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败我
下雨了？
徐良伸出手，跑了不知多久后，他已经分不清有没有下雨，因为他的脸上流着满脸的汗水。
手上的冰冷告诉他，确实下雨了。
徐良这样想着，脚步不由慢了几分，但巴掌却不慢。
“休想诓骗老夫。”老者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徐良忍痛咬咬牙，脚下又加了两分力气。
尽管双腿沉重如铁，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他也算明白了，老者就是想让他尽全力跑，至于速度，现在的他，跑的不比平常人快。
因为被雷劈，他开辟了丹田，身体素质也有所加强，再加他被老者步步紧逼，丹田内的那道裂缝，竟隐隐有扩张的势头。
只是徐良一直不明白，老者明知他丹田的异常，为何还要穷追不舍。
眼见着到了山顶，徐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尖利的嘶吼，接着又是咆哮声。
他有些好奇，不由加快了步伐，向着山顶冲去。
老者听见声音，暗道不妙，急忙向前冲去，却看见徐良已经到了山顶。
这点距离，平常的他不过瞬息就能到，但现在却——
“别下去！”老者大喊。
徐良闻言转身苦笑，他也知道不妙，可脑子知道，不代表身体知道。
连续跑了这么久，他的双腿早已沉重如铁，尽管他努力刹住脚，但仍是脚下一软，连带着整个人从峰顶飞出，进而如同滚山石一样从山顶向谷内滚去。
坏了！
老者心下一惊，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翻滚的徐良冲去。
嘭！
突兀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应声从山顶飞了出去。
正是老者。
完了！
看着徐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迷雾中，他心底苦涩，想不到他这一个赌，把徐良推进了死地。
看着另一边谷口处密密麻麻的人影，老者叹口气，转身离开。
原本静静涌动的迷雾，忽然间翻涌起来。
一道人影出现，下一刻，又继续向前翻滚。
……
一处破败的宫殿内，凭空出现了数千幅画面，画面中，有人与怪物厮杀，有人躲在暗处，有人在沼泽中行进，有人在荒漠中独行。
“有意思，这算过关吗？”一道略带俏皮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一幅画面漂浮到了高处，画面中，是一道翻滚的身影。
“算！”许久，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却有些咬牙切齿。
……
“这是哪儿？”徐良记不清这话他说过几次了，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在他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云海缓缓飘动，如流动的白色丝绸。
“打败我。”
突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徐良转身，看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身着白衣，眉目间英气十足，手握银枪，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少年身后，摆着两排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
环顾四周，徐良发现他正身处空旷的广场，广场周围则被云海环绕，云海缓缓翻涌，仿若仙境。
“麻烦问一下，我这是在哪儿？”
“打败我。”少年再次开口。
“我记得，我好像是从山上滚下来了。”
“打败我。”
“我活着还是死了？”
“打败我。”
……
徐良挠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不管他问什么，对方的回答永远是一句：“打败我”，让他有些头疼。
四周的环境，看样子像试炼场，但要说打败少年，他却没什么信心，单看那杆长枪，徐良就预知到结果了。
“打败你我就能出去了吗？”徐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
“打败我。”
等了半天，不见少年说话，徐良彻底放弃，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要和他比试了。
他只好摆起架势，朝少年冲过去。
双拳攥紧，眼见冲到少年跟前，徐良瞅准时机，大力挥出一拳。
还是不动？徐良有些疑惑，但下一刻，他就看见少年只是微微侧身，接着他就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如蛮牛冲撞般，从少年身旁滚了过去。
