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是什么时候失去眼里的光呢？
白骥当即开始了新的一轮炼丹。
使用大炼丹炉炼丹还挺好的，加点速度是之前的两倍，一个星期后应该就能尝试中级灵丹了。
阿坤回来后看到白骥已经开始炼丹，便静静在一旁等待，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在炼丹中过去。
在车间炼丹的感觉与在实验室不同，白骥感觉时间过去的更慢了。
而且也许是车间太闷的缘故，他总觉得心里有个大石头堵着。
没有了在学校实验室那种开心的感觉。
“白哥，到了吃饭时间了，我带你去食堂吃饭吧。”
阿坤仿佛没有感觉到丝毫苦闷，露出的笑容十分爽朗，受到他的影响，白骥内心也好受了一些。
“黄哥，阿旭，先别炼了，一起去呗，回来再炼。”
阿坤又邀请了邻近的炼丹师与其助手，对方也爽快答应了。
黄哥是个精瘦的中年人，面色略有沧桑，留着些许新长出的胡渣，眼镜后的眼睛透露着精光。
阿旭则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看阿坤对他的称呼，年纪应该跟阿坤一样大。
二人跟白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的笑笑，一路上全靠阿坤在中调节气氛。
白骥并非高冷，只是初到新环境，不知该找些什么共同话题来聊天，阿坤跟他们聊的房价与家庭之类的内容，他完全不了解。
一行人来到食堂，打饭队伍早已排成长龙。
说来也是白骥的原因，同车间的其他炼丹师在临近饭点时便都在摸鱼，只有白骥又炼了一炉，因此阿坤也必须等白骥炼完后才能来吃饭。
黄哥他们可能原本就是在等阿坤一起吧，阿坤对二人的邀请也许只是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食堂的饭菜很便宜，仅仅比学校高一点，可营养与灵气含量却差远了，还好白骥是个挂逼，不在乎这些。
不然要么花更多钱去吃营养足的贵菜，要么炼体的速度落后于其他营养充足的同学。
四人找到一个空桌坐下，白骥开始默默吃饭，听着三人讨论生活琐事，不时的跟着笑笑，其实一点也理解其中的深意。
饭桌上阿坤与阿旭在讨论房价过高，买不起房子，想要结婚娶老婆遥遥无期。
黄哥则是让二人不要着急，一定选好地址，吐诉自己因为着急买了二手老房，别人房价都在涨，他的房价却一动不动。
众人还吐槽着厂里领导的八卦，白骥跟着一起笑，时不时应几句，众人间的隔阂顿时消散了许多。
不过白骥总觉得自己内心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有距离感。
他细细体会，有些明白为何自己内心会感到闷了。
回到学校的这段生活让他重新感受到了光。
现在再次进入社会，虽然每个人脸上依旧有笑容，可是眼中已经失去了光。
这种现实感让他想到了上世的生活，让他感到了害怕。
自己上世也跟他们现在一样，不过讨论的房价更高，更让人绝望罢了。
人是什么时候失去眼里的光呢？
白骥想明白自己气闷的原因后，心中的气闷就消散了，这时再看阿坤等人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刻意的排斥，反而有了共情。
这就是职场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可是在职场中却又要笑对每个人，仿佛一切都是笑话。
众人吃完饭，一路谈笑的走回车间，回去的路上却比来时的路热闹多了。
可是众人走到车间，跨进那间燥热的屋子里，看到已经坐在丹炉前的同事，一切谈笑声就都消失了。
消失的是那么自然，仿佛从来便没有过。
白骥跟阿坤同样回到了自己的丹炉前，不过白骥却没立刻开始炼丹，反而轻声跟阿坤交流了起来。
“阿坤，咱们一般是什么时候下班啊？”
“咱们其实六点就下班了啊，不过曾主管一般在六点后还会再来车间看一眼，等他看完咱们就能下班了。”
白骥听完阿坤的话，心中了然，全天下打工人是一家，都一个模样。
心中有数的白骥不再多说，直接开始新的炼丹，不然等下主管来了看到自己跟阿坤在闲聊多不好。
白骥仔细体会着药力在丹炉中融合的过程，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压力。
说实话，要不是担心给同事带来太多的压力，他真的想通宵干下去呢，反正也不累，多干会儿也能多赚些。
