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胆假设，省略求证
周日的晚上，沈恪和霍诚、栗夏二人在学校后门外的小咖啡厅如约碰面。
“有劳两位费心了。”沈恪一边致谢一边坐到二人对面。他带着黑框眼镜，比起初中时相貌已变得俊朗不少，整体气质给人一种“果然是记者”的感觉。
其实栗夏一开始提出要把沈恪女朋友也一起叫来，但是霍诚认为如果双方都在的话一些事情反而不好说出口，不如分别见面，到时候还可以做一个“陈述比对”，看双方发言是否有矛盾的地方。
霍诚决定单刀直入，便说道：“沈同学，之前我已经从栗夏那边初步了解了情况，现在需要向你询问一些细节，当然我们纯粹把这当成老乡见面的闲聊就好。”
见沈恪似乎有些紧张，霍诚便补上了后面一句，同时默默开启了“洞察烟斗”。
“没事的，我本身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来的。”沈恪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把眼光投向吊灯回忆起来。而这时他的情绪光团也浮现了出来。
霍诚很疑惑地发现沈恪的情绪光团分为三种，灰色的“紧张”最大，蓝色的“悲伤”次之，还有一小团喜悦的“红色”。
霍诚心想见陌生人的紧张和女友闹别扭的悲伤都不奇怪，但是为什么他会有一点喜悦？见到不算熟的老乡就这么开心？
“我和周凌薇是在校内记者团里认识的。”沈恪说道，“其实我一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就挺有感觉，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这种想法，呵呵，应该不会吧，毕竟她性格属于那种开朗大方型的，人也好看，在记者团内相当引人注目，相比之下我就低调不少。不过我们在工作中意外的非常合拍，一个主摄影一个主采访，团里也有我们是最佳拍档的说法。”
“没错，军训的时候采访我们的就是周学姐。”栗夏附和了一句。
沈恪还拿出手机给霍诚他们看他女朋友的照片，是记者团活动时的合照，照片里的周凌薇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留着干练的短发，五官虽然不算非常漂亮，但灿烂的笑容和灵动的大眼睛加分不少。
不知为何，霍诚看着这些照片有一种难以表达的奇怪感觉。他想问问栗夏的意见，但见她这时候正跟服务员说话就算了。
“然后我就在大一下和她表白了。她并不是很意外我对她有好感这件事，但却惊讶于我竟然会如此主动。或许在她看来我根本不会有这般勇气吧？
“其实我当时注意到不少人对她也有意思，生怕被人占了先机，所以就比较冲动地表白了。她当时被吓了一跳，我其实也是，我都没弄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大胆，这可是我的初恋呢，呵呵。”沈恪或许是有些不好意思，拿下眼镜擦拭着。
可别呵呵了，霍诚心想，回道：“这没什么奇怪的，你很明显是个纯情男儿，对初恋的感情非常重视才会主动表白。久经沙场的情场老手才会不采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策略。”
“或许是吧，不管怎么样，我庆幸我当时的决定。其实一开始她也觉得大一就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太早，让我给她点时间思考一下。不过说归说，那之后我们的表现其实已经是别人眼中的情侣了，她也在暑假的时候答应和我确定关系。结果大二期初就出了这事，明明军训的时候她和我一起做采访还好好的呢……”
“那么表白后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呢？”栗夏问道。
“嗯，其实感觉和表白前也没有多大区别。以前我们也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什么的，表白以后也是这样，只不过次数更多了一些，也相对没那么拘束了。”
“进行到哪一步了？”霍诚问。
“啊？”
“亲了吗？还有其他的。”霍诚淡定地说。
“那还是有的吧…我是说亲了…”沈恪自嘲地笑了，“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当然我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愿，毕竟那时才大一是吧。她估计也是这样的想法，觉得太早了点。事实上我看得出来她有点排斥那些亲密的举动。”
在霍诚看来，女方的这种态度有点像那种心不甘情不愿，但又为了某些原因不得不和人交往的茶茶，但是他也知道沈恪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儿子，反正不比他自己家好到哪里去。
同时，霍诚透过洞察烟斗看到的情绪光团也有所变化，“紧张”有些减少，“悲伤”则是增大，但是代表喜悦的红光团依然存在，甚至时不时有所增长。
于是他补充问道：“你们平时没有出去吃饭或者送送礼物什么的吗？”
沈恪听后露出微笑：“霍同学我可能有点理解你的想法。但其实凌薇在这方面是很注意公平的，只要我送了她一件礼物，她一定会在不久之后回送我一个价位相近甚至更高的礼物。”
“吃饭的话倒是不讲究AA制，但基本也都是互请。其实我也觉得她这样没必要，我又不是经济困难，把谈恋爱搞得和做生意一样就没意思了。但她却一直坚持这一点。也许是她不想对我有什么亏欠吧。”
