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总之我先过个幸运
“过个幸运……算了，说服，不对，唬骗……算了，还是过个幸运吧。
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站在国立南疆魔法学院教务处门前，喃喃自语着奇怪的话。周围路过的老师学生们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有几个刚刚入学的学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好像也习惯了这种情况，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二十面的骰子，在手里摩擦两秒之后，将它抛了起来。
“张毛毛！把你的骰子收起来然后滚进来！”骰子还在上升，巨大的咆哮声便从办公室内传了出来。随着这一声咆哮，年轻人――也就是张毛毛，面前的教务处房门突然打开一道缝，一阵风卷过张毛毛的身体，盘旋一圈之后，带着那个正在下落的骰子一起回到了教务处。
“哎，今天怕是不好应付……”张毛毛挠挠头，推开教务处的房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房间里很干净，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秃头大叔，手里正捏着那枚没来得及落地就被风吹走的骰子，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刚进门的毛毛。
“毛毛老师！你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吧？”
“对不起，主任，我知错了，但是您知道的，TRPG很容易让人上瘾，而我作为一个狂热爱好者，随身带一个二十面并且有时候忍不住手痒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行为……”
“我叫你来教务处是为了让你承认自己不该在教务处门口玩骰子？”
“那就是，我又被校方查到上课划水了呗？”
“你也知道？毛毛啊，你好歹也是拿过白塔之星奖章的人，看看跟你同期的毕业生？单说跟你关系最铁那个老羊，人家在军队风生水起，明年就能一毛三！还有那个跟你谈了一年朋友的苏苏，她……”
“呐……李叔，这些咱下班再说呗？虽然我是不如他们，但是25岁的南疆公学讲师其实也挺强的了……吧？校长都觉得我能四十岁前评教授呢？”张毛毛又挠了挠头，“今天您叫我过来难道不是应该告诉我，鉴于我的教学事故比较多，学校决定听我一节公开课什么的……”
“公你个锤子的开课！我就想不通了，你公开课上能把魔法理论讲那么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平时就只会让学生自习？欠收拾？”李叔说完，叹了口气，“后天白塔的教务官来学校考察，校长把你当青年讲师代表报上去了，早上第二节，按教学进度应该是《魔咒规律与高速咏唱》这节吧？我觉得你应该没啥问题，回去记得好好准备一下。”
“意思就是说，明天要上课给白塔的大人物听，让我做出一个青年老师该有的样子，拿出一份备课教案，深入浅出不指望但是基础要扎实，课堂气氛要活跃要和学生有互动，提前跟学生们串通好到时候别拆台……呗？”张毛毛把挠头的手拿了下来，“没事没事，我有经验。”
“要的是你上课的经验不是你串通学生的经验！拿出点老师的样子来啊张凌阳！”
“如果这是一本，读者一定不知道张凌阳是谁，说不定他们已经以为我大名就叫张毛毛了……您坐着呗，有话好好说，学校里动手不文明啊。”张凌阳――也就是毛毛――算了一样的――嘿嘿一笑，接住李叔摔过来的二十面骰揣进裤兜。他已经偷偷看到了顶面的数字20。“放心放心，应付上面我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明天您就看好了，我一定让那群大人物惊掉袜子！”
“众所周知，赫斯梅尔大师是赤脚。行了滚吧，赶紧回去串通学生去。”
出了办公室，毛毛叹了口气：“总之先把检查应付过去吧，既然是白塔教务官那说不定还是熟人，大概会比应付校方还轻松点吧？话说回来这届学生悟性不咋样嘛，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赶在思绪飞到天边前，毛毛总算回到了教师宿舍。就在手刚准备从兜里掏钥匙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转而把另一只手上的骰子拿了出来。
“过个观察。”
骰子被抛上半空，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奇怪的是，这枚骰子下落到毛毛胸口高度时，突然止住了下落之势，好像落在了一张无形的桌面上。
15，判定成功。
