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认真看看
“张老师，有你的信。”门卫老爷爷看到毛毛回来宿舍区，热情的喊道。
听到门卫老大爷的喊声，毛毛先是奇怪了一下，随即便缓过神来，自己好像嘱咐过知了要写信联系。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问道：“谁寄来的？”
“署名上是张婵，从王都寄来的。”老爷爷的回答和猜测分毫不差，考虑到两地的路程，这封信大概是前天晚上或者昨天早上发出来的。
谢过门卫老爷爷，毛毛哼着小调，拿着信回到自己的房间。略加期待的整理了一下书桌之后，摊开信看了起来。
“让我看看刚到新学校第一天会给我写些什么。”
“知识改变命运，对她来说能考进南疆已经足以改变命运了，她没有意识到吗？”
“白塔节奏舒缓，我天真的知了同学哦，过两年你就不这么想了。”
“菲尔兹实验室，希伯的新手教育基地，也不知道今年负责菲尔兹的是哪位大师。”
“室友……？”
“室友也是一位东方人，叫苏烟，是百草卿阁下的弟子。”毛毛把桌上的信纸拿起，又认真的看了一遍这句话。
“室友也是一位东方人，叫苏烟，是百草卿阁下的弟子。”认真看一遍还不够，毛毛又捧着信纸，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一遍。
“百草卿阁下的弟子，叫苏烟的东方人。”放下信，毛毛的脑中出现了一道身影，“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白塔的招生季在每年的八九月，毕业季在每年的六月。每年六月，白塔都会被凤尾兰和向日葵所包围――园艺部门在这上面花了大价钱，为了让向日葵早半个月开，连催熟的法术都用上了――前者象征盛开的希望，后者象征光明的未来。
那年自己收到的是她送的豌豆花。
温柔的离别与回忆。
白塔的毕业生十之八九最后都会留在白塔，最不济也会留在王都，为探究魔法的真相奉献出自己的一生，她就是这十之八九。很少有人例外，自己就是这个很少。
“青春的回忆到此为止吧。”拍了拍脸颊，毛毛将信纸折好塞进书桌抽屉，后面的部分完全没有看，“谁还没个过去是怎么的。”
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毛毛坐回书桌前，取出信纸准备写一封回信。
……
“第42次失败，整理现场，记录结果。”希伯地下二层的实验室里，先导卿用仿佛又苍老了十岁的声音宣布着又一次的失败，“赫斯梅尔和耶格尔两位大师对这次的发现有什么表示吗？”
“暂时还没有，阁下。赫斯梅尔阁下希望我们可以尽快整理好‘真理之光’的相关内容，他认为这一魔法的发明意义不亚于魔兽和法阵项目的突破；耶格尔大师需要负责菲尔兹实验室的教学工作，有答复也要等到下午了。”
“那就尽快整理好‘真理之光’的相关报告，尽快给赫斯梅尔送过去。他肯定等不及了。今天上午就到这里，昨天晚上没有休息的人，交接好手头的项目后，明早再来。”
“是，阁下。”身旁的研究员回应道，但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道，“阁下，我还有一个不合适的提议，不知该不该说。”
“知道不合适你还想说？”先导卿一皱眉，“算了，说来听听。”
“好的，阁下。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也是很多大计划研究员的想法。”说到这里，这位研究员转头看向其他同事。几位靠近谈话两人的研究员早已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这边，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周围人的反应令先导卿语气带上了不满：“神神秘秘的，你们背着我商量什么了？”
“阁下，我们……”
扑通。
出乎意料的，研究员突然单膝跪地，近乎语无伦次的快速说道：“阁下，我们，我们知道您一定会反对，但我们每个人，都有为大计划献身的准备。”
先导卿隐隐有了猜测。但他没有说话，他想听这个研究员亲口证实自己的猜测。
“阁下。卡兰的人体实验是一条可行的出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将来有一天必须要走这条路的话……不，这是必然的，我们一定会走上这条路。阁下，我们每个人，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为真理献身的准备。卡兰用野法师和平民做实验固然违背伦理，但我们都是自愿的，与其让这副身体死后烂在棺材里，我们……”
“停。”
环顾一圈，实验室里的氛围凝重到可怕。每个研究员都低着头，没有人敢和先导卿对视。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无人回答。
“需要我强调一遍吗？魔法和人，究竟是谁为谁服务？”
无人回答。
“需要我强调一遍吗？这项大计划的意义？”
无人回答。
“需要我，强调一遍吗？”
最后一遍反问，先导卿的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这让他面前的研究员感到意外――或许先导卿也在动摇？
“项目停工一周，你们好好反省一下。我有三点希望，第一，去看看王都，以及王都以外平民的生活；第二，认真读一遍大计划的立项书；第三，认真看一遍，机巧卿，赵岚阁下，传回来的，卡兰实验室的报告。一周的时间，足够你们做完这些事情。”
“瓦尔纳阁下！我们正在关键档口，如果现在停止一周……”
“我，王国三公九卿之一，先导卿瓦尔纳，文道公普鲁阁下的首席弟子，拥有王国魔法研究中心‘白塔’下属理论研究所‘希尔伯特’的最高权力，同时与百草卿赫斯梅尔，共同负责王国‘大计划’。”先导卿平淡的说道。
“我以我的身份和权力，对位于希尔伯特研究所内、负责‘大计划’项目的所有研究员下达命令。”
“从即日起，王国机密项目‘大计划’中由希尔伯特负责的部分，暂停一周。身为最高负责人，我对有可能出现的损失，承担全部责任。”
