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他以血为引，只为救她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阿凌眸子忽闪，转过脸去。
她挣脱了秦无衣的怀抱，独自跌坐在地上。
秦无衣想来搀扶，被阿凌瞬间避开。
“……”秦无衣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是我着急，误会你了。”
阿凌听闻此言，立刻转过脸去，盯着秦无衣的眼睛：“误会……？恐怕在秦将军眼里，我陆——不，我阿凌就未有过良善模样吧？”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世最后那一刀、想起自己被逼无奈吸食人血的痛苦。
那虽是前世的经历，可阿凌心有余悸。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其他……
秦无衣眼神飘忽，避了一下阿凌的目光。
阿凌这句话正是戳中了他今日的痛处，阿凌那烛灯下那一抹星辰之态，此时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或许在他的心里，阿凌就从未有过邪恶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见到这番景象，他才一时着急……
“我不知，秦将军为何会突然如此坚定要娶我，但我阿凌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阿凌的声音有些微弱，但不丝毫失她平日里要强的脾性，“你娶我，一定有你的目的。当然我也承认，我想嫁给你，也有我的目的。可……”
阿凌说到这里，突然犹豫了一下。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可我今日……我今日……”
阿凌想起今日秦无衣为自己接住粽子的那一幕，又想起他给自己买五色丝线的样子。
她以为，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与秦无衣早已互相……如今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自己本来要做的，只是和秦无衣合作。
可为什么……自己对他好像多了别的情感……
“罢了……人愧本就殊途。更何况你是猎傀军将军，你杀我，是尽职尽责……你就当我，方才说了些气话吧。”
阿凌不愿再多解释。或许是方才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希冀。
只是，这希冀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或许本就不应该开始。
阿凌爬起身来，却因使不上劲踉跄了一下。
秦无衣想去搀扶，被阿凌一手甩开。
“秦无衣。我，阿凌，虽为傀鬼，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未吸过人血、食过人肉。这话我那日同你讲过，这次我再讲一次，你若不信，不如现在就杀了——“阿凌这话还未说完，眉心就渗出血来，整个人晕厥过去，径直倒下。
“阿凌！”秦无衣一把抱住了她。
此时的阿凌已彻底昏了过去。这眉心的血色，虽只落了一点，可就是这一点，就险些要了阿凌的命。
秦无衣不敢使轻功，怕自己的气法再伤到阿凌。他唤来马儿，抱着阿凌翻身上马，将她护在怀中，快马加鞭地回了秦府。
“大东！大东！”
“诶诶诶！！！将军，何事如此急啊，何——这这这不是，陆家姑娘……”
“取茶来，快！”
“啥、啥茶？”
“随便，快去！”
“哦哦哦……”秦无衣将阿凌放于床上，接来大东手里的茶，将茶一点点喂入阿凌口中。
茶水下肚，阿凌的气力算是维稳了些许，可这命力却在不断减弱。
更加可怕的是，她身上曾经受过的所有伤，不论是多旧的伤、是否留有疤痕，也都重新破口流出血来，仿若方才的新伤一般。
不一会儿，阿凌右肩一片就被染得血红。
那正是那晚为救秦无衣挡下的刀伤。
在这伤口之下，还有一伤痕也随之裂开，这个位置靠近前胸。秦无衣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褪去阿凌的褙子，露出里面的裹胸。
只见她右胸上方有一箭伤，伤口极深，险些刺穿阿凌的身体。
秦无衣的眼里除了这伤口，还瞧见阿凌的胸脯隔着一层薄薄的裹胸，随着她呼吸一起一伏。
这番情景让秦无衣瞬间感觉脸颊温热，心跳在不经意间微微加速。
他摇了摇头，立刻去处理伤口，然后为其重新穿好衣服。
但这还是没能让阿凌的命力恢复过来。
