的话题。
“你没觉得我们教得课程有点耳熟吗？”
“有吗？”
吴铭说完，装作回忆的样子，故意停顿了两秒：“好像有点儿。”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大枪在说什么，只能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搪塞过去。
但大枪却因为这回答，流露出终于扳回一城的快意：“你果然不是纯血希望家族。这套思想矫修课程的基础，其实是你们希望家族培养纯血种的启蒙教材。你们‘天生种’不怎么了解很正常。”
希望家族培养纯血种？
难道——
吴铭回到绯星，做出一个惊人的假设。
希望家族也有童话式培养村？他们也在培养被限制了思维能力和扭曲了价值观的村民？他们将这种村民，称之为“纯血种”？
若真是如此，摸索公司无疑是要靠他们培养的冒牌“纯血种”，去窃取希望家族的力量！
想到这里，吴铭冷笑着自言自语：“别客气，谁不是人渣？这两个组织，没一个是好东西！”
他回到废土世界，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回答大枪：“怪不得我听这几套词耳熟。”
大枪狐疑地问：“你居然不生气？”
“我该生气吗？”
吴铭不耐烦地反问，事实上他有点心虚，因为他并不知道该不该为这事儿生气。
“看来传言是真的。”
大枪沉吟道：“你们‘天生’和‘纯血’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了。”
天生又是什么玩意儿？这里的意思是，希望家族内部有矛盾？
吴铭听不懂大枪抛出来的新名词，于是用愤怒的反问来规避问题：“你试探我？”
大枪摊手装作无辜的样子，但脸上那副奸计得逞的笑，却明摆着表明他是故意的：“我们彼此彼此——还是说正事吧，你打算怎么对付钩鼻杰克？”
“问我干什么？这儿可是你们的村子。”
吴铭装作依旧很生气的样子，推脱道：“我只负责抓，或者宰了那家伙。”
大枪好像早就猜到吴铭会这么说，他快速说道：“两天后，公司增派的非接触式观察哨就会到位，我也会亲自带人在各村庄巡逻，直到钩鼻杰克被抓或者死亡。”
接着，他做贼似地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人后，便压低声音说：“这个时间，公司应该已经向猎人公会提交追杀钩鼻杰克和其同伙的紧急任务，悬赏25万信用点，附带5万紧急任务处理费。可真是下血本了。”
信用点，是异世界的钱吗？
猎人公会的功能跟游戏里的佣兵公会差不多？猎人等级是它们出的评价体系吗？
等一下，他突然强调这事儿干什么？
难道......
吴铭面色古怪地问：“猎杀钩鼻杰克的任务，我能做？”
大枪很是欣慰地一挑眉：“全世界只有摸索公司的员工赚不到这份钱。”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分我五万，只要我现场在，就一定帮你。”
“我没钱。”
“提交任务之后给也可以，我把账号给你。”
“你信我？”
“你是希望家族的人。”
“我不是。”
“这就对了——怎么样？我的提议如何？”
吴铭从袍子下伸出拳头，大枪呵呵一乐，也伸出拳头，两只拳头碰在一起，达成共识。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食言。”
吴铭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以伊芙琳的名义发誓，我肯定会出手。”
大枪一边说，一边把胸膛拍得震天响。
收割，无疑是指暴徒袭击村庄，虐杀大部分村民后，故意放走一小部分村民的行为。
然后呢？
这些村民被希望家族救走，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但暗地里，他们将成为摸索公司在希望家族里的内应？倒卖希望家族的物资和情报？
哪怕这些村民真的这么蠢得不知好歹，希望家族也不会笨到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仍旧扮演东郭先生吧？
“这些异世界组织，怎么一个比一个神经病？”
吴铭平复好心情后便转移回废土世界，看到大枪还是那副忠孝两难全的悲苦模样，他就觉得恶心，有一种现在就宰了他的冲动。
冷静点，得留大枪一命，让他当肉盾，吸引钩鼻杰克的火力。
这时，一个审查员走进帐篷，他看到泰克3的脑袋，吓得眼睛一闭，哆哆嗦嗦地汇报道：“大枪先生，准备开课了，您怎么安排？”
大枪看向吴铭，吴铭将灰白袍拉紧，遮住他的头，泰克3的脑袋则缓慢地转向大枪，僵硬的嘴唇连续开合：
“带我看看。”
5号村三百多村民穿回了衣服。他们分成六支队伍，由四到五名审查员带着，找空地席地而坐。
吴铭觉得这场景有点像军训休息时，教官带着各班原地休息。
队伍中间，站着一名审查员，他手捧一叠文件，用温和的口吻对村民说：“帮助他人是美德。你们有没有发现，当你在帮助他人时，对方脸上诚挚的笑容，会让你的心头发热，全身舒畅？”
“发现啦——”
村民无论男女老幼，都拖着长音回答，然后乐成一团。
站在队伍周围的审查员几个立刻啪啪啪地鼓掌，热情地鼓励。
“大家做得很好！”
“真棒！帮助他人是美德，一定要记住！”
“小美女，说得好，来，亲一口！你的嘴唇真软。”
负责讲课的审查员又说：
“得到帮助的人要记住，你要发自内心地感谢帮助你的人，除了言语上的感谢之外，你们还能怎么做呢？”
“我会把自己的糖豆分出去！”
“我会分享牛奶！”
“我会让她成为我的成年礼见证人！呃，只是还要等两年。诶，审查员姐姐，我还要听课呢，请不要掀我的袍子，”
掌声再次响起，热情的鼓励声此起彼伏。
吴铭跟着大枪，把六个课堂转了一遍，每个课堂讲授的内容都差不多。
审查会鼓励村民进行分享与互助，赞扬诚实和洁净。一起唾弃辱骂和伤害，鄙夷谎言和背叛。
然而在赞颂善良、纯真、互帮互助的真挚话语中，审查员毫无顾忌地与他们中意的村民交缠在一起。
