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斩神
小屋中灯火摇曳。
身穿大黑袍的小姑娘伸出两根手指，朝着油灯的影子一按，那长长的灯影竟然缩成了一个团，灯芯的那团火焰像是中了定身咒，立时安稳下来。
莎冬儿满意的缩回手，缓缓讲道：“韩风晓，你该知道这世间存在十二个禁地吧。”
韩风晓点点头。
小时候，父亲难得在家时，总喜欢给两个儿子讲些传说故事。其中就说到过这十二禁地。
千年前，天下并不像现在这般太平，妖魔鬼怪四处横行。其中最厉害的便是十二个魔主，为祸一方。
后来，神尊现世，带领着神裔官从，斩杀了十二魔主，并把他们残余的力量封印起来，以免再次为祸。这十二处封印之地便是十二禁地。
莎冬儿低声继续说道：“其实，除了这十二禁地外，还有一处鲜有人知的神封之地。便是这里，寒鸦国岁染郡。在这里，神尊大人秘密封印了一件密宝，据说是件十分可怕的兵器，就连神都要忌惮。不仅如此，神尊还派了一位神使，看守神封地。”
韩风晓好奇的插嘴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兵器连神尊都会怕？”
莎冬儿把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似乎在此地谈及此事让她都有所畏惧。
她说道：“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件什么兵器。刚才和你讲过，神道修士视为顶点的十二阶，是成为唯一的至尊。而这件兵器，还在这个‘唯一’之上，是真真正正的顶点，第十三阶，斩神！是天上天下为数不多的几件可以杀死神的东西，所以神尊才会怕，才把它秘密封印起来……”
莎冬儿顿了下，苦笑道：“不过你看，就连神尊也有意料之外的事。虽然这件兵器被封印了，他还是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韩风晓好奇的问道：“这么说，现在这些神道修士来岁染，都是为了得到这件兵器喽。可是为什么偏偏都选在这个时候呢？”
莎冬儿有些不满的说道：“别打断我。这个我正要说呢。神封之地，凡人哪里进得去。就算是神道修士，就是神选七王都不行。不过，神尊已经死了，原本的封印也在慢慢消弱。整整七年，神封已经有了破碎之像。恐怕再有一个月，封印就会彻底破除。到时候定会是场血雨腥风。”
韩风晓忧心的问道：“那岂不是要殃及整个岁染？这里可还住着好几千人呢！”
罗兰无奈的晃着脑袋叹气道：“哎！你这老毛病是改不了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么多！”
韩风晓怎么可能不想啊！如果真如莎冬儿所言，那些中三阶甚至是王的神选之人，在此大打出手，定会把岁染变成人间地狱，没准会像传闻中那次神遗刺杀，整个郡城都被夷为平地！他虽然只在岁染生活了一年，不过对这里的感情还是蛮深的。
韩风晓无力阻止这场浩劫，但是可以告知那些无辜百姓及时避难。力巴行的大伙肯定是会相信他的，烤白薯的大叔应该也会，还有周围这些好心的邻里，也要尽量说服他们避一避。
罗兰看到少年的心思完全放到了多余的事情上，赶忙补充说：“其实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里不还有一个看守神封地的神使吗？他会作为此事的判官，维持这里的秩序，不会危及无辜。不过，仅限与神道无缘的凡夫俗子而已。”
韩风晓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莎冬儿见少年并未听出罗兰的言外之意，不由的骂道：“韩风晓，榆木疙瘩！你怎么还没明白。现在聚在岁染的神修，都是来夺宝的，视同道为死敌！你也在其内！就算你没想过要夺宝，你觉得他们会这样认为吗？那些人拳头比你硬，心比狠，算计比你多，你觉得他们会听你解释，然后喝杯茶，拍拍屁股走人？他们要杀你，可没人会管！”
韩风晓恍然大悟道：“所以昨晚你才会告诫我不要现露神遗的！”
莎冬儿见到少年终于开窍了，撇嘴说道：“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有点晚吗？”
韩风晓讪讪苦笑……
莎冬儿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笑意，故意大声说道：“是他们自找麻烦，大不了，全杀掉就是了！”
韩风晓一愣，然后就听到屋门外，一个极富磁性的斯文声音说道：“哦？好大的口气！不知我这个穷书生，能否有幸见见姑娘真容？”
来的这么快！
韩风晓心中一震，门外之人定是坐在郡守身旁的那个手拿折扇的儒士。没想到，才几个时辰，他便已经找上门来了！更可怕的是，人家就站在家门口，少年却是浑然不知。
少年身边的翘发少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满面红光，似乎早就盼着能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了。
莎冬儿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这一个晚上说的话都比以往一年说的多了。
