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爆
天空上月明星稀，陈涛正双眼无神的蹲在马路边，朝着身边的梁贯华递了一根烟。
梁贯华接过烟，瞥了一眼，无语的说道：“怎么不是华子？”
“怎么，您抽别的咳嗽？”陈涛相当不客气，这位大名鼎鼎的狄仁杰并不是一个难对付的人，相反，人家就喜欢陈涛这样不客气的态度，这就叫接地气！
梁贯华拿着黄金叶，抽了一口，叹了口气：“以后我是不想再接电影了，我滴妈呀，太累了！”
“别这样，梁老师，以后有事儿我还得找您呢。”陈涛也抽了一口，本来他是不想抽的，但是当导演压力太大，那过程中就把丢到的烟瘾又捡了回来。
他毫不客气的说道：“像您这样便宜又好用的演员可没那么好找。”
“嚯，咱们人艺一堆呢，吴刚，远征，丁志诚，你去祸祸他们去。”梁贯华没好气的说道：“我就不该信了你老师的邪！”
“别这样，您现在名气可比濮老师高了，以后人艺三大台柱子的时代彻底终结，迎来梁老师一人扛把子的时代！”
“嘿，你小子，净给我戴高帽。”梁贯华都气笑了，胖乎乎的脸裹着两个圆溜溜的小眼睛，笑道：“别说了，还是戏剧更有意思，这电影嘛，随便拍着玩玩就成。”
“那有空我给您写个戏剧本子。”陈涛不想放过这条大腿，别的不说，中影和陶慧敏都是这位找来的。
梁贯华一乐，说道：“那行，你要是拿不出来，别怪我去找你老师的麻烦。”
“嗨，您觉得咱们老师管的住我？”陈涛吐槽道：“现在他恨不得把我供上去，前几天还听说差点和导演系的老师打起来了，据说是我老师找的麻烦，您说说这，像话吗。”
“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话说我们电影成绩怎么样了？”梁贯华说道：“这都三周了，还让我们路演，这段时间不是冒出来不少新电影吗？”
“他们就跟个风。”陈涛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一脚，又捡起来扔垃圾桶里，回头说道：“有些就是看我们票房高，以为这段时间是我们运气好，换个电影说不定也能赚到钱，接过扑的扑，凉的凉，还是只有我们的电影一家独大。”
“至于现在票房嘛。”陈涛语气有点自得：“3200万！目前为止，全年第二高！当然，是国产电影。”
“真厉害啊。”梁贯华也有些开心，虽然自己不靠这个养家糊口，但是自己演的电影这么成功，回去以后提起来脸上也有光不是。
“濮老师前些天还说我这是放弃了艺术，准备当天王巨星呢。”
“你们这些人啊，商业电影怎么就不是艺术了。”陈涛不满地说道：“我这部电影未必没有那些艺术片深刻。”
“您说，就那些第六代，他们探讨了什么？”陈涛说道：“我这部电影探讨了社会变迁，家庭发展，性格决定命运等等之类的主题，甚至还有大学生怀孕，父女之情这样的尖锐话题，怎么就没有他们来的深刻了。”
“得了，您这越说越离谱了还。”梁贯华瞥了一眼，陈涛很不满的说道：“我说的哪儿不对了，要是长镜头加个没有意义的故事就是艺术的话，那艺术还是吃屎去吧，最基本的故事都讲不明白，明明能力就是不够，还美名其曰艺术，我呸！”
“好了，少说点，电影的事儿我不懂，但是戏剧不一样。”梁贯华笑眯眯的说道：“你的剧本要是讨论这种问题的话，那我可要驳回哦。”
“您放心，我肯定给您一个好剧本！”
“剧本，什么剧本？”一个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陈涛一扭头，发现韩三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嘴里也叼着一根烟，嗯，梁贯华和陈涛看的很清楚，华子，软的。
“戏剧剧本。”陈涛站了起来，说道：“三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过来，主要是看到票房，心情有些振奋。”韩三爷有点激动，疲倦的黑眼圈盖不住眼里的激情：“这是一剂强心针啊，我们内部讨论了一下，五一档可以作为一个热门档期。”
“确实，五一本就是假期，但是我认为，五一档期的优先级可以靠后放一放。”陈涛说道：“毕竟五一假期不长，电影市场的盘子还不大，我认为，您还是搞好元旦和国庆档，哦，还有春节档。”
“春节档？”冯裤子打起的名头还没有普及，即便是他本人，也习惯在十二月底上映电影，所以陈涛提出的几个点让韩三爷感到惊喜。
“来，细说。”他也蹲在地上，梁贯华倒是可以去听这些，只是蹲的有些累，所以站了起来，陈涛总不能让韩三爷一个人蹲着，只好蹲下来，说道：“元旦档，大概就是十二月底到一月初的档期，其实这个档期已经初步形成了，现在很多电影都喜欢在这个时间段上映。”