毛毛伸手将这枚骰子从半空中摘了下来装回裤兜，随着他的动作，他眼前的世界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墙面、门板、铭牌，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成为一张颇具年代感的黑白照片。在这张照片之中，红色迎宾毯，和它上面的白色脚印分外显眼。
“圣徒带领羊群，策以荆棘。”毛毛话音刚落，一枚散发着纯净白光的光球已经浮上了他的手掌。
“魔鬼放牧雄狮，饲以骨血。”门后传来一声缓慢但清灵的吟唱，伴随着这句咒语，毛毛手里的光球也开始暗淡。
“泉澹澹出山石，其视泱泱。”光球闪烁了一下，慢慢由白变蓝，隐隐还能听到其中奔腾的水声。
“林葱葱发流川，不日繁昌。”
“三月培风，扶摇羊角”
“沧浪……不对，我们不是斗法吗！你这个突如其来的传送什么鬼！”
“不要把传送开除法术籍啊！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就不是法术了！”
“你是打算闪现过墙物理斗法吗！你是一个魔法理论课的讲师啊！”
“力量对抗检定。”
“有话好好说，别扔骰子”
伴随着短途传送的完成，毛毛看到了门后“偷渡”进来的女学生。她穿着南疆魔法学院的制式校服裙，头发用一根黄绳在脑后凌乱的扎了个马尾，俨然一副穷人家孩子刻苦求学的打扮。看到传送进来的毛毛后，她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老师，你一定又要上公开课了！”
听了她的话，毛毛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迅速接上梗，“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读书人的事，能叫公开吗？后天白塔的教务官要来，校长指名我当青年教师代表――你赶紧去联络一下其他同学，今天咱先把口供串好。反正公开课这种东西你们也上的多了，也都知道怎么应付。我就惨咯，还得熬夜写教案。”
说话间，毛毛已经越过里间的门坐在了书桌前。教师公寓不大，只有两间。外面一间客厅兼厨房，里面一间卧室兼书房。书桌就摆在床头，可以直接坐在床上看书，看困了就能后仰入睡，非常方便。
“你好像一脸无所谓的说了了不起的话啊，白塔教务官那可是大人物？该到哪一节了？我回去也让同学们有个准备。”女孩坐在床尾晃着腿，问道。
“最麻烦的一节，《魔咒规律与高速咏唱》。另外知了同学，你不能总往我宿舍跑，会坏我清白的。”
“鄙人姓张，单名一个婵字，请不要叫我知了……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说魔咒规律是最难也最简单的一节吗？公开课上这节你不怕气氛尴尬？”知了同学疑惑道。
“话是这么说，上头把任务安排下来我也没法推辞。你们提前预习一下呗，最好能在明早把理解不了的问题写个汇总给我，我上课也轻松一点。教书育人这种事，单靠老师单方面努力是有极限的啊，知了同学。你们还轻松一点，我就惨咯，几千字教案总是逃不掉的。”
“哦……噢，我马上去通知……话说白塔法师不会发现你上课摸鱼吗？被学校发现还好说，被白塔发现可不妙哦？”知了挪了挪屁股坐在了毛毛旁边，一边看他写教案一边发问道。
“大人物都很忙的啦，说不定这次会来也是他们上司的命令。况且，白塔和军方用的是两套完全不同的魔法理论教材，我教军方理论，寻常白塔法师听得懂才有鬼呢。”毛毛咬着笔，拍了拍知了的脑袋，“倒是这一点很奇怪啊，南疆明明是军方直属的学校，为什么需要白塔的人来教育督导？”
知了愣了一下，思考半天也没得出结论。她只是拿掉毛毛放在她头上的手，随意的接着话：“说不定就是官场常见的那种争权夺利呢，白塔作为明面上的魔法研究中心，来考察一下军方学校的魔法课进度，借此机会告诉军方，魔法永远是白塔的领域什么的……”
毛毛叹了口气，说道：“这你还真想多了，我就是白塔出来的，那群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争权夺利的想法，一个两个恨不得为研究奉献终生，才没功夫搞这些。”
“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就算你是白塔毕业生，也不能了解所有白塔法师。话说回来，你自己都说白塔和军方是两套完全不同的魔法理论了，一个军校的魔法老师说自己是白塔出身，脸不红吗？”
毛毛熟练的忽略掉了后半部分的质疑，回答道：“在这乱猜也没什么意义，你还是抓紧时间回去收集问题吧。明天公开课别出问题才是要紧事。”
“哦哦哦，那我走了。”说完，张婵就跳下床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转过身，对毛毛做了个鬼脸，“毛毛老师，万字教案加油哦”
毛毛：……
张婵离开之后，毛毛直接后仰躺到了床上，仰面长叹：“好麻烦啊，如果明天来的是熟人就好了。”
当然，发牢骚并没有什么用，该做的事还是得做。毛毛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下午七点二十，学校餐厅应该是刚刚关门。他摸了摸肚子，回味起松鼠街的拉面来。