思忖片刻，秦无衣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傀鬼的气法是依靠人的血肉维稳和精进的，阿凌二十余载从未食人，即便体内有小戎的元神，也无法提升她的气法。依靠茶水为生的她，只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命力，并不能修炼自身的气法，更无法习得命术。
所以，一旦她过度运功或遭受伤害，伤势就极难逆转。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尝到人血。以人血为引，稳住她的命力，才有可能让她恢复过来。不然，秦无衣注入再多自己的气法，也是朝着带孔的盆里加水，无济于事。
在做出这一决定后，秦无衣最后仔细回顾了关于傀鬼的一切要领。
傀鬼一旦尝过人血滋味，就会上瘾，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咬人。所以这血的量与浓淡，都有讲究。最好能做到既救了阿凌，又不至于让阿凌陷入食人的境地。
最终，秦无衣决定将自己的血融入茶水里，再喂阿凌饮下。
他手握匕首，一划，挤出鲜血来，滴入茶中。带混合得差不多时，他将这碗血茶喂给了阿凌。
果不其然，在尝到人血后，阿凌的气命瞬间恢复过来，面色也红润了些许。此时秦无衣再为其运功，效果显著了不少。
很快，阿凌的状态就稳住了，只需再休息一下，以傀鬼的恢复能力，很快就能好起来。
坐在阿凌床边，秦无衣擦拭着手里的伤口，感觉有些恍惚。
他看一眼躺在床上仍在昏睡的阿凌，他是猎傀人，是有天眼的，能看出傀鬼真身。
一直以来，他看到的都不是陆小戎，而是阿凌。
那模样，任凭怎样看都不像是傀鬼。这也让秦无衣一直在纠葛的情绪中徘徊。
他的气能感知到阿凌眉心深处的邪元，可他的眼里看到的，确实一位桃李之年的少女。
她究竟是谁……秦无衣觉得自己一直无法看清。
“殷武……你快走……带着傀旗军走……！”昏睡中的阿凌，嘴里忽然喊出这样一句话来。
“傀旗军……”秦无衣眉头一皱。这殷武是谁他不清楚，但傀旗军，他再熟悉不过。
当年前朝一战，就是由这傀旗军挑起。上万傀鬼组成浩浩大军只抵皇城，霎时生灵涂炭。自己的父母为了对抗傀旗军，双双惨死傀鬼口下。
自己当时还在襁褓中，若不是后来师父救起，否则，自己早已葬身前朝一战的火海。
可这些，阿凌是如何得知？难道是因为她体内那邪元？她不会真的是——不，不可能，除了这颗邪元，阿凌全身上下看不出半点与女君有关的痕迹。
再者，当年的女君的岁数至少大出现在的阿凌一轮。怎么可能变为婴儿，在陆府同陆家姑娘一同长大。
“去查……去查皇城……”阿凌在床上痛苦地扭动着身子。
许久，阿凌这才平静下来。
可这一平静，就彻底没了动静。
阿凌陷入了昏迷之中。
任凭秦无衣如何施法，阿凌始终没能醒来。不过好在，她的气息已经平稳。应该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就是需要一段时间静养了。
“将军？”此时门外响起了大东的声音。
“稍等。”秦无衣看着阿凌的昏睡的模样属实放心不下，可大东那边，定是有要紧事要报，他不得不去。
“你一定要没事……”秦无衣轻抚了一下阿凌的脸庞，转身向房外走去。
“将军，这石鼓是越来越放肆了。”见秦无衣出来，大东立刻开启吐槽模式。
秦无衣则是像换了一个人般，脸上的笑意全无，重回了那一副冷面。
“由他去。我要确认的是，由他们三五人负责的片区，有补巡吗？”
“嗯，属下带人补训了两轮，已确认安全。逃走的傀鬼也都按照将军的安排，命人去查了。”
“那就够了。”
“……啊？”
“石鼓那几人，按军规，罚了便是。”
“不是啊将军，他们他们……他们这明显是故意的啊……就是不想听你的！”
“这种人，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秦无衣突然停下脚步，大东差点撞上他。
缓了缓神，大东厉声道：“当然是重罚！革职！这是屡次犯上啊，还结群逾规。若是不重罚，引得他人效仿怎么办？那我们猎傀军的颜面又哪里放啊！”
“石鼓是圣上立的副将，他在军中，也是享有一定威严，有人喜他、服他。还有一群人，对我有异议，但并未站队。此时，如果我贸然重罚或革职。对上对下，都将对我极其不利。”秦无衣冷冷道。
大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难道就任由他这样下去吗？咱们总得想些法子来应对啊。”
“我这样做，有三点。一，该罚则罚，也算是例行了军中规矩，同时也可让那些不敢战队又心生怨言的人警惕。二来，让石鼓那几人持续对我不满——”
“这是为何？”
“哼……还有第三，放纵他们，让他们犯错。不守规矩，不算什么大事，以下犯上，也不足。必须要让他们犯错，犯大错。这么做，是为了让圣上也无话可说。”秦无衣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东这才幡然醒悟：“是……咱们不能得罪圣上。嘶……这么看来，难道——”
“点到为止。这种事，你理解了，就憋在肚子里。”秦无衣拍了拍大东的肚子。
“属下明白。”
