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化鸟未遂
黑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施暴,大雨倾盆。
三魂渺渺雨中行,
七魄幽幽近鬼城。
只因一口气未绝,
阎王爷不到时辰不收人。
风雨渐止,七姑渐又苏醒。
七姑:老天爷!我一千个响头还未磕完呢。老天爷!我给你磕响头了!
唱:老天爷老天娘高高在上,
跪下了跪地求天的七姑娘。
我磕千响头,
我烧万柱香。
求你放了田虎娃,
求你放了七姑娘。
恍惚中,她见虎娃走了近来。
七姑:虎娃!你沒死啊,老天爷显灵了,您真是我们穷人的天啊!
虎娃:七姑!你别磕头了。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硬把我带走了,还说去了就回不来,老天爷说话也没用。七姑!别哭了,我妈说的,有命就过,沒命就算…“隐没”
七姑彻底绝望。
七姑唱:昏死过去又苏醒,
残酷现实血淋淋。
我刚十五如一朵鲜花正娇嫩,
不甘就此抛红尘。
无奈短暂人生要停顿,
我心不甘死不甘心。
一群七姑鸟飞过来,落在双株柳上,连声叫唤。
七姑:“不由精神一振,如绝处逢生”姐妹们,是你们在听我么?我是七姑,我也是七姑啊,我是孙七姑啊!
唱:听得七姑鸟儿叫,
声声喚我早归巢。
我不化鸟谁化鸟,
今日不化乌待何朝。
七姑我要去化鸟,
不由我连绵不断涌思潮。
留人滩是我奶孙逃荒道,
难忘那年雪花飘。
奶奶冻饿病死我昏倒,
是婆母救了我命一条。
如今七姑去化鸟,
唯有婆母难舍抛。
她防我走,防我逃,
最终害了儿子命一条。
中年伤子天依靠,
孤影残灯受煎熬。
“取出半截木梳,见物思母”妈妈!我的亲人哪!
承蒙妈妈生下儿。
养育之恩难回报。
我佩服妈妈真是好,
生了夭亡,死了再生,爱子如命,连生七胎,不屈不饶,
我佩服妈妈真是巧,
生下一串女儿姣。
七姐妹都是娘的身上肉,
七姐妹都是娘的心中宝。
七姐妹都是娘的讨债鬼,
七姐妹害娘受尽煎和熬。
大姐二姐三朝风,
三姐夭亡在七朝。
四姐夭亡满月风,
六姐小命也难逃。
只有五姐福命大,
躲过劫难-遭遭。
爸妈吃饭轮流背和抱,
奶奶烧火也把窝篮摇。
白天不让太阳晒,
夜晚不让露水浇。
夏天不让蚊子咬,
一家人轮換把扇摇。
五姐长到五岁了,
长有爸妈膝头高。
那一夜她吃得饱睡得好,
半夜三更发高烧。
偏又患上门闩风,
她口吐白沫死在娘的怀抱。
五姐啊,你不该是一个哄人鬼,
五姐啊,你不该是一个短命姣。
爸妈抱着你的尸体三日不撒手,
奶奶忘了把茶饭烧。
爸妈终日泪水抛,
害爸妈受尽煎和熬。
待娘生下我七儿,
我娘日愁夜也焦。
一天三遍求菩萨,
惶惶恐恐把香烧。
有一天深夜发高烧,
奄奄一息小命难逃。
奶奶将我包裹好,
送放坟场土坟包。
那一夜天上打雷下大雨,
雨也狂来风也暴。
奶奶心心念念难舍我,
重又抱起小蒲包。
她将我紧紧搂住怀中抱,
雨地跪下求天饶。
一场冷雨将我浇,
口又张开心微跳。
奶奶将我抱回告娘晓,
有谁知大祸降又出人命两条。
房倒屋塌人砸倒,
爸妈含恨赴阳曹。
奶孙俩相依为命把饭讨,
度日如年把日子熬。
穷人家孩子成人早,
世态炎凉我知晓。
做人要把人做好,
多长骨头少长膘,
不给爸妈丢一回孬,
方不枉人世走一遭。
我苦水浸,苦水泡,
坎坎坷坷到今朝。
六个姐姐夭亡早,
最数七姑福寿高。
我活到十五不容易,
想来我也当知足了。
平静心潮息波涛,
从容化鸟在今朝。
虽无新衣身上罩,
也当讲究一回装装姣。
手捧黄水洗脸面,
对着水镜把容颜照。
为何脸上无笑容,
要笑出个样子让世人瞧。
笑,你笑,你笑啊…唉,七姑啊,你怎么就笑不起来呢?你啊,你真笨!连三岁孩子都会笑,难道你连三岁孩子都不如么?你,你真沒出息。你笑啊,你笑啊,你笑啊,这是你第一回笑,也是最后一回笑,你要笑,你要笑好。你这是笑吗?不说别人瞧不起你,就是我也瞧不起你了。七姑,我求你了,你就笑一回,就笑一回,你要为自己争口气,你要为小媳妇们争口气,我就要化鸟了,我就要飞上蓝天了,我自由了,我幸福了,我要大声地笑…“大笑出声,笑出泪来”七姑笑了!七姑笑了!美!太美了!