不过做事留一线，刚刚的交谈也让他重新体会到了普通人的艰辛，他们压力已经够大了，跟学校那群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同学不同，再多些压力可能会将他们压垮的。
像阿坤这种竞争力弱，可替代性强的人，如果因为他被卷出这家公司，怕是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了。
自己只是来兼职的，还有挂帮忙，何必把别人赖以为生的饭碗给掀翻呢，那太不道德了。
可是出乎意料，白骥等了一个多小时主管也没有来。
白骥已经炼出十炉丹药了，每炉都稳定有二十枚。
其他人虽然装样子居多，没有白骥炼丹次数多，但也都炼了五六炉了。
其他四位炼丹师都已面带倦色了。
他们可是从早上九点就开始炼丹了，而且不像白骥这样有挂，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靠门的两名炼丹师已经不准备等曾主任了，想要直接下班了。
黄哥和另一位挨着他的炼丹师则是还在坚持，时不时的看一下白骥精力充沛的样子，脸上的疲惫肉眼可见。
他们等待的曾主管此刻正在办公室静静的看着面前投影显示的数据。
他今天之所以没有按时去车间，就是因为他发现今天的数据十分奇怪。
每位炼丹师的炼丹数量都是有数据统计的，以此来进行提成发放与业绩考核。
平常每位炼丹师一炉的数量只有十几枚丹药，一天也就一千两百枚左右，效率最高的也就一千五百枚。
曾主任为了提高效率跟各炼丹师沟通过很多次，可是炼丹师一直以正常损耗无法避免的理由应对。
而今天白骥的数据非常恐怖，每炉丹药都有20枚，一个下午就炼出800枚，刚刚那一个小时又炼出两百枚，数据一直呈上升趋势。
他想看看白骥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想知道能不能将白骥的数据普及到全车间。
要知道，车间之间的产出也是有排名的，像他这种管理人员的工资跟车间排名密切相关。
要是能将白骥的个例普及，那车间第一就稳了，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次晋升。
至于白骥他们会不会直接下班，他完全不担心，他一直在看着数据，白骥每炉的时间间隔很稳定，一旦到时间数据没变，他就会立刻去车间，肯定可以将他们拦下来
此时车间内，两名想走的炼丹师已经下班了，黄哥跟另一个炼丹师也快坚持不住了，他们暗中传音，再过半小时就下班。
多出半小时已经能保证今天的业绩不会垫底了。
他们的行为自然也都在数据中展示了，看到有两人的数据不再变动，曾主管就知道他们下班了。
再看黄哥二人的数据很久才变动一下，他知道差不多了。
他已经基本肯定白骥掌握高效生产的方法了，现在便要想办法将白骥的方法套出来。
他本身不是技术人员，想要套出秘密当然要有技术人员的配合，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把秘密套出来。
想到这里，曾主任立马从办公室赶到车间，到达车间看到众人时还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模样。
“哎呀，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下班？你们也太辛苦了！”
黄哥二人对曾主任的表演也十分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多为公司做贡献嘛，曾主任你不一样还没下班，你才是辛苦了啊！”
白骥对众油腻成年人的表演视而不见，他可以理解他们，但不代表他愿意融入他们。
自己都有挂了，为什么还要虚伪委屈的过一生？
白骥没有理会他们，曾主任却是主动找上他了。
“呀！白骥你第一天工作怎么就到这么晚？阿坤你怎么做事的？没有告诉白骥六点下班吗？”
白骥本不想跟他客套，可是看到阿坤因自己被责备，还是不得不回话。
“不关阿坤的事，他都告诉我了，是我想主动留下来的。”
曾主任一看白骥为阿坤说话，内心就开心了。
果然还是学生，心思单纯，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等下套话应该不会很难。
“这样啊，白骥同学不愧是一中的高才生，今天你们辛苦了，我请你们吃夜宵！”
