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灾人祸
老鬼这一辈子活得太憋屈，太窝囊了。取了个旺财的名字叫田家财，一生无财运，没当一天旺。家贫如洗，身材瘦弱。幸亏收了个小媳妇，叫弃姑。田家财成婚后，弃姑十年未生孩子。婆婆急眼了，知道是儿子的毛病，为传种接代，想了个歪点子，借种。弃姑死活不肯，田家财也不同意。当年梁大牛没带弃姑走，弃姑对梁大牛有过感情，婆婆找了梁大牛，好话说了一大堆，说动了梁大牛，安排了时间，那几晚，将儿子支出去。田家财愤怒，耻辱。她妈训斥儿子：你有种，你给我生个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杂种不杂姓，还是你的儿子。我给你几个钱，你去玩去。田家财一连几晚去小赌场，几个小钱被揑出汗来，第一次，他不敢赌，后壮着胆子，上了一个小钱，竟赢了，一来二去，他恋上了赌博。虎娃死后，离了七姑，水泄不通。后听人说，虎娃不是七姑推下河淹死的，是自已打水漂溺水的。一家死了两个人，老鬼老瘫子日子没法过了，一年有半年乞讨。光光无钱自戒赌。王跛子时常纠缠弃姑，老两口子一致对外。人老了，知道同病相怜了，也知道疼护老瘫子了。弃姑：老鬼！你早年要知道好歹，不倾家赌，我就是吃糠咽菜我也不说怪话。
留人滩不远处有一废弃淤塞的决口，打了一排木桩。老鬼带着锹铣去创木桩，刨了三天，拖回一根木头，碗口粗细，丈把长。正巧村里有家砌房子，便买下了。比市价便宜，是老木料。老鬼问：还要吗？
还要三根。
我再去刨。
家财叔！你多啥干过这活，吃过这苦，真是少年活老来做，刨木头是危险活，你腿脚不行，去年塌方压死了一个，你还是别去刨了。
不碍事，我会小心的。
小心再小心，还是大祸临头了。
三月天，午后。老瘫子佝偻着身子，长烟杆作拐棍拄着，异常狼狈，异常恐慌，一路喊上。
老瘫子：老鬼！老鬼！天都下午了，老鬼怎么还不回来？天太热，热得我气都喘不过来。老鸦在我头顶上叫，听得我软腿软脚，魂都没得了，呸！呸呸呸呸！老鬼！老鬼！我几次要害七姑，怕是七姑害死了老鬼……
七姑惊惊慌慌上。
七姑：出人命了，虎娃爸被黄沙埋了…
老瘫子：“咒骂”死七姑！你害死了我儿子，又害死了老鬼，你这只毒鸟！你，你把我引哪去？
七姑前走，老瘫子后跟。
婆婆：老鬼！老鬼！你，你人呢？啊！塌方了，出人命了，老鬼被黄沙活埋了……老鬼啊，我的老鬼啊，我说木桩不能刨，有危险，你说卖给人家砌房子，能买粮吃……老鬼啊，你死的苦啊……
大风骤起，彤云密布。黑鹰幽灵一般上。
黑鹰阴冷一笑：七姑娘！你又落单了，我和你真是有缘啊。七姑啊，我问你一事，你是不是姓孙，叫孙七姑，你爸叫孙三龙，又叫孙老孙，你妈叫毛丫，又叫丫姐，他们在过野人山，吃了长寿草，你身体内有长生素，不然你怎会变成鸟呢？我老黑盯上你了！盯死你了！“步步紧逼”
七姑慌躲避。她想起了奶奶临终前跟她说的话，黑鹰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瘫子：死老鹰！鹰鼻雕眼，你这个大骗子，你赔我家一只老母鸡，还要贴我家三十二个大鸡蛋，不，鸡又下蛋，蛋又生鸡，你要赔多少只鸡，多少个蛋，我家的蛋都是双黄蛋，三个一斤……
黑鹰：老瘫子，死到临头，连老命都保不住，还要什么鸡什么蛋，老天下石弹子了，下冰雹了。
老瘫子：哎哟，砸死我了，没得老命了……
黑鹰：七姑娘！我的七姨太，这冰苞是要人命的，快躲到我的翅膀底下，跟我回老窝，吉日成亲。
七姑：梁柱救我！梁柱救我！逃下。
黑鹰：我的七姨太，梁柱救不了你了。追下。
老瘫子“顾头不顾腚，哀声求饶”冰苞公公，冰苞奶奶，冰苞老祖宗，活祖宗，求你们不要砸我，我再也不做坏事了，饶我老命吧，哎哟，疼死了……
梁柱戴大斗篷，十万火急跑来。
梁柱唱：今天天气太反常，我打短工心神慌。
三月天变一瞬间，我最担心七姑娘。
顾不得汗雨淋漓如水淌，
顾不得无情冰石如飞煌。
急慌慌赶到双柳旁，
