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谁死了
颜清再一醒来，是在医院。
她面色苍白，刚睁眼就迅速翻身下床，就被人拉住。
那人忙道：“颜颜，你别乱动，这个时候，你需要休息。”
颜清回头一看，是夏栀。
“我要去看看，他出了车祸。”
“你别去，现场太惨烈了，人还在急救，你安心在病房修养，不要乱跑。”
听到这样的描述，颜清泪如泉涌，眼泪一颗一颗的往地上砸，她带着哭腔：“我在这里怎么能安心，怀闻还在抢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一定要去看看。”
“啊？”夏栀的脸上出现迷糊的神色，“你在说什么呢？颜颜，晏学长他好着呢。”
“你骗人！他出了车祸，你刚才还说在抢救。”
夏栀保证道：“真的，晏怀闻没事，出事的是云衡和沉芳，她们在急救室抢救，他刚从你这边离开，因为沉芳的情况不太乐观，他得过去看一看。”
颜清听到夏栀的解释，心才算安定些许，但是泪水还是收不住，抽噎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夏栀叹了口气，沉重地说：“今天开那辆车的，是沉芳。”
云衡被云家父母带走，并没有像颜清想的那样，他们轻易就原谅了她。
他们没有那么拎不清。
云君山苦闷着一张脸，还是宋玉真先下了决心，“阿衡，我们没有生你，养你也不够尽责，你去那里重新学好规矩吧。”
只留下这一句话，已经不是云家千金的云衡，就被送进了教管所。
这地方，每日的课程枯燥乏味，稍微偷懒，就要被教员责罚。
云衡怎么受过这样的苦，她想要出来，只能拜托一个人了，那个曾经她刻意忽略的男人。
“阿南，你帮帮我，求求你。”
只是这么一句话，这大概就是白月光的威力。
楼南在接到云衡的电话时，怔住了，这是云衡第一次对他这么低三下四。
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云衡的所作所为，换来如今的结果，她不冤枉。
可是，那么多年的年少情谊，他没办法割舍掉。
楼南想尽办法，把云衡从那个地方偷运了出来，只不过，以后她不能再用云衡这个名字生活，要换个新名字。
其实，她本来也不叫云衡，而是云蘅。
为了和晏怀闻的致衡集团挂上关系，她特意去改了字。这件事，从小一起长大的楼南，非常清楚。
云衡在被送进教管所的这些日子，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依仗了。
现在，有一个浮木在眼前，她一定要紧紧抱住。
“阿南，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楼南嘴角的笑，瞬间就耷拉下来。
永远在一起，这五个字，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脸，冷淡的眼，毒辣的嘴，处处对他不留情面，但是却让他，对她留了情。
楼南正色道：“阿衡，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过得好，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你需要自由，我也可以给你，但是唯独爱和陪伴，我做不到。”
云衡眼神执拗，只想要他一个承诺而已：“你做不到了，那你当初对我说的话算什么！”
楼南叹了口气，“人是会变的，算我食言。”
“你变心了对不对？是谁？”
云衡心痛难忍，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的人，竟然也要舍弃自己的那种痛恨。
楼南只留了一句“你不必知道”，就果断离开了。
云衡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女人是谁，因为楼南表现的实在太明显。
连续几天，云衡都亲自盯着他。
楼南除了在君悦，就是在家遛遛狗，要不就是三天两头往致衡跑，一开始，云衡以为楼南只是去找晏怀闻。
可直到有一天，在致衡的正门口，楼南拦住了一个女人，挡在她身前，非要和人家搭讪。
那个女人打着框架眼镜，黑色的职业套装，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人，可楼南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内却一片潋滟，眉眼弯弯，在她面前耍宝。
忽然变出一只棒棒糖，塞进那女人的嘴里。
这女人，云衡很熟悉，就是晏怀闻那个古板又冷肃的助理沉芳。
这画面，太刺眼了，云衡双目通红地看着两人相伴走远。
但是，这也是云衡第一次发现，楼南真的很俊朗，有着不输全城的外表，还有着煊赫的家世。
圈子里有数不清的女人想要嫁给他，只是图他这张脸的，就不在少数。
这样散发光芒的人，曾经，也是一颗真心全部系在自己身上，楼南和晏怀闻不一样，他是真的爱过自己。
云衡的嘴唇在颤抖，眼睛闪过危险又绝望的光。
两人走到公司附近的面馆。
楼南看着依旧冷淡的女人，扬起下巴：“喂，女人，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沉芳还在回复工作消息，根本没空理他。
被忽视的楼公子，将碗推到她面前，“这个米粉这么好吃，你为什么不吃。”
“不爱吃。”
楼南瞪大眼睛，无辜地问：“为什么不爱吃？”
“天生就不爱吃。”
