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酷刑折磨
三月二十六日，下午。婆婆将钢针把子搜将岀来，挂在后墙壁上，其血腥味，招来了几只苍蝇，越聚越多，她坐着抽烟，瞌睡打盹。七姑在刺绣，织鬏网。
七姑“一推针线匾，心烦地”去！
唱：整日里为她人作嫁衣裳，挣钱买粮度春荒。又为她人织鬏网，织鬏人好似作茧自缚的蚕姑娘。
一群七姑鸟飞落在门前树上，一声叫唤：七姑！七姑！七姑！
七姑“触动心事，呆望入神，叹白”唉，听奶奶说，七姑鸟是一个叫七姑的小媳妇变成的，奶奶教我念首歌谣：七姑姑，七姑姑，七岁就当小媳妇，公公打，婆婆骂，不及跳进黄河死了罢。我也叫七姑，也是七岁当的小媳妇，奶奶跟我说，就是逃荒要饭，吃糠咽菜，做牛做马也不要给人家当小媳妇，七姑我还是当了小媳妇啊，真让婆婆说着了，心高命不强啊！
唱：七姑姑，七姑姑，
七岁就当小媳妇。
公公打，婆婆骂，
被逼无奈投黄河。
化作一只七姑鸟，
一声声把自己的名字叫唤。
七姑苦，苦七姑，
血泪声声唱悲歌。
一声声七姑叫得人心苦，
一声声七姑叫得人心酸。
天上有多少七姑鸟，
人世有多少小七姑。
七姑鸟啊七姑鸟，
你们比我自由多。
七姑鸟啊七姑鸟，
你们比我幸福多。
你们是一群自由鸟，
你们是一群幸福鸟。
可惜我人儿不如鸟，
无翅无羽难飞高。
只愿我他也是鸟，
双宿双飞乐淘淘。
一展翅飞上柳树梢，
田间美景放眼瞧。
三五成群任嬉闹，
高树杈上唱歌谣。
为啥眼皮不往跳，
我害怕大祸要临头了。
“旁白”唉！老刺猬跟婆婆鬼鬼祟祟的，肯定是要对付我，婆婆卖了二分饭碗田，昨天买了药给虎娃治病，还把老刺猬请家来，看往虎娃…我，我怎么办？
婆婆：死七姑鸟整天在门前叫唤，烦死了，喔嘘！喔嘘！“吆鸟，赶鸟”
王跛子上。
王跛子：喔嘘！喔嘘！整天七姑苦的七姑苦的，谁不苦啊。弟妹啊，皇历头子我拿来了。
婆婆：他表叔，查一查哪天是好日子？
王跛子：查过了，三月二十八，四月初六，都是黄道吉日，宜婚娶。
婆婆：就定在三月二十八。七姑啊，后天就给虎娃和你圆房了。
七姑：“吃惊的”妈，我…
婆婆：七姑！我也是为你们好啊，虎娃有了闺房之乐，忌嘴就好忌一点，麻烦了老祖宗，只有老祖宗管得他，他怕她，虎娃娶了媳妇，就当大人看了，我们也好管他。
七姑：妈，我不…
婆婆：不准说不！
七姑：妈，我不能…
婆婆：不能也能！
七姑：妈，我真的…
婆婆：你，你要触犯家规吗？
王跛子：触犯家规，家法不容！
七姑唱：婆婆逼嫁我着了慌，
婆婆唱：你给我老老实实当新娘。
七姑唱：七姑不能不反抗，
王跛子唱：小羔羊斗不过老母狼。
七姑：妈，我不嫁！
婆婆：七姑！你要以身试法么？
王跛子：弟妹！家法在此！“递上钢针把子”
婆婆“颤抖着手接过钢针把子，血腥味扑面而来，惊白”我被钢针把子打怕了，钢针把子上浸透着田家四代小媳妇的鲜血，血腥难闻，阴雨天，上面叮满了苍蝇，七姑啊，你来我家八年，妈沒打过你一次钢针把子吧，妈是把你当亲生女儿待的，那年不是我救你，你就冻死了。
王跛子：七姑！你要知恩图报，不要忘恩负义。
七姑：七姑不敢。妈，我把你当亲妈妈，把虎娃当亲弟弟。
婆婆：你是田家小媳妇，是虎娃的女人。
七姑：我不嫁虎娃！
王跛子：小贱人！你犯什么绝哪？
婆婆：七姑！你要把我气死呢，都怪我少家教，他表叔，你给她上一堂家教课。
