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过往
“你喜欢魔法吗？”
真是个好问题。苏烟啊苏烟，快想想看该怎么回答。
苏烟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五年前。
……
“你喜欢魔法吗？”
那时的自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作为百草卿“座下”最有天分的学生，已经在导师的安排下进入阿尔伯特实验室开始工作。想来自己应该是喜欢魔法的，不然没有理由把那些晦涩难懂的魔法理论倒背如流。
那时的张凌阳是先导卿的“首席大徒弟”。倒不如说他一直都是首席弟子，出身自魔法世家，作为天才少年被特招入学，在入学的第二年就独立完成了一个原创法术的他，同样在先导卿的安排下进入了希尔伯特。
这俩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学生身份停留在白塔的最后一晚，水晶湖畔的长椅上，放肆摇曳的榕树枝下，他们俩安静地坐了很久，那时的自己，向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
“不管是什么，一旦成为工作，就很难再喜欢起来了。”苏烟对张婵说道，“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欸？”
……
“不管是什么，一旦成为工作，就很难再喜欢起来了。”
他的侧脸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带着一点寂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明白了什么。或许他也有他的难言之隐——谁没有呢？他盯着面前的水晶湖看了好久，才说出这个答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这是后半句。
……
“不管做什么，最开始都一定是出于兴趣。最初的一段时间，你会因为自己学到新知识而开心。过一阵子之后，反而会对自己的目的产生怀疑。”
苏烟自言自语道。
她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张婵已经带上了惊讶的神色。
……
“我明天就要动身去南疆了，我要试着追随耶格尔大师的脚步，去完成他没有完成的部分。”
张凌阳很快跳过了喜不喜欢魔法这个话题，转而讨论起毕业后的出路。说实话，他的决定让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白塔的优等生放弃在白塔工作的机会，去应聘国立南疆魔法学院的讲师，目的是为了能够脱离实验室，在实际应用上加深对魔法理论的理解。
相比之下，自己所做的选择才是正统：在希尔伯特和阿尔伯特的所有项目组中选择一个，投身其中，用尽自己的一生去做出超越前人的突破。
……
“会怀疑自己的动机，会怀疑自己的选择，会怀疑自己的内心。而在跨过这道坎之后，便会对一个答案深信不疑。”
张婵和苏烟异口同声的说完了下半句。
“你……”
……
“苏烟，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我们以后再也见不了面了。”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放弃白塔的一切。如果你想追随耶格尔大师的脚步，直接参加他名下的项目组不是更好？”
“我有一种预感，耶格尔大师才应该是真正的先导卿。他在魔法理论上的建树无人能及。但很奇怪，这一任的先导卿是瓦尔纳阁下。”
“妄议尊师，是要打手板的哦。”苏烟开着玩笑，试图让气氛看起来不要那么严肃。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但我认为，不论是先导卿，还是百草卿，还是耶格尔大师，他们都不够完美。先导卿往往能在无数条道路中看到正确的一条，但他总是对自己的直觉不够自信；百草卿勇于探索所有可能的道路，但他在走进死胡同前不愿放弃任何一条路；耶格尔大师的理论水平堪称无人能及，但他眼界放得太高，很容易忽视眼前的东西。”
“一下妄议三位尊师……”
“所以我要去南疆。我在白塔学习了暗示理论最先进的内容，在耶格尔大师的指导下对元素理论有了不弱的理解，在希尔伯特时锻炼了实际应用能力，现在缺乏的就是发现问题的能力——南疆可以帮助我补足这些：军方的学校以元素论为主，帮我加深对这一理论的理解。刚刚接触魔法的学生更容易提出那些被我们忽略的问题，这可以帮我锻炼发现问题的能力——打个赌吧，苏烟。”
“什么？”
“赌谁的名字先出现在丰碑公的。”
……
“师姐，你和张老师，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吧？”张婵捉弄般的问道。
“你猜猜看？”
“我不猜，我下次写信的时候问问。”
……
萨卡摩城郊。“丽娜”河畔。
“头儿，是时候了。”
“嗯。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信号，第三套联络方案。”
“明白，头儿。”
安置好其他的情报人员，机巧卿翻身从藏身的树上跳下。他在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遍已知的所有细节，心中默默盘算着最有可能的潜入方案。
萨卡摩魔兽实验室，南部王国挖空了一座小山丘的整个山腹用于隐藏这个地方。入口有三处：越过这片树林有一条密道，可以从“丽娜”湖直达实验室大门；山顶有一口天井，同时承担进出通道和换气通道的功能；以及实验室的“正门”，一个南部王国的军事演习场，从这个角度上讲，这里是军事重地没错。
三处入口的防卫力量也不尽相同：密道没有太多守备人员，只有二十暗哨和五名鹰眼法师值得警惕；天井由于它的另一个功能，会配备更多的常驻守卫，并时刻维持野兽驱离法术和空气净化法术；正门的法师守卫并不多，但由于是演习场的缘故，普通士兵的人数更多，而且到处乱飞的侦察术和火枪子弹可不长眼。
这就是选择这里作为潜入目标的原因之一：法师不多，隐藏在暗处，正是索敌咒发挥作用的最佳时机。鹰眼法师无法维持长时间的监测，五人一组往往只有两人在维持鹰眼术，另外三人轮班休息。密道内的陷阱机关对深谙此道的机巧卿来说相当于不存在。大门守卫和巡逻的法师，比陷阱和机关还要好骗。
根据监视人员的情报，实验室应该已经发现了黑猫的失踪，但还在控制消息的传播，只有哨兵法师们知道这件事，普通士兵对此毫不知情——这或许可以利用，要看自己对机会的把握。
行动开始吧。
真是个好问题。苏烟啊苏烟，快想想看该怎么回答。