沉芳发现自己真是闲的，工作明明还没处理完，就因为他的一条短信，她鬼使神差地下了楼，竟然在这儿和这个傻蛋进行没有意义的对话。
楼南委屈地说不出话。
他做过攻略，沉芳已经七八年没有回过老家，她家乡那边的米粉很好吃，他特意挑了一家全B市最正宗的小馆，想让她开心一些。
可这女人只是看了一眼，一口没动。
“我先走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楼南气鼓鼓地看着她，“你休想叫我送你哦。”
沉芳撩起眼皮，晃了晃手边的车钥匙，淡漠地道：“不需要，车就停在附近，我还要去接晏总。”
这句话，成为了两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医院，抢救室外。
云家父母在，晏怀闻也在。
楼南双眼赤红地等在门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要不是晏怀闻拉下他，楼南就要冲进抢救室。
“冷静点儿，阿南。”
楼南不顾一切地大吼着：“我要进去看看她！让我进去！别拦着我！”
见他失去理智，晏怀闻直接给了他一拳。
效果很好，楼南捂着胸口强烈地闷咳，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晏怀闻干脆把他架到了一旁的座椅，眉心微皱，按住他的肩膀：“在外边安静的等着，别干扰医生医治，正是要紧关头，你别来添乱。”
楼南低着头，喃喃道：“我都是我的错.闻哥，我早知道她是那样的人，我就不该心软”
一向开朗自信的人哽咽着：“现在该怎么办.她还在里边不知生死.我应该送她过去的.都是我的错。”
晏怀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指的是谁？他在为谁担忧和心碎？
等了三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楼南踉跄地第一个奔到门口，见到医生就抓住他的胳膊，“怎么样了，医生，里边的人还好吗？”
急救大夫低着头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救治了。”
天塌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楼南看起来呆呆的：“医生，怎么会救不回来呢，我们几个小时前，还在一起吃饭，哦对，她没吃，她嫌弃我我找的店不好吃。”
“可她应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去找其他的店，直到让她满意为止。”
“她这么不好伺候，除了我，谁受得了她.”
楼南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我们明明才见过的，她还是对我很冷淡，我不能我不能没有她”
“我还有那么多想和她一起去做的事情她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我不接受！”
“您请节哀。”
医生看着他悲痛万分的神情，转头对其他人道：“另一位女士，受的伤比较轻，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了，病人的家属可以去看看。”
楼南忽然揪住医生的衣领，桃花眼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刺骨的冰霜：“你说，云衡还好着？！”
“云衡凭什么还活着！”
众人反应不及时，楼南像疯了似的朝着普通病房处跑。
晏怀闻先反应了过来，“医生，给病房护士和保安打电话，病房派点人手过去拦住他。”
楼南一脚踢开病房的门，他喘着粗气站在门口，像是厉鬼要来索命一般。
“你怎么不去死！”
背对着病房门口的女人，被这声音惊醒，这暴怒的声音，是楼南吗？
楼南一步一步朝着病床走近，“为什么是你活了下来，可她却死了，你一百条命都不够抵她一条！”
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女人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她忽然坐起，直直地望向他，声音还带着虚弱。
“那你让我偿命好了。”
楼南惊的头发差点没竖起来：“你？！你怎么没死啊？”
沉芳看着处于惊吓中的男人，眼底酸涩难忍，仍倔强道：“云衡死了？那真是太好了，这是恶人自有天收，报应不爽。”
楼南只顾盯着她的脸，拼命点头：“是是是！你说的是，太好了！”
刚才还一脸阎王相的人，现在的表情傻得冒泡，沉芳难得有些呆滞：“我是说云衡该死。”
“对！云衡真该死啊，她死了真是太好了”楼南说着说着说着，双眼通红，但眼里的情绪满是喜悦。
“沉芳，你没事，太好了。”
直到被楼南紧紧搂在怀里，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沉芳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云衡的车，撞过来的那一刹那，她其实很怕
有人因为她还活着，而哭，而喜。
沉芳悄悄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或许，楼南是真的爱自己。
她面色苍白，刚睁眼就迅速翻身下床，就被人拉住。
