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04 奇怪女人的身份

    “我，没有在那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毕竟纪小蕴在群里发言的时候可是距离事情发生才四五个小时，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听了我的问题，林越龙喝了一口咖啡，慢慢地吐出一个名字：“简化成。我是从简化成那里得知这一切的。”

    “你是说……简恩的哥哥？”

    “对，恰好跟他有一些业务往来，那时候我恰好和他聊天他就告诉了我，后面我才会一时无聊转述给了纪小蕴，还有给你发了那条短信。”

    在这之前我一直忽略了简恩的哥哥简化成这号人的存在，现在听到林越龙这么一提我才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其实还存在着很大的纰漏。假如简恩不是自杀，那么他的亲人……例如她的两个哥哥简化成和简豪，应该也是值得推敲的嫌疑人。

    除此之外，面前的这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也仍然是我的重点怀疑对象。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把他所做的事概括为“无聊”，这是完全并不能够让我信服的。

    “还有一个问题，那张照片里面万简恩身边的老太太是谁？”

    实际上，关于这个问题，林艺早些时候已经在电话里给了我答案，之所以这时候再向林越龙提问一遍，只是为了确实他对于整件事情的了解程度。

    “那个啊，那是简恩的妈妈，卢乔叶，”林越龙狠狠地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说起来也真够可怜的，这个卢乔叶以前是临市中学的明星教师，在我们那一代的学生里面特别有名，当时还教过我。后来我升高中后不久就听说卢老师被重点学校挖去了，我当时还挺替她高兴。后来应该又过了六七年……大致在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又听说她突然疯了。”

    林越龙的这番说法，倒是和林艺告诉我的差不多。我在手机相册里找出了那张照片，再一次细细端详起照片中的卢乔叶。

    干干瘦瘦的一个老妇人，一头银发如鸟巢般胡乱盘着，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照片里的她坐在轮椅上，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两只手——一只手紧紧地拉着简恩的衣服，另一只手则是看起来非常用力地握着轮椅的把手。如果不是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我会倾向于认为她是被强制拍摄了这张照片。

    林艺还告诉我，精神失常的卢乔叶曾经去过学校大闹一场。她衣不蔽体地跑到简恩班级门口，喊着女儿名字，说着一些很奇怪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简恩哭着跪下了去，学校保安三五成群把发疯的卢乔叶按住了送上了救护车。

    “你知道她是为什么病了吗？”

    “唉，不知道啊。”

    林艺在电话里头，也是这个回答，犹如标准答案一般。

    “我去看过她，昔日那个很有才华的老师，今天只会痴痴地发呆了。”林越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她的住址？”

    他白了我一眼：“知道，也是问了简化成拿的。他们的爹也就是那个简冷血，给卢老师买了间小公寓，雇了个阿姨照料她……”

    “可以把地址给我吗？我也想去见见她。”

    我之所以想去见见卢乔叶，其实是有自己的思量的。在之前和林艺的那通电话里，她跟我提起，简恩跟她说过习惯把心事讲给母亲听或者写出来藏在母亲住处。我考虑的是，是否能够从中找到一些有关于这件事的线索。

    此外，这几天来的调查使得我对于简恩这个女子愈发感兴趣了……关于她的身世，关于她的死因，关于她的家庭……关于她的背后一切，我突然很想了解，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