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很多年后，我对自己人性最大的赞许，是当那些自私、龌龊、虚伪、谎言埋葬我，使我腐烂的时候，天真的种子会在我的墓地上长出向往自由的参天大树，向蓝天白云说你好。
“好，请刘工对五号提案进行最终审决！”童大头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眼睛看着我，应该是提示我们之间的交易。
童大头是我背地里给童总起的外号。
他跟别人肚子长肉不一样，他的肉长在头上，所以显得头格外大。
五天前，童大头把我叫进办公室，从他的收藏柜里翻出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给我沏好，亲自端在我面前。
这一切都让我受宠若惊。因为我知道那个茶叶是用来招待同级别老总的，他对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客气。
“喝啊！这么好的茶叶别浪费了！”童大头催促。
盛情难却，我浅尝一口，苦，涩，混，醇，口感丰富。
“小刘，谈女朋友了吗？”童大头坐在他的老板椅上，问我。
“还没有女朋友！”
“那应该买房了吗？”他又问。
我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一切谈话在进入正题之前总要有一段寒暄。
“还在租房。”
“嗯？还在租房？嗯！年轻人，有野心！有野心！好事！好事啊！”他一边说话，一边摇晃着他的大头。我很担心老板椅头枕的是否能够接的住他的脑袋。
“这座城市压力还真大啊！像你这种优秀的年轻人都买不起房，这些人真是吸血鬼！”
童大头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从抽屉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我：“你看看！”
我起身，双手接过童大头的文件。
“这份文件你先看看！”他又啰嗦了一句，不像他平时的做事风格。
“关于五号提案的最终表决会议流程”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五号提案”，我是知道的。
最近一个月，这份提案几乎压榨了我以及跟这份提案相关人员的所有时间，以前听说过他们开过几次研讨会，没想到现在领导层终于要最终表决了。
我以为我终于能够松一口气，可以休个假了。
然而后面的内容又让我冷汗涔涔，文件中居然写到：五号提案由人类开垦集团生物技术部转基因技术主管刘煜充分听取各方意见以后，做出最终决定。
“童大，哦，不，我的意思是童总，这恐怕不合适吧！”
文件的内容甚至让我差点失态。
“不要紧张，这件事就是走个过场，集团这么安排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自有集团的道理。”童大头也表示无奈。
他又继续问：“你对这五号提案是怎么看的？”
“集团怎么会？我······”
我一时语塞。这事儿，按理来说是没有我的份的，可是这份文件上总部集团的红印章又那么鲜红刺眼。
五号提案是人类开垦集团生命科技分部于三年前由分部总工程师林老整理提交的，林老也在提交这份提案之后辞世。
不过这份提案当时没有通过，一直被搁置到今天。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重新拿出来商议。
我作为林老的学生，虽然对五号提案整体有一个大致的把握，但是对老师的提案指手画脚，确实不太恰当。
“没事！以公心为人类服务，不要有太大压力，既然总部这么决定，你总要表态的。我们几个对这份提案都持肯定态度。”
童大头从巨大办公桌后面转过来，重新为我沏茶，他又在点我，让我不要违背领导的意愿。
“先喝点茶！”
茶被我一饮而尽。
“我觉得这份方案大致方向性还是没有问题的，细节方面，我相信我们分部能够完善。”
终于，我发表了我的意见。
“好！到底是林老的高徒，眼界果然高远，真不愧是我们生命科技分部的中流砥柱！林老他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童大头一得意，会不自觉地摇头晃脑，让人担心他孱弱的脖子是否能够坚持住。
“只要这份提案能过，咱们生命科技分部总工程师就是你的！公司名下世贸大厦那套别墅也可以过户到你名下！”童大头大手一挥。
“总？总工程师？会不会太突然了！我，我还不够格。”
不知道童大头发什么疯，虽然总工程师是我一只觊觎的位置，但是凭我的资历肯定遭受非议的。
“唉！不要担心，有我在，看谁能啰嗦废话！”
从童大头的办公室出来，我的头有些晕晕乎乎的。
总工程师这个位置，对于我来说太过于遥远，现在却唾手可得。
我坐在办公桌上看着这间主管办公室里的其他主管，以及空着的总工程师那件房间，浮想联翩。
想象着平日里跟我对着干的人要怎么修理他，拍我马屁的人要怎么升职，甚至那些身材面容姣好的女下属们该怎么使唤，甚至使唤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我的多巴胺快速分泌。
另外，想到公司的别墅又格外开心。
这栋别墅位于公司旁边世贸商业中心，世贸大厦的第八层。
对，没错，这栋别墅在摩天大楼的第八层。
这个第八层有院子，类似于超大的阳台，有花草，甚至还有参天树木。别墅里面的装修也很考究，可以住下主人夫妇和一群保姆。
