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好大的排场
三管事面色一沉，没想到柯南口气大的没边不说，还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就说出“你做不了主”这种话。
实际上伙计跟他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吹牛说有一笔大生意的时候，三管事的本来也不想来的，最后大掌柜对他说，你还是去看看吧，省的人家说咱们瓷庄，店大欺客。因此三管事也就当解个闷，才出来见柯南的。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知好歹！
三管事的越想越生气，哼了一声道：“老朽能不能做主，还轮不到公子你来教训吧！说吧，公子到底要做多大的买卖？”
他边说边靠近中央柜台后边那一对，一人多高的青花玉势瓷瓶，从柜台上拿起块抹布，仔细擦拭起来。
景福瓷的仆役众多，整个店铺里收拾的一尘不染，那一对大瓷瓶更是重点关照对象，哪里有什么灰尘需要擦拭？三管事的只不过是要借机炫耀罢了：“这对瓷瓶，是老朽去年做主，从江西景德镇进的货，这一对瓷瓶，可要值二百两纹银。”
这意思很明白：你不是说我做不了主吗，给你看看，这对价值二百两银子的瓷瓶，老子做主买下来的！
柯南心里这个着急啊。一方面担心米太监随时会来采购，一方面也担心严百户去而复返，那就没法“借用”了。
不能再跟这老头废话了，必须马上让店主出来！赌一把吧！
柯南想到这，四下张望，看到柜台上有柄铁如意，一把抄到手中，掂了掂分量，不错，实心的铁疙瘩，有个七八斤重。
他抓着铁如意，冲向三管事正在擦拭的青花玉势瓷瓶，抡圆了就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青花玉势瓷瓶应声爆裂，碎片四溅，散落一地。
一块锋利的碎瓷片划过三管事的脸颊，擦出一道血痕，三管事抓着擦瓷瓶的抹布，不由自主按住伤口。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刚才嗤笑柯南的两个丫环更是发出了尖叫。
倒是那个穿紫貂的中年男人气度沉稳，看向柯南的眼神里，带着三分好奇。
柯南其实也骑虎难下，强撑着大笑道：“哎，我都跟你们讲了，让你们把店主叫出来，和我谈谈大生意，你们倒好，推三阻四的，我也是不得已。”
三管事捂着流血的脸，尖叫道：“大生意？！这是二百两银子！”边说边用手指着满地的青花瓷碎片，一张老脸痛苦地扭曲起来。
三管事一手按住流血的脸颊，一手指向柯南，颤声道：“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伙计们这才反应过来，围向柯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柯南手里的铁如意--这玩意是精铁打造的，七八斤重，前端就是个铁疙瘩，说是铁如意，抡起来就是铁锤。
柯南满不在乎一挥手道：“不用抓，我不跑，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跟我说话！”
就听后庭传来脚步声，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贵客，是我的错。”
柯南朝说话人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二十七八的少妇，手搭着旁边的两个小丫环，款款从后庭走了过来，她身穿着一袭桃红的对襟襦裙，长发挽成了一个碧落髻，脖子里还围了一条银狐毛皮围脖，通体白色，更无一根杂毛，显得富贵逼人。
三管事和伙计们连忙给这少妇鞠躬，一句话都不敢说。
柯南有些诧异，原来这景福瓷的东家，竟然是个女子吗？
就像是猜到了柯南的心思，那少妇道：“贵客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宁可砸碎一只青花玉势瓶，也要逼妾身出来，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
柯南对着满地瓷器碎片哈哈一笑道：“你的管家仆役们，个个狗眼看人低，无奈才出此下策，不过你也别担心，砸了一个，也亏不了钱。”
少妇含笑道：“不亏钱吗，这是什么缘故？”
柯南指着剩下那只青花玉势瓶道：“物以稀为贵嘛，原来有两只，现在砸碎一只，这世界上便只有这一件孤品，加价一倍卖掉，不就不亏钱了？”
后世什么拍卖会砸掉其他瓷器，只留一件孤品，价格能翻个十倍二十倍的段子，柯南也不知道听过的多少，此刻也就是随口一说。
三管事捂着脸上的伤口恨恨道：“呸，胡说八道！”
少妇看了一眼三管事，三管事不敢说话了，低头退下。
