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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熬鹰有术

    黑鹰非寻常人也。它是如来佛祖的“打桩”,且是暗桩。它曾经过福王府驯鹰师苟刻的熬鹰训练,强熬成鹰之头。它熬鹰之术,用的烂熟,大见成效。在狗姨猫姨身上屡试屡中,用了就灵。它要用熬鹰之术,攻心为上,混合使用,驯服七姑,使其臣服,为它所用。好女但怕闲夫磨,它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手段,有的是金钱。

    小母狗,人称小狗王,狗来疯,嗅觉敏锐,牙尖腿快,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捕猎高手,抓过上百只大老鼠,咬死过无数家鸡,黑鸟,野鸡,野兔。初遇黑鹰,仇敌似的,上窜下跳,下口狠,出手快,着着致命,攻其要害,要致黑鹰于死地而后快。只为博得主人一个小鸡腿,一声赞:好犬!好犬!黑鹰若不是会飞,早被小母狗咬死了。

    黑鹰要用熬鹰之术,驯伏狗来疯。黑鹰二十个铜板,一个油饼,卖通了一个无赖,用油饼将小母狗诱到背处,活捉了小狗王。小狗王被关进狗笼。小狗王不愧为有血性之狗,毫不示弱,讥讽说:明的斗不过我,使暗的,算什么东西,要杀姑奶奶请便,黑货!

    黑鹰:乳臭未干小母狗,敢称姑奶奶,不知羞耻,黑爷我是你姑爹爹,你给我提鞋都没有资格。

    想姑奶奶给你提鞋,你也配,做梦!

    黑鹰:小母狗!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小母狗:有什么敢不敢的,赌什么?

    黑鹰:我跟你赌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看谁熬得过谁?

    小母狗:行!赌几天?

    黑鹰:先赌三天。

    第四天,小狗王熬不下去了,但好面子,仍苦苦支撑,黑鹰也不是铁打的,我肯定会赢的。

    第五天,第六天小狗王实在熬不住了,口里生火,饿难忍,渴难捱,再不睡觉,就昏死过去了:你,你还能熬多久?

    黑鹰:三两天吧。仍谈笑自若,吟道:天降之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小狗王:别念了,我不跟你熬下去了,太无聊了。我要喝水,我要吃饭,我要睡觉。

    小狗王喝足吃足睡足,幽幽叹了口气:我熬不过你。

    黑鹰:不要吃我了?

    小狗王:我,我不敢了。

    黑鹰:我还要叫你姑奶奶吗?

    小狗王:不敢了,我愿为你服务。

    黑鹰:为我服什么务?

    小狗王:你要我什么,我给你什么。

    黑鹰:我要你命!

    小狗王:我给!

    黑鹰:我要你人!

    小狗王:我给!

    黑鹰:我要你心!

    小狗王:我,我给!

    黑鹰:願意为我服务一辈子吗?

    小狗王:我愿意!

    黑鹰:你愿意,我不愿意!

    黑鹰熬鹰有术,欲擒故纵,小母狗已情难自禁,面红耳赤:宝贝!你等着吧。

    后狗姨主动投怀送抱,以身相许。黑鹰:狗姨!你还是个处子呢。

    驯服猫姨,颇有一点意思的。黑鹰嘴馋,最喜欢偷鸡吃。一日,黑鹰盯上了一只老母鸡,肥得流油,馋得黑鹰垂涎三尺。它悄悄飞近,正要扑食。老猫老于世故,装着打呼噜,假睡。小母猫少不经师,打抱不平,张开小嘴,扑向黑鹰。黑鹰只得放弃,骂道:小母猫,坏我好事,我早晚收拾你!

    狗姨为表忠心,主动请缨,拿下小母猫,为夫君出气。小母猫哪是狗姨对手,被狗姨关进笼子:小妹妹,嫁给黑爷怎么样?

    小母猫性子烈:猫和老鹰是天敌,小女子宁愿死,不受辱!