说来也奇怪，只要呆在韩风晓身边，她的话便会不自觉的多起来。只要是少年开口所问，她便愿意耐心解答，甚至还会和少年玩笑抱怨。
莎冬儿从小便被父母当做拖油瓶，非打即骂的日子让她变得沉默寡言。这几年辗转逃亡，处处提防，更是不愿与人亲近。心头压着巨石，早把嘴里的话都堵进心底。
可是一看到少年，那块石头便不知不觉的失了重量。称重少年，可称万物，亦含人心。
这不是遗物的神奇，而是少年的神奇！
原来并非她莎冬儿天生冷漠阴沉，只是没有遇见过对的人啊！
莎冬儿身上的黑袍伸出一条纤细的黑影，卷住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热水。那条影子随即扎进了那只水碗的影子中，将整只碗托起，送到主人口边，完全不用主人动一根手指。
莎冬儿小口喝了大半碗，影子才把茶碗放回桌子上，再次回到袍子里。
喝过水，莎冬儿又润了润嘴唇，这才缓缓站起身。
罩住周身的大黑袍子浑然一变，宛如一条奔流的大江，丝丝缕缕的黑色影子从袍中跃出，汇聚成一柄寸余长的短刀，像条小鱼钻入宽大的袍袖中。
她朝着罗兰招呼道：“会会他们去！”
罗兰晃着脑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头顶的翘发来回跳动。她欢快的应道：“好嘞！我要那个能打的！”
韩风晓一把拉住两个小姑奶奶，轻轻摇头道：“来者不善，你俩不要胡闹，还是我去吧！”
莎冬儿挑起眉头，笑骂道：“少和我逞英雄，就算我带着伤，一只手也能打过两个你！”
罗兰阳光灿烂的说道：“这样算的话……我也能打五个韩风晓！”
少年一脸苦相。这下完蛋了，被罗兰抓住了话柄，恐怕以后再不会听到什么神道九阶了，只会是“他太弱了，也就是半个韩风晓。”、“哦！好强！起码是一百个韩风晓！”
变为神道度量衡的韩风晓，认真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俩都比我能打，可这不是咱们打架的理由啊！”
罗兰一听就急了，怒道：“韩风晓！人家都堵在家门口了！这个理由够不够！我们又不是打不过！难不成你还打算让人把大门拆了才肯动手！”
韩风晓抬手给了罗兰一个板栗。
罗兰立马皱起脸，委屈的嘟囔：“打架不行，就会欺负我！敲我怎么不先找个理由呢！”
韩风晓被气乐道：“怎么没有理由？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就知道大嚷大叫！”
他不再理会罗兰不服气的白眼，继续讲道：“我们在这里打架，难免会伤及左邻右舍。事情闹大了该怎么收场？非得打的你死我活不成。冬儿不是说了，不要轻易展露遗物吗？万一再引来其他的神道修士怎么办？”
罗兰可没想这么多，她做事从来不管不顾，先闹一场再说。否则也不会把力巴行掀个底朝天！
她又是个不愿认错的性子，虽然自知理亏，却还是嘟着腮帮问道：“莎冬儿，你说呢？”
黑袍小姑娘眼神迷离。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亲近的叫她“冬儿”，就算是给她起了这个名字的父母亲，也不曾这样称呼她！
莎冬儿虽然看上去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可这只是她所得遗物的遗害，实际年岁也是个初春少女。听到略长一些的少年郎如此叫她，脸颊不觉爬上了些许绯红。
她好不容易平稳了一下起伏波澜的新潮，低声问道：“韩风晓，你打算怎么办？”
韩风晓理所当然的说道：“说服他们就行了！”
两个姑娘齐齐翻起白眼。
韩风晓古井不波的说道：“你们不要出手，只是展露些许品阶即可。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对能让他们服气的道理。”
罗兰将信将疑的看向莎冬儿，后者抿了抿嘴唇不置一言。
韩风晓盯着莎冬儿的眼睛，柔声说道：“你若信得过我，就不要继续勉强自己了。你那身伤有多重，不是靠气势就能藏住的。我带你回来是担心你的安危。如果你因为我而加重伤情，不是要让我良心难安吗？”
少年淡然一笑，“没关系的，这点麻烦，我还扛得住……”
莎冬儿双瞳如墨，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眸，竟然泛起点点微光，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油灯，灯火虽小，却足够慰籍人心。
她缩在袍袖中的手一松，那柄影刀悄无声息的融进了袍子里。
莎冬儿点了点头，说道：“韩风晓，我当然信你的……”声音中竟然带了些许柔情和依赖。
罗兰闻言脑袋一沉，失望至极。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可以大闹一场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小屋外，手拿折扇的儒士笑意盈盈，扔在安静等待。他的武夫朋友手握宽刃狭刀，周身气势壮如山河，已是神道四阶巅峰。
屋门轻轻打开，一个乱发少年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极为养眼的姑娘……
