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中的世界
霍东阳吐出一口气，望着天边繁星闪烁，被月光映成银白的远方，道：“之前的我很厉害？”
木灵儿闻言，顺着他目光看去，点点头，“嗯”了一声。
霍东阳轻声道：“我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修为和记忆尽失……”
正顺着霍东阳目光看向远方的木灵儿僵在那，然后转过头，看了眼霍东阳，随后再次望向他正看着的方向。
一阵晚风吹过，高大的树木枝叶随风摇摆，隐约有“哗哗”的响动传来，目光越过那片绿色，更远处树影参差，天边遥不可及。
“没事的，师兄你一定可以恢复的。”木灵儿安慰道。
那日，霍东阳与说要进苍茫山脉找寻一株药材，就像平时一样，却没想到一直到傍晚，师兄都没回来，木灵儿就在山底的石碑前等，那是入第七崖的必经之路，师兄回来，肯定要走这条路的。
却没想到，师兄是被人抬回来的，昏迷不醒，重伤垂死。
一直昏迷了好几天，师兄终于醒过来了，但却丢失了全身的修为，连记忆都不在了，像是换了个人，虽然对她依旧很好，可感觉却不一样了。
好像，换了个人。
木灵儿不懂，以为是失忆的原因，等到记忆恢复，温柔又厉害的师兄就又会回来了。
“不过我就是我，即使记忆不在，也变不了的。”
霍东阳好似明白她心里想法，转头朝他笑了笑，“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是个不一样的世界，那里没有武者，人们不会修炼，也没有荒族，没有战争，”
他重新望向夕阳下的远方，“我在那里有一段很快乐的回忆，有我志同道合的朋友，对我无微不至的家人。”
木灵儿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在梦里，我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长大成人，上学，工作，直至成家立业，一切都顺利成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挫折，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了简单的一生。”
“那是段很美好的回忆，有过悲伤，有过欣喜，也有过绝望，也有很简单的幸福。”
霍东阳声音很轻，轻的像是飘来的，不像是说出来的，目光就一直盯着那个方向。
木灵儿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双手交叠垫着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远方，轻轻道：“没有武者也没有荒族的世界，真的有那样的世界吗？”
小妮子语气之间有些向往。
霍东阳笑了笑，眼神中有了几分释怀，“有的，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存在的……”
“嗯嗯，如果能在那里生活，一定很美好。”小妮子眼睛有些发亮。
霍东阳笑道：“的确，很美好……”
木灵儿转头看着他，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她精致脱俗的脸上，肌肤如玉，细细绒毛清晰可见，在月光下，像是度上了一层光晕。
她柔柔一笑，轻轻点头，“如果可以，我也想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
霍东阳失笑道：“那里没有灵气，不能修炼，你这么笨，会被饿死的。”
小妮子顿时像炸了毛的鸡，大声辩解着：“我才不笨，师傅说我很聪明的，啊啊啊……不许笑，我不笨我不笨，你不许笑了！”
“哈哈哈……”
霍东阳原本满腹惆怅，被她一番发飙闹的实在忍俊不禁，笑个没完。木灵儿最后被气得攥起拳头锤向他手臂，才弄的他“啊啊”求饶。
获得了最终胜利的小妮子这才很傲娇的罢手，撅着嘴把脸别向一边。
霍东阳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还真生气了？”
“哼……”小妮子不理他。
“好了，别闹了。”霍东阳起身习惯的拍拍屁股，看了眼远方，笑道，“走，回去吧，你身上还有伤，回去抓紧把师傅给的固元丹服下。”
霍东阳看了看还在耍小脾气的小妮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嗔怪：“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就算我修为没了，也轮不到你来替我挡。”
木灵儿回过头，有些委屈，“可是……”
“没有可是。”还没说完，霍东阳打断他，有些后怕的说道：“你知道当时多危险吗？”
小妮子自不量力，挡在自己身前，万一当时师傅收不住手或者自己有别的异常，那以小妮子纳灵七层的修为，恐怕连炮灰都算不上。
如此胆大，仅仅是灵识受了些伤，已经是足够幸运了。
木灵儿更委屈了，撅着嘴说道：“知道了，哼……”
顿了顿，又有些搞不明白：“可是，崖主为什么要杀你啊，明明……”
“明明之前很喜欢师兄的，师兄受伤昏迷的时候，崖主可着急了，还去院长那里替师兄求药，师傅说崖主从来都不肯求人的。为什么一下子就跟师兄不好了，还要向师兄动手？”
“……”
霍东阳眼神动了动，淡淡道：“不知道，可能是不放心我，毕竟我现在的情况特殊，怀疑我被荒族动了手脚也可能。”
“啊？”小妮子睁大了眼睛，有些懵。
师兄怎么可能和荒族扯上关系呢。
霍东阳看着萌萌的小妮子，有些失笑，“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我应当是通过了第一次的考验，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放心吧。”
“嗯嗯。”小妮子还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至于之前霍东阳说的，全当没听见，师傅说过了，我们修炼战斗，就是为了保护弱小的人族，师兄没了修为，就比我弱，当然要保护他了。
霍东阳不知道之前说教的被木灵儿当成了耳旁风，点点头，扶起小妮子，准备回去了。
