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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复杂的他们

    医院花园。

    灯下树影斑驳。安静的夜里,除了在四处摸索的木婉儿,没有其他人。

    顽童看着木婉儿凑在花前,一朵一朵的问,“在吗?”

    他知道落在这里的魂魄会暂住在花朵里,不过并不是每一朵花都有,她这样一朵一朵的问,会浪费很多时间。

    “姐姐,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这样下去,整个晚上都要耗在这里了,而且这里有不少医院呢,我们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

    木婉儿吞吞口水,润润干涸的嗓子,解释说:“别担心,等我找到那个朋友就好了,他消息灵通,知道不少事情,不过前些天我把他惹毛了,他不想搭理我,才故意不出现,等着我去找。”

    “你这朋友也太小气了,”顽童气鼓鼓的说:“非要这样一朵花一朵花的找吗?你看看这里还有好大一片呢,万一他躲在小池子的莲花里,我们也要下水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小气的,”

    木婉儿赶紧捂住顽童叭叭的小嘴,“你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

    她话音刚落,池子里亮起了白光,短暂一瞬间,从莲花里走出一个瘪着嘴的小孩,六七岁的样子,利落的小短发,脸圆圆白白的,像汤圆一样。

    “你说什么?”诺白到了跟前,生气的看着顽童,“你这个小妖精根本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叭叭!”

    木婉儿捂住顽童,把他握在手里,惊喜的看着诺白,“你出来了,”

    “我不是为了你出来的,是这小妖怪胡乱抹黑我,我气不过!”

    “他不是故意的,”木婉儿拍拍顽童的小脑袋,“是不是,我们诺白是很大气的,怎么会小肚鸡肠呢,”

    “哼!”

    “哼!”

    木婉儿拉着诺白的手,“我是特意来跟你道歉的,”

    “你道歉干嘛,”诺白别过脸,还在生气,“你说的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彼此打扰,反正我现在不止你一个朋友,不想搭理你。”

    “我错了。”木婉儿看到顽童和羊弃的关系,就觉得她是大错特错,“之前是我太懦弱,只会一味的逃避,还把自己的过错怪在你们身上,是我的不对。诺白你小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现在你能和我们正常交流,不怕我们打扰你的正常生活了?”

    “你们怎么会是打扰呢,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往来的,之前是我太狭隘了。”木婉儿摸摸诺白的头,“好了,我们和好吧,”

    诺白虽然已经不怪木婉儿,但是嘴上还是强撑着,有点气不过,“哼,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嗯,最近你怎么样?”木婉儿看他这样,心里有底了,“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啊?”

    “有啊,不过大家都并不想停留,就只是聊聊,”

    “我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木婉儿把顽童放在手心递给诺白,“这是顽童,是一个很好的小朋友哦,不是小妖怪,刚才他是太着急,所以才口不择言。顽童,这是诺白,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一点都不小气哦,你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顽童率先伸出手,表面上有点不情愿,“你好,我叫顽童,刚才,对不起啊,”

    诺白随便握了握手,心里开心,“刚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这样就好啦,”木婉儿坐在池边,“两个都是可爱的小朋友,肯定不会彼此讨厌的。”

    诺白特意给顽童留出位子,坐在他旁边,好奇的问,“刚才你说着急,是因为什么事情?”

    木婉儿想着,要怎样和诺白描述,“我们在找一个人,她的三魂跑出来了,一个长头发的年轻女人,应该是最近才住进医院的,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长头发女人?”诺白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听谁提起过,“我好像知道这个人,不过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仔细说说,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是前些天才住院的,长头发,我听他们说,是割腕自杀的,”

    木婉儿顿时来了精神,“是在这个医院吗?”

    “不知道,我也是在他们闲聊的时候不经意间听见的,他们觉得很惋惜,”

    “他们现在在哪里?”

