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您是我学习的榜样
总教练的住处位于后山。这里原本是没路的，只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斋藤的脚步有点匆忙，手腕的石英表指向12点钟。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他相信自己接下来要去见的人并不会因此而不悦。他的匆忙，纯粹是因为想要尽快达到目的地。
几分钟后，他抵达目的地，看到了在门口小酌的总教练。
空气中传递到鼻腔的浓郁酒精味道在清晰的提醒他，这位总教练喝挺多了。
“深夜到访，打扰了。”一看见对方，斋藤便先致歉，不想对方摆了摆手，开门见山，“说说吧，大晚上跑过来做什么？”
和他们这些经过现代科学教育的职业教练不同，一直坚定传统训练的总教练三船入道有着魁梧的身材，狂野的发型，是个名副其实的武斗派，秉承“能动手就别吵吵”的原则，将合宿上下管理的服服帖帖。
“我想要引进一名新人，他是高一年级生。”
诚然合宿每年引进的人选都会经过考察，却也不乏直接拒绝加入的个例存在，所以开个口塞人倒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经过总教练的同意，毕竟这里也算是他的一言堂了。
斋藤接着说道，“这位新人是零基础，却让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的副部长真田弦一郎吃足了苦头...”
“嘁！”三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这让斋藤意识到，对方那不耐烦的态度不像是针对自己，反而更像是针对那些国中生的。因为在方才的描述中，当事人的表现可谓是十分差劲。
“新手打败老手，这很值得惊讶吗？”三船一点都不吃惊，“这就像是每一位钓鱼新手都会拥有的一个保护期，等过了这段时间后，都逃脱不了空军的局面。”
“如果对方能做到次次不落空呢？”
三船瞥了一眼脸上挂有认真色彩的斋藤，漫不经心的回答：“那大概是他的新手保护期续保了吧。”
斋藤没说话，而是将一张照片递给了三船。
三船拿过去一看，上面是一个身穿校服的黑发少年，正是司瑛士无疑。
“就是他吗？”面对拿着照片过来要他同意当事人加入合宿的斋藤，三船并没有东拉西扯的避开话题。他相信对方在来之前肯定就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准备工作，就等着说服他了。“看起来有些懒散，不像是能干正事的家伙。”
“判断的没错，他像极了合宿那个每天无所事事的家伙。”斋藤眼下并不想提那个让他感到困扰的家伙，继续当下的话题，“总教练，我知道你一向不喜天才，但这次我必须要告诉你，他很有可能是那种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天才，比南次郎还要可怕。”
“什么叫比南次郎还要可怕！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是根据现实做出的推论？”三船目不转睛的盯着斋藤的脸。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吗？什么叫比南次郎还要可怕？在南次郎的时代，有比他更可怕的家伙吗？如果有，那还用得着退役？
可是，对面的这个男人态度很是认真，让他不由得细细打量手上照片中的少年。显然，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他，尚且意识不到其中所代表的意义。
“是后者！”
听对方的语气，看对方的态度，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直说吧，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想猜。”三船开门见山，“除非你想要体验一把空中飞人的感觉。”
“不会的，不会。”斋藤听了这话只好苦笑摇头。
虽说总教练的住处距离山间的悬崖还有一小段距离，可把自己放翻扛起来丢下山还是很轻松的。
对此，他只能说不愧是总教练，平淡语气讲出来的言语往往能压迫的人透不过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给对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总不能真这么干吧？
斋藤没敢赌，只是实话实说：“那位少年，他好像踏足了与无我境界相反的那一条道路。”
“嗯！！！？？？”三船震惊的看着斋藤。
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则，斋藤的言语让三船再次震惊。
“他在比赛中打出了发光球！”他说。
“...你确定？”三船咕嘟了几口酒问。
“确定。”斋藤还说，“拓植也在现场，他也有看到。”
面对搬出了证人，让自己的证词更具有说服力的斋藤，三船忽然言辞厉色的质问：“打出发光球跟他踏足了另外一条道路没有任何关系，这证明不了什么。”
就知道没办法轻易忽悠住总教练。
“这至少证明了他有培养的价值，不是吗？”斋藤说。他承认自己的说法可能存在水分，但他是一个很重视年轻人的教练，很乐意自己的队伍当中出现一些好的苗子。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观察他咯？”
