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争吵
夜里，苏烟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花猫泛着白光飘在空中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希尔伯特在拥有这两只活生生的魔兽之后，不论是明面上的魔兽项目，还是暗地里的“大计划”，都会在进度上远超阿尔伯特一大截。
白塔作为王国的理论和魔法研究中心，承担了几乎所有研究项目。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由希尔伯特研究所和阿尔伯特实验室共同负责的“大计划”。这一项目旨在普及魔法力量――数十年前，破灭卿与王室缔下契约之后，它就在一直隐秘的进行着。不同于其他王国，伊尼斯地靠布雷茨，而且经历过法师暴乱，又有三公九卿坐镇，法师们对平民的态度不像其他地方那样高高在上不屑一顾，他们更愿意将这份神奇的力量推广开来。
希尔伯特和阿尔伯特应运而生，表面上，他们进行的项目和其他王国并无二致：通过研究魔兽，找到暗示理论的存在依据；通过研究法阵，找到元素理论的存在依据。但在两栋大楼的地下，才是它们隐藏起来的真实面貌。
以阿尔伯特地下二层为例，阿伯地下二层大计划实验室，入口设在阿伯法阵实验室的一堵墙后，通过三次合适距离、合适方向的短途传送才能进入，太近太远、方向不对都会把自己卡在墙里。并由九组共三十六名尉官三班轮换，全天把守，以确保没有奇怪的人混进来。新的实验员只有联名推荐这一种方式，并在得到推荐之后接受长达三至五年的考察，确认对王国的绝对忠诚，才会被真正允许参与其中。
大计划分为两个方向，希伯负责“内因”：以各种手段，直接赋予平民以施法能力；阿伯负责“外因”：研究可施法机械，并将其量产。魔兽与法阵两个项目除了本身的意义，也有为大计划打基础的意思在里面：可以对魔兽起作用的技术很大可能也能对人类起作用；可以雕刻法阵的材料也可以做成魔法设备。一旦大计划最终完成――不管是通过哪种手段――借助其所带来的优势，其他王国都不可能再有抗衡伊尼斯的能力。
骑士团和火枪队已经成为了历史，魔法力量才是王国的未来。
只是没想到，停滞了数十年的项目，会如此戏剧化的取得进展：先是隔壁卡兰王国的人体实验，再是从卖果酱的小店捡到两只魔兽。如果接下来的几天里，突然有人宣布在自家院子里发现了刻好的法阵，都没什么好惊讶的。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明天要尽早把这两只魔兽的事向百草卿报告。想到这里，苏烟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进入了睡眠。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还有人无法入睡。相距白塔不远的一间民房里，数名学者正聚在一起，参加一个小型会议。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逼迫瓦尔纳退位，亚伦。我们只需要他撤回对希伯、对项目组的不合理命令。”
“他已经老了，格雷大师。论年龄，他不比在座的各位大多少，但是论思想，他已经是个腐朽的老头子了。伟大的计划一定会伴随伟大的牺牲。现在我们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包括名誉，包括你能想到的一切，你就无法接受瓦尔纳牺牲自己的职务？”说话的是下午出现在阿尔伯特的戴眼镜中年人，他的语气带上了怒意，明显对先前的讨论很不满意。
“任何需要牺牲的计划都称不上伟大，这一点我和瓦尔纳站在同一阵线。况且，即使出于自愿，也应该是在动物实验取得突破之后，才有进行人体实验的基础。从确认施法器官到现在才过去一天一夜，星辉组和半月组甚至刚刚拿到项目报告，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为什么就要急不可耐的谈牺牲？”
“我们没有时间了！格雷！必须加快进度！今天我们可以分卡兰的赃，明天他们就能分我们的！你觉得只要大计划值得关注吗？希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技术，真理之光视野、法术解构技术、能量量化标准、甚至黑猩猩的训练方式，哪个放到外面不是能让人抢破头的东西？”
“这不是理由，大计划始终处在最机密的条件之下，除了九个小组的研究员，没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连魔兽项目组也不知道他们的成果去了哪里。黑猩猩的养殖技术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壮壮不会施法，他们养出来的阿猫阿狗就会了？”
“清醒一点！格雷・艾萨克！卡兰的人体实验是公开项目吗？不照样被机巧卿摸了个底掉？”亚伦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愤，声音提高了好几度的喊道，“别的王国一定也有自己的手段，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对手的愚蠢上，何等愚蠢，何等愚蠢的想法？”
“冷静，冷静下来，亚伦・埃拉贝拉。”见场面渐渐失控，另一名老者慌忙出面制止道，“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是为了讨论出解决方案，不是为了争个孰优孰劣。”
“迟早要面对的问题。”亚伦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些许，“这件事只是个引子，柯利弗大师。大计划现在面对的不仅是项目进度的停滞，还有什么，或许大家都有发现。”
说完这句话，他将视线从参会人员的脸上逐个划过。有些人陷入沉思，有些人欲言又止，也有些人一脸茫然。
“如果没有发现的话，我在这里提出来。”亚伦冷笑一声，“与其等待事情爆发，不如早点摆上台面处理好。”
“亚伦！”格雷一声怒喝，显然知道亚伦想说什么，“实验室不是争权夺利的地方！”
“抱歉，格雷大师。”亚伦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环顾一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脸上带着或紧张或担忧或茫然的神色，“你应该庆幸，我们还有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的能力和勇气。”
“你这是制造隔阂！”格雷同样拍桌而起，怒吼道，“我再说一次，瓦尔纳的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你选择进入他的实验室，就要服从他的管理，就要听他的安排！”