唱:原来七姑也会笑,
女孩子一笑三分娇。
这一笑,要让天地万物都知晓,
这一笑,地也动来山也摇。
这一笑,荒滩野草也欢跃,
这一笑,黄河猛涨三日潮。
留人滩上无花草,
折下柳枝三五条。
平静坐下,将鬏打散,将黑鬏网发簪抛进激流,从容梳头。
半截木梳是娘遗宝,
轻轻梳理慢慢挠。
我的心情特别好,
蓝天白云太阳照。
我不化鸟谁化鸟,
我去也,我来了!
编成长辫,垂在胸前,用柳枝布扎住辫梢,看一眼双龙,无限深情地:梁柱哥!天上见!张开双臂,面带笑容,奋力向水深处扑进去。
王跛子匆匆跑上。
王跛子将七姑膀臂死死拉住:快!婆婆队!
老刺猬率婆婆队上。
老刺猬:将七姑绑起来!
有人内喊:不好了!虎娃起水了,尸首漂上来了!
婆婆失声痛哭:儿子!儿子!儿子:
老刺猬:押回去!
三魂渺渺雨中行,
七魄幽幽近鬼城。
只因一口气未绝,
阎王爷不到时辰不收人。
风雨渐止,七姑渐又苏醒。
七姑:老天爷!我一千个响头还未磕完呢。老天爷!我给你磕响头了!
唱:老天爷老天娘高高在上,
跪下了跪地求天的七姑娘。
我磕千响头,
我烧万柱香。
求你放了田虎娃,
求你放了七姑娘。
恍惚中,她见虎娃走了近来。
七姑:虎娃!你沒死啊,老天爷显灵了,您真是我们穷人的天啊!
虎娃:七姑!你别磕头了。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硬把我带走了,还说去了就回不来,老天爷说话也没用。七姑!别哭了,我妈说的,有命就过,沒命就算…“隐没”
七姑彻底绝望。
七姑唱:昏死过去又苏醒,
残酷现实血淋淋。
我刚十五如一朵鲜花正娇嫩,
不甘就此抛红尘。
无奈短暂人生要停顿,
我心不甘死不甘心。
一群七姑鸟飞过来,落在双株柳上,连声叫唤。
七姑:“不由精神一振,如绝处逢生”姐妹们,是你们在听我么?我是七姑,我也是七姑啊,我是孙七姑啊!
唱:听得七姑鸟儿叫,
声声喚我早归巢。
我不化鸟谁化鸟,
今日不化乌待何朝。
七姑我要去化鸟,
不由我连绵不断涌思潮。
留人滩是我奶孙逃荒道,
难忘那年雪花飘。
奶奶冻饿病死我昏倒,
是婆母救了我命一条。
如今七姑去化鸟,
唯有婆母难舍抛。
她防我走,防我逃,
最终害了儿子命一条。
中年伤子天依靠,
孤影残灯受煎熬。
“取出半截木梳,见物思母”妈妈!我的亲人哪!
