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怀疑人生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
年轻女人王楚红走了进来。
她打扮极其前卫，不过精神有些病态萎靡，那“天不亮”似的无神双眼看着后排闪过一丝惊诧。
竟然真的是张子文在课堂里？
沉默了三秒。
她当着全班问：“听说你现在要好好学习？”
“是真的王老师，要念书才有前途。”张子文起身道。
王楚红用全是手串的手指指自己，嘲笑的语态：“念成我这种吗？”
对这局面，学生们很意外，面面相视。
张子文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情景，还真的辉映着她将后来的悲情人生。
其实王楚红是这年代里最不铜臭的人。
无奈逆大流的人，悲情概率总是高。
但这是后话了。
张子文道：“是的念成王老师这种，我喜欢你听的课。”
“好感人呢。”王楚红翻翻白眼，又扭头问课代表：“这家伙上过我的几节课？”
哈哈哈哈。
全班爆笑了起来。
张子文道，“我以前认知有误，正在纠正了。我是真喜欢王老师的课，这不和我逃学冲突。”
王楚红道：“为什么不冲突？”
张子文瞎掰：“我之前是……主观逃离整个学校。现在返校了，七八门课中最期待的是语文。”
王楚红迟疑一下，点头道：“好吧拿了书，来讲台旁边站着听课。”
靠，又是讲台……
接下来王楚红开始讲课。
她讲课也是讲故事，还讲一些特别的经历和见解。
当年不觉得，直至现在两世为人又仔细听，发现她比想象的更人情味，更有才。
她一边缓慢移动着脚步，下巴微微扬起十度不知道什么意思，真诚的表情和目光、温柔的语速，吐字清晰，略沙哑式嗓音显得感性，这“演讲风格”真的很惊艳。
只可惜至少要十几年后，才会有人懂得欣赏这种惊艳。
包括那戴满手串的白皙骨感手，也需要十几年后才会有人理解这种形象。而她活不了那么久。
差不多，风筝被她强势收回来。
根据她讲的故事，结合课文总结一下就结束。
最后还有几分钟，王楚红开始布置作业命题作文。
“可以是我的事，可以是你们的事。没故事说明从来没听懂我的课，再笨的那个可以看看教主，他故事那么多，不会一点感知没有吧？仅仅他重返‘光明顶’被我罚站，被邵若彤罚站。这个点就能轻易完成六百字。”
六百字是她的常规要求，不过遇到特殊时候或者特殊题目，会坐地起价八百字。
最后王楚红补充：“至于张子文，一千二百字。”
李成敏起身道：“王老师，难度太高的话，不利于他的返校积极性。”
王楚红驳回：“他欠我那么多作业，肯定要还的。每站一节课，抵扣一篇欠交的作业，1200字的作为视同抵扣三篇。找课代表计算要站多久。”
这时候铃声响了，她带着书走出去。
张子文果断跟着她走，想找她多墨迹一下，以便在对抗老金这坏人时多些伏笔。
王楚红是老师群体中的“问题人物”，理论上能对问题学生共情。
另外她个性很强，真有些说服力，社会活动能力和话语权也还可以。
却是被李成敏从后面抓住，问道：“对了，关于课后搞卫生的事，我打算把你的名字加入轮候名单。”
只看她表情，就知道这话是现编出来的。明显是阻止张子文尾行王楚红。
当然只能原谅她啦……
最后一节是美术。
那晓得却是班主任金伟走了进来，看来美术老师有事去捞外快了，于是和金伟换了课。
金伟瞅了张子文一眼，又想喊他滚出去，却又有些迟疑。
金伟也知道，说出话却做不到，影响威信。
现在看起来张子文不是一般的头铁，只有重新找机会了。
关键是从来没遇过会顶嘴的学生，让金伟有些飘了，所以上次交锋有点懵，被张子文钻了空子。
金伟暂时当做看不到张子文，宣布道：“贺老师有事来不，这节让给我，那改为抓你们英语。”
稀里哗啦——
大家开始准备英语书，郁闷归郁闷，可惜这种事几乎每两周就会遇到。
金伟道：“前半节课自习，最后二十分钟老规矩，听写这学期以来所有新单词，但凡写错的，照你们英语老师规矩：每错一个罚写五百次，不许用复写纸。”
就此金伟坐在讲台上看书，时而瞅一眼张子文。
张子文也开始猛翻书。好在昨晚闲着无聊，翻过一下书。
