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武卫轻松获胜，顺利剿灭猛龙寨流寇，并不做停留，刘宇吉率领众将士整装出发，大队人马立刻赶往下一个地方，执行曹承晏下达的又一指令，留小队人马与许倾一道护送曹承晏随后赶上。

    出庆王府后的两天一夜，猛龙寨流寇一事被解决，曹承晏不但没安排岁岁返回庆王府，反而让许倾给他们换了一辆相对宽敞更为舒适的马车，带着岁岁继续向北走，岁岁心中有困惑却也不敢多问，怕多问了会惹怒曹承晏，只能不停安慰自己要放宽心，至少曹承晏目前为止也没有伤害她的迹象，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她继续跟在曹承晏身边，连要去哪里也不敢问。

    又过一日，许倾接到刘宇吉的回信，来马车厢中，与曹承晏禀报前方传回的消息，“户县近日爆发疫症，死者人数已逾百人，户县是皇室先祖安息之处，有谣言传是当今圣上残暴，为权势残杀手足，残暴失德，故天降横祸于户县百姓，以做惩戒，宇吉信中说，此次户县疫症汹汹，其中情况透着古怪。”

    许倾说完一段，看岁岁还在场，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完。

    岁岁正在给曹承晏换药，看他们要商议要事，已经抓紧手中包扎绷带的动作，曹承晏倒是不介意岁岁在场，用他依旧透着清冷凉薄的嗓音继续问许倾，“古怪在何处？”

    得到曹承晏的许可，许倾继续说，“户县疫症怪异之处，是经过户县的商旅不会染疫，此疫像是特意挑选户县本地百姓来得，特别是当地的幼儿孩童，染疫后，症状上吐下泻尤其严重，连作三日便会身亡，随后谣言直指皇上失德，是天降疫神横行户县，因此户县百姓对皇上是怨声载道。”

    远在朝堂之上的皇帝知道自己祖籍户县发生疫症，得病死亡人数持续增加，即刻派太医院众太医组织皇城的大夫们火速赶往户县对抗疫症，可随着时间推移，一个月过去，太医带去的大夫们也接连染疫，户县疫症一直得不到有效控制，民怨四起，朝廷大官们怕有人趁机煽动民心犯上作乱，特请皇帝派人尽快到户县探明情况。

    骁勇善战的曹承晏是皇帝姐夫心中能担此趟户县行的不二人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朝堂上稳坐皇位的赵凌文深谙为君者失民心者，失天下的道理，他对曹承晏此趟赶往户县的行程格外重视。

    岁岁听着户县的疫症病症就觉得离奇，哪有疫症会区分当地人与商旅人士来得的，她的小脸皱成一团，满脸写着困惑。

    曹承晏看到了，问她，“小奴婢，你有何话要说？”

    岁岁担忧地说，“疫，民皆疾也，刘副将可有说染疫的百姓有什么共通点？”

    许倾如刘宇吉来信中写着的作答，“有，染疫者皆是户县当地百姓，连外乡回来省情的人住上几日也会染病，先前太医院派去户县的队伍中，有两个皇城的大夫也染疫没了，户县局势并不明朗，宇吉信中提到希望小侯爷能尽快赶到户县，主持大局。”

    岁岁听了觉得场景似成相识，“染疫情者的具体症状可有说？”

    许倾不敢有所隐瞒，作答，“发热、头痛、发抖、寒战、胃肠痉挛、呕吐、腹胀。”

    岁岁听不出特别，“是一般疫症的症状。”

    许倾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可哪怕得到大夫们对症下药，染疫者最后也会脱水不治而亡。”

    岁岁蹙眉，“情况听着复杂，不如我们尽快赶往户县罢！”

    曹承晏问许倾，“加快进程还要多久到达户限？”

    许倾算了算路程，“快马加鞭的话，明日可到，可小侯爷乘坐马车，我们要多再多一日半才能到。”

    “拖一日路程，户县就多一些人遭殃。”疫症无情，特别是针对孩童幼儿，岁岁内心五味杂陈，徒添感伤。

    曹承晏下令，“那就准备千语。”

    “啊？小侯爷你的伤怎么办？”许晴惊讶曹承晏的决定，又望了眼岁岁，“那她该怎么办？”

    曹承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些，才转向岁岁，把岁岁吓得不轻，她小小的身子缩作一团，就怕曹承晏下一步动手掐死她，省去带着她拖慢行程，“小奴婢可会骑马？”

    岁岁连忙否认，别说骑马了，她连马也没摸过几回，就遇见赵清毅后才有机会乘坐马车。

    曹承晏扬唇邪魅一笑，“那小奴婢与本将军同骑一匹马好了。”

    许倾闻言双眼瞪得更大了，忘记闭上的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什么情况！小侯爷何曾跟女子骑坐同一匹马，他们行军中带着可都是战马，特别是小侯爷的座骑千语，上好的西域汗血宝马，是皇帝在小侯爷受封将军时所赐，都不曾被女子碰过，他试图提醒主子，“小侯爷，您曾拒绝云霞郡主要与你同骑千语的要求，还说女子骑战马是兵家大忌，该视作不详……”

    曹承晏打断许倾，“本将军没说过，许倾记错了！”

    许倾又被自己主子飞了一眼，许倾几乎含泪欲泣，不敢耽搁，连忙逃出车厢去准备马匹，感叹他最近是越来越不懂讨小侯爷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