    黑鹰:好!是个贞女!狗姨熬她!

    狗姨用鱼干挂于笼旁,腥味扑鼻,香入肺腑,闻得着,吃不着,熬了三天,熬日如年,小母猫认狗姨为姐,先来为师。猫姨同为处子之身,黑鹰喜纳新欢。有此两例,黑鹰信心满满,驯伏七姑,胜大于败,攻心为上,熬术次之。黑鹰笑嘻嘻兜头拦着七姑:七姑姐姐!小黑我因几次无礼取闹后悔死了。今天,我特地向你赔罪的。我不该啄下你三根羽毛,我心疼死了。这几日我把玩三根羽毛,爱不撒手,闻着羽毛肉香味,如痴如醉。我将三根羽毛完壁归赵,请笑纳。

    七姑接过三根羽毛,三根羽毛认主,各归本位,完好如初。七姑气问:黑鹰!你为何总缠着我不放?

    黑鹰:七姑姐姐!因为我太爱你了。

    七姑:黑鹰!你不是已有六个女人了吗?

    黑鹰:是有六个,她们六个都不及你一个。我把六个女人都休了,只娶你一个。

    七姑:黑鹰!我是不会嫁你的,你死了这颗心吧。

    黑鹰:我们先不忙婚嫁,先互相了解了解。要不,先订婚如何?“从怀里取出一个夜光珠,递交七姑手里”看,还是颗祖母绿的呢。请七姑姐姐笑纳。

    七姑将其弃于地上。

    黑鹰:也怪我太性急了,你终究会理解我的。七姑姐姐!我们还是坐下好好谈谈。

    七姑: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黑鹰:七姑姐姐!别怪我说狠话,梁柱的命可抓在我手里,我让他生,他就生,我让他死,他就死!你想让梁柱死吗?

    七姑:你要怎样?

    黑鹰:你不想知道你是谁吗?你的父母是谁?是谁要害你?害你的人有几个?又是谁在真心爱你?谈谈吧。走吧。

    一农家小院。这家人跟黑鹰很熟,他拿钱买路。黑鹰开始攻心了。凶神恶煞成了谦谦君子。黑鹰给七姑倒了杯水,双手奉上:七姑姐姐请用。

    七姑对黑鹰的来路不知道,只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能从他嘴里知道更多的事情,听他说下去,接过茶,喝了一口:谢了!

    黑鹰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太会演戏了,不愧是鹰头,嘴更亲了:得七姑姐姐一声谢,我比官升三级还舒服,比当黑鹰罗汉还高兴。七姑姐姐!你听我说,别人知道的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姓孙,叫孙七姑,这是你的现世。前世百劫人生待后再说。你的父亲名字有三,候三龙,孙三龙,孙老孙,孙悟空。你的母亲叫毛丫,丫姐,丫姨。

    七姑:你怎么知道?

    黑鹰:小黑我爱交朋友,我的朋友遍天下,天下鹰雕是一家。我也可以说是黑白通。上通天,下通地,天上地下我都通。

    七姑:你说我爸是孙大圣,是吧?我父亲神通广大,我父亲会来救我的。

    黑鹰:你父亲非但救不了你,他还等着别人救他呢。你爸得罪了金皇玉皇如来佛祖,功高盖主,树敌太多,谁敢救他,不是找死吗。

    七姑:我爸怎么了?

    黑鹰:你爸当年大闹天宫,后被我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长达五百年,后随唐僧去西天取经,一路降魔除妖,历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经回,封斗战胜佛,后因金皇女儿天之金珠爱上孙悟空,新婚夜逃走,坚持与你母亲成亲,得罪了三大巨头,为还俗,丢掉了真名,改叫孙老孙,丢弃了七十二般变化,丢弃了神奇兵器如意金箍棒,如意金箍棒成了灯草棒,连苍蝇蚊子都打不死,如今成了一介平民,听说犯了叛国罪,要被五马分尸呢。再说你妈丫姨,被判归前夫狗心狼肺,生下你弟弟,一生下便被人抱走,下落不明,你妈持刀,要杀死狗心狼肺,谋杀未遂,被判有期徒刑八十年零六个月,现在一座监狱服刑,接受改造,改恶向善。七姑姐姐!想不想知道你妈在哪座监狱服刑吗?

