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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袁凌雲[简体]

    第二天南宫奇一觉醒来,摸索到身边空荡荡,吃了一惊,急忙跳起,窗外晨光明亮,鸟语花香,江玉奴却正当窗梳理云鬓,窈窕背影在柔和晨光下有若裹了一层光晕。

    南宫奇心中一宽,不禁轻唤了一声:“玉奴!”

    江玉奴应声回首,羞涩地嫣然一笑,轻声道:“相公你醒了?”

    原来南宫奇一夜辗转难眠,到近天明才昏沉的睡去,江玉奴比他早醒,起了床穿衣梳妆。

    南宫奇说道:“妳‧‧‧”他本欲说﹕“妳没事便好了!谢天谢地!”想来觉得不好,话出口时却改口说道:“妳‧‧‧妳这样子好看得很!”

    江玉奴脸上一红,啐道:“大清早逗人家干吗?奴已经是你南宫家的人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天天相对,只怕你到那时候只顾逗你的仙儿、蝶儿!”顿一下又道:“刚一早醒来时玉蝶姐姐来过,听说你未起床,已经出门去了!”

    南宫奇这才知道蓝、庄二女早已离去。楞了楞,叫道:“对了!她今早要和蓝姑娘去北上见张教主!”

    “是吗?”江玉奴道:“我开门让她进房间,她和蓝姑娘说什么也不肯进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走了。她又不跟我说清楚,否则我会把你喊醒啊!”

    “该死!怎么起不了床?都已日上三竿了!”南宫奇暗暗轻叹,竟然无缘送别玉蝶。正感惆怅之时,房门外有人敲门。原来却是袁凌波送别了玉蝶二人回来。

    袁凌波冷冰冰地道:“春宵苦短。难怪你忘了玉蝶。”面上颇有愠怒之色。

    “不‧‧‧不,凌波妳误会了!”南宫奇面红耳赤,急急辩白:“事情是这样的‧‧‧我‧‧‧我和玉奴‧‧‧她原来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和她昨夜才无意中相认了。”他边说边望向江玉奴。见她却早已羞红脸低下了头,把弄着衣带很是不安。南宫奇见袁凌波满睑疑惑,急忙把胸前翡翠掏出来道:“我和她失去联络很多年了!靠这个信物才能相认,我有半块,她也有一半‧‧‧”

    袁凌波听得不耐烦地插口道:“我明白了。那末我该改口称她‧‧‧夫人。”说着果然向江玉奴行礼道:“夫人,婢子凌波这厢有礼了。”

    江玉奴忙叫道:“不敢当此大礼!”忙上前扶起,握住她素手道:“我们还是依旧以姊妹相称吧!”

    袁凌波微微的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南宫奇心中暗道:“玉蝶、凌波,妳们这两位奇女子却把我耍够了。凌波妳武功高强,我怎敢把妳作婢子小看。”苦笑道:“是啊!上回之事只是权宜之计,以后再也休提主婢之称罢!”

    “这可不成!”袁凌波正色道:“礼不可废!你俩始终是我主子,这却是事实,一辈子也改不了的,否则我忘恩负义,岂非猪狗不如?”

    南宫奇正不知如何对答之际,袁凌波又说道:“婢子本来不敢打扰少爷、夫人,只因我大哥要请你帮忙,请我来通传一下,事情似乎很急。”

    南宫奇奇道:“妳‧‧‧妳大哥?”

    袁凌波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玉蝶没有跟你说?武青君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哥!他跟师父改了姓武。其实他真名叫袁凌云。”

    南宫奇叹口气道:“妳为何不早点说清楚?唉,害我差点‧‧‧”

    “算了!是大哥坚持不要告知其它人,他说太早告知你,有害无益。否则你昨天的表现便不容易骗过张士信。”袁凌波见南宫奇闻言涨红了脸,十分窘涩。心中不忍,又道:“你大概也看得出来,我们那天在府外激战,他是看到我头发上那支发钗才认出了我,所以他要取走细看,因为这支钗‧‧‧唉,你却误会了他。”

    南宫奇讷讷地道:“我那时候不知道这‧‧‧其中原由,只道他‧‧‧他是个轻薄无赖之徒。假如妳当晚告诉我一切,我一定不会下重手。”

    “唉,我兄妹俩分离十年了。当年他十岁,我才八岁,十年后大家的容貌已大不相同。大哥说我有一点像娘亲从前的样子,但我却认不出他。当时他只凭两句我俩儿时作的诗句暗示,虽然这两句诗只有我俩知道,但事情来得突然,我自己都还搞不清楚,不敢肯定他的身份。后来他那夜来到这里找我,我们谈了好多儿时家事,甚至身上隐密的胎记特征都一切无误,我才相信了他。”袁凌波幽幽地道:“我兄妹俩久别重逢,情不自禁地拥抱了一下,谁知道又给你看到了。”

    “我‧‧‧我对不起。”南宫奇心中暗叫惭愧,暗责自己太过鲁莽。

    “你‧‧‧你吃醋起来可真凶。”袁凌波说了这话后不禁有点后悔,耳根羞红,偷偷瞧了江玉奴一眼,见她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全神贯注静听。南宫奇却是双手互搓,不住表示歉意。

    “他‧‧‧他现在没怎么样问题罢?”南宫奇心道:“这事却怎求他原谅才好?”

    “为了我们,他不惜偷偷地告诉我机密,叫我先练习好峨嵋剑法,不然昨夜怎能骗过张士信?”袁凌波道:“大哥为了我们甘冒大险,现在有事相求,你能帮忙一下罢?”

    “可以!可以!”南宫奇忙不迭道:“当然可以!我马上去见他!”

    “那么我在外面等你。”袁凌波向江玉奴嫣然一笑道:“玉奴姐姐,拜托妳侍候少爷更衣。”说罢转身出房还轻声关上了门。袁凌波口中说自称婢子,实在却自视甚高,绝不肯做奴婢所为。江玉奴愕然一下,也没有说什么,温柔地服侍南宫奇梳洗,穿上外衣。南宫奇颇感不忍,说道:“玉奴,妳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将来这些事还是让婢子做的。”

    江玉奴心中一酸,忽然掉下一滴清泪,哽咽地道:“我‧‧‧我但愿自己是你的婢子,好多事便简单了!”江玉奴也是冰雪聪明之女子,如何不知道自己要做南宫奇夫人之事颇有问题。此时二人关系暧昧,非妻非婢,只希望能相聚多一天也好。

    南宫奇紧执她玉手,坚决地道:“妳一定是我夫人,我绝不让妳再受苦了!”一句话却令江玉奴感动得投怀送抱,轻声饮泣。

    却听得门外有人轻叹一声,接着轻步离去。南宫奇知道是袁凌波都听到了两人房中的对话,有些不好意思。忙劝止了江玉奴,两人赶快穿戴妥当,步出大厅。

    只见武青君一身儒生打扮,轻摇纸扇,正坐着与袁凌波浅笑轻谈,他身旁却有一名八、九岁左右的童子,眼珠碌碌四下觑看,显得坐立不安。童子看到南宫奇进厅,目不转睛地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