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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赵清毅刚刚服了药,咳症平缓了一些,也知道方才外头的混乱,“为什么不反抗?”

    齐豫安稍稍侧目望岁岁,自己也问过贺岁岁这个问题,结果她还是选择了承受魏烟雨的欺负,齐豫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番倒也不劝岁岁了。

    岁岁沉默后作答,“她是主子,主子打奴婢,奴婢不敢反抗。”

    瞧吧~齐豫安猜到岁岁会如此作答。

    赵清毅起身走向内室,“再有下次,本王允许你动手。”

    岁岁暗自神伤,赵清毅与魏烟雨的事本来与自己无关,只不过是倒霉给她撞见魏烟雨失颜面的时刻,才被无故牵连,以后她一定远远躲着,但赵清毅要自己与魏烟雨动手,是不可能的。

    明诗进屋,说是从烟波阁过来。

    “姑姑给烟波阁那位看诊了?”齐豫安询问,魏烟雨把岁岁打了,走时囔囔手疼受伤了,指定要明诗过去给她诊治,明知她是小孩把戏,齐豫安也只能顺她的心意,让人给安排去请了明诗。

    “看了,顺便给她扎了两针,这般胡作非为,得让她的手肿痛一阵我才能顺心。”明诗进烟波阁前已经知道魏烟雨打了岁岁,魏烟雨本来只是打岁岁太用力才红了手掌,明诗像模像样不动声色地在她要紧穴位上扎了两针,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呜呼哀哉,人定是死不了但也该她疼得够呛,明诗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扬了扬宽大的袖口,“若不是看王爷的面,我定扎得她半身不遂,从此卧床不起。”

    “姑姑好计谋。”糯糯竖起大拇指对明诗表示佩服,恶人还得高人磨,明诗此举也算为岁岁与自己出了恶气,“烟波阁就是欺软怕硬的。在王爷那里受了气,转头拿岁岁出气,太坏了。”

    把岁岁打了,还敢请明诗过去看诊,送上门的报仇机会,明诗可不会放过,“我辛辛苦苦养胖的人,不能让魏烟雨给平白无故欺负,倒是你家王爷,风流债连累了我们岁岁。”

    “王爷也很生气,无奈魏烟雨是个有靠山的,暂时只能委屈岁岁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做女使小厮的因主子们间的事被牵连受罚是常有的事,“不过阿莲被齐管家罚了两个月月例。”

    明诗点头,那叫阿莲的,看着精明,可惜跟的主子心底不好,奴颜媚骨地与魏烟雨狼狈为奸,总的说起来,两个都不是省的灯,罚了活该。

    “糯糯你晚些去药房给岁岁领上好的跌打药。”齐豫安看岁岁伤得挺重,打人不打脸,尤其是女儿家的脸蛋更是伤不得,魏烟雨的坏心思昭然若揭,只打岁岁的脸。

    孟叶从内室出来,递了个小白玉瓶子给岁岁,“这是王爷给你的养肌玉颜丸,内服。”

    “养肌玉颜丸呐,难得的西域养颜丹呀。”不怪明诗怪声怪气,之前明诗跟赵清毅讨要过这药丸,想分析能美容养颜的奇药的成分,赵清毅始终没给她,明诗还说赵清毅小器,对岁岁出手倒蛮大方的。

    孟叶对明诗行礼,转达主子在内室说的话,“王爷说,如有下次,明诗姑姑无须给王爷面子,烟波阁的任凭姑姑处置。”

    “……”

    明诗闻言,悻悻然地有点同情魏烟雨,被夫家如此嫌弃,内心也是难熬,怪不得成天靠作威作福来排忧解闷,“或者魏烟雨是真有病,有疯癫症,为王爷得的。”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明诗姑姑还真敢说。

    糯糯替岁岁接过,愤愤地瞪着孟叶,“方才你都不知道要过来帮帮我们。”

    糯糯埋怨孟叶,若是孟叶知道出手帮忙,以他的身手,岁岁何苦挨打,自己何苦被掐,白白让烟波阁的占了便宜,糯糯气自己没用,竟然打不过阿莲,还被她掐了一顿,人虽无大碍,阿莲掐她却也是真疼的。