使用大炼丹炉炼丹还挺好的，加点速度是之前的两倍，一个星期后应该就能尝试中级灵丹了。
阿坤回来后看到白骥已经开始炼丹，便静静在一旁等待，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在炼丹中过去。
在车间炼丹的感觉与在实验室不同，白骥感觉时间过去的更慢了。
而且也许是车间太闷的缘故，他总觉得心里有个大石头堵着。
没有了在学校实验室那种开心的感觉。
“白哥，到了吃饭时间了，我带你去食堂吃饭吧。”
阿坤仿佛没有感觉到丝毫苦闷，露出的笑容十分爽朗，受到他的影响，白骥内心也好受了一些。
“黄哥，阿旭，先别炼了，一起去呗，回来再炼。”
阿坤又邀请了邻近的炼丹师与其助手，对方也爽快答应了。
黄哥是个精瘦的中年人，面色略有沧桑，留着些许新长出的胡渣，眼镜后的眼睛透露着精光。
阿旭则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看阿坤对他的称呼，年纪应该跟阿坤一样大。
二人跟白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的笑笑，一路上全靠阿坤在中调节气氛。
白骥并非高冷，只是初到新环境，不知该找些什么共同话题来聊天，阿坤跟他们聊的房价与家庭之类的内容，他完全不了解。
一行人来到食堂，打饭队伍早已排成长龙。
说来也是白骥的原因，同车间的其他炼丹师在临近饭点时便都在摸鱼，只有白骥又炼了一炉，因此阿坤也必须等白骥炼完后才能来吃饭。
黄哥他们可能原本就是在等阿坤一起吧，阿坤对二人的邀请也许只是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食堂的饭菜很便宜，仅仅比学校高一点，可营养与灵气含量却差远了，还好白骥是个挂逼，不在乎这些。
不然要么花更多钱去吃营养足的贵菜，要么炼体的速度落后于其他营养充足的同学。
四人找到一个空桌坐下，白骥开始默默吃饭，听着三人讨论生活琐事，不时的跟着笑笑，其实一点也理解其中的深意。
饭桌上阿坤与阿旭在讨论房价过高，买不起房子，想要结婚娶老婆遥遥无期。
黄哥则是让二人不要着急，一定选好地址，吐诉自己因为着急买了二手老房，别人房价都在涨，他的房价却一动不动。
众人还吐槽着厂里领导的八卦，白骥跟着一起笑，时不时应几句，众人间的隔阂顿时消散了许多。
不过白骥总觉得自己内心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有距离感。
他细细体会，有些明白为何自己内心会感到闷了。
回到学校的这段生活让他重新感受到了光。
现在再次进入社会，虽然每个人脸上依旧有笑容，可是眼中已经失去了光。
这种现实感让他想到了上世的生活，让他感到了害怕。
自己上世也跟他们现在一样，不过讨论的房价更高，更让人绝望罢了。
人是什么时候失去眼里的光呢？
白骥想明白自己气闷的原因后，心中的气闷就消散了，这时再看阿坤等人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刻意的排斥，反而有了共情。
这就是职场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可是在职场中却又要笑对每个人，仿佛一切都是笑话。
众人吃完饭，一路谈笑的走回车间，回去的路上却比来时的路热闹多了。
可是众人走到车间，跨进那间燥热的屋子里，看到已经坐在丹炉前的同事，一切谈笑声就都消失了。
消失的是那么自然，仿佛从来便没有过。
白骥跟阿坤同样回到了自己的丹炉前，不过白骥却没立刻开始炼丹，反而轻声跟阿坤交流了起来。
“阿坤，咱们一般是什么时候下班啊？”
“咱们其实六点就下班了啊，不过曾主管一般在六点后还会再来车间看一眼，等他看完咱们就能下班了。”
白骥听完阿坤的话，心中了然，全天下打工人是一家，都一个模样。
心中有数的白骥不再多说，直接开始新的炼丹，不然等下主管来了看到自己跟阿坤在闲聊多不好。
白骥仔细体会着药力在丹炉中融合的过程，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压力。
说实话，要不是担心给同事带来太多的压力，他真的想通宵干下去呢，反正也不累，多干会儿也能多赚些。
不过做事留一线，刚刚的交谈也让他重新体会到了普通人的艰辛，他们压力已经够大了，跟学校那群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同学不同，再多些压力可能会将他们压垮的。