“另外，石鼓张扬是好事。别忘了，我们还有前朝一事要查。他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对我们来说，更好做事。”
“哎呀，还真是……看来，将军你都算好了。是我这脑瓜傻了，只顾着跟那几个小厮赌气。”大东挠挠头。
“我出来找你，并非为了石鼓。上次让你查的事，差得怎么样了。”
“回将军，线索查到竹林后方的秘境黑市，线索就断了。”
“黑市……和我猜测的一致，应该错不了。”
“可，我们是皇城的人，可不能善自出入那种地方。”
“所以需要一些由头，秉公，去。”
“这要如何……秉公去？”
“石鼓那日在竹林，说他碎了一傀鬼，致使其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我知道他说了慌。好歹是习得天和命术的人，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直到我在林中找到了他衣服上脱落的黑甲片。他放走傀鬼，已经是错误的源头，而这傀鬼，将会是带我们去寻黑市的源头。”
大东咽了一口唾沫，他感觉后脊背有些发凉。他没有想到，秦无衣竟然算到这一步。可发凉之后，又心生佩服，也正是他如此，他们两人，才有可能查出前朝一战的真相。寻回他们二人父母的真实死因。
“大东。”
“属下在。”
“阿凌的事，一定要保密。”
“谁、谁？”
“就是陆小戎。”
“哦哦哦哦……这个将军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杀了这么多傀鬼，还是头一次见陆——阿凌姑娘这样的傀。不仅生得一副好面容，还为人、为傀善良……最重要的是，她那邪元气息非常微弱，需要近在咫尺才能察觉。若不说啊，还真是看不出来她是傀。”
“说完了吗？”秦无衣冷冷地瞪了大东一眼。
“啊……说完了……将军您别瞪我啊……您瞪人的样子可吓人了……”
“她，以后是你嫂子。什么好面容，是你能随意评头论足的？”
“嘿嘿嘿……属下记住了！”大东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来，样子憨厚又有些滑稽，“我这不是，表达一下我对阿凌姑娘的认可嘛……而且将军跟她认识之后，都爱笑了，说话也温柔——好好好，我有罪我闭嘴……”
“我去看看她，石鼓的罚，让他去领便是。若不从，就强行执行。记住，无论他作何反应，一定要执行。”
“得令。”
这时，一缕青烟自远处飘来。秦无衣立刻拔刀，用刀尖对准了青烟，并将这缕青烟收入刀中。
半晌，秦无衣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她挣脱了秦无衣的怀抱，独自跌坐在地上。
秦无衣想来搀扶，被阿凌瞬间避开。
“……”秦无衣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是我着急，误会你了。”
阿凌听闻此言，立刻转过脸去，盯着秦无衣的眼睛：“误会……？恐怕在秦将军眼里，我陆——不，我阿凌就未有过良善模样吧？”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世最后那一刀、想起自己被逼无奈吸食人血的痛苦。
那虽是前世的经历，可阿凌心有余悸。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其他……
秦无衣眼神飘忽，避了一下阿凌的目光。
阿凌这句话正是戳中了他今日的痛处，阿凌那烛灯下那一抹星辰之态，此时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或许在他的心里，阿凌就从未有过邪恶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见到这番景象，他才一时着急……
“我不知，秦将军为何会突然如此坚定要娶我，但我阿凌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阿凌的声音有些微弱，但不丝毫失她平日里要强的脾性，“你娶我，一定有你的目的。当然我也承认，我想嫁给你，也有我的目的。可……”
阿凌说到这里，突然犹豫了一下。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可我今日……我今日……”
阿凌想起今日秦无衣为自己接住粽子的那一幕，又想起他给自己买五色丝线的样子。
她以为，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与秦无衣早已互相……如今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自己本来要做的，只是和秦无衣合作。
可为什么……自己对他好像多了别的情感……
“罢了……人愧本就殊途。更何况你是猎傀军将军，你杀我，是尽职尽责……你就当我，方才说了些气话吧。”