“是的，”斋藤目不转睛地盯着三船严肃的脸庞，“一位网球零基础的新人在比赛中打出了发光球，这很难不引起我的注意，也很难不让我考虑太多。为此我要尽可能的去弄清真相，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我们真的错过了一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虽然只跟那位少年有过一面之缘，可凭着那一记发球，对方的印象就已经深深印刻在脑子里。
“那就邀请他加入合宿吧。”三船松了口。
由于霓虹在世界网坛一直处于低迷状态，执政人迫切的需要一批人站出来扭转局面。
当然了，肯定会有人说，将重担放在年轻人的身上会不会有些不切实际。可是...万一呢？人总该要有梦想的，不是吗？
“你最好别抱太大的期望。”他还不忘提醒，天才一向桀骜，被拒的概率极大。
果不其然，他在翌日就见到了一脸困扰的斋藤。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被拒绝了！”
“是的。”
“被拒的理由呢？”
斋藤扭扭捏捏的，有些不想讲话。
“是担心学业吗？”三船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安排专业的老师进行补课。”
“不是这个原因。”斋藤欲言又止。
“不是这个原因？”三船皱眉，“那是什么原因？是担心在公众面前丢脸？还是怕参加合宿的训练会很麻烦？如果有需要，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
他没把话说满，还特地做了补充，“当然，前提是他值得我们这样做。”
“这些都不是。”斋藤再次否定。
“那到底是什么？你不要婆婆妈妈的，不然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空中飞人。”三船再次威胁。
“他说，你让我去我就得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斋藤摊手。
“哈！？”
作为过来人，三船听过各种各样的理由，诸如人长的帅无心用功；床病了需要我去照顾；蹲厕所时间太久导致自己脑震荡...他坚定的认为只要人能找到理由就一定能被说服，可骤然听到这个也不免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这两者存在逻辑关系吗？
“他说什么？”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再听一遍。
“你让我去我就得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斋藤也是哭笑不得。他认为这两者是无法用逻辑联合起来的，但没成想真遇到了一个能把逻辑神奇组合叠加到一起的家伙。
“很久没碰到过这么有趣的小子了。”很快恢复状态的三船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然后说，“让越智去找他，趁机摸摸他的底细。”
“如果越智...输了呢？”斋藤知道这个问题有些离谱，也让自己有些难以启齿，可他还是要问，因为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给了他一种...唔，该怎么说呢，就是...一看就知道他才是主角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
“安排人继续逼着就是，反正输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三船说的轻松，可斋藤却不这样想。
“如果他报警我们骚扰呢？”他问。在见识过一次对方的脑回路后，他认为发生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这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吗？”三船的语气古怪，“合宿的主办，承办，协办来自各有关部门，到处也都是支持我们的人，他拿什么跟我斗？”
“这回那小子就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斋藤忍俊不禁。得罪了总教练还想脱身，做梦！
“您是我学习的榜样！”斋藤朝三船竖起大拇指。
斋藤的脚步有点匆忙，手腕的石英表指向12点钟。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他相信自己接下来要去见的人并不会因此而不悦。他的匆忙，纯粹是因为想要尽快达到目的地。
几分钟后，他抵达目的地，看到了在门口小酌的总教练。
空气中传递到鼻腔的浓郁酒精味道在清晰的提醒他，这位总教练喝挺多了。
“深夜到访，打扰了。”一看见对方，斋藤便先致歉，不想对方摆了摆手，开门见山，“说说吧，大晚上跑过来做什么？”
和他们这些经过现代科学教育的职业教练不同，一直坚定传统训练的总教练三船入道有着魁梧的身材，狂野的发型，是个名副其实的武斗派，秉承“能动手就别吵吵”的原则，将合宿上下管理的服服帖帖。
“我想要引进一名新人，他是高一年级生。”
诚然合宿每年引进的人选都会经过考察，却也不乏直接拒绝加入的个例存在，所以开个口塞人倒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经过总教练的同意，毕竟这里也算是他的一言堂了。
斋藤接着说道，“这位新人是零基础，却让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的副部长真田弦一郎吃足了苦头...”