那人忙道：“颜颜，你别乱动，这个时候，你需要休息。”
颜清回头一看，是夏栀。
“我要去看看，他出了车祸。”
“你别去，现场太惨烈了，人还在急救，你安心在病房修养，不要乱跑。”
听到这样的描述，颜清泪如泉涌，眼泪一颗一颗的往地上砸，她带着哭腔：“我在这里怎么能安心，怀闻还在抢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一定要去看看。”
“啊？”夏栀的脸上出现迷糊的神色，“你在说什么呢？颜颜，晏学长他好着呢。”
“你骗人！他出了车祸，你刚才还说在抢救。”
夏栀保证道：“真的，晏怀闻没事，出事的是云衡和沉芳，她们在急救室抢救，他刚从你这边离开，因为沉芳的情况不太乐观，他得过去看一看。”
颜清听到夏栀的解释，心才算安定些许，但是泪水还是收不住，抽噎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夏栀叹了口气，沉重地说：“今天开那辆车的，是沉芳。”
云衡被云家父母带走，并没有像颜清想的那样，他们轻易就原谅了她。
他们没有那么拎不清。
云君山苦闷着一张脸，还是宋玉真先下了决心，“阿衡，我们没有生你，养你也不够尽责，你去那里重新学好规矩吧。”
只留下这一句话，已经不是云家千金的云衡，就被送进了教管所。
这地方，每日的课程枯燥乏味，稍微偷懒，就要被教员责罚。
云衡怎么受过这样的苦，她想要出来，只能拜托一个人了，那个曾经她刻意忽略的男人。
“阿南，你帮帮我，求求你。”
只是这么一句话，这大概就是白月光的威力。
楼南在接到云衡的电话时，怔住了，这是云衡第一次对他这么低三下四。
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云衡的所作所为，换来如今的结果，她不冤枉。
可是，那么多年的年少情谊，他没办法割舍掉。
楼南想尽办法，把云衡从那个地方偷运了出来，只不过，以后她不能再用云衡这个名字生活，要换个新名字。
其实，她本来也不叫云衡，而是云蘅。
为了和晏怀闻的致衡集团挂上关系，她特意去改了字。这件事，从小一起长大的楼南，非常清楚。
云衡在被送进教管所的这些日子，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依仗了。
现在，有一个浮木在眼前，她一定要紧紧抱住。
“阿南，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楼南嘴角的笑，瞬间就耷拉下来。
永远在一起，这五个字，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脸，冷淡的眼，毒辣的嘴，处处对他不留情面，但是却让他，对她留了情。
楼南正色道：“阿衡，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过得好，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你需要自由，我也可以给你，但是唯独爱和陪伴，我做不到。”
云衡眼神执拗，只想要他一个承诺而已：“你做不到了，那你当初对我说的话算什么！”
楼南叹了口气，“人是会变的，算我食言。”
“你变心了对不对？是谁？”
云衡心痛难忍，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的人，竟然也要舍弃自己的那种痛恨。
楼南只留了一句“你不必知道”，就果断离开了。
云衡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女人是谁，因为楼南表现的实在太明显。
连续几天，云衡都亲自盯着他。
楼南除了在君悦，就是在家遛遛狗，要不就是三天两头往致衡跑，一开始，云衡以为楼南只是去找晏怀闻。
可直到有一天，在致衡的正门口，楼南拦住了一个女人，挡在她身前，非要和人家搭讪。
那个女人打着框架眼镜，黑色的职业套装，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人，可楼南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内却一片潋滟，眉眼弯弯，在她面前耍宝。
忽然变出一只棒棒糖，塞进那女人的嘴里。
这女人，云衡很熟悉，就是晏怀闻那个古板又冷肃的助理沉芳。
这画面，太刺眼了，云衡双目通红地看着两人相伴走远。
但是，这也是云衡第一次发现，楼南真的很俊朗，有着不输全城的外表，还有着煊赫的家世。
圈子里有数不清的女人想要嫁给他，只是图他这张脸的，就不在少数。
这样散发光芒的人，曾经，也是一颗真心全部系在自己身上，楼南和晏怀闻不一样，他是真的爱过自己。
云衡的嘴唇在颤抖，眼睛闪过危险又绝望的光。
两人走到公司附近的面馆。
楼南看着依旧冷淡的女人，扬起下巴：“喂，女人，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沉芳还在回复工作消息，根本没空理他。
被忽视的楼公子，将碗推到她面前，“这个米粉这么好吃，你为什么不吃。”
“不爱吃。”
楼南瞪大眼睛，无辜地问：“为什么不爱吃？”
“天生就不爱吃。”
沉芳发现自己真是闲的，工作明明还没处理完，就因为他的一条短信，她鬼使神差地下了楼，竟然在这儿和这个傻蛋进行没有意义的对话。
楼南委屈地说不出话。
