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线索
“哦？不是一件好事？怎么说？”先导卿眉毛一扬，略带质疑地说道。
“暗示论下，对规则系和命运系的解释是，‘群体起效的共鸣系法术’，‘延迟响应的共鸣系法术’。群体起效和延迟起效意味着无法被实时监测，也就意味着危险。”罗宾如实回答，“穆里穆大师之死。每个人都引以为戒。”
穆里穆大师活跃于魔法最初出现的那些年。他的研究为整个命运系法术打下基础。最终他也死于他的研究――预见自己的未来，试图去改变，却恰恰因为自己的试图而走向那个预言的未来。如此戏剧化的死亡使得很长一段时间内命运系法术被打上禁忌的标签，也是很多学者对命运系法术敬而远之的理由。
“如果是人类的话还好说。”罗宾继续说道，“命运系法术通常会有特殊的施法条件，适宜的环境或者某件物品之类。但我们无法确定这些经验能不能用在猫身上，万一它的施法条件就是它的一身毛呢？我们在测试过程中严格按照安全守则，分派了三名观察员负责安全问题，但在我们撤掉观察员之后呢？规则系反而不怎么需要担心，这里向来有专人负责维持反规则魔法。”
“所以说。”先导卿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须，“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你的建议是？”
“至少两名观察员专门负责看管，平时的单独花岗岩饲育室，所有项目组人员的定期异常检查。老生常谈的办法，安全流程大家都很熟悉。”
“那就去做吧。除此之外，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一号观察员报告说，花猫每次施法后，都会有一个非常不正常的短时静默，具体的他也无法描述，但是他给出了花猫的活跃-静默时间分布图。然而另外两名观察员给出的图谱上，完全没有这段短时静默的痕迹。”
“这就是设置三名观察员的意义所在。”先导卿的语气斩钉截铁，“下午再次进行和早上一样的测试，将三名观察员位置互调，一旦异常立刻报告。这名发现异常的观察员缺失的是哪种防护？”
“是‘极端情感’，他不会防御由魔法效果带来的极端性情感变化。”
“再加两名观察员进去，有和没有‘极端情感防护’的各一人，用于对比结果。早上就到这里。离开实验室之前记得给研究员们消除影响。”
“明白了，阁下。”罗宾立刻答应道。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表现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的样子引起了先导卿的疑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阁下，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说来听听？”
“您的这个新学生。”罗宾说着，扭头瞟了一眼张婵，后者正在鸱组的指挥下指挥着花猫的行动，“我在想，能不能教会她静默反应的观察咒语，让她同时兼任观察员的责任。”
一句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罗宾急急忙忙地补充解释道：“当然，并不会把希望压在她这边，但是花猫的直接指挥者，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角度。”
“有趣的想法。”先导卿点点头，算是对罗宾的计划给予了肯定，“那么防护模式呢？”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零级防护。”罗宾苦笑，“可以得到最真实的数据。但您一定不会同意。别说是您，我都过不了自己这关。所以还是七级防护标准。并不对她的观察结果报以希望，只求不要浪费这个不可多得的视角。”
“可以。我同意了。接下来去问一下她自己的意见吧。”先导卿颇为不在意地答道，“让研究员们休息吧。早上到此为止。”
……
“早上到此为止。”阿尔伯特地下二层响起百草卿的声音，“整理现场，记录数据。”
“有一个特别的发现，阁下。”百草卿的身旁，一名研究员迅速拿着实验记录走了过来，“我们用了几乎一早上，才把这个发现从迷雾中揪出来。”
“特别的发现？”百草卿顿时来了兴趣，“是什么？”
“法阵材料的线索。”
明明应该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从这名研究员的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是不值得在意的小事。百草卿不得不带着疑惑询问道：“但你好像一点也不激动？”
“我已经激动过了。如果您也详细了解了这个发现，可能您也激动不起来。Ac小组的成员分析了今早的所有数据，结论是，法阵的材料，来自魔兽。”研究员冷静地在实验记录最底下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几个数据介绍道，“阁下您看，这是Aa小组的原始实验结果，同时对静默期和元素震荡情况进行分析，可以看到这里有一个隐藏的法术。”
“是的，我看到了，一段伪装成静默反应的施法反应，和一段伪装成震荡的平静。”百草卿皱起眉，“如果只在用一种理论去看这些数据，就会被这两个伪装完美的骗过去，但在元素论和暗示论的综合视野之下，它无所遁形。”
“这个法术的模型非常值得研究。”百草卿郑重说道。
“不，阁下，这个法术的模型，摆在明面上。”研究员神色怪异，“在我们发现这个隐藏的施法反应时，立刻展开了对这个反应的寻找。结局就是我刚刚说到的，法阵材料的线索。”
“整个法术模型，刻在黑猫身上。”
说到这里，研究员从手里的一沓记录中再次抽出一张：“并不巧妙的设计，一个被强行缝合在一起的法术：骨架部分是催眠，但在细节上有所不同。触发之后会制造出‘广播’的效果。Aa组尝试触发了这个法术，听到了猫打呼噜的声音。证实这个模型确实是可以起效的。之后Ab组复刻了这一模型，将其解构之后通过咒语施放，反倒没有任何效果，连静默反应和元素震荡的异常读数都没有。”
“因此，Ac组大胆猜测了原因。这个模型不是一个法术，而是一个法阵。出现在猫身上也就有了解释，法阵材料，就是魔兽。二者缺一不可。
