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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踢馆

    "老师,正好。上次你救了我,还没谢谢你呢,一起去吃顿饭吧。"

    听学生吴延枫这样要求,郑剑书也不好拒绝。

    "快,快去叫掌柜的。"

    两人一走进翠兴楼,引起了一阵轰动,掌柜孙瑞立马亲自出来服侍。他看见郑剑书,心想这传言竟然是真的。

    "少爷,这边请。"

    孙瑞一脸讨好,把两个人带到楼上雅座。

    "最近有什么好菜,都上了吧。"

    "好勒。"

    很快桌子上就堆满了金陵菜,烤鸭、狮子头入口即化,还有些菜吃起来很脆,口感都很好。

    吃了一会儿,郑剑书凑过去说:"你们家早上进贼啦?"

    "老师火眼金睛。"

    吴延枫也凑过来。

    "今天确实进贼了,府中武师脸色可难看了,好在没丢东西。"

    进贼,说明护院武师失职,难怪他们不愿意声张。

    "噢。对了,有个武师叫铁杉的,是干啥的。"

    "他是管府里武师的统领。"

    果然,郑剑书想。

    "你们兴、安二府,武师都是归一块管的?"

    "是。"

    "那这个领头的铁杉,是谁举荐的?"

    "隔壁安国公。"

    郑剑书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如同酒精一样刺鼻。

    "我还见到了一个叫吴延涛的,是你兄弟?"

    "我堂兄弟,隔壁安国公的长孙。"

    吴延枫也管吴继和叫堂兄,但两人实际上是同族远房亲戚,祖坟在一块而已。

    而吴延涛作为安国公的长孙,更接近堂兄弟一词的描述。

    "老师,你盯着我干嘛?"

    吴延枫一开口,把郑剑书的意识拉回了现实里。

    "青儿后来去哪了?"

    "她做事伶俐,被选去伺候我祖母了。"

    "我看她举目无亲,不会被欺负吧?"

    "不会。"吴延枫十分确信,"我跟管事的侍女姐姐打了招呼了,让她多照顾着点。"

    "你比早上那飞贼还贼。"

    "嘿嘿。"

    两人又多聊了一会儿,都是几日来的琐事。话正说着,突然门嘭地一声被砸开了。

    吴延枫一惊,筷子都掉了,金陵有谁敢砸自己的场子。

    结果一看就释然了,原来是自己已故叔叔吴荃石的儿子。身材伟岸,举止粗鲁,叫做吴延海。

    "哥,什么事那么生气的?"

    "延枫,打扰你吃饭了。"

    郑剑书一看吴延海说话,就觉得和他父亲有几分相似,但他说话虎里虎气的,并没有吴荃石那种冷静感。

    不是个帅才。

    "你看我跟看骡子似的干嘛!我正找你呢,你有麻烦了。"

    "谢谢相告,我有什么麻烦啊。"

    "你别装傻充愣,说!你怎么讹了我兄弟!"

    "哪个兄弟?"

    郑剑书有些疑惑,吴延枫跟他说:"是说你徒弟的事呢。"

    原来他徒弟吴继和,之前一直跟着其他师傅练武。而吴延海粗人一条,也喜爱武艺,两人也有些交情。

    "对,你怎么糊弄的我兄弟!搞得他连名字都改了!"

    "取字不是改名字。"

    "休要糊弄我!"

    郑剑书看他一幅傻样,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好好好,我不笑。"

    郑剑书听他抗议,强忍着笑意,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谁告诉你这事的?"

    "就是。。。"

    "哎,打住!"

    一个随从突然走了出来,说:"大少爷耿直,差点又被这个骗子引开话题了。"

    吴延海一愣,又点点头。

    "你说我是骗子,那你有什么本事?"

    "呵,问我本事。"

    "你注意点语气,这位是铁头马爷!"

    吴延海不说,郑剑书也注意到这个人脑门上有巨大的瘤状突起,可能是练特殊功法导致。

    "你练头功?"

    "算你还有点眼睛。"

    "行。"郑剑书从桌前站起,"那我们就比比头打。"

    "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走,去场子里打。"

    "随便你。"

    一行人立刻往铁头马的拳场走去,结果老远就听见场子里正在吵架。

    "打听清楚这什么地方了吗!"

    "知道,练拳的。"

    "土包子,知道是练家子的地方地方还敢来撒野!"

    "敢动手比比,你才叫练家子。"

    "哼!这是个不懂规矩的。"

    铁头马的徒弟,正在跟一个乡下小子对峙。他们都是市井子弟,嘴上功夫比手上厉害。

    反倒是乡下来的愣头青,说动手就动手,让他们有些忌惮。

    一群人对着一个人,还不敢动手,这场面十分难看,铁头马面如土色,立马跑了过去。

    "师父,这个小子是来砸场子的!"

    "啊,师父来了。"

    "师父来了,太好了。"

    铁头马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张口问道:"小子,你是哪门哪派的?"

    有人来踢场子,千万得先问清楚来路,免得对方来路太大,到时候不好收拾。

    如果对方有强硬后台,自己就算能赢,这武也不能比,必须回绝。理由就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云云,反正找个借口,高挂免战牌。

    然后挑个机会,拿上礼物,找找同乡同行说个情,和对方后台的人好好谈谈。大家和气生财,不必太撕破脸皮。往往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这才是武行的处世之道。

    "我是敢比试的门派。"

    乡下少年不岔地说道,可见他刚刚给对方气的。

    但铁头马脑海里,确实用武行的思维在分析。这小子说他是敢比试的门派,明摆着是要我露一手。

    "小子,你先看好了我的本事,我们再比试不迟。"

    铁头马叫徒弟拿来几块瓦片,一块一块叠在地上。然后自己扎好马步,手在胸前收圈做聚气状,然后突然一头撞下,瓦片立刻粉碎。

    众人惊呼,有几个站的近的躲避不及,还被瓦片碎片打倒了。

    吴延枫张大了嘴,这头是真的硬啊。

    "就这样了?"

    乡下少年挑起一边眉毛,似乎也有些不相信。

    "这算什么东西?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