身穿大黑袍的小姑娘伸出两根手指，朝着油灯的影子一按，那长长的灯影竟然缩成了一个团，灯芯的那团火焰像是中了定身咒，立时安稳下来。
莎冬儿满意的缩回手，缓缓讲道：“韩风晓，你该知道这世间存在十二个禁地吧。”
韩风晓点点头。
小时候，父亲难得在家时，总喜欢给两个儿子讲些传说故事。其中就说到过这十二禁地。
千年前，天下并不像现在这般太平，妖魔鬼怪四处横行。其中最厉害的便是十二个魔主，为祸一方。
后来，神尊现世，带领着神裔官从，斩杀了十二魔主，并把他们残余的力量封印起来，以免再次为祸。这十二处封印之地便是十二禁地。
莎冬儿低声继续说道：“其实，除了这十二禁地外，还有一处鲜有人知的神封之地。便是这里，寒鸦国岁染郡。在这里，神尊大人秘密封印了一件密宝，据说是件十分可怕的兵器，就连神都要忌惮。不仅如此，神尊还派了一位神使，看守神封地。”
韩风晓好奇的插嘴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兵器连神尊都会怕？”
莎冬儿把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似乎在此地谈及此事让她都有所畏惧。
她说道：“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件什么兵器。刚才和你讲过，神道修士视为顶点的十二阶，是成为唯一的至尊。而这件兵器，还在这个‘唯一’之上，是真真正正的顶点，第十三阶，斩神！是天上天下为数不多的几件可以杀死神的东西，所以神尊才会怕，才把它秘密封印起来……”
莎冬儿顿了下，苦笑道：“不过你看，就连神尊也有意料之外的事。虽然这件兵器被封印了，他还是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韩风晓好奇的问道：“这么说，现在这些神道修士来岁染，都是为了得到这件兵器喽。可是为什么偏偏都选在这个时候呢？”
莎冬儿有些不满的说道：“别打断我。这个我正要说呢。神封之地，凡人哪里进得去。就算是神道修士，就是神选七王都不行。不过，神尊已经死了，原本的封印也在慢慢消弱。整整七年，神封已经有了破碎之像。恐怕再有一个月，封印就会彻底破除。到时候定会是场血雨腥风。”
韩风晓忧心的问道：“那岂不是要殃及整个岁染？这里可还住着好几千人呢！”
罗兰无奈的晃着脑袋叹气道：“哎！你这老毛病是改不了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么多！”
韩风晓怎么可能不想啊！如果真如莎冬儿所言，那些中三阶甚至是王的神选之人，在此大打出手，定会把岁染变成人间地狱，没准会像传闻中那次神遗刺杀，整个郡城都被夷为平地！他虽然只在岁染生活了一年，不过对这里的感情还是蛮深的。
韩风晓无力阻止这场浩劫，但是可以告知那些无辜百姓及时避难。力巴行的大伙肯定是会相信他的，烤白薯的大叔应该也会，还有周围这些好心的邻里，也要尽量说服他们避一避。
罗兰看到少年的心思完全放到了多余的事情上，赶忙补充说：“其实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里不还有一个看守神封地的神使吗？他会作为此事的判官，维持这里的秩序，不会危及无辜。不过，仅限与神道无缘的凡夫俗子而已。”
韩风晓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莎冬儿见少年并未听出罗兰的言外之意，不由的骂道：“韩风晓，榆木疙瘩！你怎么还没明白。现在聚在岁染的神修，都是来夺宝的，视同道为死敌！你也在其内！就算你没想过要夺宝，你觉得他们会这样认为吗？那些人拳头比你硬，心比狠，算计比你多，你觉得他们会听你解释，然后喝杯茶，拍拍屁股走人？他们要杀你，可没人会管！”
韩风晓恍然大悟道：“所以昨晚你才会告诫我不要现露神遗的！”
莎冬儿见到少年终于开窍了，撇嘴说道：“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有点晚吗？”
韩风晓讪讪苦笑……
莎冬儿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笑意，故意大声说道：“是他们自找麻烦，大不了，全杀掉就是了！”
韩风晓一愣，然后就听到屋门外，一个极富磁性的斯文声音说道：“哦？好大的口气！不知我这个穷书生，能否有幸见见姑娘真容？”
来的这么快！
韩风晓心中一震，门外之人定是坐在郡守身旁的那个手拿折扇的儒士。没想到，才几个时辰，他便已经找上门来了！更可怕的是，人家就站在家门口，少年却是浑然不知。
少年身边的翘发少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满面红光，似乎早就盼着能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了。
莎冬儿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这一个晚上说的话都比以往一年说的多了。
说来也奇怪，只要呆在韩风晓身边，她的话便会不自觉的多起来。只要是少年开口所问，她便愿意耐心解答，甚至还会和少年玩笑抱怨。