    “走了,”

    “走了,”木婉儿苦恼的皱眉,“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

    “不会啊,”诺白提醒木婉儿,“这件事情应该会在网络上有流传,你可以去网上看看,多多少少会有点线索,”

    “哦!对啊,”木婉儿揉揉诺白的脸蛋,“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你太笨了,”诺白毫不留情的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

    “嗯,你最聪明,那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太无聊的时候来找我玩好不好?”

    “行吧,我最近都很忙,你别总来打扰我,”

    “知道了。你回去吧。”

    夜深,木婉儿回去时,客厅的灯已经熄灭了,他们轻手轻脚的到了房间才松了一口气。

    木婉儿趴在床上看手机,顽童无聊的坐在她旁边,玩着小脚,突然问,“姐姐,你和诺白是怎么认识的。”

    “在路边认识的,”木婉儿翻动页面的手停了一下,想起往事,“那天,下着雨,我看见他站在路口,浑身湿漉漉的,当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就把伞给他了,结果他就跟上我了,不过他也不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我,自从他出现以后,我身边陆陆续续出现很多的游灵,”

    “你会怪他吗?”

    “当然会,我曾经认为是因为他的出现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却忘了,自己的生活本来就是乱糟糟的。所以我一度想回归正常,想撇开他。”

    “他肯定会很难过吧。”

    “嗯。是我太自私了。”

    顽童趴在木婉儿对面,好奇的问,“他没有想过去轮回吗?”

    “不知道啊,虽然他一直跟着我,但是很少提他的事情,我对他不是很了解,知道的就是他不是一个坏蛋,有时候话还挺多呢。”

    “就像我一样啊,我也喜欢和师父说好多话,不过师父都不怎么搭理我的,”

    “没关系啊,”木婉儿戳戳顽童的脸,“以后我陪你们说话,不管你们想说什么,我都会很认真的去听好不好?”

    “嗯。谢谢姐姐。”

    “对了,刚才我们进门的时候,好像看见你师父房间的灯还亮着,他睡觉的时候不关灯吗?”

    “嗯,师父怕黑,所以睡觉的时候都开着灯,”

    “哦,这样啊。”

    “嗯。”

    “你先睡会儿,”木婉儿轻轻揉揉顽童的小肚子,“我再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

    顽童托着小脸,倔强的说:“不,我要等姐姐一起,”

    “好吧。”

    木婉儿盯着手机翻了半天,打了无数哈欠,终于看到了相关的消息。

    她激动的扭头,看见已经睡着的顽童,顿时放轻了呼吸。看着手机沾沾自喜,明天可以在羊弃面前邀功了!一定让羊弃对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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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弃房间,简单的灰白格调,电脑桌前,羊弃正在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女人割腕的消息,找了一个晚上,总算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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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木婉儿神气站在羊弃面前,“重磅消息。”

    “嗯,说来听听,”

    木婉儿停顿了一下,故作玄虚,“我查到了那个女人的信息,她叫许丽,前些天为情自杀,这个情人可能就是汪叔叔,”

    “还有呢?”

    “她目前在仁华医院。”

    “嗯,不错。走吧。”

    木婉儿喜上眉梢,笑着,心里想着,这次老板终于看到她真正的能力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医院,然后去找你汪叔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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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穿过人来人往的急诊,越往里走,人就越少。羊弃跟着在空气中荡来荡去的白丝,来到了医院八楼的静养室。白丝牵到出电梯后的第一个房间,透过门上的小窗,可以看见靠窗的床位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又黑又长的头发安安静静的放在肩上,黝黑的头发显得她的脸就像一张脆弱的白纸。

    木婉儿踮脚看清她的脸后肯定的说:“就是她。”

    羊弃摊开手,掌心划过白丝,声音低沉:“还有一个人。”

    “啊?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回车里。”

    “不管她了?”

    “她跑不了。”

    木婉儿一头雾水,看看女人,还想进去,但电梯已经打开,她只能放弃,跟上羊弃,心里嘀咕着,这也太奇怪了,还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放弃,老板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还有一个人?她明明就看见了一个。

    她憋着所有的好奇,到了车里终于忍不住问,“老板,你说还有一个是指什么?”

