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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极简主义者云湛

    沈言仰着头,看着门上“瑞王府”三个大字,皱起了眉头。

    “云湛让你带我来他家?”

    顾剑道:“如今大事刚成,还有很多事未定,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你进京已有一段时日,虽然暂时没被发现,但待在外面总归危险。云湛最近没法离宫,担心你的安危,让你在这儿暂住几日。”

    “可是……”沈言有些犹豫。

    “你放心,你的那两个小丫鬟我已经接来了,在里面等着你呢。”

    “呵呵,安排得这么周密,是云湛的主意吧?”

    顾剑哈哈一笑:“果然知子莫若母。好了,别在门口转悠了,省得惹人注意,快进去吧。”

    云湛的府邸和沈言想的大不一样,布置得十分简单。院子里下人很少,竟然有种寂寥的感觉。

    沈言惊讶道:“云湛好歹是个王爷,府里就这么点人?”

    顾剑笑了笑:“云湛本就不爱热闹,所以下人不多。昨晚又清理了一些别人安插的眼线,就更少了,不过现在府里都是可靠的人。”

    一夜之间就清理干净了,不愧是云湛,沈言十分佩服他的执行力。

    顾剑带着沈言七拐八拐,来到一座安静的小院前,门上写着“陋室”二字。

    沈言又震惊了。

    “他让我住陋室?是在骂我吗?是要虐待我吗!”

    顾剑解释道:“你误会他了,这是他一直住的院子,特意让你住在这儿,以示隆重。”

    这还差不多。不过……住他住过的房间,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沈言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烫。

    来不及细想,门里扑出来两个人,一紫一绿,正是紫烟和翠屏。

    翠屏抓住沈言,一来就告状:“小姐!你还好吧!这个顾小将军,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绑到这儿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顾!剑!”沈言咬牙道:“你不是说把她们俩接过来吗?怎么成了绑过来?”

    顾剑赶紧告饶:“我错了我错了,你也知道这两位小姑奶奶多么难缠,拳打脚踢各种逼问,我也没法仔细解释,只好采取点强硬措施。”

    翠屏不听他的解释,上前狠狠踩了顾剑一脚才算解气。

    翠屏身段苗条,哪怕用尽了全力,这一脚对顾剑来说也是轻若无物。他为了让这位小姑奶奶解气,故意做出呲牙咧嘴的样子,倒逗得旁边的紫烟哧哧直笑。

    顾剑见二位不再生气,对沈言道:“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哪也不要去,云湛说他安排好就来接你。”

    “接我去哪?”沈言问道。

    顾剑觉得这个问题很蠢:“当然是进宫啊。你不是一心要做他母后吗,自然要住在宫里。”

    沈言咬了咬嘴唇,深吸了口气,说出了思量已久的话:“你替我告诉他,我改主意了,我不想做他的母后了。”

    顾剑一头雾水:“为啥啊?”

    沈言道:“你让他不用担心,我答应他的事不会变。我觉得做花巧语挺好的,不做沈言也罢。”

    顾剑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无暇深究,他军中还有好多事要处理,于是叮嘱沈言千万小心之后就离开了。

    沈言说了想说的话,松了口气,终于有心情欣赏一下云湛的“陋室”。

    房间不大,陈设也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对于一个王爷来说,称为“陋室”也不为过。

    沈言没想到,云湛看上去花里胡哨的,私底下竟是个极简主义者。

    可以的,这观念和审美很超前。

    云湛书桌前的画缸里摆着许多书画,沈言饶有兴味地一一打开来看。

    他的字介于行书和狂草之间,行云流水中带有一丝狂放和凌厉,沈言艰难地辨认了两行就放弃了,撇了撇嘴。

    都说字如其人,果然云湛和他的人一样,都很难懂。

    她又展开一幅画,好嘛,这家伙画画也是极简主义,几根线条,单一的墨色,就勾勒出一片景。

    沈言虽不会画画,但是她有钱呀,有钱人就要做艺术品投资,所以对赏画很有一套。她看得出,云湛的画在意不在形,颇有风骨。

    沈言啧啧称奇,脑子转得飞快。要不要偷两幅挂在店里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若是云湛当上了皇帝,肯定还能升值~

    想到这儿她激动起来,一幅幅画打开欣赏,越欣赏越赞叹不已,云湛还是有几分才华的嘛。

    打开最后一幅时,沈言愣住了。

    这是唯一一幅工笔画,也是唯一一幅人物画。颜色鲜艳,笔触细腻,连衣服上的一根褶皱都细细描绘。

    画中是一个女子,衣饰华丽,仪态万千,应该是个绝世美人儿。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这画上的人没有脸。每一根头发丝都细细描绘了,偏偏脸上一片空白。

    “咦?这张皇后娘娘图怎么没有脸?”紫烟见沈言对着一张画出神,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感到十分奇怪。

    “你怎么知道这画的是皇后娘娘?”

    紫烟指了指画中人的衣服:“这上面绣着凤纹,当然只有皇后娘娘能穿了!小姐,你说你穿上这衣服是什么样子?”

    对哦,这是凤袍,沈言的手指轻轻抚过画上女子的裙摆。

    周朝已经二十年没有皇后了,那这位,应该就是云湛的母亲谢容。

    云湛从没见过她,怪不得,即便描摹得如此细致,却想象不出母亲的面容。

    他应该很寂寞吧,没有父母的疼爱,兄弟之间尔虞我诈,每天伪装自己,沈言看着这幅没有脸的美人图,忽然母爱泛滥。

    夜晚,沈言躺在陋室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倒不是她认床,而是一想到这床是云湛睡过的,就觉得十分不妥,身下仿佛燃着火炉,令她辗转反侧。

    被褥间传来清晨带着露珠的清早气息,裹挟着她,仿佛一个怀抱,让沈言无处可逃。一直到天快亮了,沈言才迷迷糊糊睡着,做着光怪陆离又旖旎的梦。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鼻腔涌入一股凛冽又熟悉的气息。她皱着眉睁眼,眼前是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后是熹微的晨光。

    “云湛。”她喃喃道,分不清是梦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