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去的事

    那时李乐还小，大概三四岁的样子，也就是李雨来到这个家的前后。一天，李乐和姑姑在家。姑姑准备做饭，拿了三个鸡蛋备用。当她出去洗菜时，李乐打碎了鸡蛋，还用脚踩着玩，嘴里念念有词：“原来小鸡出世前是这个样子的啊！”姑姑进来看到得意的李乐，便说了几句：“李乐，你太浪费了，怎么能把吃的东西踩碎呢？以后可不敢这样了！”

    徐淼回家后，李乐告诉妈妈姑姑欺负他。气愤的徐淼不分青红皂白把妹妹骂了个狗血淋头。李乐冲着姑姑作着鬼脸，得意地离开了。

    李乐不喜欢的人多了，其中包括自己的爷爷。事情与年少无知有很大关系。夏天院子里的花开得很是美丽，李乐把一花园的花全摘下来，一朵朵扔进旁边的喷泉池里，一份古典美的意境让他陶醉其中，不能自拔。院里的人见了告诉他做领导的爷爷。爷爷生气极了，一把提起李乐，美美打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去过爷爷家，直到爷爷离开那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城市。

    在这个新城市，他有了自己的妹妹；也有了自己的世界。他经常去爷爷家，因为爷爷家对面有一个音像厅，里面二十四小时放映各种各样的影片，而且价钱便宜，据说一天只要五块钱。昏暗的灯光，宽大的荧幕，以及暧昧的气氛，是对十多岁男孩最大的诱惑。

    昏暗的灯光里有恋人或两个人依偎的完美曲线，又有看不清杯底的啤酒可以在最后一口之前畅饮，而不管下一口在哪里？宽大的荧幕上呈现出五光十色的生活，暧昧的气氛里弥漫着混浊的香水发酵的味道。

    在这样的录像厅，口红会粘住一个男孩的情，婀娜的身姿是刻意的雕塑。李乐在那里体验了男人的力量，然后在晨雾中满足地离开，去看他的妹妹。

    他会给他妹妹买雪糕，将学校的逸事讲给她听，教她画画。他偶尔会和妹妹一起出去，带她打台球；带她去公园玩。渐渐的，这样的平凡生活开始减少，因为他需要钱去维持那些见不得光的女人的欲望，还要在阳光下结交各种图钱图貌的女生。钱呢？父母给一个不到十六岁孩子的零花钱显然无法维持一个男人，尤其是花花公子的开销。当然在录像厅，他结识的不仅仅是女人，还有一群所谓的“哥们”。都是无所事事，都缺钱花，于是一帮狐朋狗友开始了女人之外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