八层以下是商业中心，以上是商业办公场所。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我都在这种晕晕乎乎的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激动的情绪中摸鱼而过。
“今天我要约十个妹子！”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母胎solo的我，终于不用为攒首付而抑制自己的荷尔蒙。
“喂！童总给你什么好处啊，从他办公室出来一直笑到下班？”
从后面扒拉我，跟我说话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林涛。他是林老的孙子，跟我一届拜林老为师。
“啊，没什么。今天要去接嫂子吧！”我随口一说。
他跟我不同，他是个老实人，赞了一点钱就在副城区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二手房，跟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结了婚。
我这辈子最讨厌老实人，但林涛是我最好的朋友。
“今天不用，你嫂子回娘家住几天。”
“哦？”
男人有两大恶习，拉良家妇女下海，劝风尘女子从良。
“那今晚不是可以happy一下？”我用自以为淫荡的笑容看着他。
“不行啊！被你嫂子发现不得了啊。再说五号提案还没有最终表决，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虽然他们这次重新启动五号提案的动机令人难以捉摸，好歹爷爷临终前的心血终于有机会开始实行了！你也忙的够呛啊！”
我挑着眉，继续用淫荡的笑容看着他。
林涛反应也不慢，他压低声音问我：“你是不是从童总那里得到什么内幕消息啦？”
我没有说话，但是表情依然淫荡。
“快说！快说！”林涛有些激动。
“十个妹子！”我的左手和右手的食指在他的面前交叉，告诉他我的意思是十个，不是一个。
“什么妹子？”老实纯洁的林涛不明所以。
这个世界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就是跟老实人打哑迷。
“今晚我们一人十个妹子，明天我就告诉你！哈哈哈！！”
“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林涛这么大个老爷们儿居然有些脸红。
“不用担心！今晚由刘公子买单！”
“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由刘公子买单！”DJ的低沉嗓音，让灯球下的俊男靓女更加兴奋地扭着腰肢。
林涛没想到我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这些钱对现在的我九牛一毛而已，对于我一直努力攒首付购买的豪宅而言，只不过是两块瓷砖的面积而已。
我现在已经有了比那栋豪宅更加豪华的房子。
全场买单的人有特权，不能被妹子拒绝。
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
不过，也没有妹子会拒绝这种豪掷千金的人。
那晚的疯狂压干了我的精力，我实在没有机会跟林涛泄露我在童大头那里得知的消息。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哗！”窗帘被林涛拉开，刺眼的阳光把我从九霄之外拉了回来。
不光是我，还有地上的很多身体。
不过，除了我以外，其她人只是把眼睛遮起来继续睡。
“林涛，怎么了？”我问他。
“我死定了！我老婆几百个未接电话在我手机里！”
“哼！哼！”听到这种话，我只想笑。
“把锅甩我身上，就说是我强迫的你！”
我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他是这个房间里面唯一一个穿着衣服裤子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随手捋了捋头发，临走前告诉我：“我们回公司再见，那件事一定要告诉我啊！”
“嗯！”我朝他招了招手，表示告别，又闭上眼睛。
不过，再也睡不着了！
突然有点口渴，可能是昨晚酒喝太多了。
我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很多胳膊和腿，勉强地从床上起来，绕过铺满整个总统套房的肉体，找到水，痛饮起来
咕嘟咕嘟，好像这里的水不解渴，永远也喝不够。
“叮铃铃~~~”
“叮铃铃~~~”
用来装高雅的复古电话铃声响起。
我刚开始以为是客房服务，没有太在意，谁知道它响个不停。
“喂！谁啊！”我很不耐烦。
“林天德！”
“放屁！我老师早就驾鹤西去了！”
“千万不要让五号提案通过！”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第五号提案？难道真的是我的老师。
声音确实像，难道是公司内部有人恶作剧吗？
“你究竟是谁？”
“林天德！”
“告诉你，这一点也不好玩，不管你是谁，赶紧滚！”
“只要你不同意五号提案，老师原谅你在我死后做的一切事情。”
“老师原谅你在我死后做的一切事情！”
“老师原谅你在我死后做的一切事情！”
······
电话里林老师反复的重复这一句话。
我的舌头很干燥，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啊！我要喝水！”