“暗示论下，对规则系和命运系的解释是，‘群体起效的共鸣系法术’，‘延迟响应的共鸣系法术’。群体起效和延迟起效意味着无法被实时监测，也就意味着危险。”罗宾如实回答，“穆里穆大师之死。每个人都引以为戒。”
穆里穆大师活跃于魔法最初出现的那些年。他的研究为整个命运系法术打下基础。最终他也死于他的研究――预见自己的未来，试图去改变，却恰恰因为自己的试图而走向那个预言的未来。如此戏剧化的死亡使得很长一段时间内命运系法术被打上禁忌的标签，也是很多学者对命运系法术敬而远之的理由。
“如果是人类的话还好说。”罗宾继续说道，“命运系法术通常会有特殊的施法条件，适宜的环境或者某件物品之类。但我们无法确定这些经验能不能用在猫身上，万一它的施法条件就是它的一身毛呢？我们在测试过程中严格按照安全守则，分派了三名观察员负责安全问题，但在我们撤掉观察员之后呢？规则系反而不怎么需要担心，这里向来有专人负责维持反规则魔法。”
“所以说。”先导卿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须，“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你的建议是？”
“至少两名观察员专门负责看管，平时的单独花岗岩饲育室，所有项目组人员的定期异常检查。老生常谈的办法，安全流程大家都很熟悉。”
“那就去做吧。除此之外，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一号观察员报告说，花猫每次施法后，都会有一个非常不正常的短时静默，具体的他也无法描述，但是他给出了花猫的活跃-静默时间分布图。然而另外两名观察员给出的图谱上，完全没有这段短时静默的痕迹。”
“这就是设置三名观察员的意义所在。”先导卿的语气斩钉截铁，“下午再次进行和早上一样的测试，将三名观察员位置互调，一旦异常立刻报告。这名发现异常的观察员缺失的是哪种防护？”
“是‘极端情感’，他不会防御由魔法效果带来的极端性情感变化。”
“再加两名观察员进去，有和没有‘极端情感防护’的各一人，用于对比结果。早上就到这里。离开实验室之前记得给研究员们消除影响。”
“明白了，阁下。”罗宾立刻答应道。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表现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的样子引起了先导卿的疑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阁下，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说来听听？”
“您的这个新学生。”罗宾说着，扭头瞟了一眼张婵，后者正在鸱组的指挥下指挥着花猫的行动，“我在想，能不能教会她静默反应的观察咒语，让她同时兼任观察员的责任。”
一句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罗宾急急忙忙地补充解释道：“当然，并不会把希望压在她这边，但是花猫的直接指挥者，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角度。”
“有趣的想法。”先导卿点点头，算是对罗宾的计划给予了肯定，“那么防护模式呢？”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零级防护。”罗宾苦笑，“可以得到最真实的数据。但您一定不会同意。别说是您，我都过不了自己这关。所以还是七级防护标准。并不对她的观察结果报以希望，只求不要浪费这个不可多得的视角。”
“可以。我同意了。接下来去问一下她自己的意见吧。”先导卿颇为不在意地答道，“让研究员们休息吧。早上到此为止。”
……
“早上到此为止。”阿尔伯特地下二层响起百草卿的声音，“整理现场，记录数据。”
“有一个特别的发现，阁下。”百草卿的身旁，一名研究员迅速拿着实验记录走了过来，“我们用了几乎一早上，才把这个发现从迷雾中揪出来。”
“特别的发现？”百草卿顿时来了兴趣，“是什么？”
“法阵材料的线索。”
明明应该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从这名研究员的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是不值得在意的小事。百草卿不得不带着疑惑询问道：“但你好像一点也不激动？”
“我已经激动过了。如果您也详细了解了这个发现，可能您也激动不起来。Ac小组的成员分析了今早的所有数据，结论是，法阵的材料，来自魔兽。”研究员冷静地在实验记录最底下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几个数据介绍道，“阁下您看，这是Aa小组的原始实验结果，同时对静默期和元素震荡情况进行分析，可以看到这里有一个隐藏的法术。”
“是的，我看到了，一段伪装成静默反应的施法反应，和一段伪装成震荡的平静。”百草卿皱起眉，“如果只在用一种理论去看这些数据，就会被这两个伪装完美的骗过去，但在元素论和暗示论的综合视野之下，它无所遁形。”
“这个法术的模型非常值得研究。”百草卿郑重说道。
“不，阁下，这个法术的模型，摆在明面上。”研究员神色怪异，“在我们发现这个隐藏的施法反应时，立刻展开了对这个反应的寻找。结局就是我刚刚说到的，法阵材料的线索。”
“整个法术模型，刻在黑猫身上。”
说到这里，研究员从手里的一沓记录中再次抽出一张：“并不巧妙的设计，一个被强行缝合在一起的法术：骨架部分是催眠，但在细节上有所不同。触发之后会制造出‘广播’的效果。Aa组尝试触发了这个法术，听到了猫打呼噜的声音。证实这个模型确实是可以起效的。之后Ab组复刻了这一模型，将其解构之后通过咒语施放，反倒没有任何效果，连静默反应和元素震荡的异常读数都没有。”
“因此，Ac组大胆猜测了原因。这个模型不是一个法术，而是一个法阵。出现在猫身上也就有了解释，法阵材料，就是魔兽。二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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