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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坐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容治疑惑的问道。

    “落花的确有意,但是流水,谁知道呢?”李珣颇为嘲讽。

    看着不像,他见过曲知离,曲知离看向李盛袭的时候温柔无比,与旁人不同,而且若真是无意,当年又怎么会有那些的风花雪月。

    容治目光幽然,李盛袭不是耽于情爱的人,可是当年的事情蒙上感情,就有一层天然的迷惑性。

    “若不是姑姑光风霁月,就凭曲知离做的那些,阿耶就不可能放过他。”李珣轻嗤。

    曲知离不过商户,他那样不卖姑姑面子,若非姑姑保着,阿耶怕是早就朝他出手了。

    “难道是因为门第上不匹配?”

    “门第上自然是不匹配,但是只要姑姑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以姑姑的身份,谁娶她不是高攀呢?”李珣轻嗤。

    容治轻轻摇头。

    小太子到底不明白。

    曲知离一进大厅,就看到了盛装而坐的李盛袭,他的目光轻晃,一时间,时光宛如倒流,辗转回到了数年前静好的那些岁月。

    李盛袭看了他一眼,曲知离一下子回神,多年前的李盛袭,是不会有这样锐利的锋芒的。

    “阿玺,倒是好久不曾见你打扮的这般打扮了。”曲知离的目光从李盛袭的身上轻轻晃过,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目光太过失礼,他略带掩饰的轻咳一声。

    “怎么了?一个个的,倒见不得我做红妆了吗?”李盛袭半开玩笑道。

    “不是见不得,只是有些吃惊。阿玺你,向来是与其他女郎不同。”曲知离摇了摇头。

    他看着李盛袭的装扮,“红色十分衬你。你这身装扮很是好看。”

    “多谢。”李盛袭笑着点头,而后转手吩咐留今上菜。

    “只不过,红珊瑚于你而言太过于柔媚,不如换成红宝石,宝石冷冽锋利,于你更为相配。”曲知离轻轻看了眼李盛袭所佩戴的首饰,提议说道。

    “你这是打趣我没有柔媚之姿,太过冷冽锋利?”李盛袭轻轻抚过耳间的红珊瑚耳坠。

    “岂敢。”曲知离笑着摇头,“阿玺与众不同,冷冽锋利亦是别样之美。”

    “我的首饰倒是许多,可惜随带不多,今日忽而起兴致装点,就正好看中了这套首饰,其实说起来,我有不少珊瑚首饰。对了,皇宫之中还有一片珊瑚林,冬日下雪之时,便如同白雪红梅,美丽至极。”

    “是吗?若是如此,倒真的可以说是人间盛景了。”曲知离有些神往,他又继续说道:“置身珊瑚林中,温酒抚琴,倒也可谓是雅事。白雪红珊,美酒弦乐。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李盛袭摇了摇头,“不,那样的景致,到底是人做,依我看,真要抚琴饮酒,还是梅林更佳,凛冽寒香相伴,才更显雅致不俗。”

    曲知离轻轻一笑。

    二人一道用了饭之后,就一同去后院散步,李盛袭引着曲知离坐下,她看了一眼留今,留今会意,拿出了一本册子,呈到了曲知离的跟前。

    “这是什么?”曲知离疑惑。

    李盛袭抬了抬手,“你自己看看吧。”

    她神色浅淡而又锐利,瑰艳红妆带来的姝色淡去不少。宝剑依旧是宝剑,哪怕是剑鞘再美丽,出鞘的那一刻便注定了锋芒。

    曲知离轻轻翻阅,经商多年,没看几下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走私的事情涵盖大半个洪阴商场,像是曲家这样的大户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只是曲知离颇有手段,牵扯不多,又在事后及时补救,销毁证据,所以才没有牵涉其中而已。

    可是曲家到底是商户,手脚到底没能彻底渗透洪阴官场,李盛袭手握强权,想要抓到一些曲知离手下的漏网之鱼,十分容易。

    “阿玺,你想如何?”曲知离并没有过多的辩驳。

    两人都是聪明人,在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多说些什么,李盛袭既然是私下处理这件事,那么就不会闹到明面上。何况,他也不怕闹到明面上。

    走私是重罪,但是却也要依量而定。而且如今洪阴百废待兴,商场元气大伤,若是将他也彻底清算,年底的赋税更没有指望。

    他的走私的确是事实,再多的辩解其实都是接口,说来说去不过是为着一个“利”字。而李盛袭找上他,也无外乎是为了“利”。

    “三万贯,而你以及涉事之人徒一年。”李盛袭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按照如今的律例,曲知离之罪,当徒三年,而那三万贯,不过是买下他本该经受的两年光阴。

    曲知离的本事李盛袭清楚,若是曲知离真的有什么,让他进狱中三年,只会引起大乱。而一年,是一个容易让人接受的时长,她既不用担心曲知离狗急跳墙,又可以在这一年之中按住曲知离的手脚。

    半年之内,朝廷必定北征,她可不希望北征出任何的乱子。

    曲知离进了大牢,只要她想,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曲知离送到内卫之中去,她想要安排一个犯人,还是极为容易的。

    “能否买赎?”曲知离问道。

    犯事的确可以买赎,但是李盛袭把条件开到了他的跟前,那么他的结果自然就掌握在了李盛袭的手中,她不点头,没有人让他买赎。

    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古来如此,不要说是他,哪怕是南晋首富,只怕也难以和李盛袭这般真正的顶尖权贵作对。

    李盛袭摇了摇头,“知离,你我相识已久,你我之间自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我所给你开出的条件,没有留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曲知离神色淡然,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为什么?”曲知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似是不解,“我知道阿玺看重国法。只是‘水至清则无鱼’,而且,阿玺,你予以我的处罚,似乎也不完全是依托国法。徒一年,三十万贯,这是你制定的惩罚,却并不是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