“好，请刘工对五号提案进行最终审决！”童大头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眼睛看着我，应该是提示我们之间的交易。
童大头是我背地里给童总起的外号。
他跟别人肚子长肉不一样，他的肉长在头上，所以显得头格外大。
五天前，童大头把我叫进办公室，从他的收藏柜里翻出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给我沏好，亲自端在我面前。
这一切都让我受宠若惊。因为我知道那个茶叶是用来招待同级别老总的，他对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客气。
“喝啊！这么好的茶叶别浪费了！”童大头催促。
盛情难却，我浅尝一口，苦，涩，混，醇，口感丰富。
“小刘，谈女朋友了吗？”童大头坐在他的老板椅上，问我。
“还没有女朋友！”
“那应该买房了吗？”他又问。
我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一切谈话在进入正题之前总要有一段寒暄。
“还在租房。”
“嗯？还在租房？嗯！年轻人，有野心！有野心！好事！好事啊！”他一边说话，一边摇晃着他的大头。我很担心老板椅头枕的是否能够接的住他的脑袋。
“这座城市压力还真大啊！像你这种优秀的年轻人都买不起房，这些人真是吸血鬼！”
童大头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从抽屉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我：“你看看！”
我起身，双手接过童大头的文件。
“这份文件你先看看！”他又啰嗦了一句，不像他平时的做事风格。
“关于五号提案的最终表决会议流程”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五号提案”，我是知道的。
最近一个月，这份提案几乎压榨了我以及跟这份提案相关人员的所有时间，以前听说过他们开过几次研讨会，没想到现在领导层终于要最终表决了。
我以为我终于能够松一口气，可以休个假了。
然而后面的内容又让我冷汗涔涔，文件中居然写到：五号提案由人类开垦集团生物技术部转基因技术主管刘煜充分听取各方意见以后，做出最终决定。
“童大，哦，不，我的意思是童总，这恐怕不合适吧！”
文件的内容甚至让我差点失态。
“不要紧张，这件事就是走个过场，集团这么安排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自有集团的道理。”童大头也表示无奈。
他又继续问：“你对这五号提案是怎么看的？”
“集团怎么会？我······”
我一时语塞。这事儿，按理来说是没有我的份的，可是这份文件上总部集团的红印章又那么鲜红刺眼。
五号提案是人类开垦集团生命科技分部于三年前由分部总工程师林老整理提交的，林老也在提交这份提案之后辞世。
不过这份提案当时没有通过，一直被搁置到今天。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重新拿出来商议。
我作为林老的学生，虽然对五号提案整体有一个大致的把握，但是对老师的提案指手画脚，确实不太恰当。
“没事！以公心为人类服务，不要有太大压力，既然总部这么决定，你总要表态的。我们几个对这份提案都持肯定态度。”
童大头从巨大办公桌后面转过来，重新为我沏茶，他又在点我，让我不要违背领导的意愿。
“先喝点茶！”
茶被我一饮而尽。
“我觉得这份方案大致方向性还是没有问题的，细节方面，我相信我们分部能够完善。”
终于，我发表了我的意见。
“好！到底是林老的高徒，眼界果然高远，真不愧是我们生命科技分部的中流砥柱！林老他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童大头一得意，会不自觉地摇头晃脑，让人担心他孱弱的脖子是否能够坚持住。
“只要这份提案能过，咱们生命科技分部总工程师就是你的！公司名下世贸大厦那套别墅也可以过户到你名下！”童大头大手一挥。
“总？总工程师？会不会太突然了！我，我还不够格。”
不知道童大头发什么疯，虽然总工程师是我一只觊觎的位置，但是凭我的资历肯定遭受非议的。
“唉！不要担心，有我在，看谁能啰嗦废话！”
从童大头的办公室出来，我的头有些晕晕乎乎的。
总工程师这个位置，对于我来说太过于遥远，现在却唾手可得。
我坐在办公桌上看着这间主管办公室里的其他主管，以及空着的总工程师那件房间，浮想联翩。
想象着平日里跟我对着干的人要怎么修理他，拍我马屁的人要怎么升职，甚至那些身材面容姣好的女下属们该怎么使唤，甚至使唤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我的多巴胺快速分泌。
另外，想到公司的别墅又格外开心。
这栋别墅位于公司旁边世贸商业中心，世贸大厦的第八层。
对，没错，这栋别墅在摩天大楼的第八层。
这个第八层有院子，类似于超大的阳台，有花草，甚至还有参天树木。别墅里面的装修也很考究，可以住下主人夫妇和一群保姆。
八层以下是商业中心，以上是商业办公场所。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我都在这种晕晕乎乎的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激动的情绪中摸鱼而过。