苏烟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五年前。
……
“你喜欢魔法吗？”
那时的自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作为百草卿“座下”最有天分的学生，已经在导师的安排下进入阿尔伯特实验室开始工作。想来自己应该是喜欢魔法的，不然没有理由把那些晦涩难懂的魔法理论倒背如流。
那时的张凌阳是先导卿的“首席大徒弟”。倒不如说他一直都是首席弟子，出身自魔法世家，作为天才少年被特招入学，在入学的第二年就独立完成了一个原创法术的他，同样在先导卿的安排下进入了希尔伯特。
这俩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学生身份停留在白塔的最后一晚，水晶湖畔的长椅上，放肆摇曳的榕树枝下，他们俩安静地坐了很久，那时的自己，向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
“不管是什么，一旦成为工作，就很难再喜欢起来了。”苏烟对张婵说道，“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欸？”
……
“不管是什么，一旦成为工作，就很难再喜欢起来了。”
他的侧脸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带着一点寂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明白了什么。或许他也有他的难言之隐——谁没有呢？他盯着面前的水晶湖看了好久，才说出这个答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这是后半句。
……
“不管做什么，最开始都一定是出于兴趣。最初的一段时间，你会因为自己学到新知识而开心。过一阵子之后，反而会对自己的目的产生怀疑。”
苏烟自言自语道。
她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张婵已经带上了惊讶的神色。
……
“我明天就要动身去南疆了，我要试着追随耶格尔大师的脚步，去完成他没有完成的部分。”
张凌阳很快跳过了喜不喜欢魔法这个话题，转而讨论起毕业后的出路。说实话，他的决定让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白塔的优等生放弃在白塔工作的机会，去应聘国立南疆魔法学院的讲师，目的是为了能够脱离实验室，在实际应用上加深对魔法理论的理解。
相比之下，自己所做的选择才是正统：在希尔伯特和阿尔伯特的所有项目组中选择一个，投身其中，用尽自己的一生去做出超越前人的突破。
……
“会怀疑自己的动机，会怀疑自己的选择，会怀疑自己的内心。而在跨过这道坎之后，便会对一个答案深信不疑。”
张婵和苏烟异口同声的说完了下半句。
“你……”
……
“苏烟，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我们以后再也见不了面了。”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放弃白塔的一切。如果你想追随耶格尔大师的脚步，直接参加他名下的项目组不是更好？”
“我有一种预感，耶格尔大师才应该是真正的先导卿。他在魔法理论上的建树无人能及。但很奇怪，这一任的先导卿是瓦尔纳阁下。”
“妄议尊师，是要打手板的哦。”苏烟开着玩笑，试图让气氛看起来不要那么严肃。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但我认为，不论是先导卿，还是百草卿，还是耶格尔大师，他们都不够完美。先导卿往往能在无数条道路中看到正确的一条，但他总是对自己的直觉不够自信；百草卿勇于探索所有可能的道路，但他在走进死胡同前不愿放弃任何一条路；耶格尔大师的理论水平堪称无人能及，但他眼界放得太高，很容易忽视眼前的东西。”
“一下妄议三位尊师……”
“所以我要去南疆。我在白塔学习了暗示理论最先进的内容，在耶格尔大师的指导下对元素理论有了不弱的理解，在希尔伯特时锻炼了实际应用能力，现在缺乏的就是发现问题的能力——南疆可以帮助我补足这些：军方的学校以元素论为主，帮我加深对这一理论的理解。刚刚接触魔法的学生更容易提出那些被我们忽略的问题，这可以帮我锻炼发现问题的能力——打个赌吧，苏烟。”
“什么？”
“赌谁的名字先出现在丰碑公的。”
……
“师姐，你和张老师，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吧？”张婵捉弄般的问道。
“你猜猜看？”
“我不猜，我下次写信的时候问问。”
……
萨卡摩城郊。“丽娜”河畔。
“头儿，是时候了。”
“嗯。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信号，第三套联络方案。”
“明白，头儿。”
安置好其他的情报人员，机巧卿翻身从藏身的树上跳下。他在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遍已知的所有细节，心中默默盘算着最有可能的潜入方案。
萨卡摩魔兽实验室，南部王国挖空了一座小山丘的整个山腹用于隐藏这个地方。入口有三处：越过这片树林有一条密道，可以从“丽娜”湖直达实验室大门；山顶有一口天井，同时承担进出通道和换气通道的功能；以及实验室的“正门”，一个南部王国的军事演习场，从这个角度上讲，这里是军事重地没错。
三处入口的防卫力量也不尽相同：密道没有太多守备人员，只有二十暗哨和五名鹰眼法师值得警惕；天井由于它的另一个功能，会配备更多的常驻守卫，并时刻维持野兽驱离法术和空气净化法术；正门的法师守卫并不多，但由于是演习场的缘故，普通士兵的人数更多，而且到处乱飞的侦察术和火枪子弹可不长眼。
这就是选择这里作为潜入目标的原因之一：法师不多，隐藏在暗处，正是索敌咒发挥作用的最佳时机。鹰眼法师无法维持长时间的监测，五人一组往往只有两人在维持鹰眼术，另外三人轮班休息。密道内的陷阱机关对深谙此道的机巧卿来说相当于不存在。大门守卫和巡逻的法师，比陷阱和机关还要好骗。
根据监视人员的情报，实验室应该已经发现了黑猫的失踪，但还在控制消息的传播，只有哨兵法师们知道这件事，普通士兵对此毫不知情——这或许可以利用，要看自己对机会的把握。
行动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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