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站在国立南疆魔法学院教务处门前，喃喃自语着奇怪的话。周围路过的老师学生们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有几个刚刚入学的学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好像也习惯了这种情况，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二十面的骰子，在手里摩擦两秒之后，将它抛了起来。
“张毛毛！把你的骰子收起来然后滚进来！”骰子还在上升，巨大的咆哮声便从办公室内传了出来。随着这一声咆哮，年轻人――也就是张毛毛，面前的教务处房门突然打开一道缝，一阵风卷过张毛毛的身体，盘旋一圈之后，带着那个正在下落的骰子一起回到了教务处。
“哎，今天怕是不好应付……”张毛毛挠挠头，推开教务处的房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房间里很干净，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秃头大叔，手里正捏着那枚没来得及落地就被风吹走的骰子，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刚进门的毛毛。
“毛毛老师！你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吧？”
“对不起，主任，我知错了，但是您知道的，TRPG很容易让人上瘾，而我作为一个狂热爱好者，随身带一个二十面并且有时候忍不住手痒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行为……”
“我叫你来教务处是为了让你承认自己不该在教务处门口玩骰子？”
“那就是，我又被校方查到上课划水了呗？”
“你也知道？毛毛啊，你好歹也是拿过白塔之星奖章的人，看看跟你同期的毕业生？单说跟你关系最铁那个老羊，人家在军队风生水起，明年就能一毛三！还有那个跟你谈了一年朋友的苏苏，她……”
“呐……李叔，这些咱下班再说呗？虽然我是不如他们，但是25岁的南疆公学讲师其实也挺强的了……吧？校长都觉得我能四十岁前评教授呢？”张毛毛又挠了挠头，“今天您叫我过来难道不是应该告诉我，鉴于我的教学事故比较多，学校决定听我一节公开课什么的……”
“公你个锤子的开课！我就想不通了，你公开课上能把魔法理论讲那么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平时就只会让学生自习？欠收拾？”李叔说完，叹了口气，“后天白塔的教务官来学校考察，校长把你当青年讲师代表报上去了，早上第二节，按教学进度应该是《魔咒规律与高速咏唱》这节吧？我觉得你应该没啥问题，回去记得好好准备一下。”
“意思就是说，明天要上课给白塔的大人物听，让我做出一个青年老师该有的样子，拿出一份备课教案，深入浅出不指望但是基础要扎实，课堂气氛要活跃要和学生有互动，提前跟学生们串通好到时候别拆台……呗？”张毛毛把挠头的手拿了下来，“没事没事，我有经验。”
“要的是你上课的经验不是你串通学生的经验！拿出点老师的样子来啊张凌阳！”
“如果这是一本，读者一定不知道张凌阳是谁，说不定他们已经以为我大名就叫张毛毛了……您坐着呗，有话好好说，学校里动手不文明啊。”张凌阳――也就是毛毛――算了一样的――嘿嘿一笑，接住李叔摔过来的二十面骰揣进裤兜。他已经偷偷看到了顶面的数字20。“放心放心，应付上面我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明天您就看好了，我一定让那群大人物惊掉袜子！”
“众所周知，赫斯梅尔大师是赤脚。行了滚吧，赶紧回去串通学生去。”
出了办公室，毛毛叹了口气：“总之先把检查应付过去吧，既然是白塔教务官那说不定还是熟人，大概会比应付校方还轻松点吧？话说回来这届学生悟性不咋样嘛，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赶在思绪飞到天边前，毛毛总算回到了教师宿舍。就在手刚准备从兜里掏钥匙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转而把另一只手上的骰子拿了出来。
“过个观察。”
骰子被抛上半空，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奇怪的是，这枚骰子下落到毛毛胸口高度时，突然止住了下落之势，好像落在了一张无形的桌面上。
15，判定成功。
毛毛伸手将这枚骰子从半空中摘了下来装回裤兜，随着他的动作，他眼前的世界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墙面、门板、铭牌，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成为一张颇具年代感的黑白照片。在这张照片之中，红色迎宾毯，和它上面的白色脚印分外显眼。