“今天我要约十个妹子！”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母胎solo的我，终于不用为攒首付而抑制自己的荷尔蒙。
“喂！童总给你什么好处啊，从他办公室出来一直笑到下班？”
从后面扒拉我，跟我说话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林涛。他是林老的孙子，跟我一届拜林老为师。
“啊，没什么。今天要去接嫂子吧！”我随口一说。
他跟我不同，他是个老实人，赞了一点钱就在副城区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二手房，跟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结了婚。
我这辈子最讨厌老实人，但林涛是我最好的朋友。
“今天不用，你嫂子回娘家住几天。”
“哦？”
男人有两大恶习，拉良家妇女下海，劝风尘女子从良。
“那今晚不是可以happy一下？”我用自以为淫荡的笑容看着他。
“不行啊！被你嫂子发现不得了啊。再说五号提案还没有最终表决，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虽然他们这次重新启动五号提案的动机令人难以捉摸，好歹爷爷临终前的心血终于有机会开始实行了！你也忙的够呛啊！”
我挑着眉，继续用淫荡的笑容看着他。
林涛反应也不慢，他压低声音问我：“你是不是从童总那里得到什么内幕消息啦？”
我没有说话，但是表情依然淫荡。
“快说！快说！”林涛有些激动。
“十个妹子！”我的左手和右手的食指在他的面前交叉，告诉他我的意思是十个，不是一个。
“什么妹子？”老实纯洁的林涛不明所以。
这个世界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就是跟老实人打哑迷。
“今晚我们一人十个妹子，明天我就告诉你！哈哈哈！！”
“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林涛这么大个老爷们儿居然有些脸红。
“不用担心！今晚由刘公子买单！”
“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由刘公子买单！”DJ的低沉嗓音，让灯球下的俊男靓女更加兴奋地扭着腰肢。
林涛没想到我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这些钱对现在的我九牛一毛而已，对于我一直努力攒首付购买的豪宅而言，只不过是两块瓷砖的面积而已。
我现在已经有了比那栋豪宅更加豪华的房子。
全场买单的人有特权，不能被妹子拒绝。
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
不过，也没有妹子会拒绝这种豪掷千金的人。
那晚的疯狂压干了我的精力，我实在没有机会跟林涛泄露我在童大头那里得知的消息。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哗！”窗帘被林涛拉开，刺眼的阳光把我从九霄之外拉了回来。
不光是我，还有地上的很多身体。
不过，除了我以外，其她人只是把眼睛遮起来继续睡。
“林涛，怎么了？”我问他。
“我死定了！我老婆几百个未接电话在我手机里！”
“哼！哼！”听到这种话，我只想笑。
“把锅甩我身上，就说是我强迫的你！”
我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他是这个房间里面唯一一个穿着衣服裤子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随手捋了捋头发，临走前告诉我：“我们回公司再见，那件事一定要告诉我啊！”
“嗯！”我朝他招了招手，表示告别，又闭上眼睛。
不过，再也睡不着了！
突然有点口渴，可能是昨晚酒喝太多了。
我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很多胳膊和腿，勉强地从床上起来，绕过铺满整个总统套房的肉体，找到水，痛饮起来
咕嘟咕嘟，好像这里的水不解渴，永远也喝不够。
“叮铃铃~~~”
“叮铃铃~~~”
用来装高雅的复古电话铃声响起。
我刚开始以为是客房服务，没有太在意，谁知道它响个不停。
“喂！谁啊！”我很不耐烦。
“林天德！”
“放屁！我老师早就驾鹤西去了！”
“千万不要让五号提案通过！”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第五号提案？难道真的是我的老师。
声音确实像，难道是公司内部有人恶作剧吗？
“你究竟是谁？”
“林天德！”
“告诉你，这一点也不好玩，不管你是谁，赶紧滚！”
“只要你不同意五号提案，老师原谅你在我死后做的一切事情。”
“老师原谅你在我死后做的一切事情！”
“老师原谅你在我死后做的一切事情！”
······
电话里林老师反复的重复这一句话。
我的舌头很干燥，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啊！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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