“看来我确实打不过你。”徐良起身拍拍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到少年身边，语气却十分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你看，我打不过你。”徐良双手摊开，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打败我。”
“可我真的打不过你。”徐良委屈地绕到少年身后。
“打败我。”
“我怎么打得过你呢？”徐良将双手放在少年腰间。
“打败我。”
就是现在！
徐良双手环抱，用力一抬，使出了他在符灵山上看到的背摔。
“打败我。”少年语气依旧淡漠。
徐良坐到了地上，他刚才用力想抱起少年，却发现根本抱不动，后者双脚如同在地上生了根。
算了，死就死吧。徐良再次冲向少年。
无意外的飞出。
死就死吧！徐良抄起场中的环刀。
死就死吧！徐良挥动长斧。
死就死吧！徐良举起长剑。
……
呼呼！
徐良长喘口气，看着散落一地的武器，不由佩服少年的耐心，也佩服自己的坚持。
十八般武艺，他一个不会；十八般武器，他一个不懂。
“我说，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告诉我啊。”徐良重新站起身，无奈地道，“打又打不过，杀你又不杀，给句痛快话，到底要我干嘛？”
徐良彻底认了，他以前一直自认论倔，没人比得过他，但现在，果然一山更有一山高。
他很清楚，要不是少年留手，自己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你，太弱了。”少年语气依旧淡漠，但终于说了句不一样的话，只是这话，听着有些扎心。
“我……”徐良无言以对。
少年皱眉看着徐良，半晌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丢给徐良。
“这是什么？”徐良看着丢到手里的书，有些好奇。
“打败我。”
打扰了！
徐良翻开书，纸质粗糙，但看内容是一本拳法，只是没有名字。
片刻后，徐良将拳法烙印在脑中，起身缓缓练习起来。
徐良的动作有些僵硬，他第一次练习拳法，动静之间常常掌握不了平衡，导致练习一直断断续续。
……
“噗，哈哈哈哈。”破败的宫殿内，一个少女抱着肚子肆无忌惮的大笑，“人才，人才。”
“可惜了这上等的试炼签。”少女笑了许久，缓缓道。
“诶。”苍老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长久的沉默，随着长叹传出，少女眉目间也多了一丝忧郁。
“一点都不可惜。”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可惜？少女若有所思。
……
试炼场内，徐良再次坐在地上，闭目沉思，脑海中尽是少年的招式。
枪如棍，却比棍多了一分霸道。
枪可抖如花，刺出千万枪影，也可扫如棍，一枪扫出，势大力沉。
思索片刻，徐良翻开面前的两本书，一本是拳法，一本是身法。
身法是少年给的另一本书，同样的，少年又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这么弱。”
徐良满脸黑线，他才修行几天。
但他还是接受了，白送的身法傻子才不要。
两本书的内容也被他渐渐掌握。
拳法霸道，身法诡异，这是徐良最直观的感受，唯一可惜的，是两本书都没有名字。
刚开始的时候徐良兴奋不已，因为他终于能修行了，但现在，他一点也不开心。
“来吧！”徐良背身而立，顺带捋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
“这一拳，为我的青春年华。”徐良飘然跳起，瞬间已到了少年面前，拳头挥出，直朝少年面门砸去。
少年脚下一踢，长枪顺势弹起，双手用力，朝着徐良的胸口刺去。
徐良侧身躲过，长枪紧随其后，朝着他腰身一扫，眼见着就要被长枪横扫出去，徐良翻身落地，双腿蹬出，再次朝少年胸口冲去。
少年枪已扫出，双脚一沉，却是又顺势将枪钉在了地上。
就是现在！
徐良变拳为掌，双手握住枪，身体顺着枪身旋转，跳到了少年身后。
“这一拳，为我的不屈灵魂。”徐良落地弹出只在一瞬，眼见着少年使出一招回马枪，徐良侧头一躲，随后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少年脖子处。
少年应声飞出。
这一拳，徐良毫无保留，但他现在又有些怕。
他与少年切磋了不知多久，从少年模样变成现在的长须飘飘，一次没赢过，可尽管如此，少年却一次都也一次都没有对他下死手。
摸着脸上浅浅的伤口，徐良有些后悔，他与少年的关系早已如师似友，只是他每次都失败，因此没想过留手。
“没事吧。”徐良轻轻地走到少年跟前，却看见少年的身形正逐渐模糊。
什么情况？！
徐良大惊失色，急忙俯身查看，却见少年已变得透明，下一刻就消散在地上。
隆隆之声在身后响起，徐良转头，看间在试炼场的边缘，一道漆黑大门缓缓升起。
门半开着，徐良探头向里望去，寂静无声。
他思索片刻，朝里走去。
来时少年模样，今已须发冉冉。
从翩翩少年变得长须飘荡，他的心智也成熟一些，既然大门出现，里面必有玄机。
可他无从选择。