“圣徒带领羊群，策以荆棘。”毛毛话音刚落，一枚散发着纯净白光的光球已经浮上了他的手掌。
“魔鬼放牧雄狮，饲以骨血。”门后传来一声缓慢但清灵的吟唱，伴随着这句咒语，毛毛手里的光球也开始暗淡。
“泉澹澹出山石，其视泱泱。”光球闪烁了一下，慢慢由白变蓝，隐隐还能听到其中奔腾的水声。
“林葱葱发流川，不日繁昌。”
“三月培风，扶摇羊角”
“沧浪……不对，我们不是斗法吗！你这个突如其来的传送什么鬼！”
“不要把传送开除法术籍啊！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就不是法术了！”
“你是打算闪现过墙物理斗法吗！你是一个魔法理论课的讲师啊！”
“力量对抗检定。”
“有话好好说，别扔骰子”
伴随着短途传送的完成，毛毛看到了门后“偷渡”进来的女学生。她穿着南疆魔法学院的制式校服裙，头发用一根黄绳在脑后凌乱的扎了个马尾，俨然一副穷人家孩子刻苦求学的打扮。看到传送进来的毛毛后，她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老师，你一定又要上公开课了！”
听了她的话，毛毛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迅速接上梗，“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读书人的事，能叫公开吗？后天白塔的教务官要来，校长指名我当青年教师代表――你赶紧去联络一下其他同学，今天咱先把口供串好。反正公开课这种东西你们也上的多了，也都知道怎么应付。我就惨咯，还得熬夜写教案。”
说话间，毛毛已经越过里间的门坐在了书桌前。教师公寓不大，只有两间。外面一间客厅兼厨房，里面一间卧室兼书房。书桌就摆在床头，可以直接坐在床上看书，看困了就能后仰入睡，非常方便。
“你好像一脸无所谓的说了了不起的话啊，白塔教务官那可是大人物？该到哪一节了？我回去也让同学们有个准备。”女孩坐在床尾晃着腿，问道。
“最麻烦的一节，《魔咒规律与高速咏唱》。另外知了同学，你不能总往我宿舍跑，会坏我清白的。”
“鄙人姓张，单名一个婵字，请不要叫我知了……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说魔咒规律是最难也最简单的一节吗？公开课上这节你不怕气氛尴尬？”知了同学疑惑道。
“话是这么说，上头把任务安排下来我也没法推辞。你们提前预习一下呗，最好能在明早把理解不了的问题写个汇总给我，我上课也轻松一点。教书育人这种事，单靠老师单方面努力是有极限的啊，知了同学。你们还轻松一点，我就惨咯，几千字教案总是逃不掉的。”
“哦……噢，我马上去通知……话说白塔法师不会发现你上课摸鱼吗？被学校发现还好说，被白塔发现可不妙哦？”知了挪了挪屁股坐在了毛毛旁边，一边看他写教案一边发问道。
“大人物都很忙的啦，说不定这次会来也是他们上司的命令。况且，白塔和军方用的是两套完全不同的魔法理论教材，我教军方理论，寻常白塔法师听得懂才有鬼呢。”毛毛咬着笔，拍了拍知了的脑袋，“倒是这一点很奇怪啊，南疆明明是军方直属的学校，为什么需要白塔的人来教育督导？”
知了愣了一下，思考半天也没得出结论。她只是拿掉毛毛放在她头上的手，随意的接着话：“说不定就是官场常见的那种争权夺利呢，白塔作为明面上的魔法研究中心，来考察一下军方学校的魔法课进度，借此机会告诉军方，魔法永远是白塔的领域什么的……”
毛毛叹了口气，说道：“这你还真想多了，我就是白塔出来的，那群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争权夺利的想法，一个两个恨不得为研究奉献终生，才没功夫搞这些。”
“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就算你是白塔毕业生，也不能了解所有白塔法师。话说回来，你自己都说白塔和军方是两套完全不同的魔法理论了，一个军校的魔法老师说自己是白塔出身，脸不红吗？”
毛毛熟练的忽略掉了后半部分的质疑，回答道：“在这乱猜也没什么意义，你还是抓紧时间回去收集问题吧。明天公开课别出问题才是要紧事。”
“哦哦哦，那我走了。”说完，张婵就跳下床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转过身，对毛毛做了个鬼脸，“毛毛老师，万字教案加油哦”
毛毛：……
张婵离开之后，毛毛直接后仰躺到了床上，仰面长叹：“好麻烦啊，如果明天来的是熟人就好了。”
当然，发牢骚并没有什么用，该做的事还是得做。毛毛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下午七点二十，学校餐厅应该是刚刚关门。他摸了摸肚子，回味起松鼠街的拉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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