“至于春节档，主要是因为春节时大家都乐意去消费，如果这时候上映的大部分是阖家团圆的喜剧片，那么很有可能吸引观众们的到电影院来看电影，这个档期更适合那些轻松愉快的电影上映。”
“国庆档自然不必多说，如果您研究过好莱坞，就会发现七月独立日前后上映的大片都是老美那边的主旋律电影，我们也可以搞主旋律，只是不能过头。”
“不能过头？”韩三爷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我拍了部朝鲜战争的电影，大家伙儿看票房不错，就一股脑的拍同类型的电影，甚至官方也鼓励这些电影，这样自然没错，但是每年应该限制一下这类电影的数量。”陈涛的话让韩三爷很疑惑。
这种电影自然是越多越好，怎么不仅不能鼓励，还要去限制？
“举个例子。”陈涛看出了韩三爷的疑惑，解释道：“今天，我拍了部抗美援朝的电影，拿出去一放，大伙儿觉得不错，很好看，于是贡献票房，第二年，官方看到这类电影不错，于是鼓励大家多拍，咱们的同行也感觉不错，于是也拍了五六部抗美援朝的电影。”
“但是这电影和电影，是不一样的，我的电影观众喜欢，不一定因为他是主旋律，也可能是因为我拍的够好，您说是吧，我这话可能有些歧义，但是您应该懂我的意思。”陈涛继续说道：“一般这类电影，官方都会组织单位观影票房自然会很高，但是这时候，同样类型的电影，您组织单位观看，这电影导演又是个扑街的，屁股歪不说，拍的更是乱七八糟，您说人家观众爱看吗？”
“限制的是电影的质量，不能让这些烂片去拉低观众对于主旋律的期待，而是要让质量好的上映，不然哪怕六部电影里有一两部烂片，观众可能都会讨厌主旋律，这对于宣传是极其不利的。”
“我懂你意思了。”韩三爷了然，看着陈涛，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就是吾之孔明啊。”
“咳咳，这个过誉了，国产电影的希望还得是您，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哪里哪里。”
梁贯华本来听的还津津有味，听到后面开始不对劲起来，这两人一口一个孔明，一口一个主公，恨不得当场桃园结义，那互相拍的马屁听的他一阵腻歪，忍不住打了声招呼，走了。
陈涛和韩三爷面面相觑，才发现梁贯华在身边，两张脸有些发热，但终归是穿越者和领导，脸皮这种东西向来是想丢就丢的存在，所以继续聊起天来。
这话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来，陈涛嗓子疼的不得了，搞得他路演的时候都有些有气无力。
而远在四九城的刘妈，拿起报纸，在娱乐版看到了一个大标题。
“国产电影的希望！”
“陈涛导演今年只有二十岁，但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重返十八岁》已经拿到了超过三千两百万的电影，这一票房是今年迄今为止的国产第二高电影票房，并且超越《天地英雄》已经是行业共识，据我们的了解，《重返十八岁》上映仅三周，票房丝毫没有颓势，反而在一路上涨。”
“陈涛导演的作品不仅在商业上取得成功，在专业人士眼中也取得了好评，下面是著名影评人周立明先生的影评。”
“看了很久的国产电影，英雄让我很失望，我本以为不会看到一部成功的商业片，但是陈涛这位初出茅庐的导演给了我一个惊喜，很少能看到故事讲的这么好，发展脉络清晰，主题有趣又并不俗气，充满想象力又不显得荒诞，同时节奏还这么明快的电影了，这部电影有很多的缺点，比如有些地方的镜头稍显平庸，比如色彩普通，故事有些破绽，但是瑕不掩瑜，这是我看到过最好的商业电影，甚至可以作为华语商业电影的教科书！”
刘妈妈撇了撇嘴，一脸不爽的将报纸扔进垃圾桶。
“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电影，至于这么夸吗？这周立明肯定收钱了！不过夸的倒是不错，下次茜茜电影上映了，可以找他来写一篇文章。”
可怜的刘天仙，永远也不知道周立明日后针对自己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妈妈的骚操作。
当然，这都是后话，将目光转回现在，在上映了两个月之后，《重返十八岁》收货了四千七百万票房，超越了《天地英雄》，成为了2003年的国产票房冠军，而陈涛，也一举成为炙手可热的导演。
但是此时这位导演，正坐在家里，接受着父亲的批评。
