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顽童是会传染的
“你耽误了一个月的课程，新同学。”张婵坐下之后，耶格尔大师说道，“我不会因为要照顾你就专门再回去讲之前的东西。”
“所以呢，我会在每天的课程结束后，在这里多留半个到一个小时。在课堂上有什么你无法理解的东西，也可以随时提问。有问题吗？”
“没有，谢谢大师。”
耶格尔大师在讲台下抽出一张凳子坐下来：“那么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这个实验室。你应该知道，现行的魔法理论有两种吧？”
“元素论和暗示论，大师。我知道。”
“按照惯例，白塔通用理论是以探究自我内心世界为基础的暗示理论，这也是大部分白塔学生需要学习，并且只需要学习的东西。”耶格尔大师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但是。我这里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你们，可以同时精通这两种理论。”
“它们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在很多地方甚至自相矛盾，大多数人只能选择相信其中的一种，如果同时学习了两种，很容易因为指导理论上的矛盾，断绝自己的魔法之路。这里不一样，我是王国魔法理论最权威的学者，而你们，是被白塔认可的天才。”
公共场合说这种话会不会有点商业互吹的感觉。张婵扭过头去看了看其他同学，他们都面不改色的在听耶格尔大师讲话。
“身为天才，也要有天才的自觉。我不是常见的那种传统的老师，也不会教育你们要保持谦卑。当然，就算我这么说了，你们也只会当成耳旁风。如果哪天你们因为自己的骄傲自满而受到挫折，甚至遭遇失败，那也只能说明你们配不上天才这个称呼。”
“好了，开始今天的内容吧。我们今天来说说，魔法的反制技术。”
看来白塔的进度会慢一些。张婵想到。不久前我在南疆刚刚学完这方面的内容。
“在这之前，先来说说魔法的分类。不管是哪种理论，魔法都是分为五类，张婵，是哪五类？”
“投射系、共鸣系、规则系、命运系和其他，大师。”听到点名，张婵站起来回答道。
“你说你是南疆的学生，那么继续回答，这五类，在元素理论中，是基于什么分类的？”
“好的，大师。”她继续说道，“将元素组合为具有实体的‘弹丸’，以‘投射’的方式进行攻击，称为‘投射系’；使元素与人体发生共鸣，而提供增益、减益效果，称为‘共鸣系’；大范围干扰周围的游离元素，为其指定运行规则，称为‘规则系’；命运系的作用原理尚不明确，此类法术以预言为主，又被称为‘预言系’；在此之外还有少量复合魔法和无法归类的魔法，统称为其他类别。”
“嗯，坐下吧。米娅，来说说暗示理论中的分类方式。”
米娅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在脑后编成两条麻花辫――好乡土气息的发型。老顽童的性格会从老师身上传到学生身上？
“在自我意识中构建法术，将其投射至现实世界成为实体，称为‘投射系’，经由施术者的暗示引起受术者的共鸣，挖掘出隐藏的身体机能，称为‘共鸣系’，常表现为增益、减益法术；规则系的本质是大规模的群体暗示，命运系则是延迟响应的共鸣系法术，看似预言，实际上是让受术者‘相信自己未来的遭遇’，从而做出会导致想象中的未来发生的事情。同样的，复合魔法和独创魔法较为少见，归为其他类。”
“嗯。张婵，你明白了吗？”
耶格尔大师喊米娅回答暗示论的分类方法，是专门解释给自己听的？张婵心里不由得涌出一丝感激：“我明白了，谢谢大师。”
“那你在南疆有没有学过反制技术？”
“学过了。反制技术的理论基础……呃，我是说，在元素理论中，反制技术的原理是，通过调用属性相反的元素，构建与对方相同的法术结构，进行‘对冲’，就可以中和掉对方的法术。”略加思索，张婵补了一句，“就像在酸中加入碱性物质，中和后生成无害的盐和水。”
“这个比喻很不错。”耶格尔大师夸赞道，“那你猜想一下‘沉默术’的反制手法，这是一个比较罕见的共鸣系法术，它的效果是取消受术者下一次的施法效果。记载在咒法大全中的咒语是，‘祈求不应得到回应’，军方的标准双字简化咒是‘沉默’。按照中和反制技术来想。”
共鸣系法术中，可以对施法过程造成干扰的法术，调用元素为“自然”，自然元素的相反属性还是“自然”，那么以相同元素构建相同结构，沉默术的反制咒语是沉默术？
如果我中了沉默，再对自己放一次沉默，这个沉默就会被上一个沉默所沉默，但事实上它沉默了上一个沉默……都是什么跟什么？