他要继续修炼，不管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首先要有自保的力量才行，当时巨剑悬在头顶，任人宰割的感觉可不好。
若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力，又怎会有坦然赴死的行为，如果可以，还是活着好一点。
小妮子受过伤，也没什么精力蹦蹦跳跳，安静的跟在霍东阳身后，二人披着月光，漫步在翠绿葱郁的小路上，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便回到了山腰出居住的屋舍。
将木灵儿送回，霍东阳踏步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回到了居住了几个月的小屋，霍东阳熟悉的打开屋门，倒了杯水慢慢喝掉，躺在床上大口呼吸，有些难以平静。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后怕，也让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有了更深的认识。
师傅的试探，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那时确切的杀意做不了假，倘若自己真是什么夺舍之后隐藏起来的敌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心爱的徒弟便手下留情。
无情的让霍东阳有些心惊。
缓了很长时间，霍东阳才坐起身，努力回想着之前脑海中出现的那些零星碎片般的记忆。
当时事发突然，一直没来的及仔细回想，应当是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残存的一些记忆，在强烈的压力下复苏。
脑海中，无数的记忆像拼图一般，散落成无数小的碎片，根本无法拼凑成完整的记忆。
霍东阳一点一点回忆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在脑海中出现，那是小时候的霍东阳，刚来第七崖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宏伟大殿，一脸欣喜和好奇，身旁的身影脸色柔和，正是师傅段无涯。
左边的袖子依旧空荡，只不过没有如今的冷漠。
画面一转，还是小小年纪的霍东阳，挑着两桶和自己一般高的木桶，从山下登着石阶。
嘻嘻哈哈和师兄元猛在大殿顶上打闹、被师傅呵斥低着头委屈的不敢说话、独自在练武场一次又一次的击打这木桩、给被师傅责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送吃的、独自盘坐在床上咬牙修炼……
一幕幕画面在霍东阳脑海中闪过。
霍东阳有些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太多了，只能停下回想。
喘了口粗气，霍东阳感觉自己有些神经分裂，喝了口水缓了一会，这才盘坐起来，拿出一本黑皮书卷。
正是之前段无涯交给霍东阳的那本。
木灵儿闻言，顺着他目光看去，点点头，“嗯”了一声。
霍东阳轻声道：“我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修为和记忆尽失……”
正顺着霍东阳目光看向远方的木灵儿僵在那，然后转过头，看了眼霍东阳，随后再次望向他正看着的方向。
一阵晚风吹过，高大的树木枝叶随风摇摆，隐约有“哗哗”的响动传来，目光越过那片绿色，更远处树影参差，天边遥不可及。
“没事的，师兄你一定可以恢复的。”木灵儿安慰道。
那日，霍东阳与说要进苍茫山脉找寻一株药材，就像平时一样，却没想到一直到傍晚，师兄都没回来，木灵儿就在山底的石碑前等，那是入第七崖的必经之路，师兄回来，肯定要走这条路的。
却没想到，师兄是被人抬回来的，昏迷不醒，重伤垂死。
一直昏迷了好几天，师兄终于醒过来了，但却丢失了全身的修为，连记忆都不在了，像是换了个人，虽然对她依旧很好，可感觉却不一样了。
好像，换了个人。
木灵儿不懂，以为是失忆的原因，等到记忆恢复，温柔又厉害的师兄就又会回来了。
“不过我就是我，即使记忆不在，也变不了的。”
霍东阳好似明白她心里想法，转头朝他笑了笑，“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是个不一样的世界，那里没有武者，人们不会修炼，也没有荒族，没有战争，”
他重新望向夕阳下的远方，“我在那里有一段很快乐的回忆，有我志同道合的朋友，对我无微不至的家人。”
木灵儿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在梦里，我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长大成人，上学，工作，直至成家立业，一切都顺利成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挫折，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了简单的一生。”
“那是段很美好的回忆，有过悲伤，有过欣喜，也有过绝望，也有很简单的幸福。”
霍东阳声音很轻，轻的像是飘来的，不像是说出来的，目光就一直盯着那个方向。
木灵儿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双手交叠垫着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远方，轻轻道：“没有武者也没有荒族的世界，真的有那样的世界吗？”
小妮子语气之间有些向往。
霍东阳笑了笑，眼神中有了几分释怀，“有的，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存在的……”
“嗯嗯，如果能在那里生活，一定很美好。”小妮子眼睛有些发亮。
霍东阳笑道：“的确，很美好……”
木灵儿转头看着他，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她精致脱俗的脸上，肌肤如玉，细细绒毛清晰可见，在月光下，像是度上了一层光晕。