徐良伸出手，跑了不知多久后，他已经分不清有没有下雨，因为他的脸上流着满脸的汗水。
手上的冰冷告诉他，确实下雨了。
徐良这样想着，脚步不由慢了几分，但巴掌却不慢。
“休想诓骗老夫。”老者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徐良忍痛咬咬牙，脚下又加了两分力气。
尽管双腿沉重如铁，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他也算明白了，老者就是想让他尽全力跑，至于速度，现在的他，跑的不比平常人快。
因为被雷劈，他开辟了丹田，身体素质也有所加强，再加他被老者步步紧逼，丹田内的那道裂缝，竟隐隐有扩张的势头。
只是徐良一直不明白，老者明知他丹田的异常，为何还要穷追不舍。
眼见着到了山顶，徐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尖利的嘶吼，接着又是咆哮声。
他有些好奇，不由加快了步伐，向着山顶冲去。
老者听见声音，暗道不妙，急忙向前冲去，却看见徐良已经到了山顶。
这点距离，平常的他不过瞬息就能到，但现在却——
“别下去！”老者大喊。
徐良闻言转身苦笑，他也知道不妙，可脑子知道，不代表身体知道。
连续跑了这么久，他的双腿早已沉重如铁，尽管他努力刹住脚，但仍是脚下一软，连带着整个人从峰顶飞出，进而如同滚山石一样从山顶向谷内滚去。
坏了！
老者心下一惊，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翻滚的徐良冲去。
嘭！
突兀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应声从山顶飞了出去。
正是老者。
完了！
看着徐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迷雾中，他心底苦涩，想不到他这一个赌，把徐良推进了死地。
看着另一边谷口处密密麻麻的人影，老者叹口气，转身离开。
原本静静涌动的迷雾，忽然间翻涌起来。
一道人影出现，下一刻，又继续向前翻滚。
……
一处破败的宫殿内，凭空出现了数千幅画面，画面中，有人与怪物厮杀，有人躲在暗处，有人在沼泽中行进，有人在荒漠中独行。
“有意思，这算过关吗？”一道略带俏皮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一幅画面漂浮到了高处，画面中，是一道翻滚的身影。
“算！”许久，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却有些咬牙切齿。
……
“这是哪儿？”徐良记不清这话他说过几次了，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在他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云海缓缓飘动，如流动的白色丝绸。
“打败我。”
突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徐良转身，看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身着白衣，眉目间英气十足，手握银枪，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少年身后，摆着两排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
环顾四周，徐良发现他正身处空旷的广场，广场周围则被云海环绕，云海缓缓翻涌，仿若仙境。
“麻烦问一下，我这是在哪儿？”
“打败我。”少年再次开口。
“我记得，我好像是从山上滚下来了。”
“打败我。”
“我活着还是死了？”
“打败我。”
……
徐良挠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不管他问什么，对方的回答永远是一句：“打败我”，让他有些头疼。
四周的环境，看样子像试炼场，但要说打败少年，他却没什么信心，单看那杆长枪，徐良就预知到结果了。
“打败你我就能出去了吗？”徐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
“打败我。”
等了半天，不见少年说话，徐良彻底放弃，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要和他比试了。
他只好摆起架势，朝少年冲过去。
双拳攥紧，眼见冲到少年跟前，徐良瞅准时机，大力挥出一拳。
还是不动？徐良有些疑惑，但下一刻，他就看见少年只是微微侧身，接着他就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如蛮牛冲撞般，从少年身旁滚了过去。
“看来我确实打不过你。”徐良起身拍拍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到少年身边，语气却十分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你看，我打不过你。”徐良双手摊开，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打败我。”