梁贯华接过烟，瞥了一眼，无语的说道：“怎么不是华子？”
“怎么，您抽别的咳嗽？”陈涛相当不客气，这位大名鼎鼎的狄仁杰并不是一个难对付的人，相反，人家就喜欢陈涛这样不客气的态度，这就叫接地气！
梁贯华拿着黄金叶，抽了一口，叹了口气：“以后我是不想再接电影了，我滴妈呀，太累了！”
“别这样，梁老师，以后有事儿我还得找您呢。”陈涛也抽了一口，本来他是不想抽的，但是当导演压力太大，那过程中就把丢到的烟瘾又捡了回来。
他毫不客气的说道：“像您这样便宜又好用的演员可没那么好找。”
“嚯，咱们人艺一堆呢，吴刚，远征，丁志诚，你去祸祸他们去。”梁贯华没好气的说道：“我就不该信了你老师的邪！”
“别这样，您现在名气可比濮老师高了，以后人艺三大台柱子的时代彻底终结，迎来梁老师一人扛把子的时代！”
“嘿，你小子，净给我戴高帽。”梁贯华都气笑了，胖乎乎的脸裹着两个圆溜溜的小眼睛，笑道：“别说了，还是戏剧更有意思，这电影嘛，随便拍着玩玩就成。”
“那有空我给您写个戏剧本子。”陈涛不想放过这条大腿，别的不说，中影和陶慧敏都是这位找来的。
梁贯华一乐，说道：“那行，你要是拿不出来，别怪我去找你老师的麻烦。”
“嗨，您觉得咱们老师管的住我？”陈涛吐槽道：“现在他恨不得把我供上去，前几天还听说差点和导演系的老师打起来了，据说是我老师找的麻烦，您说说这，像话吗。”
“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话说我们电影成绩怎么样了？”梁贯华说道：“这都三周了，还让我们路演，这段时间不是冒出来不少新电影吗？”
“他们就跟个风。”陈涛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一脚，又捡起来扔垃圾桶里，回头说道：“有些就是看我们票房高，以为这段时间是我们运气好，换个电影说不定也能赚到钱，接过扑的扑，凉的凉，还是只有我们的电影一家独大。”
“至于现在票房嘛。”陈涛语气有点自得：“3200万！目前为止，全年第二高！当然，是国产电影。”
“真厉害啊。”梁贯华也有些开心，虽然自己不靠这个养家糊口，但是自己演的电影这么成功，回去以后提起来脸上也有光不是。
“濮老师前些天还说我这是放弃了艺术，准备当天王巨星呢。”
“你们这些人啊，商业电影怎么就不是艺术了。”陈涛不满地说道：“我这部电影未必没有那些艺术片深刻。”
“您说，就那些第六代，他们探讨了什么？”陈涛说道：“我这部电影探讨了社会变迁，家庭发展，性格决定命运等等之类的主题，甚至还有大学生怀孕，父女之情这样的尖锐话题，怎么就没有他们来的深刻了。”
“得了，您这越说越离谱了还。”梁贯华瞥了一眼，陈涛很不满的说道：“我说的哪儿不对了，要是长镜头加个没有意义的故事就是艺术的话，那艺术还是吃屎去吧，最基本的故事都讲不明白，明明能力就是不够，还美名其曰艺术，我呸！”
“好了，少说点，电影的事儿我不懂，但是戏剧不一样。”梁贯华笑眯眯的说道：“你的剧本要是讨论这种问题的话，那我可要驳回哦。”
“您放心，我肯定给您一个好剧本！”
“剧本，什么剧本？”一个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陈涛一扭头，发现韩三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嘴里也叼着一根烟，嗯，梁贯华和陈涛看的很清楚，华子，软的。
“戏剧剧本。”陈涛站了起来，说道：“三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过来，主要是看到票房，心情有些振奋。”韩三爷有点激动，疲倦的黑眼圈盖不住眼里的激情：“这是一剂强心针啊，我们内部讨论了一下，五一档可以作为一个热门档期。”
“确实，五一本就是假期，但是我认为，五一档期的优先级可以靠后放一放。”陈涛说道：“毕竟五一假期不长，电影市场的盘子还不大，我认为，您还是搞好元旦和国庆档，哦，还有春节档。”
“春节档？”冯裤子打起的名头还没有普及，即便是他本人，也习惯在十二月底上映电影，所以陈涛提出的几个点让韩三爷感到惊喜。
“来，细说。”他也蹲在地上，梁贯华倒是可以去听这些，只是蹲的有些累，所以站了起来，陈涛总不能让韩三爷一个人蹲着，只好蹲下来，说道：“元旦档，大概就是十二月底到一月初的档期，其实这个档期已经初步形成了，现在很多电影都喜欢在这个时间段上映。”
“至于春节档，主要是因为春节时大家都乐意去消费，如果这时候上映的大部分是阖家团圆的喜剧片，那么很有可能吸引观众们的到电影院来看电影，这个档期更适合那些轻松愉快的电影上映。”
