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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斗财主(八)

    “没错,做生意之人哪里都走?可这几日阴雨连连,老爷的车轮上的东西并未被雨水洗刷干净,为何?”

    他面无表情转身,看着惊慌失措的孔老爷,“玉材生意紧俏,这几日老爷不会连五子都没出吧?”

    和风双手抬起,一只手指着,“孔老爷,请问您那日路过古溪?齐家宝是不是你害死的?齐家业是不是你害死的。”

    他张狂的大笑,“哈哈!”接着问和风,是否知道翰林侍读学士,萨达学士。

    和风并不惊讶,也没有恭维他,仍旧平静的问着认得又怎样?

    他侃侃而谈,那是他的姐夫,若得罪,恐结下梁子,劝其识相,要为大局为重。

    和风跟着笑了,孔老爷愣住了,问他为何笑。

    “孔老爷生意之人,考虑果然周全,只是我这次来奉太后皇上之命,恐怕你要为以后的生活考虑了。”

    听到这,孔老爷故作镇定,“哼,当今万岁爷怎么会管这档子事,你少蒙我。”

    和风身后的男子,亮出一块牌子,凤川来不及看上面的字,孔老爷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

    他万万没料到,两名男子拿出了太后赐的令牌,虽从没见过,但听姐夫说过,宫中任何指令都由牌子来定夺,此牌子如同太后口谕。

    孔老爷见逃不过了,交代杀人经过。

    那****进一批玉材,回来的路上见一人躺在那里。

    他本没在意,后那人动了动,他便要奴才去瞧瞧。

    奴才保,那是齐家宝。

    孔老爷本想救他,可回想起前一阵子,这个家伙惹了不少的麻烦,一些人追债甚至追到了孔家,更有人传出他对自己娇妻有不轨之举,他便辞退了他。

    被赶走的齐家宝并不甘心。

    他几次三番回来撒泼,讨要工钱。

    “您为何两三月不给他工钱?”凤川气愤的看着他。

    他哼着鼻子,这种人给不给他银子又如何。

    每月只有几钱铜板,来去都是赌。

    说过他贬斥道:他一个月没几个钱,到头来竟要我出一鼎银子,他以为他是谁?

    和风质问,“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当真不想杀他,可小奴才刚走过去,他突然醒了,本打算救他,可他拉住奴才不放,扬言若不给银子,便告诉他人,孔老爷要害他。”

    马车里的孔老爷听到了一切,拎着马车里一个玉如意便下了车,他还在那里不停地恐吓,孔老爷二话不说上前一敲他的头,他便倒下了。

    奴才吓得神色尽失,慌张问这可怎么是好?

    孔老爷转身上了马车,小奴才也就跟着离开了。

    “我只想收拾他一下,没想他真的死了,我并非有意。”

    “并非有意?”凤川反问,“齐家业的死也并非有意。”

    孔老爷一脸迷茫,“齐家业?”他称,齐家业的死与自己无关。

    屋子极为安静,此刻若绣花针落在地上,必然听得一清二楚,凤川的嗓音格外清晰,甚至于屋子比,有些刺耳,“他那日来找过你吧?”

    孔老爷承认,他确实来过,那家伙比他弟弟斯文一些,但也是讨要银子,威胁说这件事情他人不知,若给银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事情会闹大,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你杀了他?”任永裕看着面前歹毒的人,开始质问。

    孔老爷格外镇静,一口否决,他没有做过。

    “我孔某人一生与金钱较劲,外人看来我吝啬不堪,但我从不撒谎,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没什么好隐藏的。”他理直气壮的说着。

    几个人看着他,齐家业并非死在后山,他的尸体大抵有人搬过,也就是说,他真正的死亡地点没人晓得。

    “你最后一次见齐家业为何时?”

    孔老爷仔细回想,他记不准日子,只知道那日天气还算可以,他一大早便来找自己,说齐家宝要入葬,若他能给些银子,这事情也就算过去。

    孔老爷嘲笑道,一家子穷鬼,竟这般无赖。

    齐家业并没有跟他吵闹,只是说这事情他会让天下人都知道。

    孔老爷只是嘲笑他吹牛皮,转身回了院子。

    这么一个人能搞出什么名堂。

    “你们信我,我当真没有杀他啊!”他诚恳的打量这一周的人。

    “那****什么时候离开你这里?”

    孔老爷回想过后,答卯时,他这记得清楚,那日自己紧接着跟一个玉材商人谈进货之事,约定即是卯时。

    任永裕去他所说商人那里打探,他那日果然在卯时与其见面。

    而凤川等人推断出齐家业的死亡时间在卯时之后,也就是说,齐家业该是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杀死。

    春兰讲过,平日里与其结怨的人不多,只有齐家宝,可齐家宝已死,还会有何人呢?

    “先将孔老爷带走吧,杀齐家业的凶手或许真的另有其人。”

    和风身后的男子听其吩咐,将孔老爷带走,临走,他连连叹息,瞪了凤川一眼,门外的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追上来拉着他,追随到门外。

    几个孩子纷纷哭喊着爹爹。

    奴才们却很高兴,三两一群放下手中的东西,通通要罢工。

    夫人嘴里恶念,反了你们了。

    他们纷纷回了屋子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

    有些人甚至连银子都不要。

    可见平日里孔老爷对待奴婢有多苛刻。

    院子里突然空落,只剩下夫人和几个孩子。

    她咒骂凤川,一辈子不会过好日子。

    任永裕哼笑,“你家有人命在身,倒是要小心,少说话,多思考以后怎么过,怎么待人吧!”说完和凤川一同走了出去。

    路上,和风说这件事会如实禀报,并且唐大人这种糊涂官也会换掉。

    “做官不为百姓说话,竟欺软怕硬,岂有此理。”

    说过,他感叹,他从前不知百姓的父母官竟如此对待百姓。

    依者,百姓。

    食者,百姓也。

    “凤川姑娘,这次真的感谢你,检举这种胆小怕事的糊涂官。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到这里来找我……”说着他伸出手,一张薄纸上,墨迹干透,两行字,工工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