绞尽脑汁，张婵也只能得到这个不符合常识的结论。她思考了一分钟，只能摇摇头：“抱歉，导师，我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丢人师兄尼克举起了手，得到同意之后站起身回答道：“如果无法以相反元素构建相同结构，我想，可不可以以相同元素构建相反结构实现反制？”
“祈求不应得到回应。”耶格尔大师吟唱道，“我现在对自己使用了沉默术，现在我的下一次法术将会无效。如果你可以解除这个沉默，就可以把你的丢人烙印传给我们的新同学。”
张婵：？
请原谅我，张婵同学，我也不想。尼克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随后吟唱道：“回应应当给予祈求。”
“那么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耶格尔大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张婵，“丢人。”
在张婵的目光中，尼克脸上的白色字样缓缓消失――哦豁，完蛋。
“很好，你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是元素反制术的另一个方案，以相同元素，构建相反咒语，进行‘对冲’。基于元素理论的反制技术，无外乎就是‘中和’这个核心理念。那么现在，再来看看暗示理论的反制技术。”
“暗示理论的反制技术，称为‘法术解构’。在实验室中，这一技术可以帮助研究员们看清法术结构的每一处细节，从而有针对性的做出优化改良。”
法术解构，自己曾经无意识中用出来过。张婵心想。
“暗示理论中，魔法是被潜意识想象出的东西。解构的原理就是这个：剖析对方的想象，寻找使魔法具现的那个意象，使用相同的意象构建相同、但更为强大的咒语；或使用相反的意象构建相反的咒语。”
“我们以最常见的圣光术举例……”
是我的领域了！我上过这一课！张婵有些激动。要有光！我得找个机会把丢人的标签传递下去！
等等，老顽童的性格果然会传染？
“我们以最常见的圣光术举例，它的标准咒语为：‘圣徒带领羊群，策以荆棘’，军方标准双字简化咒为‘圣光’。大家来剖析一下，原型咒语中，有哪些意象，在法术的成型过程中，各自都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给大家一些时间思考。”
“所以呢，我会在每天的课程结束后，在这里多留半个到一个小时。在课堂上有什么你无法理解的东西，也可以随时提问。有问题吗？”
“没有，谢谢大师。”
耶格尔大师在讲台下抽出一张凳子坐下来：“那么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这个实验室。你应该知道，现行的魔法理论有两种吧？”
“元素论和暗示论，大师。我知道。”
“按照惯例，白塔通用理论是以探究自我内心世界为基础的暗示理论，这也是大部分白塔学生需要学习，并且只需要学习的东西。”耶格尔大师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但是。我这里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你们，可以同时精通这两种理论。”
“它们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在很多地方甚至自相矛盾，大多数人只能选择相信其中的一种，如果同时学习了两种，很容易因为指导理论上的矛盾，断绝自己的魔法之路。这里不一样，我是王国魔法理论最权威的学者，而你们，是被白塔认可的天才。”
公共场合说这种话会不会有点商业互吹的感觉。张婵扭过头去看了看其他同学，他们都面不改色的在听耶格尔大师讲话。
“身为天才，也要有天才的自觉。我不是常见的那种传统的老师，也不会教育你们要保持谦卑。当然，就算我这么说了，你们也只会当成耳旁风。如果哪天你们因为自己的骄傲自满而受到挫折，甚至遭遇失败，那也只能说明你们配不上天才这个称呼。”
“好了，开始今天的内容吧。我们今天来说说，魔法的反制技术。”
看来白塔的进度会慢一些。张婵想到。不久前我在南疆刚刚学完这方面的内容。
“在这之前，先来说说魔法的分类。不管是哪种理论，魔法都是分为五类，张婵，是哪五类？”
“投射系、共鸣系、规则系、命运系和其他，大师。”听到点名，张婵站起来回答道。
“你说你是南疆的学生，那么继续回答，这五类，在元素理论中，是基于什么分类的？”
“好的，大师。”她继续说道，“将元素组合为具有实体的‘弹丸’，以‘投射’的方式进行攻击，称为‘投射系’；使元素与人体发生共鸣，而提供增益、减益效果，称为‘共鸣系’；大范围干扰周围的游离元素，为其指定运行规则，称为‘规则系’；命运系的作用原理尚不明确，此类法术以预言为主，又被称为‘预言系’；在此之外还有少量复合魔法和无法归类的魔法，统称为其他类别。”