“国庆档自然不必多说，如果您研究过好莱坞，就会发现七月独立日前后上映的大片都是老美那边的主旋律电影，我们也可以搞主旋律，只是不能过头。”
“不能过头？”韩三爷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我拍了部朝鲜战争的电影，大家伙儿看票房不错，就一股脑的拍同类型的电影，甚至官方也鼓励这些电影，这样自然没错，但是每年应该限制一下这类电影的数量。”陈涛的话让韩三爷很疑惑。
这种电影自然是越多越好，怎么不仅不能鼓励，还要去限制？
“举个例子。”陈涛看出了韩三爷的疑惑，解释道：“今天，我拍了部抗美援朝的电影，拿出去一放，大伙儿觉得不错，很好看，于是贡献票房，第二年，官方看到这类电影不错，于是鼓励大家多拍，咱们的同行也感觉不错，于是也拍了五六部抗美援朝的电影。”
“但是这电影和电影，是不一样的，我的电影观众喜欢，不一定因为他是主旋律，也可能是因为我拍的够好，您说是吧，我这话可能有些歧义，但是您应该懂我的意思。”陈涛继续说道：“一般这类电影，官方都会组织单位观影票房自然会很高，但是这时候，同样类型的电影，您组织单位观看，这电影导演又是个扑街的，屁股歪不说，拍的更是乱七八糟，您说人家观众爱看吗？”
“限制的是电影的质量，不能让这些烂片去拉低观众对于主旋律的期待，而是要让质量好的上映，不然哪怕六部电影里有一两部烂片，观众可能都会讨厌主旋律，这对于宣传是极其不利的。”
“我懂你意思了。”韩三爷了然，看着陈涛，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就是吾之孔明啊。”
“咳咳，这个过誉了，国产电影的希望还得是您，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哪里哪里。”
梁贯华本来听的还津津有味，听到后面开始不对劲起来，这两人一口一个孔明，一口一个主公，恨不得当场桃园结义，那互相拍的马屁听的他一阵腻歪，忍不住打了声招呼，走了。
陈涛和韩三爷面面相觑，才发现梁贯华在身边，两张脸有些发热，但终归是穿越者和领导，脸皮这种东西向来是想丢就丢的存在，所以继续聊起天来。
这话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来，陈涛嗓子疼的不得了，搞得他路演的时候都有些有气无力。
而远在四九城的刘妈，拿起报纸，在娱乐版看到了一个大标题。
“国产电影的希望！”
“陈涛导演今年只有二十岁，但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重返十八岁》已经拿到了超过三千两百万的电影，这一票房是今年迄今为止的国产第二高电影票房，并且超越《天地英雄》已经是行业共识，据我们的了解，《重返十八岁》上映仅三周，票房丝毫没有颓势，反而在一路上涨。”
“陈涛导演的作品不仅在商业上取得成功，在专业人士眼中也取得了好评，下面是著名影评人周立明先生的影评。”
“看了很久的国产电影，英雄让我很失望，我本以为不会看到一部成功的商业片，但是陈涛这位初出茅庐的导演给了我一个惊喜，很少能看到故事讲的这么好，发展脉络清晰，主题有趣又并不俗气，充满想象力又不显得荒诞，同时节奏还这么明快的电影了，这部电影有很多的缺点，比如有些地方的镜头稍显平庸，比如色彩普通，故事有些破绽，但是瑕不掩瑜，这是我看到过最好的商业电影，甚至可以作为华语商业电影的教科书！”
刘妈妈撇了撇嘴，一脸不爽的将报纸扔进垃圾桶。
“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电影，至于这么夸吗？这周立明肯定收钱了！不过夸的倒是不错，下次茜茜电影上映了，可以找他来写一篇文章。”
可怜的刘天仙，永远也不知道周立明日后针对自己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妈妈的骚操作。
当然，这都是后话，将目光转回现在，在上映了两个月之后，《重返十八岁》收货了四千七百万票房，超越了《天地英雄》，成为了2003年的国产票房冠军，而陈涛，也一举成为炙手可热的导演。
但是此时这位导演，正坐在家里，接受着父亲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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