“嘁！”三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这让斋藤意识到，对方那不耐烦的态度不像是针对自己，反而更像是针对那些国中生的。因为在方才的描述中，当事人的表现可谓是十分差劲。
“新手打败老手，这很值得惊讶吗？”三船一点都不吃惊，“这就像是每一位钓鱼新手都会拥有的一个保护期，等过了这段时间后，都逃脱不了空军的局面。”
“如果对方能做到次次不落空呢？”
三船瞥了一眼脸上挂有认真色彩的斋藤，漫不经心的回答：“那大概是他的新手保护期续保了吧。”
斋藤没说话，而是将一张照片递给了三船。
三船拿过去一看，上面是一个身穿校服的黑发少年，正是司瑛士无疑。
“就是他吗？”面对拿着照片过来要他同意当事人加入合宿的斋藤，三船并没有东拉西扯的避开话题。他相信对方在来之前肯定就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准备工作，就等着说服他了。“看起来有些懒散，不像是能干正事的家伙。”
“判断的没错，他像极了合宿那个每天无所事事的家伙。”斋藤眼下并不想提那个让他感到困扰的家伙，继续当下的话题，“总教练，我知道你一向不喜天才，但这次我必须要告诉你，他很有可能是那种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天才，比南次郎还要可怕。”
“什么叫比南次郎还要可怕！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是根据现实做出的推论？”三船目不转睛的盯着斋藤的脸。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吗？什么叫比南次郎还要可怕？在南次郎的时代，有比他更可怕的家伙吗？如果有，那还用得着退役？
可是，对面的这个男人态度很是认真，让他不由得细细打量手上照片中的少年。显然，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他，尚且意识不到其中所代表的意义。
“是后者！”
听对方的语气，看对方的态度，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直说吧，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想猜。”三船开门见山，“除非你想要体验一把空中飞人的感觉。”
“不会的，不会。”斋藤听了这话只好苦笑摇头。
虽说总教练的住处距离山间的悬崖还有一小段距离，可把自己放翻扛起来丢下山还是很轻松的。
对此，他只能说不愧是总教练，平淡语气讲出来的言语往往能压迫的人透不过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给对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总不能真这么干吧？
斋藤没敢赌，只是实话实说：“那位少年，他好像踏足了与无我境界相反的那一条道路。”
“嗯！！！？？？”三船震惊的看着斋藤。
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则，斋藤的言语让三船再次震惊。
“他在比赛中打出了发光球！”他说。
“...你确定？”三船咕嘟了几口酒问。
“确定。”斋藤还说，“拓植也在现场，他也有看到。”
面对搬出了证人，让自己的证词更具有说服力的斋藤，三船忽然言辞厉色的质问：“打出发光球跟他踏足了另外一条道路没有任何关系，这证明不了什么。”
就知道没办法轻易忽悠住总教练。
“这至少证明了他有培养的价值，不是吗？”斋藤说。他承认自己的说法可能存在水分，但他是一个很重视年轻人的教练，很乐意自己的队伍当中出现一些好的苗子。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观察他咯？”
“是的，”斋藤目不转睛地盯着三船严肃的脸庞，“一位网球零基础的新人在比赛中打出了发光球，这很难不引起我的注意，也很难不让我考虑太多。为此我要尽可能的去弄清真相，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我们真的错过了一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虽然只跟那位少年有过一面之缘，可凭着那一记发球，对方的印象就已经深深印刻在脑子里。
“那就邀请他加入合宿吧。”三船松了口。
由于霓虹在世界网坛一直处于低迷状态，执政人迫切的需要一批人站出来扭转局面。
当然了，肯定会有人说，将重担放在年轻人的身上会不会有些不切实际。可是...万一呢？人总该要有梦想的，不是吗？
“你最好别抱太大的期望。”他还不忘提醒，天才一向桀骜，被拒的概率极大。
果不其然，他在翌日就见到了一脸困扰的斋藤。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被拒绝了！”
“是的。”
“被拒的理由呢？”
斋藤扭扭捏捏的，有些不想讲话。
“是担心学业吗？”三船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安排专业的老师进行补课。”
“不是这个原因。”斋藤欲言又止。
“不是这个原因？”三船皱眉，“那是什么原因？是担心在公众面前丢脸？还是怕参加合宿的训练会很麻烦？如果有需要，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
他没把话说满，还特地做了补充，“当然，前提是他值得我们这样做。”
“这些都不是。”斋藤再次否定。
“那到底是什么？你不要婆婆妈妈的，不然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空中飞人。”三船再次威胁。
“他说，你让我去我就得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斋藤摊手。
“哈！？”
作为过来人，三船听过各种各样的理由，诸如人长的帅无心用功；床病了需要我去照顾；蹲厕所时间太久导致自己脑震荡...他坚定的认为只要人能找到理由就一定能被说服，可骤然听到这个也不免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这两者存在逻辑关系吗？
“他说什么？”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再听一遍。
“你让我去我就得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斋藤也是哭笑不得。他认为这两者是无法用逻辑联合起来的，但没成想真遇到了一个能把逻辑神奇组合叠加到一起的家伙。
“很久没碰到过这么有趣的小子了。”很快恢复状态的三船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然后说，“让越智去找他，趁机摸摸他的底细。”
“如果越智...输了呢？”斋藤知道这个问题有些离谱，也让自己有些难以启齿，可他还是要问，因为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给了他一种...唔，该怎么说呢，就是...一看就知道他才是主角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
“安排人继续逼着就是，反正输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三船说的轻松，可斋藤却不这样想。
“如果他报警我们骚扰呢？”他问。在见识过一次对方的脑回路后，他认为发生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这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吗？”三船的语气古怪，“合宿的主办，承办，协办来自各有关部门，到处也都是支持我们的人，他拿什么跟我斗？”
“这回那小子就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斋藤忍俊不禁。得罪了总教练还想脱身，做梦！
“您是我学习的榜样！”斋藤朝三船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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