看样子周凌薇也并不是那种享受男友为她花钱的女孩。
栗夏点点头：“其实周学姐这点挺不错的，虽然看起来有点不解风情，但道义上确实无可指摘呢。所以后来她是说了什么要和沈学长疏远呢？”
沈恪用手抵着额头，慢慢地说：“就是这学期期初，我和她做军训相关报道的时候还很正常，但是过了不久她突然就发信息给我。”
“她说可能我们确定关系太早，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最好先分开一段时间，让我直面一下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想法，但也不要觉得她这是在提分手。”
“我当时也蒙了，发信息她也不回，去当面问她也不理会。按理来说我们之间也不应该有什么秘密啊，平常我们连手机都是让对方看的……”
最烦谜语人了啊，矫情之前不能说清楚理由吗？霍诚撇撇嘴。因为周凌薇说了这不是分手，所以她另有新欢的可能性不高，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又问了沈恪这段时间有没有了解到他女朋友的动向，沈恪则说根据“被他收买”的某个凌薇舍友提供的情报，她这段时间并没有和其他男生有交往的迹象。
听完这些，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是不声不响地喝着饮料。栗夏侧过头对着霍诚，用嘴型说“要不问问他女朋友？”
确实，按理来说应该再问一次周凌薇才能知道她突然远离的理由，但霍诚总觉得有很多违和的片段在他脑中闪烁，他想先试着捕捉到这些信息碎片背后的含义。
自己看到周凌薇照片时的奇特感受、两人“明明军训采访的时候还好好的”、周凌薇在恋爱中刻意维持距离的态度、“让沈恪直面内心的想法，但不要觉得她这是在提分手”、还有被【洞察烟斗】所发现的那个违和的代表喜悦的光团……
突然间，霍诚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是如此的大胆，以至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于是他摆出很平常的口气对沈恪说：“对不起啊，我有事需要和栗夏出去商量商量，麻烦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沈恪点头，栗夏则是一头雾水地跟着霍诚走出咖啡厅。两人在门口找了圈石凳坐下。
“我似乎猜到周凌薇闹别扭的原因了。”霍诚一脸严肃地说道。
“还根本没问她就想到了吗？学长快说来听听。”栗夏兴奋地问。
霍诚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注视着栗夏的眼睛：
“我猜，是因为你。”
“有劳两位费心了。”沈恪一边致谢一边坐到二人对面。他带着黑框眼镜，比起初中时相貌已变得俊朗不少，整体气质给人一种“果然是记者”的感觉。
其实栗夏一开始提出要把沈恪女朋友也一起叫来，但是霍诚认为如果双方都在的话一些事情反而不好说出口，不如分别见面，到时候还可以做一个“陈述比对”，看双方发言是否有矛盾的地方。
霍诚决定单刀直入，便说道：“沈同学，之前我已经从栗夏那边初步了解了情况，现在需要向你询问一些细节，当然我们纯粹把这当成老乡见面的闲聊就好。”
见沈恪似乎有些紧张，霍诚便补上了后面一句，同时默默开启了“洞察烟斗”。
“没事的，我本身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来的。”沈恪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把眼光投向吊灯回忆起来。而这时他的情绪光团也浮现了出来。
霍诚很疑惑地发现沈恪的情绪光团分为三种，灰色的“紧张”最大，蓝色的“悲伤”次之，还有一小团喜悦的“红色”。
霍诚心想见陌生人的紧张和女友闹别扭的悲伤都不奇怪，但是为什么他会有一点喜悦？见到不算熟的老乡就这么开心？
“我和周凌薇是在校内记者团里认识的。”沈恪说道，“其实我一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就挺有感觉，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这种想法，呵呵，应该不会吧，毕竟她性格属于那种开朗大方型的，人也好看，在记者团内相当引人注目，相比之下我就低调不少。不过我们在工作中意外的非常合拍，一个主摄影一个主采访，团里也有我们是最佳拍档的说法。”
“没错，军训的时候采访我们的就是周学姐。”栗夏附和了一句。
沈恪还拿出手机给霍诚他们看他女朋友的照片，是记者团活动时的合照，照片里的周凌薇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留着干练的短发，五官虽然不算非常漂亮，但灿烂的笑容和灵动的大眼睛加分不少。
不知为何，霍诚看着这些照片有一种难以表达的奇怪感觉。他想问问栗夏的意见，但见她这时候正跟服务员说话就算了。
“然后我就在大一下和她表白了。她并不是很意外我对她有好感这件事，但却惊讶于我竟然会如此主动。或许在她看来我根本不会有这般勇气吧？
“其实我当时注意到不少人对她也有意思，生怕被人占了先机，所以就比较冲动地表白了。她当时被吓了一跳，我其实也是，我都没弄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大胆，这可是我的初恋呢，呵呵。”沈恪或许是有些不好意思，拿下眼镜擦拭着。