王跛子：家教课是小媳妇的必修课，是一门主课。说起我们王田两家，我是如数家珍哪。
婆婆：说我们老田家的。
王跛子：老田家是大门大族，老祖宗是做过大官的。后来，有子孙不学好，家道就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上六代，穷得娶不起妻房，饥荒年拾了个弃女，养起一个小媳妇，就像你，你婆婆救你，养你，就是为了到时用你，也等于上了法律，是受法律保护的。你婆婆，你婆婆的婆婆，你婆婆的婆婆的婆婆的婆婆，田张氏，田李氏，田王氏，田弃氏，人人慎守妇道，个个循规蹈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特别是田弃氏，也就是你婆婆，堪称是小媳妇的楷模，你要向她学，不要起花心，犯贱！
七姑：大表叔！你说话自重点，你说田家四代婆婆当小媳妇，个个循规蹈矩，人人愤守妇道，那我问你，要这钢针把子何用？这钢针把子上鲜血何来？田家四代小媳妇都不肯安分守己，死守妇道，她们都反抗过，挣扎过，最终都烂在田家，遗恨终身…
婆婆：不准你污辱先人！
王跛子：不准你污辱我王家老姑奶奶！
七姑：妈！我沒有污辱先人，也没有污辱王家老姑奶奶！据我所知，田家第一代小媳妇田张氏，男人大她二十六岁，她宁死不从，被老男人用钢针把子打烂了屁股…田家第二代小媳妇田李氏，被人捆绑了，抬进洞房，强迫成婚，过后她又撕又咬，被婆婆打掉了两颗门牙，打聋了一只耳朵…大表叔，你那老姑奶奶田王氏…
王跛子：不准你胡说！
七姑：好，我不说了。妈！你也是被人捆绑了抬进洞房的，你十几年不生养，被婆婆打多少，骂多少，生虎娃害你落下一身病，二三十岁就成了半瘫子，你甘心吗？你心服吗？你不后怕吗？
七姑“一推针线匾，心烦地”去！
唱：整日里为她人作嫁衣裳，挣钱买粮度春荒。又为她人织鬏网，织鬏人好似作茧自缚的蚕姑娘。
一群七姑鸟飞落在门前树上，一声叫唤：七姑！七姑！七姑！
七姑“触动心事，呆望入神，叹白”唉，听奶奶说，七姑鸟是一个叫七姑的小媳妇变成的，奶奶教我念首歌谣：七姑姑，七姑姑，七岁就当小媳妇，公公打，婆婆骂，不及跳进黄河死了罢。我也叫七姑，也是七岁当的小媳妇，奶奶跟我说，就是逃荒要饭，吃糠咽菜，做牛做马也不要给人家当小媳妇，七姑我还是当了小媳妇啊，真让婆婆说着了，心高命不强啊！
唱：七姑姑，七姑姑，
七岁就当小媳妇。
公公打，婆婆骂，
被逼无奈投黄河。
化作一只七姑鸟，
一声声把自己的名字叫唤。
七姑苦，苦七姑，
血泪声声唱悲歌。
一声声七姑叫得人心苦，
一声声七姑叫得人心酸。
天上有多少七姑鸟，
人世有多少小七姑。
七姑鸟啊七姑鸟，
你们比我自由多。
七姑鸟啊七姑鸟，
你们比我幸福多。
你们是一群自由鸟，
你们是一群幸福鸟。
可惜我人儿不如鸟，
无翅无羽难飞高。
只愿我他也是鸟，
双宿双飞乐淘淘。
一展翅飞上柳树梢，
田间美景放眼瞧。
三五成群任嬉闹，
高树杈上唱歌谣。
为啥眼皮不往跳，
我害怕大祸要临头了。
“旁白”唉！老刺猬跟婆婆鬼鬼祟祟的，肯定是要对付我，婆婆卖了二分饭碗田，昨天买了药给虎娃治病，还把老刺猬请家来，看往虎娃…我，我怎么办？
婆婆：死七姑鸟整天在门前叫唤，烦死了，喔嘘！喔嘘！“吆鸟，赶鸟”
王跛子上。
王跛子：喔嘘！喔嘘！整天七姑苦的七姑苦的，谁不苦啊。弟妹啊，皇历头子我拿来了。
婆婆：他表叔，查一查哪天是好日子？
