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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知所起,不知所云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一个生灵的起落,对于这整个大陆来说,过于不起眼了,这样的事也是无时无刻地在发生着。这天地,不因一人行,也不因一人止。那些留下来的人啊,也有在活着,或好或坏,亦或是不好不坏,但却是,活着。

    ……

    “哥,快过来,这里有只受伤的小狐狸哎!”

    “当心,别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切勿节外生枝。”

    “哥还是那么的胆小怕…还是那么的谨慎,不过它好可怜,而且就是一只初级的黑狐,伤不到我们的。而且我好久没有……”

    “不行,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

    “就一口,我就吃一口。”

    “半口都不行。”

    两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女被丛林中的一物所吸引,其中一人走近那只受伤的黑狐,不知何时已是拳头紧握,说着就要向前,一拳结果了它。昏迷的小狐狸好似打了一个冷颤,却还是没能苏醒过来,紫色的血液也引来了不少的驻足者,但是却在拳影靠近之后消失不见。但是这拳就在快与它相触之时,换成了爪,却是没造成任何的伤害,只是转手丢给了深厚的那人。

    “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它要是在你手上少了一根毛,这次回去我肯定会为你多美言几句,按照以往的经验,也就禁足个两三年吧。”

    张开的口突然就这么静止了,依依不舍地将黑狐扔在了地上,将头撇过一边,不再看去。随后跟上了那个已经离去的身影,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极其不情愿地捡了起来,还在其口中喂了一物,看样子是在救它。而她刚听到的就是:你要是把它丢了,你也别回来了。

    两个原本并排着的身影,却在此刻一前一后地向着某处走去,前者面带微笑,微风和煦,后者脸携愠怒,寒风苦雨,并且脚步逐渐加快,不一会就超过了前者,不见回头,而那只小狐狸,就被一纤纤细手提着命运的脖颈,随风飘荡。

    ……

    “猎影人?我影楼再怎么也是六大势力之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说灭就灭的,你看看,我都不用出手,你们这些妄言者却几乎死伤殆尽。猎影人,可笑至极。”

    “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之中有奸细,而那个出卖我们的人,也还活着,你说是吧前辈,还有你,阿水。”

    “猎主是说,我们是被出卖了。”

    “是啊,不得不说,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行,都几乎无懈可击。”

    “阿水不理解。”

    “不重要了,不知道你的实力是不是也像演技那样。”

    “猎主不要。”

    这猎主就是符雪凝了,但见她手中长剑径直朝着阿水的眉心而去,而阿水到此刻却是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仿佛要用死亡来表示自己的忠心,于是选择闭上了双眼。接着便是“扑哧”一声,一剑穿眉而过,时间好像定格在了此刻,而阿水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她最初认识的善良的猎主吗?她,好像变了。

    “比起你,我更相信它。”

    符雪凝拿出另一柄剑,顺势斩飞了眼前这个头颅,阿水藏得太深了,直到刚才,她不少于三次看向自己,随后露出的那被断剑捕捉到的若有若无的杀意,这剑已经救了她太多次。而若是真不小心杀错了,那错了也就错了,反正今日也难逃一死。

    “前辈,不介意指点一下晚辈吧。”

    “请。”

    “五行齐聚,伴我而行,剑断长空。”

    这是她最强的一剑,也是她最后一剑,这一次,她拿起了它,这一次,她以心起剑,随神而动,这一次,燃魂灼魄,以命出剑。恍惚中,她看到了另一个身影,随之杀向那人,这一刻,她笑了,上一次她笑的时候,好像还是他还在的时候。而那人只是两个指头,便止住了势要断开长空的断剑,却也是向后退了三步,而手指也多了两道存寸许的伤口,不由变换了神色,却又瞬间恢复如初。而这一剑过后,她被反震退了数十米,口中郁结倾吐,却已是大势已去,不由喃喃道:

    “原来,差距,如此之大。不过,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吧。”

    轻闭的双眼,不断逼近的寒掌,预示着一个生命体算是走到了终点。这时却见一只枯瘦无力的手掌,挡住了这看起来强有力必杀一击。

    “这小女娃与我有些渊源,放她一马,如何?”

    虽是请求,却是让人不容置疑。

    “还未请教前辈?”