可别呵呵了，霍诚心想，回道：“这没什么奇怪的，你很明显是个纯情男儿，对初恋的感情非常重视才会主动表白。久经沙场的情场老手才会不采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策略。”
“或许是吧，不管怎么样，我庆幸我当时的决定。其实一开始她也觉得大一就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太早，让我给她点时间思考一下。不过说归说，那之后我们的表现其实已经是别人眼中的情侣了，她也在暑假的时候答应和我确定关系。结果大二期初就出了这事，明明军训的时候她和我一起做采访还好好的呢……”
“那么表白后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呢？”栗夏问道。
“嗯，其实感觉和表白前也没有多大区别。以前我们也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什么的，表白以后也是这样，只不过次数更多了一些，也相对没那么拘束了。”
“进行到哪一步了？”霍诚问。
“啊？”
“亲了吗？还有其他的。”霍诚淡定地说。
“那还是有的吧…我是说亲了…”沈恪自嘲地笑了，“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当然我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愿，毕竟那时才大一是吧。她估计也是这样的想法，觉得太早了点。事实上我看得出来她有点排斥那些亲密的举动。”
在霍诚看来，女方的这种态度有点像那种心不甘情不愿，但又为了某些原因不得不和人交往的茶茶，但是他也知道沈恪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儿子，反正不比他自己家好到哪里去。
同时，霍诚透过洞察烟斗看到的情绪光团也有所变化，“紧张”有些减少，“悲伤”则是增大，但是代表喜悦的红光团依然存在，甚至时不时有所增长。
于是他补充问道：“你们平时没有出去吃饭或者送送礼物什么的吗？”
沈恪听后露出微笑：“霍同学我可能有点理解你的想法。但其实凌薇在这方面是很注意公平的，只要我送了她一件礼物，她一定会在不久之后回送我一个价位相近甚至更高的礼物。”
“吃饭的话倒是不讲究AA制，但基本也都是互请。其实我也觉得她这样没必要，我又不是经济困难，把谈恋爱搞得和做生意一样就没意思了。但她却一直坚持这一点。也许是她不想对我有什么亏欠吧。”
看样子周凌薇也并不是那种享受男友为她花钱的女孩。
栗夏点点头：“其实周学姐这点挺不错的，虽然看起来有点不解风情，但道义上确实无可指摘呢。所以后来她是说了什么要和沈学长疏远呢？”
沈恪用手抵着额头，慢慢地说：“就是这学期期初，我和她做军训相关报道的时候还很正常，但是过了不久她突然就发信息给我。”
“她说可能我们确定关系太早，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最好先分开一段时间，让我直面一下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想法，但也不要觉得她这是在提分手。”
“我当时也蒙了，发信息她也不回，去当面问她也不理会。按理来说我们之间也不应该有什么秘密啊，平常我们连手机都是让对方看的……”
最烦谜语人了啊，矫情之前不能说清楚理由吗？霍诚撇撇嘴。因为周凌薇说了这不是分手，所以她另有新欢的可能性不高，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又问了沈恪这段时间有没有了解到他女朋友的动向，沈恪则说根据“被他收买”的某个凌薇舍友提供的情报，她这段时间并没有和其他男生有交往的迹象。
听完这些，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是不声不响地喝着饮料。栗夏侧过头对着霍诚，用嘴型说“要不问问他女朋友？”
确实，按理来说应该再问一次周凌薇才能知道她突然远离的理由，但霍诚总觉得有很多违和的片段在他脑中闪烁，他想先试着捕捉到这些信息碎片背后的含义。
自己看到周凌薇照片时的奇特感受、两人“明明军训采访的时候还好好的”、周凌薇在恋爱中刻意维持距离的态度、“让沈恪直面内心的想法，但不要觉得她这是在提分手”、还有被【洞察烟斗】所发现的那个违和的代表喜悦的光团……
突然间，霍诚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是如此的大胆，以至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于是他摆出很平常的口气对沈恪说：“对不起啊，我有事需要和栗夏出去商量商量，麻烦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沈恪点头，栗夏则是一头雾水地跟着霍诚走出咖啡厅。两人在门口找了圈石凳坐下。
“我似乎猜到周凌薇闹别扭的原因了。”霍诚一脸严肃地说道。
“还根本没问她就想到了吗？学长快说来听听。”栗夏兴奋地问。
霍诚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注视着栗夏的眼睛：
“我猜，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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