    “女子打架,我不适合出手参与。”孟叶又挨糯糯埋怨,极力解释,何况对方是魏烟雨,投鼠忌器,糯糯压根不买帐,依旧不依不饶地数落孟叶不当事。

    岁岁随明诗一同离开去往医庐上药,糯糯自己可能没发现,除赵清毅外,就糯糯能对他大呼小叫的。

    明诗给岁岁用了特制的伤药,活血化瘀药效奇佳,不过有先跟她讲了这药初用时涂药的伤口会更加灼热疼痛难当,可能让她无法入睡,岁岁果然疼的不行,索性起身,走出屋子,夜风微凉迎面轻拂面旁,消散脸部灼热,她才觉得舒适些了。

    夏夜星辉闪耀,她只身坐在小凉亭中仰望星空,北斗七星在北天排列成斗形,轻易被岁岁辨别出来,岁岁望着北斗七星,想念着曾经一道在野地星空下看星星的疯夫子。

    赵清毅从主屋看见岁岁举着烛台到了小凉亭,独自披了外裳跟着来此,“若是及时还手,你也能少受一些罪。”

    突然听到赵清毅的声音,这是第二次,岁岁与赵清毅在小凉亭中相遇。

    夜半时分,岁岁见到赵清毅有些惊讶,又望了望主屋与小凉亭的距离,懊恼自己之后是不是要少来这里,“王爷安。近来王爷何故总是突然出现?”

    岁岁想起上次与赵清毅在小凉亭中发生的事,脸上神态有些不自然,赵清毅倒是镇定,“伊兰苑是本王住所,本王在此有何不可?”

    这算不算以权压人呢?岁岁暗骂自己是被魏烟雨打傻了才敢忘了身份,“是奴婢不周全,那奴婢退下了。”

    赵清毅阻止岁岁,先行坐到小桌旁,指指旁边的空座,“等等,在此坐坐吧。”

    岁岁不敢拒绝,也就小心翼翼坐到小桌旁,赵清毅留意到岁岁抬头望着的是北斗七星那方向,“你喜欢看星星?”

    岁岁据实相告,“嗯,最近才喜欢看的。在流浪时,则最怕夜晚降临。”

    赵清毅认真听着岁岁说话,岁岁却止了话语,“说下去。”

    “天黑了,我们得找地方落脚,落单在野外,会被猛禽攻击……”与人在一起时,危险也不比在野外时少,回忆起曾经的苦难遭遇,岁岁有些说不下去了,转移话题,“王爷,你可不可以告诉奴婢,你收留奴婢,只是因为为给曹承晏一个交代吗?”

    如果只是要给曹承晏交代,赵清毅随随便便养着她就行,不用衣食住行上都格外厚待她,还安排她能跟在明诗身边学习药理,奴婢就是奴婢,她无权无势,无才无貌,赵清毅无需如此抬举她的。

    赵清毅起身,背手而立,身姿优雅挺拔,“也许一开始是这样想过,但在你救了本王后,本王就改了想法,哪怕曹承晏将来记得你这件事,本王也会尽力为你周旋,何况曹承晏贵人事忙,也许早就将你这事给忘了。”

    赵清毅反复思量过这件事,如果曹承晏记起岁岁,他执意为岁岁周旋的话,庆王府未必护不了岁岁周全,让她跟着明诗学习药理,也是他想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岁岁,掌握一项能过活的本事,就算她以后离开庆王府也不至于再做流民,谁也不能保证能护着谁一辈子,赵清毅深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平日赵清毅身边总有人跟着,不曾有机会单独与岁岁接触,更不要说是说如此多的话,岁岁感慨,“是王爷先救了奴婢,奴婢才有机会帮王爷。”

    赵清毅怕岁岁没弄明白,“总是你救了本王,你不是府中的一般女使,是本王请来的客人,若是再有旁人欺负你,记得要把头抬起来,给予对方痛击,不要傻傻忍耐,不要傻傻被欺负。”

    随着咳症好转,脸色不再苍白,赵清毅本就俊美又添了阳刚气息,璀璨星光下,颇为让人着迷,岁岁红了脸,低头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回,“是,奴婢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盂兰胜会一道去。”赵清毅发出邀请,他不知道糯糯已经说动岁岁一起去了。

    “呃……”经历下午的事,岁岁犹豫,她不想有任何机会接触到魏烟雨,惹不起总躲得起罢。

    “大可不必担心会撞见魏烟雨,本王罚了她禁足令。”魏烟雨大胆敢在伊兰苑中闹事,不小惩大诫,日后还不知道敢闹出什么笑话,“去看看,也是好的。”

    “好。”岁岁打消顾虑,既然大家都热忱相邀,岁岁倒是有些期待盂兰胜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