    “老道天语。”

    “前辈随意,只是此事,晚辈会如实向向楼主禀明。”

    “你是七魄之六的除秽吧,你就不怕我一掌下去,让你们七魄从此仅余其六。”

    “晚辈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但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辈,那就请前辈多费些神了。”

    “你走吧,若是你们楼主确实觉得老道此举颇为不妥,那就请他来走一遭吧。咳…”

    老道卷起符雪凝,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而猎影人,此刻也随着猎主的生死不明,猎员的尽数殒命而已是名存实亡。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记起它,毕竟江湖是没有记忆的,这样的事,每天都有在发生。而江湖人,应该会有记忆的吧。

    ……

    道一宗。

    “这第四境啊,称之为凡道境,是修道过程之中,变数最大的一个境界。在正式踏入第四境之时,你的肉身会被收入一个由上苍铸成的特殊空间,而你的意,你的念,那可以代表你身份的东西,则是会转生,转入一个新的生灵的身体里。而人,则是变换了身份,称为万族之中的一员。这时的你,或者说,你的意念,会开始一段浑浑噩噩的流浪之旅,你将不知道你是谁,而你的命运便也暂时和那转生之灵绑在一起。为什么是暂时呢,因为这第四境,上天给予的只有三年,这三年,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找到你自己。若是途中你被人打杀,那你也确实随之陨落,空间里的肉身也会以死物的形式回归于天地。”

    “于这天地而言,我们是再普通不过的生灵,但我们又有着独特的区别于人的东西,普通而且特别。而这意念所驻之躯,却只有少部分能够达到元级,更多的是初级。也就是说,很容易被打杀。所以想想,那些随意打杀的初元级妖兽,可能就是一个第四境的修士意念的暂住之躯。这第四境的意义,我想,一来是让人有朝能够明悟:今日方知我是我。二来:愿意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凡人,初兽,那都是事物最初的模样,虽然曾经弱小,却不能忘记曾经弱小。”

    “这第四境若能成功明悟,那未来的路会好走很多。修行就是修身,而修身就是修心。一朝明悟,一朝入道。而且,那存意之灵,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你的第二身,很多时候,一个新的身份有多重要,你们以后会知道的。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有可以提出来,我一一为你们解答。”

    台下那仅存的三代弟子,开始认真讨论起来,毕竟这第四境确实充满了很多的不确定性,而且危险程度远超五行秘境。只是如今也算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了,走到终点,或是死在去往终点的路途之中。或是想通了这点,所以接下来要询问的问题,就是怎么变强,甚至是怎么才能更大可能地活下来。接着,便有人询问:

    “长老在上,弟子有一问,便是这存意之灵,可否有选择的空间,就是有没有可能,或者说,增大可以选择到那些类似于四圣兽,五神鸟,亦或是魔族,鬼族之类的强大生灵?”

    “魔族鬼族还是有一定的可能,但是在鬼族上的条件要苛刻得多,而且把握不住的机缘,那与灾难何异。越发强大的生灵,那它身体本身存在的意志就越发强大,那你存在在它身体的意念就会被压制得越彻底,翻身的可能就越小,所以你们最好是祈祷不要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意思是除了相信命运,我们并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是这样吗?”

    “也不全是,既然是大宗门,那必然有着其余小势力所不具备的底蕴的,那便是:觅灵令与觅灵台。我们六大势力,执事者每年会送来十五枚觅灵令,虽然不多,但是对三代弟子却是足够了,你们每个人都有的。觅灵台的作用是代替上苍铸成的那方奇异空间,用于暂存你们的身躯,也算是能够最终保留些什么东西。这两者相辅相成,具体的作用到时候到你们手中的时候会再说明。反正就记着一点,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能活下来,你们是宗门的未来。”

    “没什么问题就散了吧,我再给你们一月的时间,这一月我也不会离开这个地方,有什么疑问就来此寻我。然后就是,藏道楼下四层这一月对你们所有人开放,多一分实力便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切记,不可在这段时间突破到第四境,一定要在一月之后,在觅灵台,一齐突破。全道境九品以下的,一月之内尽可能地提升品阶。九品的,就去藏道楼,那里的东西,对目前的你们,很有用。”

    道引开着他们一个个离去,心中不免思绪万千,当初的自己,也如他们这般。见惯了生死,却放不下生死。这三代弟子,倒也有不少好苗子,扛玄钺那小子,经五行秘境一行,也稳重了许多,好好培养一番,未来或许能扛起一宗之主的大旗。紫家那几个也不错,虽然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那股子拼命的劲儿,兄弟之间的对练却好似生死仇敌,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心惊肉跳,未来护道一脉必然有一席之地。还有……