像阿坤这种竞争力弱，可替代性强的人，如果因为他被卷出这家公司，怕是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了。
自己只是来兼职的，还有挂帮忙，何必把别人赖以为生的饭碗给掀翻呢，那太不道德了。
可是出乎意料，白骥等了一个多小时主管也没有来。
白骥已经炼出十炉丹药了，每炉都稳定有二十枚。
其他人虽然装样子居多，没有白骥炼丹次数多，但也都炼了五六炉了。
其他四位炼丹师都已面带倦色了。
他们可是从早上九点就开始炼丹了，而且不像白骥这样有挂，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靠门的两名炼丹师已经不准备等曾主任了，想要直接下班了。
黄哥和另一位挨着他的炼丹师则是还在坚持，时不时的看一下白骥精力充沛的样子，脸上的疲惫肉眼可见。
他们等待的曾主管此刻正在办公室静静的看着面前投影显示的数据。
他今天之所以没有按时去车间，就是因为他发现今天的数据十分奇怪。
每位炼丹师的炼丹数量都是有数据统计的，以此来进行提成发放与业绩考核。
平常每位炼丹师一炉的数量只有十几枚丹药，一天也就一千两百枚左右，效率最高的也就一千五百枚。
曾主任为了提高效率跟各炼丹师沟通过很多次，可是炼丹师一直以正常损耗无法避免的理由应对。
而今天白骥的数据非常恐怖，每炉丹药都有20枚，一个下午就炼出800枚，刚刚那一个小时又炼出两百枚，数据一直呈上升趋势。
他想看看白骥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想知道能不能将白骥的数据普及到全车间。
要知道，车间之间的产出也是有排名的，像他这种管理人员的工资跟车间排名密切相关。
要是能将白骥的个例普及，那车间第一就稳了，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次晋升。
至于白骥他们会不会直接下班，他完全不担心，他一直在看着数据，白骥每炉的时间间隔很稳定，一旦到时间数据没变，他就会立刻去车间，肯定可以将他们拦下来
此时车间内，两名想走的炼丹师已经下班了，黄哥跟另一个炼丹师也快坚持不住了，他们暗中传音，再过半小时就下班。
多出半小时已经能保证今天的业绩不会垫底了。
他们的行为自然也都在数据中展示了，看到有两人的数据不再变动，曾主管就知道他们下班了。
再看黄哥二人的数据很久才变动一下，他知道差不多了。
他已经基本肯定白骥掌握高效生产的方法了，现在便要想办法将白骥的方法套出来。
他本身不是技术人员，想要套出秘密当然要有技术人员的配合，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把秘密套出来。
想到这里，曾主任立马从办公室赶到车间，到达车间看到众人时还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模样。
“哎呀，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下班？你们也太辛苦了！”
黄哥二人对曾主任的表演也十分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多为公司做贡献嘛，曾主任你不一样还没下班，你才是辛苦了啊！”
白骥对众油腻成年人的表演视而不见，他可以理解他们，但不代表他愿意融入他们。
自己都有挂了，为什么还要虚伪委屈的过一生？
白骥没有理会他们，曾主任却是主动找上他了。
“呀！白骥你第一天工作怎么就到这么晚？阿坤你怎么做事的？没有告诉白骥六点下班吗？”
白骥本不想跟他客套，可是看到阿坤因自己被责备，还是不得不回话。
“不关阿坤的事，他都告诉我了，是我想主动留下来的。”
曾主任一看白骥为阿坤说话，内心就开心了。
果然还是学生，心思单纯，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等下套话应该不会很难。
“这样啊，白骥同学不愧是一中的高才生，今天你们辛苦了，我请你们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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