“嗯，坐下吧。米娅，来说说暗示理论中的分类方式。”
米娅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在脑后编成两条麻花辫――好乡土气息的发型。老顽童的性格会从老师身上传到学生身上？
“在自我意识中构建法术，将其投射至现实世界成为实体，称为‘投射系’，经由施术者的暗示引起受术者的共鸣，挖掘出隐藏的身体机能，称为‘共鸣系’，常表现为增益、减益法术；规则系的本质是大规模的群体暗示，命运系则是延迟响应的共鸣系法术，看似预言，实际上是让受术者‘相信自己未来的遭遇’，从而做出会导致想象中的未来发生的事情。同样的，复合魔法和独创魔法较为少见，归为其他类。”
“嗯。张婵，你明白了吗？”
耶格尔大师喊米娅回答暗示论的分类方法，是专门解释给自己听的？张婵心里不由得涌出一丝感激：“我明白了，谢谢大师。”
“那你在南疆有没有学过反制技术？”
“学过了。反制技术的理论基础……呃，我是说，在元素理论中，反制技术的原理是，通过调用属性相反的元素，构建与对方相同的法术结构，进行‘对冲’，就可以中和掉对方的法术。”略加思索，张婵补了一句，“就像在酸中加入碱性物质，中和后生成无害的盐和水。”
“这个比喻很不错。”耶格尔大师夸赞道，“那你猜想一下‘沉默术’的反制手法，这是一个比较罕见的共鸣系法术，它的效果是取消受术者下一次的施法效果。记载在咒法大全中的咒语是，‘祈求不应得到回应’，军方的标准双字简化咒是‘沉默’。按照中和反制技术来想。”
共鸣系法术中，可以对施法过程造成干扰的法术，调用元素为“自然”，自然元素的相反属性还是“自然”，那么以相同元素构建相同结构，沉默术的反制咒语是沉默术？
如果我中了沉默，再对自己放一次沉默，这个沉默就会被上一个沉默所沉默，但事实上它沉默了上一个沉默……都是什么跟什么？
绞尽脑汁，张婵也只能得到这个不符合常识的结论。她思考了一分钟，只能摇摇头：“抱歉，导师，我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丢人师兄尼克举起了手，得到同意之后站起身回答道：“如果无法以相反元素构建相同结构，我想，可不可以以相同元素构建相反结构实现反制？”
“祈求不应得到回应。”耶格尔大师吟唱道，“我现在对自己使用了沉默术，现在我的下一次法术将会无效。如果你可以解除这个沉默，就可以把你的丢人烙印传给我们的新同学。”
张婵：？
请原谅我，张婵同学，我也不想。尼克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随后吟唱道：“回应应当给予祈求。”
“那么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耶格尔大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张婵，“丢人。”
在张婵的目光中，尼克脸上的白色字样缓缓消失――哦豁，完蛋。
“很好，你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是元素反制术的另一个方案，以相同元素，构建相反咒语，进行‘对冲’。基于元素理论的反制技术，无外乎就是‘中和’这个核心理念。那么现在，再来看看暗示理论的反制技术。”
“暗示理论的反制技术，称为‘法术解构’。在实验室中，这一技术可以帮助研究员们看清法术结构的每一处细节，从而有针对性的做出优化改良。”
法术解构，自己曾经无意识中用出来过。张婵心想。
“暗示理论中，魔法是被潜意识想象出的东西。解构的原理就是这个：剖析对方的想象，寻找使魔法具现的那个意象，使用相同的意象构建相同、但更为强大的咒语；或使用相反的意象构建相反的咒语。”
“我们以最常见的圣光术举例……”
是我的领域了！我上过这一课！张婵有些激动。要有光！我得找个机会把丢人的标签传递下去！
等等，老顽童的性格果然会传染？
“我们以最常见的圣光术举例，它的标准咒语为：‘圣徒带领羊群，策以荆棘’，军方标准双字简化咒为‘圣光’。大家来剖析一下，原型咒语中，有哪些意象，在法术的成型过程中，各自都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给大家一些时间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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