    哎,可惜了符家那丫头了,若是没发生那事,强大的天赋,加上女子的细腻,想必更适合宗主这一身份。还有柳尺那小子,是老道我看走眼了吗?怎么人都已经去了,三代弟子的那些领头人,尤其是那三个小子,除了修炼,就是去符家陪那老小子,好像是听说,他们是柳尺的结拜兄弟,如今也算是代他尽些孝道。这样的兄弟,我也有的,也是好久没去找他们了,这次事了,也该出去走走了。他们还活着,真好啊。还有她,如今也算是儿孙满堂了吧,想必也不会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吧。

    老道这一悟,就是数月,甚至是错过了那些弟子们一齐突破的震撼场景。却也不知他是悟到了什么,只是副宗主也出现为他护法,看着他不时怀笑,不时含泪,气息却一直在变强,强大到即使是道玄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不得不叫来宗主道一,两人一齐为他护法,而方圆百米,仅余三人。

    “谢过二位师兄。”

    “无需多礼,师弟跨越了那一步吧,可喜可贺啊。”

    “师兄还是那么地深不可测,一眼便看出了我的深浅。”

    “受一小家伙的启发,有了些长进。”

    “小家伙?师兄这些年来,似乎就见过那么一个人吧?难道是我看走眼了,他必然有着过人之处。”

    “正是此人,而且他天赋也不错的,先天五行具通。”

    “啊…这,实在是看走眼了啊,不过,可惜了,此人已经……”

    “他还活着,而且应该快要圆满第四境了。”

    “啥…(x2)”

    “他没那么容易死的,而且我的宗主令还在他那儿呢?”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嗯。”

    “那你怎么不说,符家那丫头,就是因为他才脱离宗门的,多好的苗子啊。”

    “你们也没问啊,而且那小子还活着,那小女娃,还能跑得了不成。何况,也算是对宗门弟子的一些刺激,毕竟仇恨能使人进步。”

    “要不说你能做宗主呢。”

    “……”

    “师弟有何感悟?”

    “眼底有离恨,人间有白头。”

    “眼底有离恨,人间有白头。去吧,宗门有我们,我们等你回来。”

    “师兄……”

    话未尽,意已明。肩上的风尘被轻轻拍走,缓缓飘落在地,尽管无人可见,却也知,地面才是它的归宿。那何处是身心的归宿,那便不得而知了,或许需要用一生来寻找,也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找到。

    ……

    “哥,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吧。”

    “算是吧。”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了。”

    “那我可以…”

    “可以了。”

    紫衣女子手上逐渐用力,骨头断裂的脆响声从手中传出,原是那只受伤的黑狐狸。此刻的狐狸与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首先是褪去了瘦弱的身躯,整个都显得富态了许多。然后就是,那漆黑的双眸,一睁一闭之间,似乎让天地都随之变换,黑暗的气息让人充满了不安,似是不祥之物。随着女子手上力量的变大,黑狐狸眼睛越发摄人,却见手上的力气不再增大,眼神开始涣散。黑狐利爪忽现,此刻的阳光仿若不再温暖,而它也没有丝毫留情,径直刺向她的咽喉。

    “孽畜,你敢?”

    “魔族的?我们还会再见的。”

    黑狐在男子还未碰到它之前,便已凭空消散,而那昏迷的女子除了脖颈一条浅浅的血痕,外表再无伤痕。男子将其带离此地,回到族中将此次变故尽数道来。其中一手持龙头拐杖的紫发老妪,一只手搭在女子手上,便已知那时的一幕幕,沉吟片刻,说道:

    “暗狐一族,出现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面色凝重,却是不自觉地朝着一处望去,尽管那里空无一物。虚空轻轻颤动了一下,那涟漪蔓延到他们身躯,不免轻松了许多。那昏迷的女子也在此刻苏醒过来,老妪再次检查一番,发现已是完好如初。也是,她还在,他们便不惧任何敌人,既然能打压一次,那如何不能打压到它们再也无法站起身来。现在的魔族,太强大了,族中明面上便不止一帝,即使是人族,要对其出手,也得认真掂量掂量。西北道幽天的两大帝族势力之一,有说这话的底气和实力。却是不知,魔灵与魔族,是否有些关联?他们那一次,可否算到了什么,若是,又算到了多少?九天之地的各大族与人族,又都在谋划些什么?风平浪静之下,却是暗潮涌动。

    ……

    “哐当…哐当…”

    始见白纱轻掩面,纤手生剑痕,青丝坠枕,眉角落尘。再见面若静水,不起波澜,盈盈处阴云环绕,星河始绽,却是一眼岁月寒。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捣药声还是如此引人注目,捣药的人手上微顿,接着便一如从前,“哐当”声不止。缓步行至声起处,余见世间烂柯人。待到声止口始开: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看来恢复得不错。不过救命之恩可就言重了,即使老道不出手,姑娘也不会有事的。”

    “晚辈愚笨,不知前辈此言何意?”

