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江渔有些无措，祁生微微弯下腰凑到她眼前，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她，只要江渔开心就好了。

    她悄悄捻着珠子，险些把绳子扯断，双手打结了一般，半天才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谢谢。

    祁生不想听到她说谢谢，在他看来，江渔想要什么都不算要求。他讨厌拜金的女人，可在面对江渔的时候，只希望她能喜欢钱。

    江渔常常对着祁生给的东西发呆，如果她有这么多钱，就不会遭受老师的白眼，也不会在其他女生讨论吃喝玩乐的时候一脸茫然。

    可惜她没有那么多钱，但是祁生有，可他为什么还是不幸福。

    闲逛了一会江渔就累的要喊回家，但在祁生去抽烟的空档悄悄买好了茶叶和糕点拎着带走。

    “阿姨会不会觉得这些东西有点敷衍。”就算这点东西花了好几百，足以让江渔肉疼半个月，她依然害怕苏奕茹觉得很廉价。

    祁生有种说不清楚的眼神打量着她。

    江渔有些不自然，躲开了祁生的眼神，“你不要说是我买的哦，就说你自己买的，会不会有点太便宜了。”

    他刚抽完烟的声音有些哑，“你想回去见我妈吗？”

    还没等到回答，人群哄闹，传来响声，江渔为了转移话题迅速用空着的手拉着祁生的袖子带他钻进了人群里。

    古镇上的灯都是暖色系的，天空中燃起了各式各样的烟花，还有喷出来的飘带，桥上站满了人，水面倒映出五颜六色。

    直到有人大声呼唤国庆倒计时，江渔反应了一下就把东西一股脑扔给祁生，双手合十挤在人群里面许愿。

    她说，我想幸运一点，如果可以的话，祁生陪我能长一点。

    祁生看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用唇语念叨着什么，不禁感叹她像个少女一样天真，其实她不是像，她就是。

    “许的什么愿，说出来听听呗。”

    “说了就不灵了。”江渔难得面色不那么压抑，但也没好哪去，又继续越过祁生去赶路回家。

    走到家却犯难，楼下的屋子都堆放着杂物，充斥着陈年的霉味，楼上只有江渔的房间勉强可以住人。

    害怕祁生误会，江渔接连解释了一大串，可他还是似笑非笑的盯着江渔，看的她不自在极了，借口去楼下洗澡。

    这里太过落后老旧，连厨房都是昏暗的，洗澡还要在灶台的大锅里烧水，装在桶里用瓢往身上冲，祁生看到这些工具的时候甚至没反应过来。

    江渔已经走到后院拾了一筐柴开始引火，在有些凉意的夜晚，这里格外温暖。

    而祁生也不再愣着，挤到江渔板凳旁边的空隙不客气的坐下，闲着无聊的时候还抹了把灰在她脸上。

    江渔洗漱完已是半夜，端个板凳坐在洗澡间外面等着祁生，玻璃有些透，看着里面的人影江渔脸红心跳，尤其是祁生时不时贴到门边让她递东西的时候。

    她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你离玻璃远一点。”

    不以为然的祁生还在里面哼起了歌，过了很久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开口，“干嘛，你能看到我洗澡啊，慌什么。”

    “能看到...一点点。”江渔很诚实的开口了，但是声音越来越小。

    她听到祁生说了句脏话，然后过不久他就擦干穿好衣服出来了。

    在看到江渔的时候弯腰凑过去，“你真看到了？”

    正好江渔看到他迅速站起来，两个人的头磕在一起，痛的她龇牙咧嘴，“一点点，一点点。”

    祁生先揉了揉她的头发。

    上楼后江渔哽住了，她抱着枕头，祁生却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先躺上了床，对着旁边的空位伸手拍了拍。

    “不行，我睡沙发。”江渔迅速摇头，往旁边的沙发走去，把上面的灰拍的干干净净。

    沙发已经有些坏了，硌的骨头生疼，尤其是她侧躺着背对着床上的姿势。

    折腾了一会更清醒了，她又抱着枕头回到了床边，看着背对的祁生，她以为他睡着了，悄悄的钻进了被窝的角落。

    祁生只有丝毫困意，在转头看到江渔的时候消失。

    “沙发坏了，睡觉好痛，你离我远点。”江渔几乎挨着床边。

    祁生把她的被子抢了过来，又把原本盖在身上的厚被子给江渔盖的严严实实，“这么怕跟我睡。”

    听到这样的话，江渔即使是转过头，脸也迅速泛红，就知道祁生肯定会拿话刺她。

    “什么...只是一张床上睡觉而已...”江渔的声音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