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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考试”两字,不是个坏名词,它功能神气得很。

    免费生产了一批演说家,诗人,政治家;刺激了一帮狐朋狗友,间接促成同学同窗“同考们”友谊;

    仿佛“敌人”一词,出现在期末考试这会儿,这词生得不适时务,生得讨厌,生得有毛病,生得极其多余,他妈早应该被一脚踢飞了。

    教室里同学马上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活蹦乱跳的打点关系。

    差成绩同学尤其忙的不可开交,其实这样称呼差成绩同学是不合科学,也不公平的。

    毕竟考试还没有开始,更谈不上结束,并不知道成绩单,只不过是他们平时态度和表现替代了成绩寒暑表。

    仿佛年轻时候的男女,听觉替代了感觉,感观替代了感情,误以为听说过最好听的甜话,收到过最艳丽的玫瑰花,被正式邀请吃过大餐,就窃以为是拥有宝贵的爱情。

    终究比不得失恋过,离异的女子,毕竟过了耳听年纪。

    差等生头几天彼此就打着友谊的招牌热情招呼优等生,这暗地里频繁招呼仿佛舌头,嘴巴变成游说者好话的嫁衣,口舌忙碌得忘记原本初衷只是具备吃喝的功效。

    火风早早就被一打人不等已经预定完毕,出乎他意料之外,似乎觉得还有一种收到客户定金自己交不出货色的彷徨,仿佛正常吃饭时却无意吃住送菜筷子的没有心理准备,变得异常惶恐。

    此刻女生也抛来眉眼,满地都是,像风月场所的招手,卖弄,倒慌得火风想把头塞进裤裆的无准备,想逃离。

    铃声一响,不能免俗,一位眼镜老师走来。

    可这位“老师”,芳华绝代,她风韵犹存,走路样子像数着自己的猫步,弱不禁风的走上讲台。笑里藏刀道:“各位同学,今天考试,希望大家考出真实水平,给在座的各位父母一个交代,也给老师们一个交代,更是给你们自己一份满意答卷。

    本次考试,实行调动考试,现在宣布,叫到名单的同学请速到阶梯教室,其余同学,每人一桌!”

    教室里立即死寂,稍后又骚乱起来,似乎听到彼此的心跳在摇尾乞怜。

    被点名叫走的同学,个个像《红楼梦》第八十四回讲到的薛蟠,急得说不好,劝又不好,打又不好,央告又不好,只是出入唉声叹气。

    等一拨人刚一走完,女老师神秘兮兮,伸出她极其修长的鹅劲。

    笑说:“知道么?你们剩下的都是精英,好好考!争取考出最佳水平。”

    很有些同学听懂了“争取”的意思,私下了握手言笑。

    约莫过去了个把钟头,火风已经做得差不多。活动下筋骨,扭几下脖子,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前排左右同学在蠢蠢欲动,一触欲发的骚动。

    女老师到位的一声尖咳,像鹰击长空划破教室的宁静,火风以为监考老师是在警告他,吓得牙齿差险的咬住桌子边沿。

    脚也不知所措的乱塞,却踢到前排女同学屁股,慌张拉回,不敢再动。仿佛要补偿刚才的万万不应该。

    没想到,监考老师又一声假咳,却引来一口真痰,痰死皮赖脸卡在喉咙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她恶心的干吐,舌头伸得老长。

    末了,手捏脖子往窗前靠,她下讲台下得十万火急,痰由不得主人发号施令,竟一口把自己吞了。

    她恶心得很,从舌尖到喉管到胃里,一路上记忆鲜明的恶心。

    台下的同学,来不急可怜她,纷纷要可怜自己,教室里竟然出现“跑腿”的。监考老师想骂句“无法无天”,但舌根还隐约能感到喉咙痰浓度的哽咽,于是吞口唾沫,装作未见。

    火风如释重负,知道先头是个误会。这会子抬眼一瞧,几乎吓傻——前桌不是别人,正是祝晓红。

    火风心里一惊,脸也红,怪开考前的有眼无珠,没看到人家,又怪女老师的咳声,最后怪到自己脚上。

    火风自责到无地自容,气得垛脚,仿佛这气还没完,干脆用脚脱鞋,又跺几脚,桌子底下连连闷声响。

    这会又怕遭老师误会,于是饶它,但不给自己脚鞋穿,说要把它活冻死,算是惩罚。

    祝晓红知道后桌是火风,当然,火风也就是在后桌子。

    “可他为什么踢我呢?”火风的话,此时正好搭上腔,心里赔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难道是叫我帮忙?”“笑话,我试卷都完成了。”

    晓红似乎帮腔道:“不可能的,他成绩那么好!”

    “难道……”晓红又脸红起来,怕火风看见,多此一举用手遮着。

    火风猜中她心思,急忙道:“拜托,你可别往歪处想。”但思想是她的,任由她甜蜜的折腾。

    女老师看台下乱了套,不错,她绝对没有看穿祝晓红的心思也全乱套了。

    她气不过,发疯的用黑板檫敲打讲台。黑板檫仿佛遭人蹂躏,也气不过口吐“白沫”’。

    教室又归寂静,火风仔细检查考卷。监考老师宣布:“倒记时,15分钟。”

    说完了拿张报纸假看,火风心里回答她,我早可交卷了。

    突然,一个求之不得的突然,突然桌面伸出一只手,做着手势,火风装孬。

    心想祝晓红如此这般玉手——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火风恨不得亲一下,那手抓几把冷空气,没有个依托的探寻,眼看就要捏到火风的手。

    他一缩,抬头。“高小雪?!”火风接受不了这惊喜的打击,好比一辈子光棍的人此刻被人拉着求爱。

    手颤抖的把试卷和她交换。惟一美中不足,只差没给她心看,证明自己的喜欢她,监考老师站立讲台当旋转报纸,拿捏得和她家里洗被褥差不多,把它翻来覆去,抖得贼响,以示警告。

    火风心慌得不能,但这心慌,慌得知足,慌得镇定下来。宛如饥饿过头了还有些饱意。

    他间隔送去两个给得上桌面的眼神,这后一个,女监考老师逮个正着,又反射回来,人也走过来。

    脸皮厚,隐约想来个微笑,可笑挤不出来,残存得毕竟不像是海绵里面的水,挤挤总是有的。

    末后,脑里搜寻快乐的故事,但心中一片空白。

    女老师又上前几步,急得火风隔衣搔痒,却真笑了。

    女监考老师脸上立刻泛起女儿红,转过面去。

    等火风用脚接过试卷,来不急对视高小雪的谢笑,就逃也似的交卷,这时候铃声已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