村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们会热情地回应审查员，给课堂增添一段又一段逐渐高亢的喘息声。
夕阳低垂之时，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课程宣告结束。
几乎所有的审查员都累瘫了，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交流“授课”经验。
村民们回到家中，不久后烟囱里飘出炊烟，生活又回归正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吴铭站在临时住所前的小山坡上，透过白袍的缝隙，看到几个仍不满足的审查员走进村民家里。
他用平静的口吻说：“百闻不如一见。”
大枪看向吴铭，但他只能看到泰克3的死人头。
他坦然地说：“你的冷静让我感到恐惧。”
“是吗？”
吴铭轻笑道：“我说你见得太少了，你还不信。”
刚说完这句话，他立刻转移到绯星。
绯星的一片平原上，布满人体雕塑碎片。在狂风的吹拂下，这些碎片已经被风化得看不出细节。
吴铭站在这些碎片中央，抬手，一具大枪的全身像拔地而起，看着这具惟妙惟俏的雕像，他突然厉声咒骂：
“你他妈给老子去死！”
攥紧的拳头随着怒骂声一起轰在大枪的雕塑胸口，顿时将其洞穿！
砰，砰，砰砰，砰砰砰——
吴铭的拳头越来越快，从两秒钟一拳，变成一秒钟一拳，接着半秒钟一拳，进而加速到一秒钟十拳，一秒钟一百拳！
眨眼间，大枪的雕塑大部分化为齑粉，还有一小部分，在拳头的冲击下，早早地崩飞到远处，与其他人体雕塑碎片混在一起，这些碎片中，有许多审查员的脸。
吴铭已经在砸了上百个雕塑！
颤抖地收回拳头，吴铭张开嘴，震耳欲聋的声波从他咽喉中喷涌而出，响彻整个天空。
“大枪，以绯星创世神的名义，我会让你死得没胆子转世投胎！”
回到废土世界，吴铭变得异常冷静。
冷静到令大枪感到恐怖。
为了驱散这种恐惧，大枪故意挑起一个他自认为会激怒吴铭的话题。
“你没觉得我们教得课程有点耳熟吗？”
“有吗？”
吴铭说完，装作回忆的样子，故意停顿了两秒：“好像有点儿。”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大枪在说什么，只能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搪塞过去。
但大枪却因为这回答，流露出终于扳回一城的快意：“你果然不是纯血希望家族。这套思想矫修课程的基础，其实是你们希望家族培养纯血种的启蒙教材。你们‘天生种’不怎么了解很正常。”
希望家族培养纯血种？
难道——
吴铭回到绯星，做出一个惊人的假设。
希望家族也有童话式培养村？他们也在培养被限制了思维能力和扭曲了价值观的村民？他们将这种村民，称之为“纯血种”？
若真是如此，摸索公司无疑是要靠他们培养的冒牌“纯血种”，去窃取希望家族的力量！
想到这里，吴铭冷笑着自言自语：“别客气，谁不是人渣？这两个组织，没一个是好东西！”
他回到废土世界，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回答大枪：“怪不得我听这几套词耳熟。”
大枪狐疑地问：“你居然不生气？”
“我该生气吗？”
吴铭不耐烦地反问，事实上他有点心虚，因为他并不知道该不该为这事儿生气。
“看来传言是真的。”
大枪沉吟道：“你们‘天生’和‘纯血’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了。”
天生又是什么玩意儿？这里的意思是，希望家族内部有矛盾？
吴铭听不懂大枪抛出来的新名词，于是用愤怒的反问来规避问题：“你试探我？”
大枪摊手装作无辜的样子，但脸上那副奸计得逞的笑，却明摆着表明他是故意的：“我们彼此彼此——还是说正事吧，你打算怎么对付钩鼻杰克？”
“问我干什么？这儿可是你们的村子。”
吴铭装作依旧很生气的样子，推脱道：“我只负责抓，或者宰了那家伙。”
大枪好像早就猜到吴铭会这么说，他快速说道：“两天后，公司增派的非接触式观察哨就会到位，我也会亲自带人在各村庄巡逻，直到钩鼻杰克被抓或者死亡。”
接着，他做贼似地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人后，便压低声音说：“这个时间，公司应该已经向猎人公会提交追杀钩鼻杰克和其同伙的紧急任务，悬赏25万信用点，附带5万紧急任务处理费。可真是下血本了。”
信用点，是异世界的钱吗？
猎人公会的功能跟游戏里的佣兵公会差不多？猎人等级是它们出的评价体系吗？
等一下，他突然强调这事儿干什么？
难道......
吴铭面色古怪地问：“猎杀钩鼻杰克的任务，我能做？”
大枪很是欣慰地一挑眉：“全世界只有摸索公司的员工赚不到这份钱。”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分我五万，只要我现场在，就一定帮你。”
“我没钱。”
“提交任务之后给也可以，我把账号给你。”
“你信我？”
“你是希望家族的人。”
“我不是。”
“这就对了——怎么样？我的提议如何？”
吴铭从袍子下伸出拳头，大枪呵呵一乐，也伸出拳头，两只拳头碰在一起，达成共识。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食言。”
吴铭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以伊芙琳的名义发誓，我肯定会出手。”
大枪一边说，一边把胸膛拍得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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