莎冬儿从小便被父母当做拖油瓶，非打即骂的日子让她变得沉默寡言。这几年辗转逃亡，处处提防，更是不愿与人亲近。心头压着巨石，早把嘴里的话都堵进心底。
可是一看到少年，那块石头便不知不觉的失了重量。称重少年，可称万物，亦含人心。
这不是遗物的神奇，而是少年的神奇！
原来并非她莎冬儿天生冷漠阴沉，只是没有遇见过对的人啊！
莎冬儿身上的黑袍伸出一条纤细的黑影，卷住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热水。那条影子随即扎进了那只水碗的影子中，将整只碗托起，送到主人口边，完全不用主人动一根手指。
莎冬儿小口喝了大半碗，影子才把茶碗放回桌子上，再次回到袍子里。
喝过水，莎冬儿又润了润嘴唇，这才缓缓站起身。
罩住周身的大黑袍子浑然一变，宛如一条奔流的大江，丝丝缕缕的黑色影子从袍中跃出，汇聚成一柄寸余长的短刀，像条小鱼钻入宽大的袍袖中。
她朝着罗兰招呼道：“会会他们去！”
罗兰晃着脑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头顶的翘发来回跳动。她欢快的应道：“好嘞！我要那个能打的！”
韩风晓一把拉住两个小姑奶奶，轻轻摇头道：“来者不善，你俩不要胡闹，还是我去吧！”
莎冬儿挑起眉头，笑骂道：“少和我逞英雄，就算我带着伤，一只手也能打过两个你！”
罗兰阳光灿烂的说道：“这样算的话……我也能打五个韩风晓！”
少年一脸苦相。这下完蛋了，被罗兰抓住了话柄，恐怕以后再不会听到什么神道九阶了，只会是“他太弱了，也就是半个韩风晓。”、“哦！好强！起码是一百个韩风晓！”
变为神道度量衡的韩风晓，认真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俩都比我能打，可这不是咱们打架的理由啊！”
罗兰一听就急了，怒道：“韩风晓！人家都堵在家门口了！这个理由够不够！我们又不是打不过！难不成你还打算让人把大门拆了才肯动手！”
韩风晓抬手给了罗兰一个板栗。
罗兰立马皱起脸，委屈的嘟囔：“打架不行，就会欺负我！敲我怎么不先找个理由呢！”
韩风晓被气乐道：“怎么没有理由？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就知道大嚷大叫！”
他不再理会罗兰不服气的白眼，继续讲道：“我们在这里打架，难免会伤及左邻右舍。事情闹大了该怎么收场？非得打的你死我活不成。冬儿不是说了，不要轻易展露遗物吗？万一再引来其他的神道修士怎么办？”
罗兰可没想这么多，她做事从来不管不顾，先闹一场再说。否则也不会把力巴行掀个底朝天！
她又是个不愿认错的性子，虽然自知理亏，却还是嘟着腮帮问道：“莎冬儿，你说呢？”
黑袍小姑娘眼神迷离。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亲近的叫她“冬儿”，就算是给她起了这个名字的父母亲，也不曾这样称呼她！
莎冬儿虽然看上去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可这只是她所得遗物的遗害，实际年岁也是个初春少女。听到略长一些的少年郎如此叫她，脸颊不觉爬上了些许绯红。
她好不容易平稳了一下起伏波澜的新潮，低声问道：“韩风晓，你打算怎么办？”
韩风晓理所当然的说道：“说服他们就行了！”
两个姑娘齐齐翻起白眼。
韩风晓古井不波的说道：“你们不要出手，只是展露些许品阶即可。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对能让他们服气的道理。”
罗兰将信将疑的看向莎冬儿，后者抿了抿嘴唇不置一言。
韩风晓盯着莎冬儿的眼睛，柔声说道：“你若信得过我，就不要继续勉强自己了。你那身伤有多重，不是靠气势就能藏住的。我带你回来是担心你的安危。如果你因为我而加重伤情，不是要让我良心难安吗？”
少年淡然一笑，“没关系的，这点麻烦，我还扛得住……”
莎冬儿双瞳如墨，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眸，竟然泛起点点微光，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油灯，灯火虽小，却足够慰籍人心。
她缩在袍袖中的手一松，那柄影刀悄无声息的融进了袍子里。
莎冬儿点了点头，说道：“韩风晓，我当然信你的……”声音中竟然带了些许柔情和依赖。
罗兰闻言脑袋一沉，失望至极。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可以大闹一场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小屋外，手拿折扇的儒士笑意盈盈，扔在安静等待。他的武夫朋友手握宽刃狭刀，周身气势壮如山河，已是神道四阶巅峰。
屋门轻轻打开，一个乱发少年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极为养眼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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