为什么不见七姑娘？
七姑！七姑！你在哪？你在哪？
七姑唱：听得柱哥唤姑娘，
来了救星救命郎。逃上。黑鹰追上。
梁柱仇敌相见，分外眼红：黑鹰！又是你！
黑鹰下意识地摸了摸受伤的眼，恨恨道：梁柱！到处都有你，你是保护不了七姑的。小子，你等着，我拿钱买你的命，我用金银珠宝砸死你，黑爷有跟你算命帐的一天。得罪你黑爷，早晚你死定了。腾空飞走。
老瘫子不住声吟呻：砸死我了，没得命了……
梁柱：砸死活该！
七姑：人不报应天报应。
梁柱：七姑！我们快走！
老瘫子哀声求绕：冰苞公公，冰苞奶奶，冰苞老祖活祖，你们大人大量，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我再也不生坏良心了，再也不做坏事了，再也不害七姑了……哭声哀哀，可怜可悲。
梁柱悢道：报应！活报应！你就死在荒滩上吧，跟老鬼死在一块，等着喂野狗，喂老鹰。
七姑唱：听得恶婆哭声哀，
却为何幸灾乐祸不起来？
人不报应天报应，
这报复的念头该不该来？
老瘫子苦命鬼多难多灾，
老鬼他刨木桩被黄沙活埋。
一天里两人一起死，
她露尸荒野太悲哀。
在一起生活有八载，
救命大恩总难排除开。“走近老瘫子”
老瘫子恐惧的：七姑奶奶！你，你不要来，别啄我的眼睛，我是个半瘫子，不能再成瞎子……
梁柱：七姑！啄她的眼，啄她的眼珠子！
老瘫子：惊恐的：七姑奶奶！我知道落你手里，是死路一条，你可以啄我的脸，求你不要啄我的眼睛，瞎了眼睛，到了阴朝地府，我就看不见我的儿子，老鬼了……七姑啊，当年不是我救你，你骨头早打鼓了，我救你一命，你饶我一命……
梁柱：又是你害了七姑一命。
七姑！梁柱哥！你把斗篷给我！
梁柱：你要用斗篷糸勒死她！
老瘫子：唉！我苦命喽，我弃姑三岁丧母，五岁丧父，被弃街头，张家养十日，李家养五天，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是我害了儿子，害了七姑，害了老鬼，我该死，我早该死了，七姑，你勒死我吧，省得我受活罪，被冰雹砸死，七姑，请你和柱子将我翻面朝地，不要让冰苞砸花了脸皮，树树要皮，人人要脸……脸面，是人的…
梁柱：你，你还知道要脸面？你还是个人吗？
七姑：看在你当年救我的份上，我不要你死，斗篷给你，要死也让你死在家里。
老瘫子用斗篷挡护住头脸，抓住斗篷系，一点点一点点向前爬去，无奈风太大，人老力衰，冰苞砸得手麻了，腿脚硬了，斗篷系折断了，斗篷被大风刮走。
梁柱：斗篷！斗篷！
斗篷刮进河里。
梁柱！老恶婆！这是天意，你就等死吧！
留人滩不远处有一废弃淤塞的决口，打了一排木桩。老鬼带着锹铣去创木桩，刨了三天，拖回一根木头，碗口粗细，丈把长。正巧村里有家砌房子，便买下了。比市价便宜，是老木料。老鬼问：还要吗？
还要三根。
我再去刨。
家财叔！你多啥干过这活，吃过这苦，真是少年活老来做，刨木头是危险活，你腿脚不行，去年塌方压死了一个，你还是别去刨了。
不碍事，我会小心的。
小心再小心，还是大祸临头了。
三月天，午后。老瘫子佝偻着身子，长烟杆作拐棍拄着，异常狼狈，异常恐慌，一路喊上。
老瘫子：老鬼！老鬼！天都下午了，老鬼怎么还不回来？天太热，热得我气都喘不过来。老鸦在我头顶上叫，听得我软腿软脚，魂都没得了，呸！呸呸呸呸！老鬼！老鬼！我几次要害七姑，怕是七姑害死了老鬼……
七姑惊惊慌慌上。
七姑：出人命了，虎娃爸被黄沙埋了…
老瘫子：“咒骂”死七姑！你害死了我儿子，又害死了老鬼，你这只毒鸟！你，你把我引哪去？
七姑前走，老瘫子后跟。
婆婆：老鬼！老鬼！你，你人呢？啊！塌方了，出人命了，老鬼被黄沙活埋了……老鬼啊，我的老鬼啊，我说木桩不能刨，有危险，你说卖给人家砌房子，能买粮吃……老鬼啊，你死的苦啊……
大风骤起，彤云密布。黑鹰幽灵一般上。
黑鹰阴冷一笑：七姑娘！你又落单了，我和你真是有缘啊。七姑啊，我问你一事，你是不是姓孙，叫孙七姑，你爸叫孙三龙，又叫孙老孙，你妈叫毛丫，又叫丫姐，他们在过野人山，吃了长寿草，你身体内有长生素，不然你怎会变成鸟呢？我老黑盯上你了！盯死你了！“步步紧逼”