“瓦尔纳大师的能力，在十五年前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亚伦幽幽地说道，“十五年来，希伯负责的所有项目都毫无进展。”
白塔作为王国的理论和魔法研究中心，承担了几乎所有研究项目。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由希尔伯特研究所和阿尔伯特实验室共同负责的“大计划”。这一项目旨在普及魔法力量――数十年前，破灭卿与王室缔下契约之后，它就在一直隐秘的进行着。不同于其他王国，伊尼斯地靠布雷茨，而且经历过法师暴乱，又有三公九卿坐镇，法师们对平民的态度不像其他地方那样高高在上不屑一顾，他们更愿意将这份神奇的力量推广开来。
希尔伯特和阿尔伯特应运而生，表面上，他们进行的项目和其他王国并无二致：通过研究魔兽，找到暗示理论的存在依据；通过研究法阵，找到元素理论的存在依据。但在两栋大楼的地下，才是它们隐藏起来的真实面貌。
以阿尔伯特地下二层为例，阿伯地下二层大计划实验室，入口设在阿伯法阵实验室的一堵墙后，通过三次合适距离、合适方向的短途传送才能进入，太近太远、方向不对都会把自己卡在墙里。并由九组共三十六名尉官三班轮换，全天把守，以确保没有奇怪的人混进来。新的实验员只有联名推荐这一种方式，并在得到推荐之后接受长达三至五年的考察，确认对王国的绝对忠诚，才会被真正允许参与其中。
大计划分为两个方向，希伯负责“内因”：以各种手段，直接赋予平民以施法能力；阿伯负责“外因”：研究可施法机械，并将其量产。魔兽与法阵两个项目除了本身的意义，也有为大计划打基础的意思在里面：可以对魔兽起作用的技术很大可能也能对人类起作用；可以雕刻法阵的材料也可以做成魔法设备。一旦大计划最终完成――不管是通过哪种手段――借助其所带来的优势，其他王国都不可能再有抗衡伊尼斯的能力。
骑士团和火枪队已经成为了历史，魔法力量才是王国的未来。
只是没想到，停滞了数十年的项目，会如此戏剧化的取得进展：先是隔壁卡兰王国的人体实验，再是从卖果酱的小店捡到两只魔兽。如果接下来的几天里，突然有人宣布在自家院子里发现了刻好的法阵，都没什么好惊讶的。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明天要尽早把这两只魔兽的事向百草卿报告。想到这里，苏烟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进入了睡眠。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还有人无法入睡。相距白塔不远的一间民房里，数名学者正聚在一起，参加一个小型会议。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逼迫瓦尔纳退位，亚伦。我们只需要他撤回对希伯、对项目组的不合理命令。”
“他已经老了，格雷大师。论年龄，他不比在座的各位大多少，但是论思想，他已经是个腐朽的老头子了。伟大的计划一定会伴随伟大的牺牲。现在我们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包括名誉，包括你能想到的一切，你就无法接受瓦尔纳牺牲自己的职务？”说话的是下午出现在阿尔伯特的戴眼镜中年人，他的语气带上了怒意，明显对先前的讨论很不满意。
“任何需要牺牲的计划都称不上伟大，这一点我和瓦尔纳站在同一阵线。况且，即使出于自愿，也应该是在动物实验取得突破之后，才有进行人体实验的基础。从确认施法器官到现在才过去一天一夜，星辉组和半月组甚至刚刚拿到项目报告，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为什么就要急不可耐的谈牺牲？”
“我们没有时间了！格雷！必须加快进度！今天我们可以分卡兰的赃，明天他们就能分我们的！你觉得只要大计划值得关注吗？希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技术，真理之光视野、法术解构技术、能量量化标准、甚至黑猩猩的训练方式，哪个放到外面不是能让人抢破头的东西？”
“这不是理由，大计划始终处在最机密的条件之下，除了九个小组的研究员，没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连魔兽项目组也不知道他们的成果去了哪里。黑猩猩的养殖技术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壮壮不会施法，他们养出来的阿猫阿狗就会了？”
“清醒一点！格雷・艾萨克！卡兰的人体实验是公开项目吗？不照样被机巧卿摸了个底掉？”亚伦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愤，声音提高了好几度的喊道，“别的王国一定也有自己的手段，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对手的愚蠢上，何等愚蠢，何等愚蠢的想法？”
“冷静，冷静下来，亚伦・埃拉贝拉。”见场面渐渐失控，另一名老者慌忙出面制止道，“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是为了讨论出解决方案，不是为了争个孰优孰劣。”
“迟早要面对的问题。”亚伦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些许，“这件事只是个引子，柯利弗大师。大计划现在面对的不仅是项目进度的停滞，还有什么，或许大家都有发现。”
说完这句话，他将视线从参会人员的脸上逐个划过。有些人陷入沉思，有些人欲言又止，也有些人一脸茫然。
“如果没有发现的话，我在这里提出来。”亚伦冷笑一声，“与其等待事情爆发，不如早点摆上台面处理好。”
“亚伦！”格雷一声怒喝，显然知道亚伦想说什么，“实验室不是争权夺利的地方！”
“抱歉，格雷大师。”亚伦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环顾一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脸上带着或紧张或担忧或茫然的神色，“你应该庆幸，我们还有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的能力和勇气。”
“你这是制造隔阂！”格雷同样拍桌而起，怒吼道，“我再说一次，瓦尔纳的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你选择进入他的实验室，就要服从他的管理，就要听他的安排！”
“瓦尔纳大师的能力，在十五年前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亚伦幽幽地说道，“十五年来，希伯负责的所有项目都毫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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