阿凌不愿再多解释。或许是方才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希冀。
只是，这希冀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或许本就不应该开始。
阿凌爬起身来，却因使不上劲踉跄了一下。
秦无衣想去搀扶，被阿凌一手甩开。
“秦无衣。我，阿凌，虽为傀鬼，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未吸过人血、食过人肉。这话我那日同你讲过，这次我再讲一次，你若不信，不如现在就杀了——“阿凌这话还未说完，眉心就渗出血来，整个人晕厥过去，径直倒下。
“阿凌！”秦无衣一把抱住了她。
此时的阿凌已彻底昏了过去。这眉心的血色，虽只落了一点，可就是这一点，就险些要了阿凌的命。
秦无衣不敢使轻功，怕自己的气法再伤到阿凌。他唤来马儿，抱着阿凌翻身上马，将她护在怀中，快马加鞭地回了秦府。
“大东！大东！”
“诶诶诶！！！将军，何事如此急啊，何——这这这不是，陆家姑娘……”
“取茶来，快！”
“啥、啥茶？”
“随便，快去！”
“哦哦哦……”秦无衣将阿凌放于床上，接来大东手里的茶，将茶一点点喂入阿凌口中。
茶水下肚，阿凌的气力算是维稳了些许，可这命力却在不断减弱。
更加可怕的是，她身上曾经受过的所有伤，不论是多旧的伤、是否留有疤痕，也都重新破口流出血来，仿若方才的新伤一般。
不一会儿，阿凌右肩一片就被染得血红。
那正是那晚为救秦无衣挡下的刀伤。
在这伤口之下，还有一伤痕也随之裂开，这个位置靠近前胸。秦无衣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褪去阿凌的褙子，露出里面的裹胸。
只见她右胸上方有一箭伤，伤口极深，险些刺穿阿凌的身体。
秦无衣的眼里除了这伤口，还瞧见阿凌的胸脯隔着一层薄薄的裹胸，随着她呼吸一起一伏。
这番情景让秦无衣瞬间感觉脸颊温热，心跳在不经意间微微加速。
他摇了摇头，立刻去处理伤口，然后为其重新穿好衣服。
但这还是没能让阿凌的命力恢复过来。
思忖片刻，秦无衣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傀鬼的气法是依靠人的血肉维稳和精进的，阿凌二十余载从未食人，即便体内有小戎的元神，也无法提升她的气法。依靠茶水为生的她，只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命力，并不能修炼自身的气法，更无法习得命术。
所以，一旦她过度运功或遭受伤害，伤势就极难逆转。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尝到人血。以人血为引，稳住她的命力，才有可能让她恢复过来。不然，秦无衣注入再多自己的气法，也是朝着带孔的盆里加水，无济于事。
在做出这一决定后，秦无衣最后仔细回顾了关于傀鬼的一切要领。
傀鬼一旦尝过人血滋味，就会上瘾，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咬人。所以这血的量与浓淡，都有讲究。最好能做到既救了阿凌，又不至于让阿凌陷入食人的境地。
最终，秦无衣决定将自己的血融入茶水里，再喂阿凌饮下。
他手握匕首，一划，挤出鲜血来，滴入茶中。带混合得差不多时，他将这碗血茶喂给了阿凌。
果不其然，在尝到人血后，阿凌的气命瞬间恢复过来，面色也红润了些许。此时秦无衣再为其运功，效果显著了不少。
很快，阿凌的状态就稳住了，只需再休息一下，以傀鬼的恢复能力，很快就能好起来。
坐在阿凌床边，秦无衣擦拭着手里的伤口，感觉有些恍惚。
他看一眼躺在床上仍在昏睡的阿凌，他是猎傀人，是有天眼的，能看出傀鬼真身。
一直以来，他看到的都不是陆小戎，而是阿凌。
那模样，任凭怎样看都不像是傀鬼。这也让秦无衣一直在纠葛的情绪中徘徊。
他的气能感知到阿凌眉心深处的邪元，可他的眼里看到的，确实一位桃李之年的少女。
她究竟是谁……秦无衣觉得自己一直无法看清。
“殷武……你快走……带着傀旗军走……！”昏睡中的阿凌，嘴里忽然喊出这样一句话来。
“傀旗军……”秦无衣眉头一皱。这殷武是谁他不清楚，但傀旗军，他再熟悉不过。
当年前朝一战，就是由这傀旗军挑起。上万傀鬼组成浩浩大军只抵皇城，霎时生灵涂炭。自己的父母为了对抗傀旗军，双双惨死傀鬼口下。
自己当时还在襁褓中，若不是后来师父救起，否则，自己早已葬身前朝一战的火海。
可这些，阿凌是如何得知？难道是因为她体内那邪元？她不会真的是——不，不可能，除了这颗邪元，阿凌全身上下看不出半点与女君有关的痕迹。
再者，当年的女君的岁数至少大出现在的阿凌一轮。怎么可能变为婴儿，在陆府同陆家姑娘一同长大。
“去查……去查皇城……”阿凌在床上痛苦地扭动着身子。
许久，阿凌这才平静下来。
可这一平静，就彻底没了动静。
阿凌陷入了昏迷之中。