    七姑:我妈在哪服刑?

    黑鹰:在一座荒岛上,四面是海。女子模范监狱学校,犯人出来就是大专文凭。八十年零六个月,遥遥无期啊。七姑姐姐!你真是太不幸了,我会陪你一起度过的。

    七姑:我爸我妈是无辜的。是谁要害我?

    黑鹰:害你的人多呢。我先说两个你听听。一个是牛魔王铁扇公主的儿子牛奎,你想起来了吗?跟你一起去过大金岛,是你家的邻居啊。还有你义妹金凤玉凤啊。那牛奎死缠你,死缠金凤玉凤,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再一个害你的人是杨俭,是赫赫大神二郎神的孙子。他在执法司任副司长,他有个弟弟在反色局任副局长。位高权重啊,你惹不起啊!杨俭掌握着你的生,你的死!七姑姐姐!杨俭哪个混蛋你想起来了吗?

    七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异常痛苦。

    黑鹰:我知道了。你是被杨俭这混蛋洗了脑子,脑子里的记忆都被删除了。他要让你失去记忆,忘记过去。

    七姑:杨俭为什么要害我?我没得罪他啊。

    黑鹰:杨俭要娶你为妻。要娶你的不只杨俭,牛奎,也有在下。我可不以权势压人,我是真心爱你的。

    七姑:我谁都不嫁,我只嫁梁柱。

    黑鹰:七姑姐姐!你爱梁柱,实在是害了梁柱。杨俭已为你和梁柱布下了天罗地网,定下了百劫计划书,已经实施。人生百劫却的就是你和梁柱。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梁柱已为你死了一回了。杨俭对你先定生,再定死。逼你屈服,逼你就范。你一日一臣服,百历计划就一日不停止。你的名字不变,七姑,你的身份不变,小媳妇,你的最高年限,十五岁。死亡原因多种多样,或水,或火,或雷,或刀,或毒,生了死,死了生,再生,再死,人生百劫,百劫人生,便是这一次,你皱沉潭,即便不沉潭,他也不会让你活过十六岁。杨家位高权重,闫王都不敢得罪杨俭。七姑姐姐!你要明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你的每一个劫难,我都会参与,还要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我要让你明白我,只到爱上我。田大富你还记得吧?

    七姑:那晚你在哪?

    黑鹰:我当然离你最近。我是通了田大富,他在明里,我在暗处。我想把生米煮成熟饭,我是太爱你了。爱得发狂,爱得发疯!我会帮助你的。

    七姑心想,这个黑鹰绝不是寻常之辈,他知道的太多了:黑鹰!你怎么帮我?

    黑鹰:我先帮你找回记忆,再找我的大佛祖,帮你摆脱杨俭,结束劫难。不过,找回记忆是很痛苦的。

    七姑:人的痛苦莫过于死,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死得清白。我请你帮我找回记忆,再大的痛苦我也能承受。

    黑鹰:七姑姐姐!我爱你还有一个原因,我最爱祟拜英雄,你父亲孙大圣,天上人间,家喻户晓,老少皆知。我娶了个大英雄的女儿,我脸上有光,也为我的家族长脸。你父亲是斗战胜佛,我是黑鹰罗汉,我不会辱没你的。七姑姐姐!我这就去找大佛祖。

    七姑:哪个大佛祖?

    黑鹰:我如来佛祖。我叫他大佛祖,他叫我小黑子,我给他掏过耳屎,剪过鼻毛,我们是铁杆爷俩,我跟他要记忆丹。我还跟他要避火丹,避水丹,避雷丹,我要保护自己,我才有命娶你啊。

    七姑:我要去牢里看梁柱和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