她柔柔一笑，轻轻点头，“如果可以，我也想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
霍东阳失笑道：“那里没有灵气，不能修炼，你这么笨，会被饿死的。”
小妮子顿时像炸了毛的鸡，大声辩解着：“我才不笨，师傅说我很聪明的，啊啊啊……不许笑，我不笨我不笨，你不许笑了！”
“哈哈哈……”
霍东阳原本满腹惆怅，被她一番发飙闹的实在忍俊不禁，笑个没完。木灵儿最后被气得攥起拳头锤向他手臂，才弄的他“啊啊”求饶。
获得了最终胜利的小妮子这才很傲娇的罢手，撅着嘴把脸别向一边。
霍东阳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还真生气了？”
“哼……”小妮子不理他。
“好了，别闹了。”霍东阳起身习惯的拍拍屁股，看了眼远方，笑道，“走，回去吧，你身上还有伤，回去抓紧把师傅给的固元丹服下。”
霍东阳看了看还在耍小脾气的小妮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嗔怪：“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就算我修为没了，也轮不到你来替我挡。”
木灵儿回过头，有些委屈，“可是……”
“没有可是。”还没说完，霍东阳打断他，有些后怕的说道：“你知道当时多危险吗？”
小妮子自不量力，挡在自己身前，万一当时师傅收不住手或者自己有别的异常，那以小妮子纳灵七层的修为，恐怕连炮灰都算不上。
如此胆大，仅仅是灵识受了些伤，已经是足够幸运了。
木灵儿更委屈了，撅着嘴说道：“知道了，哼……”
顿了顿，又有些搞不明白：“可是，崖主为什么要杀你啊，明明……”
“明明之前很喜欢师兄的，师兄受伤昏迷的时候，崖主可着急了，还去院长那里替师兄求药，师傅说崖主从来都不肯求人的。为什么一下子就跟师兄不好了，还要向师兄动手？”
“……”
霍东阳眼神动了动，淡淡道：“不知道，可能是不放心我，毕竟我现在的情况特殊，怀疑我被荒族动了手脚也可能。”
“啊？”小妮子睁大了眼睛，有些懵。
师兄怎么可能和荒族扯上关系呢。
霍东阳看着萌萌的小妮子，有些失笑，“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我应当是通过了第一次的考验，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放心吧。”
“嗯嗯。”小妮子还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至于之前霍东阳说的，全当没听见，师傅说过了，我们修炼战斗，就是为了保护弱小的人族，师兄没了修为，就比我弱，当然要保护他了。
霍东阳不知道之前说教的被木灵儿当成了耳旁风，点点头，扶起小妮子，准备回去了。
他要继续修炼，不管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首先要有自保的力量才行，当时巨剑悬在头顶，任人宰割的感觉可不好。
若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力，又怎会有坦然赴死的行为，如果可以，还是活着好一点。
小妮子受过伤，也没什么精力蹦蹦跳跳，安静的跟在霍东阳身后，二人披着月光，漫步在翠绿葱郁的小路上，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便回到了山腰出居住的屋舍。
将木灵儿送回，霍东阳踏步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回到了居住了几个月的小屋，霍东阳熟悉的打开屋门，倒了杯水慢慢喝掉，躺在床上大口呼吸，有些难以平静。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后怕，也让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有了更深的认识。
师傅的试探，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那时确切的杀意做不了假，倘若自己真是什么夺舍之后隐藏起来的敌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心爱的徒弟便手下留情。
无情的让霍东阳有些心惊。
缓了很长时间，霍东阳才坐起身，努力回想着之前脑海中出现的那些零星碎片般的记忆。
当时事发突然，一直没来的及仔细回想，应当是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残存的一些记忆，在强烈的压力下复苏。
脑海中，无数的记忆像拼图一般，散落成无数小的碎片，根本无法拼凑成完整的记忆。
霍东阳一点一点回忆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在脑海中出现，那是小时候的霍东阳，刚来第七崖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宏伟大殿，一脸欣喜和好奇，身旁的身影脸色柔和，正是师傅段无涯。
左边的袖子依旧空荡，只不过没有如今的冷漠。
画面一转，还是小小年纪的霍东阳，挑着两桶和自己一般高的木桶，从山下登着石阶。
嘻嘻哈哈和师兄元猛在大殿顶上打闹、被师傅呵斥低着头委屈的不敢说话、独自在练武场一次又一次的击打这木桩、给被师傅责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送吃的、独自盘坐在床上咬牙修炼……
一幕幕画面在霍东阳脑海中闪过。
霍东阳有些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太多了，只能停下回想。
喘了口粗气，霍东阳感觉自己有些神经分裂，喝了口水缓了一会，这才盘坐起来，拿出一本黑皮书卷。
正是之前段无涯交给霍东阳的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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