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

    张义旅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虚弱无比，整张脸都裹满满殷红的鲜血，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看上去十分瘆人。

    “哈哈哈哈！！”

    张义旅突然仰天长笑，此刻的他感觉到无比的舒畅和满足。

    自他拿到深渊剑的三百多年以来，他曾经尝试过无数次要将两把剑融合，却屡屡失败，还将自己的根基弄伤，使得他的实力永远回不到巅峰。

    可没想到，这次因为杨宇恒出现所带来的绝望之感，让他孤注一掷，甚至献出本源，最终使得兩剑成功融合，变成一柄他完全看不透的全新神剑。

    他双手捧着剑，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细观摩中这柄绝世无双的神剑，眼神中满是欣喜若狂。

    “哈哈哈，完美，太完美了，看到它的一刻，我此生无憾了，在它的面前，就算是天帝应该也会黯然失色吧！”

    那柄灰色神剑宛如有着某种魔力，将张义旅的灵魂牢牢锁住，此刻在张义旅的眼中，这个世界就只剩下这么一柄完美的剑，甚至连眼前的仇敌都早已忘却。

    “啊，太美丽了，张义旅，你居然能够创造出如此美妙的之物。”

    此刻，华昂姿的眼中流露着与张义旅同样炽热的光芒，他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冲动，可是激动之情却展露无疑。

    “没有亲身去过永夜以前，我一直认为，永夜人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每天浪费时间不去修行，而是去寻找所谓的真理和世界本质。将生命耗费在空想之中。”

    “我得感谢你啊，杨宇恒！”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想到去永夜一趟，也不会想到将天剑合二为一。”

    “永夜的学者们把温度表示成了一个个数值，世界物质会随着数值而增大越来越活跃，就好像锅里的蚂蚁会随着铁锅内温度升高而越来越躁动一般。”

    “他们提出了一个理论，当温度上升到无限值的时候，物质的活跃也就趋近于无限，反之，当这个值下降到零之时，所有的物质都会被冻结，就算是时间也不例外，他们把这个值成为绝对零度。”

    紧接着，张义旅抬起灰色神剑举过头顶。

    “我做不到将温度无限增大，但是现在手持神剑的我有自信能够将温度降到那所谓的零值。”张义旅淡淡的说道。

    他眼中满是炙热，一道淡灰色的光芒在他的瞳孔中越发耀眼，这道光芒刺的人眼睛生疼这道光照入了所及的每一个角落，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体，就算是一块巨石夜晚入透明玻璃一般丝毫抵挡不住此光。

    这道光，洞穿了整个世界，一切事物宛如透明，不可阻挡。

    烟花在引燃后的一瞬间会爆发出自身所有的能量，化作一道刺眼的光芒，足以照亮漆黑的夜空，光芒会划破黑夜将地上之人的心灵照亮，一切黑暗无处遁行。

    可当最璀璨的一刻出现的时候，烟花也会化作万千碎片，消散在虚空之中。

    张义旅看着只剩下剑柄的神剑，神剑已经在刚才的一瞬间释放出所有的能量，而他自己一耗尽了一切修为。

    他付出了所有的修为和寿元来完成他所梦寐以求的，那存在于理论上的绝对零度。

    整个人在快速老化，几个呼吸间，之前身强力壮的张义旅，已经成为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就好像被榨干一般，面黄肌瘦。

    朝闻道夕死可矣！

    “啊！这就是绝对零度吗？一点都不冷，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呢！”张义旅躺在虚空中，观赏着自己的杰作。

    而上方的众人，或者说是他们所处的那一片空间已经全部静止了。

    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内，都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一切都被冻结了，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事物，每一道光，甚至连时间都被冻结。内部事物永远无法随时间变化，说明这片空间被永久封冻。

    若是有外部事物进入这片空间，也会遭到影响，从而成为这片空间的一部分。

    莫岳生他们的神态并没有遭到劫难时候的慌张，也没有绝望。

    所有人的表情都停留在了看向张义旅的时候，他们是在一瞬间就被冻结了，在神剑爆发那光芒的一瞬间，正片空间就已经被冻结，不会有任何人能够逃离。

    “我终于，我终于是战胜你了，杨宇恒。”

    张义旅感应着周围，踉跄着走到了杨宇恒身边。

    “你真的太强了，强到让人绝望。天躯神皇说过，若是你能够归来，到时候便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完成你的所望。”

    紧接着，张义旅长叹一口气。

    “当你的那道璀璨，我都现在依旧记得，那是多么美丽的光芒，我穷尽了一生去追寻，这次，我也璀璨了一次呢！”

    随着张义旅的呼气，他的生命能量也随之消散，整个人渐渐的化作一尊盘坐着的石像，代表着生命的角色光芒在他嘴中、眼中消散殆尽。

    两败俱伤，这场战争似乎没有任何赢家，除了张义旅以外的所有人都被冻结了，而张义旅自身自身消耗了所有寿元与修为，最后化为了石像。

    但是，张义旅找到了自己所追寻的璀璨，他似乎还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