任凭秦无衣如何施法，阿凌始终没能醒来。不过好在，她的气息已经平稳。应该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就是需要一段时间静养了。
“将军？”此时门外响起了大东的声音。
“稍等。”秦无衣看着阿凌的昏睡的模样属实放心不下，可大东那边，定是有要紧事要报，他不得不去。
“你一定要没事……”秦无衣轻抚了一下阿凌的脸庞，转身向房外走去。
“将军，这石鼓是越来越放肆了。”见秦无衣出来，大东立刻开启吐槽模式。
秦无衣则是像换了一个人般，脸上的笑意全无，重回了那一副冷面。
“由他去。我要确认的是，由他们三五人负责的片区，有补巡吗？”
“嗯，属下带人补训了两轮，已确认安全。逃走的傀鬼也都按照将军的安排，命人去查了。”
“那就够了。”
“……啊？”
“石鼓那几人，按军规，罚了便是。”
“不是啊将军，他们他们……他们这明显是故意的啊……就是不想听你的！”
“这种人，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秦无衣突然停下脚步，大东差点撞上他。
缓了缓神，大东厉声道：“当然是重罚！革职！这是屡次犯上啊，还结群逾规。若是不重罚，引得他人效仿怎么办？那我们猎傀军的颜面又哪里放啊！”
“石鼓是圣上立的副将，他在军中，也是享有一定威严，有人喜他、服他。还有一群人，对我有异议，但并未站队。此时，如果我贸然重罚或革职。对上对下，都将对我极其不利。”秦无衣冷冷道。
大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难道就任由他这样下去吗？咱们总得想些法子来应对啊。”
“我这样做，有三点。一，该罚则罚，也算是例行了军中规矩，同时也可让那些不敢战队又心生怨言的人警惕。二来，让石鼓那几人持续对我不满——”
“这是为何？”
“哼……还有第三，放纵他们，让他们犯错。不守规矩，不算什么大事，以下犯上，也不足。必须要让他们犯错，犯大错。这么做，是为了让圣上也无话可说。”秦无衣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东这才幡然醒悟：“是……咱们不能得罪圣上。嘶……这么看来，难道——”
“点到为止。这种事，你理解了，就憋在肚子里。”秦无衣拍了拍大东的肚子。
“属下明白。”
“另外，石鼓张扬是好事。别忘了，我们还有前朝一事要查。他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对我们来说，更好做事。”
“哎呀，还真是……看来，将军你都算好了。是我这脑瓜傻了，只顾着跟那几个小厮赌气。”大东挠挠头。
“我出来找你，并非为了石鼓。上次让你查的事，差得怎么样了。”
“回将军，线索查到竹林后方的秘境黑市，线索就断了。”
“黑市……和我猜测的一致，应该错不了。”
“可，我们是皇城的人，可不能善自出入那种地方。”
“所以需要一些由头，秉公，去。”
“这要如何……秉公去？”
“石鼓那日在竹林，说他碎了一傀鬼，致使其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我知道他说了慌。好歹是习得天和命术的人，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直到我在林中找到了他衣服上脱落的黑甲片。他放走傀鬼，已经是错误的源头，而这傀鬼，将会是带我们去寻黑市的源头。”
大东咽了一口唾沫，他感觉后脊背有些发凉。他没有想到，秦无衣竟然算到这一步。可发凉之后，又心生佩服，也正是他如此，他们两人，才有可能查出前朝一战的真相。寻回他们二人父母的真实死因。
“大东。”
“属下在。”
“阿凌的事，一定要保密。”
“谁、谁？”
“就是陆小戎。”
“哦哦哦哦……这个将军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杀了这么多傀鬼，还是头一次见陆——阿凌姑娘这样的傀。不仅生得一副好面容，还为人、为傀善良……最重要的是，她那邪元气息非常微弱，需要近在咫尺才能察觉。若不说啊，还真是看不出来她是傀。”
“说完了吗？”秦无衣冷冷地瞪了大东一眼。
“啊……说完了……将军您别瞪我啊……您瞪人的样子可吓人了……”
“她，以后是你嫂子。什么好面容，是你能随意评头论足的？”
“嘿嘿嘿……属下记住了！”大东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来，样子憨厚又有些滑稽，“我这不是，表达一下我对阿凌姑娘的认可嘛……而且将军跟她认识之后，都爱笑了，说话也温柔——好好好，我有罪我闭嘴……”
“我去看看她，石鼓的罚，让他去领便是。若不从，就强行执行。记住，无论他作何反应，一定要执行。”
“得令。”
这时，一缕青烟自远处飘来。秦无衣立刻拔刀，用刀尖对准了青烟，并将这缕青烟收入刀中。
半晌，秦无衣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