王跛子：查过了，三月二十八，四月初六，都是黄道吉日，宜婚娶。
婆婆：就定在三月二十八。七姑啊，后天就给虎娃和你圆房了。
七姑：“吃惊的”妈，我…
婆婆：七姑！我也是为你们好啊，虎娃有了闺房之乐，忌嘴就好忌一点，麻烦了老祖宗，只有老祖宗管得他，他怕她，虎娃娶了媳妇，就当大人看了，我们也好管他。
七姑：妈，我不…
婆婆：不准说不！
七姑：妈，我不能…
婆婆：不能也能！
七姑：妈，我真的…
婆婆：你，你要触犯家规吗？
王跛子：触犯家规，家法不容！
七姑唱：婆婆逼嫁我着了慌，
婆婆唱：你给我老老实实当新娘。
七姑唱：七姑不能不反抗，
王跛子唱：小羔羊斗不过老母狼。
七姑：妈，我不嫁！
婆婆：七姑！你要以身试法么？
王跛子：弟妹！家法在此！“递上钢针把子”
婆婆“颤抖着手接过钢针把子，血腥味扑面而来，惊白”我被钢针把子打怕了，钢针把子上浸透着田家四代小媳妇的鲜血，血腥难闻，阴雨天，上面叮满了苍蝇，七姑啊，你来我家八年，妈沒打过你一次钢针把子吧，妈是把你当亲生女儿待的，那年不是我救你，你就冻死了。
王跛子：七姑！你要知恩图报，不要忘恩负义。
七姑：七姑不敢。妈，我把你当亲妈妈，把虎娃当亲弟弟。
婆婆：你是田家小媳妇，是虎娃的女人。
七姑：我不嫁虎娃！
王跛子：小贱人！你犯什么绝哪？
婆婆：七姑！你要把我气死呢，都怪我少家教，他表叔，你给她上一堂家教课。
王跛子：家教课是小媳妇的必修课，是一门主课。说起我们王田两家，我是如数家珍哪。
婆婆：说我们老田家的。
王跛子：老田家是大门大族，老祖宗是做过大官的。后来，有子孙不学好，家道就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上六代，穷得娶不起妻房，饥荒年拾了个弃女，养起一个小媳妇，就像你，你婆婆救你，养你，就是为了到时用你，也等于上了法律，是受法律保护的。你婆婆，你婆婆的婆婆，你婆婆的婆婆的婆婆的婆婆，田张氏，田李氏，田王氏，田弃氏，人人慎守妇道，个个循规蹈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特别是田弃氏，也就是你婆婆，堪称是小媳妇的楷模，你要向她学，不要起花心，犯贱！
七姑：大表叔！你说话自重点，你说田家四代婆婆当小媳妇，个个循规蹈矩，人人愤守妇道，那我问你，要这钢针把子何用？这钢针把子上鲜血何来？田家四代小媳妇都不肯安分守己，死守妇道，她们都反抗过，挣扎过，最终都烂在田家，遗恨终身…
婆婆：不准你污辱先人！
王跛子：不准你污辱我王家老姑奶奶！
七姑：妈！我沒有污辱先人，也没有污辱王家老姑奶奶！据我所知，田家第一代小媳妇田张氏，男人大她二十六岁，她宁死不从，被老男人用钢针把子打烂了屁股…田家第二代小媳妇田李氏，被人捆绑了，抬进洞房，强迫成婚，过后她又撕又咬，被婆婆打掉了两颗门牙，打聋了一只耳朵…大表叔，你那老姑奶奶田王氏…
王跛子：不准你胡说！
七姑：好，我不说了。妈！你也是被人捆绑了抬进洞房的，你十几年不生养，被婆婆打多少，骂多少，生虎娃害你落下一身病，二三十岁就成了半瘫子，你甘心吗？你心服吗？你不后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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