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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老家过年

    时间快乐的一蹦,到了送灶日,腊月二十四,——接祖宗的时日。

    火风虔诚的摆弄家什。腾出椅子和板凳。今年有些例外,钱敏带回些水果,此时说拿给祖宗们尝尝新,也真堆出三个苹果一个梨子,摆在几阁案上。

    钱父照例说保佑的话,保佑整个家族走运发财,身体健康;人畜兴旺,五谷丰登。钱娟趁父亲点炮竹,顽皮的咬一口梨。

    笑不作声,反个边继续放好,大嚼。赞叹一句,香甜。

    火风对妹附耳朵道:“你真是个活祖宗。”

    钱敏捂嘴而笑。“拜年,拜年!”父亲带头扑通一声,连连叩首。

    火风照例不愿,单膝盖做佯跪。不知谁大笑,喊“看哪!”

    火风以为讲自己,脸红。继而大笑,钱父也笑,还骂:‘死狗,造孽!’原来火风捡回来的狗,这会子不谦虚的竟和老祖宗平起平坐,眼里全是惊奇。

    钱父立马拿棍子驱赶,觉得晦气,大家哄堂大笑。

    二十五,打豆腐。打豆腐忌讳说孬话。钱父此生对此看重到好笑的地步。

    家长规定,谁说漏嘴,当以稻草刷牙,还要罚站到茅厕。

    钱父一路谨慎,不给犯错的机会。但谨慎也有打盹的时候。

    他搅拌豆浆时,发现新大陆道:“这豆腐泡沫像人吐的口痰,真像。”

    火风还怕他们不赞同,快马加鞭敢上两句:“撒谎缺德。”

    话一出,觉得不对头,红脸像鸡冠。自责的不好意思,好比生客面前放个响屁。

    钱父不无幽默,白他一眼,然后说,“这前世的个家伙,莫讲,还真像。”随后大家狂笑。

    二十六,剁年肉。钱夫妇俩商量今年手头算宽裕一点,猪肉不到别家去剁,就自家杀猪。

    杀猪的时候,黑娃看头阵。火风也怕猪叫,要躲到屋里,父嚷过去帮忙,火风无法,走过半路又折回,往耳朵里塞棉花。屠夫是邻村里,跟钱父一块玩尿泥巴长大的。

    因此,干活很卖劲,大有“庖丁解牛”的意境。期间,倒是黑娃“会”讲话,“咦!猪吐血。”那屠户笑,父亲白一眼,笑骂:“前世的东西,口无遮拦。”

    火风也笑,黑娃不知道什么,先一阵惊,也是笑。母亲出屋,知道后,直小声骂:“孬尸,孬尸。

    过年的东西——”黑娃就不见影子,等到猪剖边时,他又看头阵。

    钱父怕了他,先警告一阵——再不要讲孬话。黑娃竟笑意点头。

    屠户使出浑身解数,不一会,一头猪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这会子,黑娃跟屠户混得火热。跟屁股后说:“你杀猪厉害得不得了,没人有你厉害,啧啧,你真厉害。”黑娃一字一句道。还怕屠户佬不相信,就把杀猪佬跟自己的志向挂钩。

    说:“我以后也做个屠户佬。”那人笑,手头更麻利。黑娃也笑,道:“慢的,给猪尿瞟给我啊?”屠户暗地笑,“这小鬼,怪的死!”黑娃一听就跑。

    钱父笑笑:“现在的小家伙哪个孬呢?”末了,那屠户喊来黑娃来拿猪尿瞟,黑娃高兴的跳来,用脚把它放在脚底搓两下,而后,用嘴吹成气球,一边尽兴玩耍去。

    吃年夜饭是大事。一种人是二十八日,另一种人是三十。

    往往碰到几个吃法不同的朋友,往往彼此开番玩笑:年三十的说廿八的人嘴谗,等不及要吃;

    廿八的人就要反驳年三十的,说年三十的是穷,挨到最后一天,不吃不行了。

    反正各有道理,彼此笑过,作为谈资罢了。

    太阳早落了下去,星月探出头来,瞧这满世界的新鲜与喜庆。

    “过年”是个好词,仿佛能把所有的贫穷,疾病,悲凉给遮掩起来,寄托一个“过年”的希望上。

    上年是过去了,留下一个下年好些的梦。

    凌晨两点钟,钱娟早起了来。因觉无事,围着锅台空转。

    母亲不要她烧火,叫她去喊奶奶来。钱父在备置香纸火炮——眼里带着虔诚,还忙里抽空打一两个喷嚏,这第三个喷嚏竟停滞在鼻孔里,扼然而止。

    钱父嘴刚打开又失望的合上,心想狗屁,打个喷嚏也拐弯抹角。

    当时想到过年,嘴上却笑笑,说一句:“发财的喷嚏,发财的喷嚏。”

    母亲也笑,灶堂里霹雳啪啦的柴火,映得母亲满脸通红,一脸幸福。

    “早的不能哪!?”“老奶边扣好最后一粒纽扣,边走进屋里。

    “发大些财呀!”母亲一边切菜道:“是,发大些财。”

    奶用手在空气里划两下,这是她理解的发大财意思。

    “火风,大妹,还没有起来?”钱娟蹦跳着说,我现在去叫。

    等全家准备妥帖了,已是四点光景,屋外已有了炮竹声响。

    烧香拜年放炮竹,这是过年的习俗。

    等最后一粒炮竹炸开在天空呈现美丽的星点之光,这过年就正式开始了。