“以上。有人，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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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卫老大爷的喊声，毛毛先是奇怪了一下，随即便缓过神来，自己好像嘱咐过知了要写信联系。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问道：“谁寄来的？”
“署名上是张婵，从王都寄来的。”老爷爷的回答和猜测分毫不差，考虑到两地的路程，这封信大概是前天晚上或者昨天早上发出来的。
谢过门卫老爷爷，毛毛哼着小调，拿着信回到自己的房间。略加期待的整理了一下书桌之后，摊开信看了起来。
“让我看看刚到新学校第一天会给我写些什么。”
“知识改变命运，对她来说能考进南疆已经足以改变命运了，她没有意识到吗？”
“白塔节奏舒缓，我天真的知了同学哦，过两年你就不这么想了。”
“菲尔兹实验室，希伯的新手教育基地，也不知道今年负责菲尔兹的是哪位大师。”
“室友……？”
“室友也是一位东方人，叫苏烟，是百草卿阁下的弟子。”毛毛把桌上的信纸拿起，又认真的看了一遍这句话。
“室友也是一位东方人，叫苏烟，是百草卿阁下的弟子。”认真看一遍还不够，毛毛又捧着信纸，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一遍。
“百草卿阁下的弟子，叫苏烟的东方人。”放下信，毛毛的脑中出现了一道身影，“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白塔的招生季在每年的八九月，毕业季在每年的六月。每年六月，白塔都会被凤尾兰和向日葵所包围――园艺部门在这上面花了大价钱，为了让向日葵早半个月开，连催熟的法术都用上了――前者象征盛开的希望，后者象征光明的未来。
那年自己收到的是她送的豌豆花。
温柔的离别与回忆。
白塔的毕业生十之八九最后都会留在白塔，最不济也会留在王都，为探究魔法的真相奉献出自己的一生，她就是这十之八九。很少有人例外，自己就是这个很少。
“青春的回忆到此为止吧。”拍了拍脸颊，毛毛将信纸折好塞进书桌抽屉，后面的部分完全没有看，“谁还没个过去是怎么的。”
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毛毛坐回书桌前，取出信纸准备写一封回信。
……
“第42次失败，整理现场，记录结果。”希伯地下二层的实验室里，先导卿用仿佛又苍老了十岁的声音宣布着又一次的失败，“赫斯梅尔和耶格尔两位大师对这次的发现有什么表示吗？”
“暂时还没有，阁下。赫斯梅尔阁下希望我们可以尽快整理好‘真理之光’的相关内容，他认为这一魔法的发明意义不亚于魔兽和法阵项目的突破；耶格尔大师需要负责菲尔兹实验室的教学工作，有答复也要等到下午了。”
“那就尽快整理好‘真理之光’的相关报告，尽快给赫斯梅尔送过去。他肯定等不及了。今天上午就到这里，昨天晚上没有休息的人，交接好手头的项目后，明早再来。”
“是，阁下。”身旁的研究员回应道，但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道，“阁下，我还有一个不合适的提议，不知该不该说。”
“知道不合适你还想说？”先导卿一皱眉，“算了，说来听听。”
“好的，阁下。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也是很多大计划研究员的想法。”说到这里，这位研究员转头看向其他同事。几位靠近谈话两人的研究员早已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这边，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周围人的反应令先导卿语气带上了不满：“神神秘秘的，你们背着我商量什么了？”
“阁下，我们……”
扑通。
出乎意料的，研究员突然单膝跪地，近乎语无伦次的快速说道：“阁下，我们，我们知道您一定会反对，但我们每个人，都有为大计划献身的准备。”
先导卿隐隐有了猜测。但他没有说话，他想听这个研究员亲口证实自己的猜测。
“阁下。卡兰的人体实验是一条可行的出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将来有一天必须要走这条路的话……不，这是必然的，我们一定会走上这条路。阁下，我们每个人，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为真理献身的准备。卡兰用野法师和平民做实验固然违背伦理，但我们都是自愿的，与其让这副身体死后烂在棺材里，我们……”
“停。”
环顾一圈，实验室里的氛围凝重到可怕。每个研究员都低着头，没有人敢和先导卿对视。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无人回答。
“需要我强调一遍吗？魔法和人，究竟是谁为谁服务？”
无人回答。
“需要我强调一遍吗？这项大计划的意义？”
无人回答。
“需要我，强调一遍吗？”
最后一遍反问，先导卿的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这让他面前的研究员感到意外――或许先导卿也在动摇？
“项目停工一周，你们好好反省一下。我有三点希望，第一，去看看王都，以及王都以外平民的生活；第二，认真读一遍大计划的立项书；第三，认真看一遍，机巧卿，赵岚阁下，传回来的，卡兰实验室的报告。一周的时间，足够你们做完这些事情。”
“瓦尔纳阁下！我们正在关键档口，如果现在停止一周……”
“我，王国三公九卿之一，先导卿瓦尔纳，文道公普鲁阁下的首席弟子，拥有王国魔法研究中心‘白塔’下属理论研究所‘希尔伯特’的最高权力，同时与百草卿赫斯梅尔，共同负责王国‘大计划’。”先导卿平淡的说道。
“我以我的身份和权力，对位于希尔伯特研究所内、负责‘大计划’项目的所有研究员下达命令。”
“从即日起，王国机密项目‘大计划’中由希尔伯特负责的部分，暂停一周。身为最高负责人，我对有可能出现的损失，承担全部责任。”
“以上。有人，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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