他做过攻略，沉芳已经七八年没有回过老家，她家乡那边的米粉很好吃，他特意挑了一家全B市最正宗的小馆，想让她开心一些。
可这女人只是看了一眼，一口没动。
“我先走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楼南气鼓鼓地看着她，“你休想叫我送你哦。”
沉芳撩起眼皮，晃了晃手边的车钥匙，淡漠地道：“不需要，车就停在附近，我还要去接晏总。”
这句话，成为了两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医院，抢救室外。
云家父母在，晏怀闻也在。
楼南双眼赤红地等在门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要不是晏怀闻拉下他，楼南就要冲进抢救室。
“冷静点儿，阿南。”
楼南不顾一切地大吼着：“我要进去看看她！让我进去！别拦着我！”
见他失去理智，晏怀闻直接给了他一拳。
效果很好，楼南捂着胸口强烈地闷咳，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晏怀闻干脆把他架到了一旁的座椅，眉心微皱，按住他的肩膀：“在外边安静的等着，别干扰医生医治，正是要紧关头，你别来添乱。”
楼南低着头，喃喃道：“我都是我的错.闻哥，我早知道她是那样的人，我就不该心软”
一向开朗自信的人哽咽着：“现在该怎么办.她还在里边不知生死.我应该送她过去的.都是我的错。”
晏怀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指的是谁？他在为谁担忧和心碎？
等了三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楼南踉跄地第一个奔到门口，见到医生就抓住他的胳膊，“怎么样了，医生，里边的人还好吗？”
急救大夫低着头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救治了。”
天塌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楼南看起来呆呆的：“医生，怎么会救不回来呢，我们几个小时前，还在一起吃饭，哦对，她没吃，她嫌弃我我找的店不好吃。”
“可她应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去找其他的店，直到让她满意为止。”
“她这么不好伺候，除了我，谁受得了她.”
楼南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我们明明才见过的，她还是对我很冷淡，我不能我不能没有她”
“我还有那么多想和她一起去做的事情她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我不接受！”
“您请节哀。”
医生看着他悲痛万分的神情，转头对其他人道：“另一位女士，受的伤比较轻，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了，病人的家属可以去看看。”
楼南忽然揪住医生的衣领，桃花眼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刺骨的冰霜：“你说，云衡还好着？！”
“云衡凭什么还活着！”
众人反应不及时，楼南像疯了似的朝着普通病房处跑。
晏怀闻先反应了过来，“医生，给病房护士和保安打电话，病房派点人手过去拦住他。”
楼南一脚踢开病房的门，他喘着粗气站在门口，像是厉鬼要来索命一般。
“你怎么不去死！”
背对着病房门口的女人，被这声音惊醒，这暴怒的声音，是楼南吗？
楼南一步一步朝着病床走近，“为什么是你活了下来，可她却死了，你一百条命都不够抵她一条！”
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女人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她忽然坐起，直直地望向他，声音还带着虚弱。
“那你让我偿命好了。”
楼南惊的头发差点没竖起来：“你？！你怎么没死啊？”
沉芳看着处于惊吓中的男人，眼底酸涩难忍，仍倔强道：“云衡死了？那真是太好了，这是恶人自有天收，报应不爽。”
楼南只顾盯着她的脸，拼命点头：“是是是！你说的是，太好了！”
刚才还一脸阎王相的人，现在的表情傻得冒泡，沉芳难得有些呆滞：“我是说云衡该死。”
“对！云衡真该死啊，她死了真是太好了”楼南说着说着说着，双眼通红，但眼里的情绪满是喜悦。
“沉芳，你没事，太好了。”
直到被楼南紧紧搂在怀里，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沉芳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云衡的车，撞过来的那一刹那，她其实很怕
有人因为她还活着，而哭，而喜。
沉芳悄悄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或许，楼南是真的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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