承蒙妈妈生下儿。
养育之恩难回报。
我佩服妈妈真是好,
生了夭亡,死了再生,爱子如命,连生七胎,不屈不饶,
我佩服妈妈真是巧,
生下一串女儿姣。
七姐妹都是娘的身上肉,
七姐妹都是娘的心中宝。
七姐妹都是娘的讨债鬼,
七姐妹害娘受尽煎和熬。
大姐二姐三朝风,
三姐夭亡在七朝。
四姐夭亡满月风,
六姐小命也难逃。
只有五姐福命大,
躲过劫难-遭遭。
爸妈吃饭轮流背和抱,
奶奶烧火也把窝篮摇。
白天不让太阳晒,
夜晚不让露水浇。
夏天不让蚊子咬,
一家人轮換把扇摇。
五姐长到五岁了,
长有爸妈膝头高。
那一夜她吃得饱睡得好,
半夜三更发高烧。
偏又患上门闩风,
她口吐白沫死在娘的怀抱。
五姐啊,你不该是一个哄人鬼,
五姐啊,你不该是一个短命姣。
爸妈抱着你的尸体三日不撒手,
奶奶忘了把茶饭烧。
爸妈终日泪水抛,
害爸妈受尽煎和熬。
待娘生下我七儿,
我娘日愁夜也焦。
一天三遍求菩萨,
惶惶恐恐把香烧。
有一天深夜发高烧,
奄奄一息小命难逃。
奶奶将我包裹好,
送放坟场土坟包。
那一夜天上打雷下大雨,
雨也狂来风也暴。
奶奶心心念念难舍我,
重又抱起小蒲包。
她将我紧紧搂住怀中抱,
雨地跪下求天饶。
一场冷雨将我浇,
口又张开心微跳。
奶奶将我抱回告娘晓,
有谁知大祸降又出人命两条。
房倒屋塌人砸倒,
爸妈含恨赴阳曹。
奶孙俩相依为命把饭讨,
度日如年把日子熬。
穷人家孩子成人早,
世态炎凉我知晓。
做人要把人做好,
多长骨头少长膘,
不给爸妈丢一回孬,
方不枉人世走一遭。
我苦水浸,苦水泡,
坎坎坷坷到今朝。
六个姐姐夭亡早,
最数七姑福寿高。
我活到十五不容易,
想来我也当知足了。
平静心潮息波涛,
从容化鸟在今朝。
虽无新衣身上罩,
也当讲究一回装装姣。
手捧黄水洗脸面,
对着水镜把容颜照。
为何脸上无笑容,
要笑出个样子让世人瞧。
笑,你笑,你笑啊…唉,七姑啊,你怎么就笑不起来呢?你啊,你真笨!连三岁孩子都会笑,难道你连三岁孩子都不如么?你,你真沒出息。你笑啊,你笑啊,你笑啊,这是你第一回笑,也是最后一回笑,你要笑,你要笑好。你这是笑吗?不说别人瞧不起你,就是我也瞧不起你了。七姑,我求你了,你就笑一回,就笑一回,你要为自己争口气,你要为小媳妇们争口气,我就要化鸟了,我就要飞上蓝天了,我自由了,我幸福了,我要大声地笑…“大笑出声,笑出泪来”七姑笑了!七姑笑了!美!太美了!
唱:原来七姑也会笑,
女孩子一笑三分娇。
这一笑,要让天地万物都知晓,
这一笑,地也动来山也摇。
这一笑,荒滩野草也欢跃,
这一笑,黄河猛涨三日潮。
留人滩上无花草,
折下柳枝三五条。
平静坐下,将鬏打散,将黑鬏网发簪抛进激流,从容梳头。
半截木梳是娘遗宝,
轻轻梳理慢慢挠。
我的心情特别好,
蓝天白云太阳照。
我不化鸟谁化鸟,
我去也,我来了!
编成长辫,垂在胸前,用柳枝布扎住辫梢,看一眼双龙,无限深情地:梁柱哥!天上见!张开双臂,面带笑容,奋力向水深处扑进去。
王跛子匆匆跑上。
王跛子将七姑膀臂死死拉住:快!婆婆队!
老刺猬率婆婆队上。
老刺猬:将七姑绑起来!
有人内喊:不好了!虎娃起水了,尸首漂上来了!
婆婆失声痛哭:儿子!儿子!儿子:
老刺猬: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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