少妇很感兴趣的看了柯南一眼，道：“公子高见，倒是发人深省。”
一旁那个身穿紫貂的中年人莞尔一笑，知道柯南不过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罢了。
那少妇又道：“公子一直说要和敝庄做一笔大买卖，不知道是多大的买卖？”
柯南伸出一根手指。
三管家呸了一声道：“一百两？这只瓷瓶就是二百两！”
少妇却眼神一亮道：“一千两？”
“一万两。”柯南说道。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一万两！
京城的生活水平，是全大明最高的，但就是在京师，一户人家，一年不吃不喝，能攒下一百两银子，那已经是殷实富户，上等人家了。
一万两相当于一百个上等人家，一年的全部收入！
就算景福瓷的东家见惯了达官贵人，巨富豪商，一口气就要买一万两名贵瓷器的大主顾，她还真从来没见过。
是以少妇的脸上，显出了狐疑的神情。
柯南心里着急啊，担心米太监随时可能来，一指门外道：“银子我都带来了，就在门口，不信跟我先去验验银子！”
话都说到这份，空口白牙是没意义的，少妇从景福瓷的后庭出来，脸上一直都带着慵懒的笑意，直到柯南说出一万两的骇人数目，再主动提验银子，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了一副精明强干的严肃表情。
景福瓷门口，停靠的银车旁，只有两个手拿酒葫芦的士卒，看守银车，喝得已经高了，剩下的八个士卒，由沈超陪着，在街对面的酒馆里吆五喝六，喝得兴高采烈，甚至都没人朝银车这边看一眼。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锦衣卫押运，还有两个值班的兄弟，还担心有人敢抢银子？那不是笑话吗。最主要的还是灯下黑，谁知道这大车的麻布下，装着的口袋里，全都是五十两一锭的大银子？
一个兵看到柯南跟着一个盛装少妇，还有其他几个人，从景福瓷的大门里走到车边，忙凑过去点头哈腰的：“小哥，没买什么吗？”
剩下那个在车边的士卒，也举起酒葫芦，对着柯南打招呼。
景福瓷的女东家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两个士卒，身穿的竟然都是锦衣卫总旗服色，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对柯南说：“排场不小啊，动用锦衣卫帮你押银子？”
实际上伙计跟他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吹牛说有一笔大生意的时候，三管事的本来也不想来的，最后大掌柜对他说，你还是去看看吧，省的人家说咱们瓷庄，店大欺客。因此三管事也就当解个闷，才出来见柯南的。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知好歹！
三管事的越想越生气，哼了一声道：“老朽能不能做主，还轮不到公子你来教训吧！说吧，公子到底要做多大的买卖？”
他边说边靠近中央柜台后边那一对，一人多高的青花玉势瓷瓶，从柜台上拿起块抹布，仔细擦拭起来。
景福瓷的仆役众多，整个店铺里收拾的一尘不染，那一对大瓷瓶更是重点关照对象，哪里有什么灰尘需要擦拭？三管事的只不过是要借机炫耀罢了：“这对瓷瓶，是老朽去年做主，从江西景德镇进的货，这一对瓷瓶，可要值二百两纹银。”
这意思很明白：你不是说我做不了主吗，给你看看，这对价值二百两银子的瓷瓶，老子做主买下来的！
柯南心里这个着急啊。一方面担心米太监随时会来采购，一方面也担心严百户去而复返，那就没法“借用”了。
不能再跟这老头废话了，必须马上让店主出来！赌一把吧！
柯南想到这，四下张望，看到柜台上有柄铁如意，一把抄到手中，掂了掂分量，不错，实心的铁疙瘩，有个七八斤重。
他抓着铁如意，冲向三管事正在擦拭的青花玉势瓷瓶，抡圆了就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青花玉势瓷瓶应声爆裂，碎片四溅，散落一地。
一块锋利的碎瓷片划过三管事的脸颊，擦出一道血痕，三管事抓着擦瓷瓶的抹布，不由自主按住伤口。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刚才嗤笑柯南的两个丫环更是发出了尖叫。
倒是那个穿紫貂的中年男人气度沉稳，看向柯南的眼神里，带着三分好奇。
柯南其实也骑虎难下，强撑着大笑道：“哎，我都跟你们讲了，让你们把店主叫出来，和我谈谈大生意，你们倒好，推三阻四的，我也是不得已。”
三管事捂着流血的脸，尖叫道：“大生意？！这是二百两银子！”边说边用手指着满地的青花瓷碎片，一张老脸痛苦地扭曲起来。