“可我真的打不过你。”徐良委屈地绕到少年身后。
“打败我。”
“我怎么打得过你呢？”徐良将双手放在少年腰间。
“打败我。”
就是现在！
徐良双手环抱，用力一抬，使出了他在符灵山上看到的背摔。
“打败我。”少年语气依旧淡漠。
徐良坐到了地上，他刚才用力想抱起少年，却发现根本抱不动，后者双脚如同在地上生了根。
算了，死就死吧。徐良再次冲向少年。
无意外的飞出。
死就死吧！徐良抄起场中的环刀。
死就死吧！徐良挥动长斧。
死就死吧！徐良举起长剑。
……
呼呼！
徐良长喘口气，看着散落一地的武器，不由佩服少年的耐心，也佩服自己的坚持。
十八般武艺，他一个不会；十八般武器，他一个不懂。
“我说，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告诉我啊。”徐良重新站起身，无奈地道，“打又打不过，杀你又不杀，给句痛快话，到底要我干嘛？”
徐良彻底认了，他以前一直自认论倔，没人比得过他，但现在，果然一山更有一山高。
他很清楚，要不是少年留手，自己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你，太弱了。”少年语气依旧淡漠，但终于说了句不一样的话，只是这话，听着有些扎心。
“我……”徐良无言以对。
少年皱眉看着徐良，半晌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丢给徐良。
“这是什么？”徐良看着丢到手里的书，有些好奇。
“打败我。”
打扰了！
徐良翻开书，纸质粗糙，但看内容是一本拳法，只是没有名字。
片刻后，徐良将拳法烙印在脑中，起身缓缓练习起来。
徐良的动作有些僵硬，他第一次练习拳法，动静之间常常掌握不了平衡，导致练习一直断断续续。
……
“噗，哈哈哈哈。”破败的宫殿内，一个少女抱着肚子肆无忌惮的大笑，“人才，人才。”
“可惜了这上等的试炼签。”少女笑了许久，缓缓道。
“诶。”苍老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长久的沉默，随着长叹传出，少女眉目间也多了一丝忧郁。
“一点都不可惜。”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可惜？少女若有所思。
……
试炼场内，徐良再次坐在地上，闭目沉思，脑海中尽是少年的招式。
枪如棍，却比棍多了一分霸道。
枪可抖如花，刺出千万枪影，也可扫如棍，一枪扫出，势大力沉。
思索片刻，徐良翻开面前的两本书，一本是拳法，一本是身法。
身法是少年给的另一本书，同样的，少年又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这么弱。”
徐良满脸黑线，他才修行几天。
但他还是接受了，白送的身法傻子才不要。
两本书的内容也被他渐渐掌握。
拳法霸道，身法诡异，这是徐良最直观的感受，唯一可惜的，是两本书都没有名字。
刚开始的时候徐良兴奋不已，因为他终于能修行了，但现在，他一点也不开心。
“来吧！”徐良背身而立，顺带捋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
“这一拳，为我的青春年华。”徐良飘然跳起，瞬间已到了少年面前，拳头挥出，直朝少年面门砸去。
少年脚下一踢，长枪顺势弹起，双手用力，朝着徐良的胸口刺去。
徐良侧身躲过，长枪紧随其后，朝着他腰身一扫，眼见着就要被长枪横扫出去，徐良翻身落地，双腿蹬出，再次朝少年胸口冲去。
少年枪已扫出，双脚一沉，却是又顺势将枪钉在了地上。
就是现在！
徐良变拳为掌，双手握住枪，身体顺着枪身旋转，跳到了少年身后。
“这一拳，为我的不屈灵魂。”徐良落地弹出只在一瞬，眼见着少年使出一招回马枪，徐良侧头一躲，随后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少年脖子处。
少年应声飞出。
这一拳，徐良毫无保留，但他现在又有些怕。
他与少年切磋了不知多久，从少年模样变成现在的长须飘飘，一次没赢过，可尽管如此，少年却一次都也一次都没有对他下死手。
摸着脸上浅浅的伤口，徐良有些后悔，他与少年的关系早已如师似友，只是他每次都失败，因此没想过留手。
“没事吧。”徐良轻轻地走到少年跟前，却看见少年的身形正逐渐模糊。
什么情况？！
徐良大惊失色，急忙俯身查看，却见少年已变得透明，下一刻就消散在地上。
隆隆之声在身后响起，徐良转头，看间在试炼场的边缘，一道漆黑大门缓缓升起。
门半开着，徐良探头向里望去，寂静无声。
他思索片刻，朝里走去。
来时少年模样，今已须发冉冉。
从翩翩少年变得长须飘荡，他的心智也成熟一些，既然大门出现，里面必有玄机。
可他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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