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05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还有完没完，怎么什么事都要扯上阿恩？”我愤愤不平地说。

    阿丽轻轻推了我一下，表示不满。

    “在我眼中，简是那样一个女子……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带光茫。要不是这样，当初你怎么会和她……”

    我打断她，再次重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当初我只是帮她演戏。她说想要拒绝一个同乡的追求。”

    “我还是不信！那个同乡是谁？”

    好吧，尽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澄清，她仍然还是这样不依不饶。

    “不清楚，反正我就是和她拍了几张照片……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想——林越龙想让你帮他做什么？那个女人是谁？”我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总是在这些问题上绕圈，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

    “他……他跟我说，杀害简恩的凶手是林艺……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们这些年关系那么好，两个人还一起办公司！而且那天晚上……要是阿艺做的话，她静悄悄跑开就好了，犯不着又救护车又报警的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妹妹的情绪显得非常激动。我不知道她对这一切的内心想法，但那一刻我是觉得她的反应有些过于强烈。

    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关于人生、关于爱情、关于所有的一切，包括谁是凶手这样的事情。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不过，当谁是凶手这样的话题再一次被谈起的时候，我的心里也不是一点波澜都没有的。

    ——简恩出事的那天，我的妹妹杨绮丽……她一整天都没有在家。

    那天傍晚的时候，眼看到到了晚饭时间，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并没有接听，只是给我回复了一条微信，在回复中，她让我自己搞定晚饭。然后，在那天的晚些时候，她给我打来电话，告知了我阿恩的死讯。

    要是阿恩真的是被人谋害的话，那么妹妹是否也是嫌疑人之一呢？可是……

    “哥——”

    我回过神来，照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这么想也确实没有错。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吧？我们不是老看见过，一些案件的真凶最后居然是那个一开始的发现者？所以……”

    “不！不会是这样的！”妹妹斩钉截铁地打断我。

    “为什么？”我狐疑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如此确定？难道……难道你才是案件的……”

    “不，不是我！”她满脸惊恐地否认着。

    她的神色让我一时间觉得心疼。我在内心里默默检讨：这样质问自己的妹妹，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可是……你为什么……”

    “哥，你别问了好吗？求你了……”她双手合十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惊讶地盯着她。这还是我的妹妹吗？这还是那个冷静睿智而又有些小心思的妹妹吗？

    这一瞬间，她的模样看起来都快哭了。一种惊恐、焦虑合并而成的复杂情绪在她的脸上一根丝一根线地结起了密密麻麻的网，让她看起来好像一个碎裂的雕像。

    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对于一切都是如此好奇。于是，我拉过她的手，一边安慰她一边轻轻地问：

    “阿丽，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你知道什么的话，跟哥哥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