    “成先生脖子上的黑气不是她留下的。跟着汪先生的是她,困扰成先生的另有其它。”

    羊弃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是汪年打来的。

    木婉儿扭头问顽童,“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了,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在汪叔叔身上感觉到黑气,怎么你师父还会以为是同一个呢?”

    “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黑气是怨恨,那个女人是暂时对汪先生没有怨恨,所有没有黑气,但是她对成先生有怨恨呀,所有她跟着汪先生是因为念想,给成先生带来困扰是怨恨,这两者不冲突。师父之所以会误会,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气息有相同的,但是这种气息很弱,今天到了医院,师父就完完全全分辨了。”

    “这么说,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小问题,可他们之间相似的气息是怎么来的呢?”

    “很可能是他们有共同的朋友,二者来往,气息相互感染。不过按理说,魂魄间的气息是独立的,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还真是奇怪。”

    木婉儿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脑子却是乱糟糟的,完全没有思路,她悄悄瞟了一眼开车的羊弃,说:“算了,不用我们费心,接下来就听你师父安排好了。”

    顽童打着哈欠,“嗯,我先睡一会儿,到了记得叫我。”

    “好,你先睡吧。”

    顽童睡下后,木婉儿忍不住问羊弃,“一会儿见到汪叔叔,我应该说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说。照常打招呼就好。”

    “哦,好。”

    “别担心,只要汪先生身上没有黑气,他暂时就是安全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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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出门吗?”吴美关掉电视,问汪年,“今天是周末吧,”

    “嗯,有个租客要看房子,昨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

    吴美揉揉酸痛的脖子,“哦,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记性不太好,好像什么都能忘记,”

    “不是你记性不好,”汪年替她揉着脖子,宽慰她,“这就是一个小事情,你肯定没有放在心上的,如果真的什么都能忘记,你怎么还会记得我呢,我很快就回来,你脖子不舒服就躺在床上歇歇,不用忙活,我回来做饭,”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脖子就莫名其妙的难受,”

    “没事,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可能就是落枕,等我回来给你换个枕头,别胡思乱想。”

    “好嘞,你也别担心我,早去早回,小心开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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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汪年小跑向他们,“路上堵车,”

    羊弃:“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到的,”

    “走吧,上楼看看,这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先看看,不满意的话,我们再看看其它的。”

    “好。”

    木婉儿看着他们,莫名觉得有点揪心,她突然有点害怕,如果汪年身上也有黑气,那就糟糕了,不过汪年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会干那种事情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汪年带着在房子里看了一圈,回到客厅,他们站在落地窗前,他满怀期待的问羊弃,“怎么样?这个房子还满意吗?”

    “挺好的。”羊弃笑着,脸色突然变得有点为难,欲言又止。

    汪年看他这样,直接说,“羊先生,我也是个爽快人,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大可直接说,不用为难。”

    “是这样,前些天我看新闻,有些房子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这里、”

    羊弃话还没说完,窗外就刮来一阵风,木婉儿看到了,那个女人有不同的情绪。

    汪年的脸色晃过一丝难堪,他笑着说:“羊先生完全可以放心。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们会在签合同前说明。”

    “好。这个房子不错,不过我需要考虑考虑,这样,我明天给您答复。”

    “可以。”

    “谢谢。”

    “不用客气,我等你的答复。”

    “嗯。对了,”羊弃关切的看着汪年,“汪先生最近是不是身体有不适,我看你脸色越来越差,是家里人出什么事了吗?无疑冒犯,只不过因为我家里曾经也是这样,家里人莫名脖子痛,我为了照顾他们,废了不少工夫,不过好在最后没事。如果有需要,汪先生可以来找我,我的技术还在呢。”

    “多谢羊先生的关心。不过现在没什么事情,我们明天见。”

    “好。”

    木婉儿看着逃一样的驾车离开,有点担心,对羊弃说:“我感觉到,刚才你说那个事情的时候,她有些不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