现在开始张子文见单词就强记。
不知不觉到了时间。
金伟在上面道：“书交来，另外你们知道规矩，写错一个单词罚写五百遍，如果作弊被我抓到，那么本次听写有多少单词，一毛钱一个，数词交钱。”
这真是金伟的规矩。
历史上来说几乎每次听写，都有三五学生“缴纳”十几块甚至二十几块的班费。
直至有次小耗子被抓到，他实在没钱，不得已找他爸要。
他爸觉得不合理，直接来找校长问“是不是现在不会写单词就罚款，一单词一毛钱”？
老校长被惊到了“我不知道这事啊，哪班的”。
最后怎么处理的不知道，七班的班费有多少也始终是谜。
反正那事件以金伟私下警告小耗子“以后别再叫你爸来，这事到此为止，你爸再来你就否则后果自负”。
从此就没了后文。
也正式结束了魔王统治时期的“用钱买罚”，进步到了纯体罚时代。
当然，导致后来张子文质疑金伟人品的，根本不是这事。
思考间，张子文最后一个上去交书。
金伟冷着脸，一句话没说。
张子文问道：“金老师，我英语本没了，用普通练习本可以吗？”
金伟想了想道：“你这么牛逼，我哪敢不批，其实你不听写我都没意见。”
张子文点点头，转回来坐好。
听写开始。
老金发音其实很标准。
而邵若彤说的快时有点考听力，因为她炫技太过就会变味。
就像技术型歌手唱到后期功成名就，飘了，为炫技而唱的一些歌，相反感觉不对，还不如初期有点青涩又刻板的唱法。
这单词……
当然会遇到想不起来的，张子文也不是神，那么多单词，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全部记住。
反正只有尽量，能写多少写多少。
某个时候听写结束，全部本子交上去。
金伟道：“全部等着，反正后面没课了。”
直到下课铃后的半小时，在李成敏辅助下有了结果。
今天还好。
尽管有人作弊，但有张子文在这拉仇恨，大魔王始终全程锁定张子文，没抓到其他作弊的人搞创收，被他们全部暗度陈仓了。
现在，他们真的太喜欢张子文这大肉盾在课堂里了。
有教主这么能扛的家伙在，感觉对付大魔王就稳了。
年轻女人王楚红走了进来。
她打扮极其前卫，不过精神有些病态萎靡，那“天不亮”似的无神双眼看着后排闪过一丝惊诧。
竟然真的是张子文在课堂里？
沉默了三秒。
她当着全班问：“听说你现在要好好学习？”
“是真的王老师，要念书才有前途。”张子文起身道。
王楚红用全是手串的手指指自己，嘲笑的语态：“念成我这种吗？”
对这局面，学生们很意外，面面相视。
张子文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情景，还真的辉映着她将后来的悲情人生。
其实王楚红是这年代里最不铜臭的人。
无奈逆大流的人，悲情概率总是高。
但这是后话了。
张子文道：“是的念成王老师这种，我喜欢你听的课。”
“好感人呢。”王楚红翻翻白眼，又扭头问课代表：“这家伙上过我的几节课？”
哈哈哈哈。
全班爆笑了起来。
张子文道，“我以前认知有误，正在纠正了。我是真喜欢王老师的课，这不和我逃学冲突。”
王楚红道：“为什么不冲突？”
张子文瞎掰：“我之前是……主观逃离整个学校。现在返校了，七八门课中最期待的是语文。”
王楚红迟疑一下，点头道：“好吧拿了书，来讲台旁边站着听课。”
靠，又是讲台……
接下来王楚红开始讲课。
她讲课也是讲故事，还讲一些特别的经历和见解。
当年不觉得，直至现在两世为人又仔细听，发现她比想象的更人情味，更有才。
她一边缓慢移动着脚步，下巴微微扬起十度不知道什么意思，真诚的表情和目光、温柔的语速，吐字清晰，略沙哑式嗓音显得感性，这“演讲风格”真的很惊艳。
只可惜至少要十几年后，才会有人懂得欣赏这种惊艳。
包括那戴满手串的白皙骨感手，也需要十几年后才会有人理解这种形象。而她活不了那么久。
差不多，风筝被她强势收回来。
根据她讲的故事，结合课文总结一下就结束。
最后还有几分钟，王楚红开始布置作业命题作文。
“可以是我的事，可以是你们的事。没故事说明从来没听懂我的课，再笨的那个可以看看教主，他故事那么多，不会一点感知没有吧？仅仅他重返‘光明顶’被我罚站，被邵若彤罚站。这个点就能轻易完成六百字。”