三管事一手按住流血的脸颊，一手指向柯南，颤声道：“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伙计们这才反应过来，围向柯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柯南手里的铁如意--这玩意是精铁打造的，七八斤重，前端就是个铁疙瘩，说是铁如意，抡起来就是铁锤。
柯南满不在乎一挥手道：“不用抓，我不跑，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跟我说话！”
就听后庭传来脚步声，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贵客，是我的错。”
柯南朝说话人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二十七八的少妇，手搭着旁边的两个小丫环，款款从后庭走了过来，她身穿着一袭桃红的对襟襦裙，长发挽成了一个碧落髻，脖子里还围了一条银狐毛皮围脖，通体白色，更无一根杂毛，显得富贵逼人。
三管事和伙计们连忙给这少妇鞠躬，一句话都不敢说。
柯南有些诧异，原来这景福瓷的东家，竟然是个女子吗？
就像是猜到了柯南的心思，那少妇道：“贵客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宁可砸碎一只青花玉势瓶，也要逼妾身出来，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
柯南对着满地瓷器碎片哈哈一笑道：“你的管家仆役们，个个狗眼看人低，无奈才出此下策，不过你也别担心，砸了一个，也亏不了钱。”
少妇含笑道：“不亏钱吗，这是什么缘故？”
柯南指着剩下那只青花玉势瓶道：“物以稀为贵嘛，原来有两只，现在砸碎一只，这世界上便只有这一件孤品，加价一倍卖掉，不就不亏钱了？”
后世什么拍卖会砸掉其他瓷器，只留一件孤品，价格能翻个十倍二十倍的段子，柯南也不知道听过的多少，此刻也就是随口一说。
三管事捂着脸上的伤口恨恨道：“呸，胡说八道！”
少妇看了一眼三管事，三管事不敢说话了，低头退下。
少妇很感兴趣的看了柯南一眼，道：“公子高见，倒是发人深省。”
一旁那个身穿紫貂的中年人莞尔一笑，知道柯南不过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罢了。
那少妇又道：“公子一直说要和敝庄做一笔大买卖，不知道是多大的买卖？”
柯南伸出一根手指。
三管家呸了一声道：“一百两？这只瓷瓶就是二百两！”
少妇却眼神一亮道：“一千两？”
“一万两。”柯南说道。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一万两！
京城的生活水平，是全大明最高的，但就是在京师，一户人家，一年不吃不喝，能攒下一百两银子，那已经是殷实富户，上等人家了。
一万两相当于一百个上等人家，一年的全部收入！
就算景福瓷的东家见惯了达官贵人，巨富豪商，一口气就要买一万两名贵瓷器的大主顾，她还真从来没见过。
是以少妇的脸上，显出了狐疑的神情。
柯南心里着急啊，担心米太监随时可能来，一指门外道：“银子我都带来了，就在门口，不信跟我先去验验银子！”
话都说到这份，空口白牙是没意义的，少妇从景福瓷的后庭出来，脸上一直都带着慵懒的笑意，直到柯南说出一万两的骇人数目，再主动提验银子，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了一副精明强干的严肃表情。
景福瓷门口，停靠的银车旁，只有两个手拿酒葫芦的士卒，看守银车，喝得已经高了，剩下的八个士卒，由沈超陪着，在街对面的酒馆里吆五喝六，喝得兴高采烈，甚至都没人朝银车这边看一眼。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锦衣卫押运，还有两个值班的兄弟，还担心有人敢抢银子？那不是笑话吗。最主要的还是灯下黑，谁知道这大车的麻布下，装着的口袋里，全都是五十两一锭的大银子？
一个兵看到柯南跟着一个盛装少妇，还有其他几个人，从景福瓷的大门里走到车边，忙凑过去点头哈腰的：“小哥，没买什么吗？”
剩下那个在车边的士卒，也举起酒葫芦，对着柯南打招呼。
景福瓷的女东家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两个士卒，身穿的竟然都是锦衣卫总旗服色，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对柯南说：“排场不小啊，动用锦衣卫帮你押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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