    “不久前我为你算过一卦,而今我又为你算了一卦,两卦卦象,截然相反,竟是如此令人费解。但是你的未来却是极好的,虽有小难,却难掩阻你脚步,也无法遮蔽你发光发热,实属大吉大利之象。”

    “晚辈越发不解,前辈可否具体?”

    “数月之前,你爷爷心觉不平,便来此让老道替你们算上一卦。老道算出,这五行秘境一行,是你的必死之劫,十死无生。却是不曾想,那日竟见到了你,想来你此前定有奇遇,或是遇到了贵人。而老道没猜错的话,那贵人必是与你同行之人,如此死劫,竟也能够化解,不愧是能够让我引起上苍反噬的人。不知此人现在何处,临死前见上一面,倒也无憾了,若是能够继承老道衣钵,九泉之下,老道含笑而往。”

    “前辈之意,是他,替我,挡了,那死劫吗?”

    湿润的眼眶,颤抖的嗓音,踉跄的身躯,无一不在展露她内心的不平静。黄土沙漠,赤火平原,白金峡谷,黑水河,甚至是后来影楼的人追杀,每一处都有针对她的死劫,而她却是真实地死过两次,其余三次也是因为他才化解的。所以她活了下来,而他算是代她而亡了吗?手中的断剑在此刻变得异常沉重,她只得用尽全身力气让其不至于脱手而去。嘴角忽现的那抹殷红,突然虚弱至极的无力之躯,在此刻缓缓倒下,生命体征渐渐消散……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比之之前还要棘手数倍。难道是一命换一命吗?”

    右手搀扶着不让她倒下,而左手不断掐指在演算着什么,眉头开始皱起,额间不时便出现一道眉川。

    “怎会如此,怎么瞬间变为大凶之兆。上苍啊,何故戏我?也罢也罢,这剩下的两年多时间,我不要了。就算是耗尽最后一丝修为,我也要救活她。从来都是顺应天道,这一次,我想任性一次。”

    老道脸上的尸斑尽去,苍老之态顷刻间已成过往云烟,势气瞬间回到顶峰,一手执一圆盘,左手黑云笼罩,右手恰如初生之阳,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一死一生。右盘入己身,左盘入这昏死之躯,两身黑白之光在头顶上方环绕为两仪之形,一对阴阳鱼相互交错着向长空而去,径直击穿了头顶的白云。突然阴阳倒置,年轻道人瞬间死气弥漫,凹陷的眼窝,枯萎的血肉,仿佛下一刻便是人生尽头。而对坐之人生意盎然,面色红润,体内五色环绕,将外显的生气收敛于内,气息每过一秒便增强数倍,端是让人惊叹这逆天之举。

    却在此时,异变突生,一道红雷瞬间洞穿这通天之柱。老道却是不见慌忙,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接着便丢出一黑色龟甲,龟甲瞬间放大,覆盖在两人头顶,同时将这破开的口子补上。红雷再起,随依旧是势如破竹,却是在瞬间被修补完好。或是想到了什么,老道割开手腕,一只笔于虚空间出现,蘸取腕间鲜血,在八方之处,书写阴阳,作八卦之形。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乃先天八卦之形。

    “大胆,此等因果,你承受不起。”

    “那便算上我,不过一死。”

    “无知小儿,妄想逆天。”

    “生命的最后一刻,能看见你,吾心甚慰。至于天上那个,不过是一小卒子,翻不起什么风浪。老夫道号天语,天予者当为天语,那我又何尝不能语天,我等虽是蝼蚁,但是不惧生死的时候,是我最强大的时候。我逆的不是天,逆的是命,余这两年半载,是上天之言,而今我却是以命换命,便是让这上天之言,作不得数。这女娃子何时圆满这第四境,便何时会醒过来,你不必担忧。小子,师父我收下你了,别对我设防,这是我毕生所学所藏,便宜你了。”

    “……”

    柳尺五行空间突然融入了另一五行空间,那些未知之景也渐渐呈现在眼前,也让羞涩之囊瞬间富裕起来,而他却也没有过多关注,那些凡物又如何能必得上眼前之人。而自己那个“师父”,此刻已化道而去,那上苍的小卒子也随之退散。至于那冥冥中的因果,那未知的东西,却是不再起眼。未来,那因果若要找他,也得他有未来才是,也如他之言,不过一死。不再恐惧死亡的时候,就是最强大的时候,那因果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