六百字是她的常规要求，不过遇到特殊时候或者特殊题目，会坐地起价八百字。
最后王楚红补充：“至于张子文，一千二百字。”
李成敏起身道：“王老师，难度太高的话，不利于他的返校积极性。”
王楚红驳回：“他欠我那么多作业，肯定要还的。每站一节课，抵扣一篇欠交的作业，1200字的作为视同抵扣三篇。找课代表计算要站多久。”
这时候铃声响了，她带着书走出去。
张子文果断跟着她走，想找她多墨迹一下，以便在对抗老金这坏人时多些伏笔。
王楚红是老师群体中的“问题人物”，理论上能对问题学生共情。
另外她个性很强，真有些说服力，社会活动能力和话语权也还可以。
却是被李成敏从后面抓住，问道：“对了，关于课后搞卫生的事，我打算把你的名字加入轮候名单。”
只看她表情，就知道这话是现编出来的。明显是阻止张子文尾行王楚红。
当然只能原谅她啦……
最后一节是美术。
那晓得却是班主任金伟走了进来，看来美术老师有事去捞外快了，于是和金伟换了课。
金伟瞅了张子文一眼，又想喊他滚出去，却又有些迟疑。
金伟也知道，说出话却做不到，影响威信。
现在看起来张子文不是一般的头铁，只有重新找机会了。
关键是从来没遇过会顶嘴的学生，让金伟有些飘了，所以上次交锋有点懵，被张子文钻了空子。
金伟暂时当做看不到张子文，宣布道：“贺老师有事来不，这节让给我，那改为抓你们英语。”
稀里哗啦——
大家开始准备英语书，郁闷归郁闷，可惜这种事几乎每两周就会遇到。
金伟道：“前半节课自习，最后二十分钟老规矩，听写这学期以来所有新单词，但凡写错的，照你们英语老师规矩：每错一个罚写五百次，不许用复写纸。”
就此金伟坐在讲台上看书，时而瞅一眼张子文。
张子文也开始猛翻书。好在昨晚闲着无聊，翻过一下书。
现在开始张子文见单词就强记。
不知不觉到了时间。
金伟在上面道：“书交来，另外你们知道规矩，写错一个单词罚写五百遍，如果作弊被我抓到，那么本次听写有多少单词，一毛钱一个，数词交钱。”
这真是金伟的规矩。
历史上来说几乎每次听写，都有三五学生“缴纳”十几块甚至二十几块的班费。
直至有次小耗子被抓到，他实在没钱，不得已找他爸要。
他爸觉得不合理，直接来找校长问“是不是现在不会写单词就罚款，一单词一毛钱”？
老校长被惊到了“我不知道这事啊，哪班的”。
最后怎么处理的不知道，七班的班费有多少也始终是谜。
反正那事件以金伟私下警告小耗子“以后别再叫你爸来，这事到此为止，你爸再来你就否则后果自负”。
从此就没了后文。
也正式结束了魔王统治时期的“用钱买罚”，进步到了纯体罚时代。
当然，导致后来张子文质疑金伟人品的，根本不是这事。
思考间，张子文最后一个上去交书。
金伟冷着脸，一句话没说。
张子文问道：“金老师，我英语本没了，用普通练习本可以吗？”
金伟想了想道：“你这么牛逼，我哪敢不批，其实你不听写我都没意见。”
张子文点点头，转回来坐好。
听写开始。
老金发音其实很标准。
而邵若彤说的快时有点考听力，因为她炫技太过就会变味。
就像技术型歌手唱到后期功成名就，飘了，为炫技而唱的一些歌，相反感觉不对，还不如初期有点青涩又刻板的唱法。
这单词……
当然会遇到想不起来的，张子文也不是神，那么多单词，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全部记住。
反正只有尽量，能写多少写多少。
某个时候听写结束，全部本子交上去。
金伟道：“全部等着，反正后面没课了。”
直到下课铃后的半小时，在李成敏辅助下有了结果。
今天还好。
尽管有人作弊，但有张子文在这拉仇恨，大魔王始终全程锁定张子文，没抓到其他作弊的人搞创收，被他们全部暗度陈仓了。
现在，他们真的太喜欢张子文这大肉盾在课堂里了。
有教主这么能扛的家伙在，感觉对付大魔王就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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