七姑慌躲避。她想起了奶奶临终前跟她说的话，黑鹰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瘫子：死老鹰！鹰鼻雕眼，你这个大骗子，你赔我家一只老母鸡，还要贴我家三十二个大鸡蛋，不，鸡又下蛋，蛋又生鸡，你要赔多少只鸡，多少个蛋，我家的蛋都是双黄蛋，三个一斤……
黑鹰：老瘫子，死到临头，连老命都保不住，还要什么鸡什么蛋，老天下石弹子了，下冰雹了。
老瘫子：哎哟，砸死我了，没得老命了……
黑鹰：七姑娘！我的七姨太，这冰苞是要人命的，快躲到我的翅膀底下，跟我回老窝，吉日成亲。
七姑：梁柱救我！梁柱救我！逃下。
黑鹰：我的七姨太，梁柱救不了你了。追下。
老瘫子“顾头不顾腚，哀声求饶”冰苞公公，冰苞奶奶，冰苞老祖宗，活祖宗，求你们不要砸我，我再也不做坏事了，饶我老命吧，哎哟，疼死了……
梁柱戴大斗篷，十万火急跑来。
梁柱唱：今天天气太反常，我打短工心神慌。
三月天变一瞬间，我最担心七姑娘。
顾不得汗雨淋漓如水淌，
顾不得无情冰石如飞煌。
急慌慌赶到双柳旁，
为什么不见七姑娘？
七姑！七姑！你在哪？你在哪？
七姑唱：听得柱哥唤姑娘，
来了救星救命郎。逃上。黑鹰追上。
梁柱仇敌相见，分外眼红：黑鹰！又是你！
黑鹰下意识地摸了摸受伤的眼，恨恨道：梁柱！到处都有你，你是保护不了七姑的。小子，你等着，我拿钱买你的命，我用金银珠宝砸死你，黑爷有跟你算命帐的一天。得罪你黑爷，早晚你死定了。腾空飞走。
老瘫子不住声吟呻：砸死我了，没得命了……
梁柱：砸死活该！
七姑：人不报应天报应。
梁柱：七姑！我们快走！
老瘫子哀声求绕：冰苞公公，冰苞奶奶，冰苞老祖活祖，你们大人大量，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我再也不生坏良心了，再也不做坏事了，再也不害七姑了……哭声哀哀，可怜可悲。
梁柱悢道：报应！活报应！你就死在荒滩上吧，跟老鬼死在一块，等着喂野狗，喂老鹰。
七姑唱：听得恶婆哭声哀，
却为何幸灾乐祸不起来？
人不报应天报应，
这报复的念头该不该来？
老瘫子苦命鬼多难多灾，
老鬼他刨木桩被黄沙活埋。
一天里两人一起死，
她露尸荒野太悲哀。
在一起生活有八载，
救命大恩总难排除开。“走近老瘫子”
老瘫子恐惧的：七姑奶奶！你，你不要来，别啄我的眼睛，我是个半瘫子，不能再成瞎子……
梁柱：七姑！啄她的眼，啄她的眼珠子！
老瘫子：惊恐的：七姑奶奶！我知道落你手里，是死路一条，你可以啄我的脸，求你不要啄我的眼睛，瞎了眼睛，到了阴朝地府，我就看不见我的儿子，老鬼了……七姑啊，当年不是我救你，你骨头早打鼓了，我救你一命，你饶我一命……
梁柱：又是你害了七姑一命。
七姑！梁柱哥！你把斗篷给我！
梁柱：你要用斗篷糸勒死她！
老瘫子：唉！我苦命喽，我弃姑三岁丧母，五岁丧父，被弃街头，张家养十日，李家养五天，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是我害了儿子，害了七姑，害了老鬼，我该死，我早该死了，七姑，你勒死我吧，省得我受活罪，被冰雹砸死，七姑，请你和柱子将我翻面朝地，不要让冰苞砸花了脸皮，树树要皮，人人要脸……脸面，是人的…
梁柱：你，你还知道要脸面？你还是个人吗？
七姑：看在你当年救我的份上，我不要你死，斗篷给你，要死也让你死在家里。
老瘫子用斗篷挡护住头脸，抓住斗篷系，一点点一点点向前爬去，无奈风太大，人老力衰，冰苞砸得手麻了，腿脚硬了，斗篷系折断了，斗篷被大风刮走。
梁柱：斗篷！斗篷！
斗篷刮进河里。
梁柱！老恶婆！这是天意，你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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